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是山东淄博淄川区昆仑镇大昆仑村,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张玉霞的小城故事?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张玉霞的小城故事(我的家乡大昆仑)

张玉霞的小城故事

我的家乡是山东淄博淄川区昆仑镇大昆仑村。

“大昆仑,从清朝时代就是一座古村落。四周用红石头镶嵌彻成的城墙,城墙内部是用三合土打造,城墙的厚度有两米之宽。城堡东西南北有四个城门,四个城门上方都有门扁,东门“孝水澄清”,西门“昆山叠翠”,北门“恩承北阙”,南门“瑞接南山”。村里的街道,月牙街(形状像月牙)东沟街(一年四季长流水),曹家巷(曹姓户数多),石胡同(用石头铺的路面)而得名。”(摘自紫气东来先生的美篇文字。文中大部分图片转自紫气东来,致谢!)

我的老家就在曹家巷,那条幽深幽深的胡同里。夜晚,偶尔巷子的一声犬吠会摇醒天幕上的星星,那时,黑夜真的是黑夜,夜行的人都打着手电,胆小的还要哼着歌给自己壮胆,路过邻舍紧闭的大门,脚步声引起一阵紧似一阵的犬吠。院里灯亮了,响起主人的呵斥声,一切又都归于平静。早上,是卖豆腐的 梆子声把我喊醒,母亲照例端着一瓢黄豆换来热乎乎软嫩嫩的浆豆腐,再给我们烧几张煎饼,我们姊妹几个的早餐就齐了。

十六岁,我招工离开故乡到了张店,故乡,终究是触动我生命的那根弦,那些流淌在胸间和脉络里的情感,清晰而稳健地扎根盘旋,时间愈久,愈韧性坚定。2018春节,偶尔看到朋友圈疯转的来自紫气东来这位家乡大哥的影像,那些遥远的,亲切的,带着家乡况味的乡音乡情,曾在心上百转千回的沉重,今天又在心上犁出了一丝丝温暖和疼痛,乡愁伸出触角弥漫开,那些生命的奔突和旷寂的悲悯又一次撕开虚无和麻木,我无比清醒地感受到一种灼痛和光芒,这灼痛却使我义无返顾地迎上去。顺着光芒的黯淡,却发现我紧贴在胸口的,那些潮湿或芬芳的心事,却被时光瘦成了一张回不去的旧船票。

一 、 老屋和古城墙

老屋老了,他放弃了拐杖,斜倚着夕阳, 要睡了。只有 那瘦成泪光的月亮 ,常常扶着他的肩膀。他们不再讲话,试图捧起这个院子散落的流光。老屋累了,一声婴儿的啼哭,纠缠着他的衣裳,他慢慢躺下,怕摔疼院子里的笑声。任胡须疯长,他在等那个敢来扯他胡须的小姑娘,他要用蛛网网住盈满的月亮,还有顽皮的小姑娘,把她们放进陶罐里用一生去想。

那座民国时期大户人家的小二楼,洗尽铅华,淡泊着岁月的枷衣,掬一捧夜雨,洇湿渐行渐远的繁华浮禄,沉寂的寂寞随一缕月光逃逸。

上学时,参加生产队劳动,曾无数次从它的身边走过,心里满是劳动的奖赏------那两个红苹果的诱惑。对于那座老房子,它和它身边沤的一堆粪一样,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它,当然也无视它的孤寂和悲伤。它紧闭的门窗把那段旧时光裹住,任前世的浮华被时光遗忘。

古城墙像一位老者裹紧一袭灰衣,任雨雪风霜一股脑地剜割在身上,它自巍然不动。 弹片穿透了它的身体,时光握紧一把把利器,剥落了它的伟岸,云烟往事,抽痛心房,任谁丢了过往,谁落了韶光。

