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星黑旋风李逵是《水浒传》中最为复杂的一个人物,施耐庵在这个角色的身上赋予了十分丰富的寓意。我解读过很多水浒人物,唯独不敢轻动李逵。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李逵有个小名,叫做李铁牛。

《水浒传》中有很多杀牛吃牛肉,乃至以人肉当牛肉卖等不合理或者是非理性的描述,而李逵则小名中“牛”,是梁山好汉要杀要吃的对象。同时,书中写了很多与“铁”有关的人物或者兵器等等。比如,高俅发迹故事中有生铁员外,鲁智深在瓦罐寺遇见了生铁佛,栾廷玉绰号“铁棒”,还有铁枪、铁禅杖、镔铁戒刀……。

如此反复地出现相同的符码,这其中肯定是有深意的,那么“牛”与“铁”到底在书中是何寓意呢?

最近,再读《史记》,我终于搞明白了“铁”字在《水浒传》中的寓意。因而,也全面解开了隐伏在李逵身上的玄机。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水浒传》与《史记》有关吗?

李逵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李逵为何是宋江的铁杆死忠)(1)

李逵在家中排行第几,他的绰号为何叫李铁牛

《水浒传》第四十三回“假李逵剪径劫单人,黑旋风沂岭杀四虎”中,照应了江州故事中戴宗给宋江介绍李逵时的情节。当时,戴宗说:“这个是小弟身边牢里一个小牢子,姓李,名逵,祖贯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本身一个异名,唤做‘黑旋风’李逵。他乡中都叫他做‘李铁牛’”。

戴宗不说李逵的绰号叫黑旋风,而是说黑旋风是李铁牛的“异名”,那就是很古怪很特别的一个绰号了。“黑旋风”为何是“异名”,后面自然会讲到。此处,还得从戴宗的这番简介说起。

戴宗说,李逵是山东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老乡们都叫他“李铁牛”。原来,“李铁牛”才是李逵的绰号,“黑旋风”才是李逵另外的名字。这是怎么回事呢?

戴宗说,李逵因为在乡中打死了人,便逃亡江湖,来到了江州。朝廷大赦后,有不愿意回乡,便跟着戴宗,在江州牢城做了一名小牢子。“牢”字中就有“牛”了,李铁牛做小牢子,而且是跟着戴宗当差,这是作者有意安排的人物关系。这一点很重要,下文也将揭秘这其中的缘故。

李逵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李逵为何是宋江的铁杆死忠)(2)

李逵的简历经戴宗之口,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但是,李逵家中有些什么人,戴院长却只字未提。到了第四十三回时,这才交代了李逵家中有一个老娘,还有一个哥哥名叫李达。所以,李逵在家中排行第二,那就是李小二了。

那么,为何江州时戴宗没有说李逵家里的情况呢?假如说了李逵有一个需要侍奉的老娘,“孝义黑三郎”岂不是更加敬重李逵了?这其中,也是有缘故的,李逵在江州和回家探母时,“分饰”了不同的角色。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这就是本文要讲的重点,这其中,就与李小二有关。

北宋时期,铸了很多铁牛以镇水患,还建造了铁牛寺之类的寺庙。但是,这与《水浒传》中的“李铁牛”没有多大关系。李铁牛之“铁”,其实与铁棒栾廷玉之“铁”是一个意思,都出自《史记·天官书》。太史公在这篇讲天文的文章中,有这样一句话:“紫宫左三星曰天枪,右五星曰天棓,……。”

紫宫,就是紫微宫,是帝星所在。那么,天枪、天棓两个星群就是拱卫紫微宫的禁卫军了。梁山好汉几乎人人都习枪棒,他们都是禁卫军,也就是书中的禁军。因此,天棓,其实就是铁棒。

既然天棓是铁棒,因而,《水浒传》中的“铁”其实就是“天”的意思。那么,生铁员外就是“升天员外”,生铁佛就是“升天佛”,李铁牛那就应当是“李天牛”了。

李天牛,施耐庵说的又是谁呢?谁又是升天员外与升天佛呢?

