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玉志

来源:乐亭文化研究会《读乐亭》杂志 | 乐亭故乡人网站

题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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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亭县地处冀东平原,向来以农为主。因为是老呔的发祥地,故与商也有着密切的关联。旧时,许多孩子们从小就受到“上关东”的教育,好些村都有上关东或上过关东的人。所以乐亭文化中也渗透着关东的满文化。凡有呔商历史的家庭其生活方式与土生土长的纯农民之家文化素养稍有差别,生活用具也不尽相同。如蝇甩子、布掸子之类的用具,沾点商气的家庭占有率就明显居多。

套苍蝇绳子(蝇甩子布掸子鞋拔子)(1)

蝇甩子也称蝇甩、拂尘儿,春秋时就有了。曾是道教的象征。后来尼姑、闲士、太监也拿来显示身份或超凡脱俗。传说中“八仙”之一的吕洞滨总是手不离拂尘,显得仙风道骨,神气飘洒。唐杜甫诗也有“乌帽拂尘青螺粟,紫衣将炙绯衣走”之句。俗话说“手执拂尘,不是凡人”。其实,也不尽然。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它就是一个用来轰赶蚊蝇或掸扫灰尘的工具。而且多是居家闲人用之,劳动者从不上手。凡从关外“解甲归田”回来的“买卖人”,比较欣赏这个东西。它一般是用马尾(yǐ)做的。外观很简单:一根约30公分长、手指粗细的木柄,一端按程序“綁”上许多马尾就成了。但做起来还是蛮有技术含量的。其木柄多选硬木,须经旋制、雕刻、烫花等加工。马尾也要经过精选、分绺、拧花儿、穿联、结扎等工序,将纤细、滑溜又硬实的根根马尾(yǐ)结绺并编成不同的花结,紧紧地箍在木柄上,以达美观、结实、耐用。蝇甩子都是手工作坊所制,现在市场上也很少见了。喜欢逛旧货市场、或常去工艺门店的,偶尔还能一见。盛夏的傍晚,屋内闷热如蒸笼,人们都喜欢到院中的通风处找个地方去乘凉。可是讨厌的蚊子总是寻着人的气味穷追不舍。这时蝇甩子就排上了用场。上风头再点上一根艾香,再疯狂的蚊虫也得偃旗息鼓,退避三舍了。

在家乡,鸡毛掸子家家有,而有布掸子的则不算多。它与蝇甩子结构上大有相似之处。它们的木柄几乎可以通用。其余部分,将马尾换成布料就成了。在用途上,布掸子的主要功能在于甩打而不在于掸扫。如果身体落满了尘土,拿起它来,三下五除二,一通轮番甩打就会彻底解决,用不着去劳驾别人。所以先人们称它为布“掸子”,有点名不副实。它的甩头部分是用内外两块正方形色布(多为外红50×50;内蓝60×60mm)叠在一起,再将其中心部分扎在木柄之突隼处就成了(右图)。做起来比蝇甩子省事多了,也没多少技术含量。现在,一些鲜货(如西瓜,鲜鱼等)摊档上,不时还可见到其替代品——摊主们找来一块塑料布,按照做布掸子的方法将其扎在一根木棍的端部,然后再将塑料布剪成许多条条穗穗儿,就成为了一个土制的工具。它既吸取了布掸子的做法,又沿袭了蝇甩子的功能,用它来驱赶苍蝇,得心应手。不失为一项朴素可手的创举。

套苍蝇绳子(蝇甩子布掸子鞋拔子)(2)

居家生活用具五花八门,还有一种较上述两种东西更为广泛的用具叫鞋拔子,有的地方叫提拔、鞋溜子。它的存在与家庭背景和文化氛围无甚关系,几乎家家户户都具备。旧时闺女的嫁妆也少不了它。因为它是穿(提)鞋的辅助工具。其材质有铜、银、骨、木、象牙、牛角等多种,现在又多了硬塑料和不锈钢制的。整体看上去,形似牛舌,中间微凹,薄若铜钱。宽约一寸,长度最少3寸,带柄者可长可短,还有折叠(柄)的。它虽然个体小巧,利用率却很高。只是历史的记载少之又少。出土文物中,只见鞋拽靶儿,却未曾见过鞋拔子的踪迹。这可能是因为“习而不察”吧!一直到了明、清时代,才见到了文字的记载。其中以乾隆年间李光庭的《乡言解颐》为详。作者还以鞋拔子的功能对古人的“削足适履”作了自己有趣的解读:“适履何人甘削趾,采葵有术莫伤根。只凭一角扶摇力,已没双鳧沓踏痕。”

(作者苏玉志,蚌埠坦克学院原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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