二 、曹家巷

我家住在曹家巷的一个四合院里。岁月的长河,冲走了许多记忆,唯有记忆深处让人欢欣或使人流泪的影像深深地定格在那儿, 有时拂去灰尘,回首冥想,心灵会有震颤。记住这些片段吧,怀念故人,祝福老友,想念那段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四合院里是热闹的,西屋芝子是我的好朋友,我们除了游戏还一起跟着大人砸石子、推石磨。有时候鼻涕流一冬天都不吃一粒药,只是衣袖会擦得溜光水亮了。大娘在北平原有自留地,常吃酱油拌小葱,看她吃得那样香,真觉得那是世间的美味了。有时大姐和二姐会从坡里逮回蚂蚱和蝈蝈别在篾席草帽里给我们带回来。于是,常常盼着下地的姐姐们回来,有时会捎回一把野花或几根甜玉米秸。

爹娘上班,二哥为了照顾我退学了。这样,二哥要比同龄人晚上学。九岁的二哥在家看我,还负责煮饭。当我们在七队的场院里玩得天翻地覆的时候,二哥就要回家做饭了。当我顶着一头麦穰一走进院 子,总会闻到米饭香。

南屋的孙爷爷只有两个儿子,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孙奶奶。他们一家三口种菜园。夏天的晚上,孙爷爷会把一大盆去籽的的通红的西红柿端到院子里,让我们这些嘴馋的小孩围着盆吃个够。夏天,热得不行,我们会盼着孙爷爷从井里挑来冰凉的井水,拿起水瓢,撒上几粒糖精,舀满一瓢,像小泵一样咕咚咕咚喝个痛快。孙爷爷则会拿蒲扇拍打着偷偷落在厚厚脊梁上的蚊子。胸膛上的汗珠绕过圆滚滚的肚皮流下来。夏夜里,大人们把屋里的灯扯到院子里,几个光脊梁的叔叔伯伯打起了扑克,巷子里的爷爷摇着蒲扇也来凑热闹。女人们一边招呼着孩子,一边张家长李家短闲唠嗑。孩子们则拿着小瓶子在灯下捉一种喜光的小昆虫。捉到后找一只大个的,在腿上给它拴上线,它会不停地扯着线飞。

在曹家巷的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除夕夜里的放炮仗、麦秸垛里的捉迷藏、摸摸墙根再回来的奔跑游戏,还有雨后水洼磨洋红的色彩,都是瓦檐上那蓬瓦楞草的养料。我们慢慢长大了,瓦楞草也肥厚起来。只是青瓦老了、草房的麦秸也没有了力气,常常带着长长的冰凌被我用石子敲下来。我在生产队的驴车上望着一片火烧云痴痴地想, 云的那边会是什么样?母亲长长的呼唤总是引来一阵雷声和闪电。

如今的四合院早已破败不堪,每次经过都会有种隐隐的心痛。多年以前,我们陆续搬离,我们都踏上不同的人生轨迹,岁月的尘沙,埋葬了四合院里的欢声笑语,再也没有了一家摊煎饼四家都能吃上热煎饼的日子,再也闻不到一家煎带鱼满院飘香。无情的岁月,把我童年的欢乐和梦想永远尘封在那个院子里。怀念和父母亲人在一起的每一天。去了的再也回不来了,那种情感和感受从来无可替代。今夜是否为无处安放的情怀找到了栖息地?把这个失落已久的梦埋在心底,背起行囊,向着黎明的曙光出发吧。

三 、东沟街

在我上学以后,我家搬到了昆仑大街,从我家往北走一点,就到了东沟街。这是一条长流水的街道,源头是山上的山泉。清流如许,柔柔滑滑。那里冬季会结上厚厚的冰,春天开冻得慢慢化开。那时没有个体代销点,我常走东沟街去电影院那里的地屋营业门面,去打九分钱的醋和买几盒火柴,有时候去一个叫联营的商店帮父母买点必需品,我很乐意做这些,就是为了来回踩那两趟水。雨季,东沟街水势变大,偶尔会冲下一半只小孩的塑料凉鞋,随着地势,在一处搁浅,水流折了个弯兀自欢唱着,流进岁月的深处。

大雨过后,用父亲的话说,东沟发山水了。各街巷和山上的水一路浩荡往这里汇集。那时候东沟街总少不了我,一个玩水的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