李逵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李逵为何是宋江的铁杆死忠)(3)

唐牛儿、牛二隐藏着李铁牛与李小二的真实身份

宋江在郓城县有一个耳目,这个耳目就是卖糟腌的小贩兼赌徒唐牛儿。什么是糟腌呢?网页上说,糟腌是以酒或糟加上盐及其他调味品腌制食品。大致是这个意思,但却解释得不全。糟腌应当是“头脑酒”,也就是“雷横枷打白秀英”这回书中写到的,郓城县李小二把雷横带到县城勾栏,按在龙头椅上后,他自己去喝头脑酒的“头脑酒”。

所谓头脑酒,一种用肉和杂味配制的酒。明代朱国桢在《涌幢小品·头脑酒》中说,冬天的时候家中来了客人,便以肉和杂味放置在大碗中,注上热酒供客人驱寒。这个习俗,原本出自宫廷,因此,“考旧制,自冬至后至立春,殿前将军甲士皆赐头脑酒”。也就是说,明代及以前,皇帝在金銮殿前给禁军们赏赐头脑酒。

如此,郓城李小二是什么身份,也就不言而喻了。同样是郓城人,唐牛儿卖头脑酒,李小二喝头脑酒,这两人之间就在《水浒传》中有了关联。其实,这两个郓城人与汴京泼皮,“没毛大虫”牛二是一个人。怎么讲呢?

唐牛儿,摆明了写的是唐朝之“牛”。唐牛儿卖糟腌,那就是“旧制”中给禁军赏赐头脑酒的角色,这个角色除了皇帝还有谁呢?查阅唐代皇帝,第二代皇帝李世民就是属牛的。李世民不仅是属牛的第二代唐天子,还在家中排行第二,他不是李小二,不是“牛二”,又会是谁呢?郓城县隐写的就是京城,施耐庵又以汴京的牛二照应,还写了一个在京城偷东西的李小二,这几个隐喻李世民的小人物,那就都是京城人了。

李逵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李逵为何是宋江的铁杆死忠)(4)

那么,施耐庵把李世民写进《水浒传》中,又是什么意思呢?这其中的寓意,依然都在李逵的身上。

上文讲到,李逵是家中的老二,他当然就是“李小二”了。李逵的绰号是“李铁牛”,既然唐牛儿、牛二、李小二是一个人,那么,李逵当然也有李世民的隐喻了。李逵之“逵”与魁首之“魁”谐音,他就是李家做了老大的“小二”,牛二,施耐庵叫他“唐牛儿”。“唐牛儿”,这个名字不好听,还有点讥讽的味道。

铁棒是天棓,生铁员外是“升天员外”,生铁佛是“升天佛”,那么,李铁牛就是“李天牛”了。天牛,来自“上界”,所以,李逵上应天杀星。难道说,李世民是“天杀星”?

李世民东征西讨,当然杀人极多。但施耐庵不是说的这个,而是以“李铁牛”的玄武门之变,暗喻《水浒传》中隐藏的真故事。这个真故事,就是明朝的靖难之役。

李逵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李逵为何是宋江的铁杆死忠)(5)

李逵为何听戴宗的话,做宋江的铁杆死忠

这是我第一次比较详细地解读李逵这个人物,因此,本文只讲总线索,捡重点的说。

李逵在乡中杀了人,逃亡在外,遇到大赦也不回家,情愿跟在戴宗后面做一个地位极低的小牢子,这其中,还是说的“天牛”。李世民曾经在虎牢关击败王世充、窦建德,一举定鼎中原。这段历史,也隐藏在《水浒传》中,就是林冲、秦明双战关胜这场战斗。梁山以二打一的场景,其实是仿写的《三国志通俗演义》“虎牢关三战吕布”。

但是,李逵到哪里做小牢子不行,非得跟着戴宗在江州干这等下等差事呢?施耐庵这样写,同样是要把李逵写成牛二、唐牛儿、李小二。因为,“神行太保戴宗”这五个字中,就隐藏着“太宗”。李逵在戴宗身边,那就是李家的太宗,不是李世民又会是谁呢?

