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4月14日,一艘中国勘探船向茫茫大海驶去。在这艘远航的船上,每一名科研人员都承担着历史的使命:那就是考察南海万安滩的油气资源。如果此次考察成功,那么这里的油气资源将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然而,正当科研人员们满怀信心地认为此次考察必将取得成功时,5艘在南海海面上忽然出现的越南武装船只却将他们团团围住,这就是在1994年发生的“万安滩对峙”事件。越南为什么会出动武装船只,将中国科考船只团团围困?这场对峙最终迎来了怎样的结局?如果对这个话题感兴趣,还请各位帮忙“长按2秒点赞按钮”来个强烈点赞。并且“关注”一下,以后常来,不迷路。

南海与越南发生过几次战争(越南舰艇逼近我方)(1)

(万安滩)

让越南觊觎的万安滩,究竟在什么地方?

1994年越南武装船只将我国科考船只团团围住,并不是一次越南武装船只和我国船只的偶然相遇,而是越南方面蓄谋已久的一次军事行动。那么,与中越船只相遇的万安滩究竟在哪里?越南又为什么会对万安滩觊(ji,第四声)觎(yu,第二声)已久?

放眼我国宛如雄鸡的海陆领土,我们会发现一处位于祖国大陆正南方的标识格外醒目:那便是划分南海海域的“九段线”。九段线的现代法理从何而来?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开罗宣言》和《波茨坦公告》要求日本在战败后还非法侵占我国南海海域的西沙、南沙群岛,其中就包括了我们故事中的万安滩。西沙、南沙群岛回归后,我们今天所熟知的“九段线”在1953年正式形成。因为“九段线”在海上的形状酷似牛伸出来的舌头,因此越南方面也将“九段线”称之为“牛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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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南海海域)

在我国南海的“九段线”中,如果说面积约2.12平方公里的曾母暗沙是我国“九段线”的最南端,那么面积仅约10平方公里的万安滩则是我国“九段线”最西部的边缘地带。但是,请不要小瞧这座面积仅约10平方公里的小岛——据我国地质学家的考察,南海海域含有的油气构造多达200余个,可供开发的油气田约有180个,南海石油的地质储备量约有230亿吨——300亿吨,天然气约16万亿立方米。这样的数字究竟是什么概念?如果按照2019年国内石油表观消费量达6.60亿吨来计算的话,那么南海的石油资源可供我国消耗35—45年的时间。而万安滩是南海海域中的浅滩,最浅水深仅有16.5米,这就使得它成为了我国最容易勘探、开采南海油气资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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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019中国石油表现观消费量趋势)

也正是因为丰富的油气资源,南海在国际上享有着“第二波斯湾”的美誉,万安滩则成为了打开“第二波斯湾”财富的钥匙。谁掌握了这一把钥匙,谁就能获得在“第二波斯湾”开采出的第一桶金。20世纪80—90年代,我国进入到了市场经济高速发展的黄金时期,对石油资源的需求也是与日俱增。因此,对万安滩的开发计划也逐渐被提上了日程。

中越94年在万安滩对峙,中国科考船为何主动撤离?

我们经常能听到的一句话是,石油是工业文明的血液。在中国开始对万安滩的开发计划进行部署和调整时,其他想要从中开拓市场,获取财富的国家也纷纷慕名而来,其中就包括了美国的克里斯通能源公司。

1991年,美国克里斯通能源公司总裁汤姆森抵达中国广州,进行访问。此次不远万里的旅行,正是为了和中国方面签署共同开发万安滩的合作协议。万安滩自古以来就是华夏不可分割的领土,但是考虑到历史、经济、地缘等各方面的原因,我国于1984年才开始对南海海域的群岛进行资源的勘探与开发。而在开发万安滩事宜上,如果能够和美国克里斯通能源公司达成协议,那么中国便可获取当时迫切需要的海洋资源开发经验及技术。

南海与越南发生过几次战争(越南舰艇逼近我方)(4)

(海上油井)

经过为期一年的谈判,在1992年克里斯通公司最终与我国正式达成协议,共同开发万安滩周边的油气资源,经过双方商定:在万安滩划出的合作区域多达2.5万平方公里,此外在协议中划定的合作区域东部还额外有一块面积达5078平方公里的预留区,这足见当时中国的诚意和这笔开发协议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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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与克里斯通公司达成的万安滩合作区域,史称万安北-21区块合作协议)

但是,在合作协议正式落地之前,中国还需要派遣出科考船对万安滩周边划分的合作区域进行确认,而这个重要的工作,则被移交给了在1979年开始建造的中国科考船:实验2号。

“实验2号”科考船船长68.45米,船宽10米,吨位达1100吨,吃水3.65米,最大航速11.5节,是中国在迈入改革开放之际最早建造的一批海洋地球物理勘探船。这艘科考船不仅能够续航约5000海里,更配备有DGPS差分定位系统,多波束地貌仪等先进的海上科考仪器,可同时容纳70名海上工作人员开展研究与考察工作。早在1994年万安滩之行前,“实验2号”科考船就曾遍历祖国的海洋诸岛,为我国的海洋资源开发提供了宝贵的一手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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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2号海洋科考船)

1994年,姜绍仁担任“实验2号”科考船的总指挥,领导此次前往万安滩的科考和勘探工作,他本以为此次万安滩之行,会和之前的科考工作一样顺利,但却不知一场危机已经悄然降临。