年根儿,我提着瓦罐去打酱油,一路溜冰,回来酱油会晃悠出一小半。少不了挨娘的一顿数落。

东沟街上有一盘石碾,乡邻磨米磨面都来这里,遇到人多了,要排号的。婶子大娘领着半大孩子,我们小孩子不会惜力气,都是用细胳膊撑起碾棍撅着屁股,紧紧跟着大人扫碾盘的脚步。在这里,婆婆妈妈,神仙鬼狐的故事都添油加醋地发酵扬散开来。

四 、电影院

上世纪七十年代,电影院算是那个年代最高级的休闲娱乐场所了。

野场电影也是有的。我们常去瓷厂、生建、偶尔火车站票房也放电影。天还没黑,幕布还未拉开,有人就在放映场放上板凳、石块占位置了。我常跟着大姐和父亲去看,走很远的路,有时候去晚了,没有合适的地方站,只能看反面。还是无休无止的先放垫片,看完了回来的路上,我就在父亲的自行车上睡着了。据说,那些放电影的可大都是帅哥一枚啊,当时不知引起多少姑娘的芳心乱跳呢。

电影院可是高大上的好地方,年轻人谈恋爱约会,是挺有面子的。我就是这样跟着大姐约会的。父母喜欢看戏,常常带着我。遇到有好影片上映,几乎全城出动。上高台阶,从小窗口里买票要挤,经过铁栏杆围起的窄窄的通道到检票口更挤。检票的时候我常常害怕,因为父母带着我,没给我买票,我怕超高。经过检票口故意把身子蹲矮,拥挤的人流,加上检票员都是乡里乡亲,顺利过关。从那时起,我和父亲一样,爱上了戏曲。《卷席筒》、《姊妹易嫁》、《桃花扇》、《窦娥冤》《白蛇传》,我认识了真善美,也认知了戏曲的魅力。那青衣的满头珠翠和水袖飘飘一直在我的梦里熠熠生辉。

昆仑大礼堂也就是当时的电影院,它见证了文艺的鼎盛,见证了历史的变迁,它默默地看着一代人由少年、青春的热烈到渐渐归于平淡和稳重。

最后一次进这个电影院是为了看学生的演出,我抱着年幼的女儿,那个在台上带着同伴演出的孩子,现在已经是一名博士生了。她是我二姐家的女儿。

时光在这里仿佛停住了,热闹繁华也成昨日黄花。电影院成了那个年代的特定符号,在完成它历史使命的同时,沉寂了。

五 、铁路线

火车开过我的家乡,呼啸而过。我们小时候常去车站站台捡滑石,可以当笔在地上画画,还可以画跳房子的线。黑乎乎的火车像个庞然大物贯穿了我的童年,那隆隆的轰响,隔着很远就能听到。

我们放学,除了拾柴还要捡炭,在烧过的煤堆里翻翻拣拣,抹得灰头土脸,再用柳条筐吃力地挎回来。有时候火车挡住了去路,我们会鱼贯钻进黑黑的车底,那时候胆子真大,从没想过火车什么时候会开动。我们捡的炭多了,够烧一个冬天了,父母自会喜上眉梢,免不了夸赞几句,许诺开学多买两个演草本。我们最快乐的事,是为家里做了什么。父母最满意的,是孩子有多孝顺,多能干。那时候,学习是自己的事,大部分家长是不会过问的。姐姐看弟弟,衣服老大穿过老二再穿是毫无怨言的。

