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骞出使西域的记忆(我见到了两千年前张骞出塞时的夕阳)(1)

王斌银摄影

当我双脚踏在阳关的沙丘上,双目追随西坠的落日。阳关,连并整片河西走廊的落日,都是可以往前追溯无数年的。

中国南北川脉河山,我曾见过各有各千秋各有各颜色的落日。而阳关落日的震撼难以用言语描绘。它在沙漠中,洒下一片历史的神龛,每一粒尘烟都如一面铜镜折射出丝绸之路千年的磅礴。

张骞出使西域的记忆(我见到了两千年前张骞出塞时的夕阳)(2)

在阳关博物馆看历代变更的疆域图,我的脑中浮现出河西走廊纪录片的内容。

于中原而言,广袤的黄河以西地域,曾一直是深不可测的传说。直到张骞出使西域十三年得还,霍去病天纵英才封狼居胥。西汉,列四郡据两关,从东向西自武威郡始,衔张掖郡,酒泉郡,敦煌郡,最西极目玉门关、阳关。西域正式被纳入中原人们的视野和版图。难怪古人会道“秦时明月汉时关”,这里是真真正正的“天涯一去无穷已,蓟门迢递三千里”。

张骞出使西域的记忆(我见到了两千年前张骞出塞时的夕阳)(3)

王斌银摄影

黄河以西,黄河以西。“唱彻《阳关》泪未干”,阳关后成离别肠断的代名词。

亲身到古时边塞,才更读懂辛弃疾“把栏杆拍遍”的怒吼和悲憷。“重进酒,换鸣瑟。事无两样人心别。问渠侬:神州毕竟,几番离合?汗血盐车无人顾,千里空收骏骨。正目断关河路绝。”

张骞出使西域的记忆(我见到了两千年前张骞出塞时的夕阳)(4)

关山万里不可越。

这里的每一个地名,都能在后世无数作品和人心中寻觅得。将军出征,燕然勒功,那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商贾驼铃,僧侣布道,那是繁荣盛世,经贸文化共荣。

其实直到今天,我们仍无法知道当初张骞如何在黄沙莽莽不辨方向中弹尽粮绝地穿行,两度被俘两度出逃。就像两千一百多年前,当19岁的汉武帝将符节郑重递给27岁的张骞时他们无法预料,再见面,就是13年后。历史不容前瞻,只能回首。

张骞出使西域的记忆(我见到了两千年前张骞出塞时的夕阳)(5)

黄河以西,黄河以西。

如今当我凝视残阳下的阳关遗址,只余孤零零一座烽燧,高近5米,立于茫茫沙峦中。哪儿还有古人的影子?四下铺满残阳,风呜咽而过,无言得振聋发聩。

就像。就像。时光线收缩回,偃旗息鼓,长城未建,关楼推倒,黄沙重又掩埋古战场,祁连山不闻号角,沙漠莽莽不见左公柳胡杨树,塞外无垠,各英雄各落寞各归历史最初的混沌,然后一切传奇再从张骞出使西域开始。

历史就站在那里。

初,骞行时百馀人,去十三岁,唯二人得还。

我看到的阳关落日,一如两千年前张骞出塞时看到的那般。

作者简介

张骞出使西域的记忆(我见到了两千年前张骞出塞时的夕阳)(6)

王伊依,深圳人,现于香港大学文学院攻读艺术学硕士。

来源:小红书@我是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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