孔子的忠恕之道事例(礼仁忠)(1)

孔子的“一贯之道”可以从两个维度展开:一是孔子对尧舜禹三代以来历史文明核心价值之传承的一贯性,二是孔子在其思想的完整结构中对这一价值的贯彻一贯性。此两个维度上的“一贯之道”,其实也是《论语》的“允执其中”。“中”即天道,即性,即“仁”。“忠”以“正心”为义,“恕”以“如心”为义。“忠”是内在精神活动上的“允执其中”;“恕”是外向行为实践上的“允执其中”。孔子不仅继承了三代以来的“一贯之道”,而且还重建了个体的身心秩序。“仁”之哲学,即是“中”之的哲学。

孔子很清楚自己的使命,他把追求人生理想看作比珍惜自己的生命还重要:“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论语·述而》)孔子面对死亡,虽然祈求上天,但他毫不畏惧,正是具有这样的品德,他才有把这样的品德传下去的责任,所以他无所畏惧。孔子曾说,有理想有道德的人,他们不会为了求生而损害仁道,他们宁愿牺牲生命来完成仁道。《论语·卫灵公》有云:“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

孔子一生所追求的道是仁道。他的仁道是通过忠恕之道呈现出来的。孔夫子晚年时期,曾子在带着学生读书,夫子慢悠悠晃了进来,“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问怎么说呢?夫子很镇定地回答,“唯。”夫子转身就出去了。曾子的学生却一头雾水,曾子于是解释说,“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

孔子当年提出“一贯之道”时,第一代弟子可没有任何疑问。跨过时间的长河,到了唐宋,居然成为讨论的一个大问题。唐朝时期,佛教文化异常昌盛。从大知识分子到小知识分子都在谈论佛教。这让曾经发起古文运动、有极深忧患意识的韩愈重视了起来。佛教掀起的外来文化,让韩愈感到中国文化即将断裂,这个有汤禹周王传承的国家文明似乎将走向灭绝。于是,韩愈提出了一个关于“道统”的问题。“道统”该如何传承呢?孔子的“一贯之道”就引起当时的关注。

孔夫子的一贯之道到底是什么呢?理解一贯之道,需要我们重新理解儒家思想的几个基本观念:礼、仁、忠、恕

礼。礼的本意是制度。周公制礼作乐,首先制定的是西周社会的整体制度。比如社会中的各色人等,天子、诸侯、卿、大夫等,承认他们的存在,规范他们的存在方式。大家各司其职,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所有人都形成了一个“社会共同体”。孔夫子的礼是为了重建文明的秩序,为天下人重建心灵的秩序。

在孔子看来,从天道的和谐到人道的和谐。儒家讲和谐,一是不同,容纳差别性、包容差别性、承认差别性。二是秩序,对差别性进行规范。前者叫和而不同,后者叫有序的和谐。所以孟子说,“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

仁。仁是什么呢?温良恭俭让,只是外观,仁的状态需要发自内心。在孔子看来,仁来自于天性。我们每个人都有仁,它是天生的人性。因为它是内在的,人性不同,人异其面,人性不可测度也。

忠。在孔子的观念里,忠,更是对自己负责。这样说也是忠的本意。按照孔夫子的观点,我们每个人都有仁,它是天生之德而成其为性。“忠”在今天的语境中一般有个对象存在,比如说“忠于人民”。从字面上理解,忠,上中下心,就是正心,它并不从外部的关系中寻找,而执着于内在的心灵。我们只需要把日常生活所思所行审查一番,看它和我们所获得的中正之体是否合一?合了就为忠。

我们用什么办法呢?孔夫子说,只有一种方法——省,就是反思。忠,实际上是个体的反思,并不涉及我和外在对象的关系,只是涉及我和我自己的关系,正因此,不涉及任何利害关系。人正是在这样一种自我反省中,真实的自我才得以呈现。所以孟子后来说“反身而诚,乐莫大焉”,这种愉悦是道的愉悦。

恕。现代人以为,恕就是原谅。在孔子看来,“诚于中必形于外”。恕是一种关乎仁的实践。在日常生活中,我们内在之仁,必得通过恕来呈现。我凭什么宽恕你呢?就是“如心”。孔夫子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是“恕”的体现。

天道与人道连接,人内外相合,建构起个体和世界的整体联系,上下内外通为一体,忠恕就是联系全部的核心环节。当我们现实每个人都能做到忠恕,礼就会回归到我们的日常生活。礼和仁是根植于天道的,人人皆可以为尧舜。

“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孔子的“一贯之道”有三层含义:

一是融会贯通。贯穿、贯通,一个思想,贯穿所有的思想,所有的道理,都是一个道理。我们今天讲的系统学习,知识不要碎片化,讲的就是这个道理。

二是贯彻到底。把融会贯通的思想贯彻到底,不要东想西想。

三是一贯坚持。一以贯之,一贯如此,专注坚持。不管世事风云如何变幻,不管别人怎样,不管多少诱惑,坚守原则,一贯如此。正如孔子所说的那样,国家政治清明,我见用于世,国家政治黑暗,我不投机、不参与,我闭嘴,明哲保身,但不改变我的观点和立场。

儒家的一贯之道,即是儒家的学问,是关乎生命的学问。这个生命的学问和成就我们自己、成就社会或者说成就世界是联系在一起的。

孔子的忠恕之道事例(礼仁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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