1994年4月13日,“实验2号”科考船漂洋过海,终于抵达万安滩附近海域,并顺利开展了第一轮的海上科考工作。海上清风微澜,水波不兴,正当科考人员们轻松地认为下一轮的科考工作圆满结束,便能收获满满地回家时,却忽然发现有5艘悬挂越南国旗的船只,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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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数第二位是当时“实验2号”的总指挥姜绍仁)

这让当时“实验2号”的总指挥姜绍仁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自己从事海上科考工作多年,从未遇到过此类的情况。而且,当5艘越南舰船向他们缓缓靠拢时,姜绍仁便更加为此次的科考之行感到担忧:因为他清晰地看到,这5艘将他们团团包围的越南舰船根本不是普通的舰船,而是载有武器的武装舰船!据姜绍仁后来的回忆,在近距离的观望下,他不仅能够看到船上越南民兵清晰的脸庞,更能看到一挺挺洞口黝黑的机枪,从不同的方向对准了他们。

万安滩位于我国“九段线”的最西端,可与中南半岛隔海相望,也毗邻越南海上的岛屿和大陆架。但是当时“实验2号”所在的位置,根本就没有进入越南的领海,而且与越南的大陆架之间相隔有1000多米深的海沟,越南的武装舰船怎么能够“跨线执法”呢?但是,武装舰船上的越南民兵可不管这些,他们用中文、越南语和英语轮番向“实验2号”喊话,声称“实验2号进入了他们的大陆架,并要求实验2号立即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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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武装舰船)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绝非是科考行动和海上两国船只相遇那么简单了。总指挥姜绍仁所领导的“实验2号”是一艘科研勘探船只,船上的科研工作人员更是手无寸铁,因此姜绍仁只能通过卫星电话向上级汇报,询问究竟该如何处理此事。

上级在接到姜绍仁的汇报后,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于是只能一面和姜绍仁说“坚持住,救援船只将随后到达”,一面将此事层层上报被北京,进行定夺。而在此期间,姜绍仁等科研工作人员只能停泊在万安滩附近的海上,不敢离开半步。因为他知道,只要船只撤离,不仅意味着好不容易与克里斯通的合作协议将付之东流,更意味着国家的尊严和主权将受到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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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安滩)

经过将近72小时的漫长等待,焦急许久的姜绍仁最终等来了上级的电话,但是回复姜绍仁的却是一条让他感到沮丧的消息:撤离。在当时的情景下,姜绍仁或许更明白此时此刻的撤离意味着什么。

最终,姜绍仁和最初踌躇满志抵达万安滩的“实验2号”科考船只能撤离,留下的只有姜绍仁年轻时石油梦的不甘,而中国也不得不退回了此前美国克里斯通能源公司在合作协议中支付的7万美金。

韬光养晦二十五年,中越迎来翻天覆地巨变

但是,姜绍仁和“实验2号”的撤离却并不意味着故事的终结,在接下来25年的时间里,中国韬光养晦,迎来了发展最为迅速的黄金年,伴随着肉眼可见经济发展速度的,是海洋力量的与日俱增:2011年,中国历史上的第一艘航空母舰正式完工,取名为“辽宁号”。2012年9月25日,中国历史上的第一艘航空母舰正式服役。

在“辽宁号”航母正式服役后的第二年,我国便在南海海域开展起了庞大的填海造岛工程,昔日的“滩”变成今天的“礁”,昨天的“礁”变成现在的“岛”,永暑、渚碧、美济等后续填造的七座人工岛屿如雨后春笋般在南海上空发卫星俯瞰图中冒出,被网友戏称为“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人工岛屿上,我国添加了大量的机场、港口等基础设施,而这既保证了我国对南海周边海域的控制权,也让我国的海上补给能力大大增强。

南海与越南发生过几次战争(越南舰艇逼近我方)(10)

(南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除了为南海诸岛配备管控的“硬件”之外,我国为南海诸岛新添的“软件”也少不了:2012年,管辖南沙、中沙和西沙群岛的三沙市正式成立,而我们故事中的“万安滩”,正归属于现今三沙市的管辖。自此,中国对“万安滩”的管辖能力大大增强。

但是,我国并没有在海洋兴国的道路就此止步:2016年,我国海警船“3901”号正式服役,排水量1.2万吨,并配备有PJ-26型76毫米舰炮。庞大的身躯和强大的火力,打破了日本长期占据“海警船吨位第一”的历史记录。看到我国的3901号下水,美、日等国的评论家都将其称之为“海上的钢铁怪兽”。但是,越南恐怕是第一个见证这个“钢铁怪兽”实力的国家:在我国随后进行的万安滩科考活动中,越南再次派遣武装船只对我国科考活动进行骚扰,却发现护卫在我国科考船“海洋地质8号”周边的,正是被称为“钢铁怪兽”的3901号,还算有些自知之明的越南武装船只只能悻悻离去,而我国在万安滩周边的科考工作也得以正常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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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警3901号)

在1994年的万安滩对峙25年后,中国又一次派遣出海警船,正式实现了对万安滩的常规巡逻。自此,越南便再也不敢骚扰我国万安滩周边的科考活动,盗取我国的海上石油资源:其实,早在我国正式实现对万安滩的常规巡逻之前,越南就不得不终止了与西班牙能源公司雷普索尔在万安滩周边的石油合作勘探工作,体会了一次我们也曾空手而归的滋味。

那么曾和越南在94年对峙中的“实验2号”究竟如何?在2015年,有着36年历史的实验2号依然活跃在我国海洋科考工作的一线,并且在那一年为祖国带回了采集了600公里的多道地震、900公里的拖曳磁力仪探测和500公里的海底地震仪测线数据。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时至今日,已经再也没有哪一个国家的船只,敢阻碍“实验2号”的科考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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