铁路线贯穿了我的家乡,前方将是怎样的风景,未知,带给我们无尽的想象。

六 、又见梧桐花儿开

三月三,梧桐开花香飘远。娘家的屋后有一块空地,闲不住的父亲就把那里开成了菜园。还在园里种上了两棵梧桐树。后来街道规划,只留下了那两棵梧桐树。

几年下来,梧桐树长得像一把大的遮阳伞,花开时节,香风阵阵醉人心脾。结婚以后我常住娘家,我家的房子临街,父母又是善良好客的人,于是午后的梧桐树下总是会有婶子大娘聚在一起闲唠嗑,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也会在树下歇脚打尖。父亲就热情地给人端水喝。大家开始村里村外的聊,越聊越近乎,等把价钱谈妥,不管是卖米的卖面的,卖桃的卖瓜的,经过街坊邻居一招呼,买卖就来了。小贩聊完了歇够了东西也就快卖完了。最喜欢梧桐花开的时节,满树紫色的喇叭花挤挤挨挨,婆娑摇曳。微风吹过,喇叭花随风飘落,我也总喜欢捡起几朵特别鲜嫩的拔掉花托,吹喇叭一样把花衔在嘴里轻轻咬细细地品,霎时被一股清香甘甜迷醉了。母亲常常嗔怪我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夏天的午后,梧桐树的绿冠遮住了火辣辣的日头,家里的老母鸡领着几只小鸡在梧桐树下使劲地的刨着松软潮湿的土。父亲喜欢孙子过了头,宠的没样了,有时把我几岁的大侄子惹恼了,追着父亲在树下转圈圈。更多的时候,父亲会躺在树下的躺椅上,沏上一壶好茶,凝神闭目沉醉在收音机里的京戏里。母亲也会把集市上买来的韭菜在树下细细的择。准备我回家一起吃饺子。一转过街口往北走不远就看到娘家的小楼房,还有在树下等我回家的爹和娘。

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娘家屋后的梧桐树长得又粗又高枝繁叶茂。可是开满了喇叭花的梧桐树下却没有了当年的热闹变得冷冷清清,那盘废弃的石磨上黯然零落着几朵梧桐花。我转过街角总会被这清冷刺得心生疼,眼泪总会迷离双眼。没有了树下父母的迎候,没有了父母远眺的慈祥目光。迎接和目送我的已然换成了我的哥哥和嫂子。

梧桐花又开得摇曳生姿了,我却再也不想尝一尝,我知道它早已失去了它的甘甜芬芳。

小白山、 石蛤蟆、民国豪宅和雕刻窗、石头胡同、孙家大宅、聂家胡同、月牙街、昆仑宾馆、青年水库、还有新建的庙宇和塑胶跑道,不管是远古还是现代,无不诉说着一代繁华的落幕和又一代的长乐未央。时光老去,时代变迁,不变的是我们的情怀。故土和人情糅合在一起,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在外的游子,常回来看看吧,总有些长了青苔的往事,总有些暖了心怀的絮语。母亲用细细的针脚缝补了我们的童年,全家福上却忘了留一张自己的照片。目送我们的青春,守护父辈和我们永恒的家园,这里曾深埋我们的梦想,这里更有思念的滚烫。昆仑山庇佑,那方山水,留下了多少年的青翠和风雨,留下了几辈人的繁荣和兴衰。不管世事如何变迁,我们祖祖辈辈,留下的是善良,留下的是挺直的脊梁。

一张张亲切的面孔,一个个喊我乳名的乡亲,我常回来,我的根在这里。路宽了,水干了,你的眼花了,我也鬓染寒霜了,我们不相忘。乡音无改,故土难离。伯父张明德,这个参加过淮海战役、渡江战役、抗美援朝,立下赫赫战功的军人,一直是我们张家的自豪和骄傲!

漫漫长路,不管走到哪,我都会骄傲地说,我的家乡是昆仑!

作者简介:张玉霞 ,笔名清风。 山东省淄博市青年作家协会会员 、2015、2017市青作协“十佳”青年作家。淄博市作协会员、淄博市网络作协会员、博山区作协会员。 作品发表于《淄博日报》《淄博晚报》《鲁中晨报》《齐鲁晚报》《东方散文》《幼教博览》《齐鲁文学》《作家文苑》等报刊杂志。有诗入选《河东诗论》、《华语诗典藏》最美女诗人栏目网刊。2016年首届“夫之杯”全国文学征文大赛中荣获诗歌三等奖。散文入选《齐鲁文学2016精品选集》。2017年首届国际东方散文奖全国文学大奖赛荣获优秀奖。2017年第二届“半朵花开”杯全国征文大赛荣获优秀奖。2017年“海河杯”全国文学大赛优秀奖。首届盛典中华全国征文大赛入围奖。触电新闻连续三次半月单篇浏览量冠军。突破单篇浏览量21万。2022年出版散文集《那朵白云,那片青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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