因为吴用造假信失误,害得宋江、戴宗双双被绑缚法场开刀问斩。李逵独自一人,手持双斧跳楼救人。从此,铁牛追随宋江上了梁山。在梁山上,李逵说了这样一番话:

晁盖哥哥便做了大皇帝,宋江哥哥便做了小皇帝,吴先生做个丞相,公孙道士便做个国师,我们都做个将军,杀去东京,夺了鸟位,在那里快活,却不好?不强似这个鸟水泊里?

李铁牛说的这些,当然是反皇帝的了,而且,隐藏的却是两段真历史。这其中的隐喻,还得从晁盖、宋江这里说起,李逵让他们做大小皇帝,是深有寓意的。

李逵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李逵为何是宋江的铁杆死忠)(6)

晁盖、宋江这两个人物,我已经解读过多次了,其中,晁盖所做的“七星之梦”也出自《史记·天官书》。晁天王不是龙虎山伏魔大殿中被误走的妖魔,他是蓝本人物中的“毗沙天人”。七星之梦中的七星都是道家星煞,是吴用、公孙胜、刘唐、三阮和白胜,这些人驾着帝车来迎接晁盖去做皇帝。“北斗七星,斗为帝车”,晁盖之“晁”就是赵匡胤《咏日》诗中升起的那只大金盘,盖,就是帝车上的伞盖。梁山大聚义时,晁盖就以大金盘的形象出现在了西北乾方。梁山隐喻的是京城,晁盖就是霹雳大仙。

霹雳大仙是太祖武德皇帝,当然是“大皇帝”,也就是宋朝的大皇帝,第一代皇帝。那么,宋江为什么又是小皇帝呢?因为,宋江是“三郎”,“宋三郎”。宋江原本是家中老大,但却被写成了三郎,隐喻的是宋太宗赵光义等“三郎”皇帝,拼命三郎石秀也是这样的寓意。这个隐喻,在“引首”中就已经做了伏笔,因为金匮之盟,赵光义做了皇帝,然后,又把母亲的盟约变成了“虚钱实契”,把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三儿子赵恒,也就是宋真宗。

施耐庵在写北宋皇位传承时,故意遗漏了宋真宗,意思是没有金匮之盟,或者履行了金匮之盟的约定,那就没有这朝皇帝了。宋太宗是家中的老三,违背母亲盟约,当然是“孝义黑三郎”了。

同时,没写宋真宗,更是隐藏了靖难之役的起因,假如朱洪武没搞“孙立”,恐怕就天下太平,朱家叔侄就不会火并了。晁盖其实就是书中的一个“霹雳大仙”,宋江则是以“三郎”的身份隐喻了明朝的第三代皇帝,这也是明朝的“大皇帝”、“小皇帝”。

宋江、戴宗、李逵都是“太宗”,而宋江、李逵都有“黑”字打头的“异名”。所以,这三个人在江州走到了一起,梁山上,李逵第一听宋江的,第二,不敢得罪戴宗,生怕遭受神行法折腾。

戴宗的神行法是两腿上绑着甲马,这个甲马,就是“引首”中写到的赵匡胤出生地甲马营。李逵跟着戴宗去蓟州九宫县二仙山请公孙胜归队,黑旋风斧劈罗真人,其实是“烛影斧声”的情景重现,施耐庵认为,宋太宗谋杀了宋太祖。“太宗”见了太祖这个信物,岂能不害怕?

李逵和宋江是什么关系(李逵为何是宋江的铁杆死忠)(7)

但是,李逵是唐朝的“牛二”,为何要害怕宋朝的皇帝,为何做了宋朝皇帝的铁杆死忠呢?这其中的原因,就是上文提到的,《水浒传》以玄武门之变为典故,暗写了“靖难之役”。

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本文已经写得很长了,李逵的故事远远还没有讲到关键处,因此:

欲知后事,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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