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脉线绵延起伏,层层的峰岭一峦高过一峦,云雾缭绕中山色浓淡相宜,浅似留白,深如渲染,深深浅浅绘成了一幅水墨画布谷鸟悠扬的鸣唱,一声声有节奏地起落,音韵婉转正是盛夏时节,山中的空气带着凉凉的清润感,沁人心脾由近及远,山色从深碧到浅绿,一浪浪铺展开去,最远处淡成了一抹朦胧的剪影山是亘古不变的,山间的云雾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每一场聚散都赋予了大山不同的容貌,灵动而鲜活我坐在老屋的门前,与大山相对这时,思绪放空,内心悠然山是美好的,我也是美好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李文丽回家?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李文丽回家(开门见山李文丽)

李文丽回家

长长的脉线绵延起伏,层层的峰岭一峦高过一峦,云雾缭绕中山色浓淡相宜,浅似留白,深如渲染,深深浅浅绘成了一幅水墨画。布谷鸟悠扬的鸣唱,一声声有节奏地起落,音韵婉转。正是盛夏时节,山中的空气带着凉凉的清润感,沁人心脾。由近及远,山色从深碧到浅绿,一浪浪铺展开去,最远处淡成了一抹朦胧的剪影。山是亘古不变的,山间的云雾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每一场聚散都赋予了大山不同的容貌,灵动而鲜活。我坐在老屋的门前,与大山相对。这时,思绪放空,内心悠然。山是美好的,我也是美好的,“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老屋坐落在一座独峰的山腰,视界辽远,开门可见山原茫茫。一座座山包、一条条峰岭,汇成了山的海洋,山线蜿蜒如浪涛奔涌。每一座山,都拥有自己的名字,却都是名不见经传。眼前这些平凡普通的山,不俏丽、不险峻,浑厚敦实,难能扬名天下。依附在山间的村落,也和山一样默默无闻,更默默无闻的是太多生活在山中的人,就像我一样,老套地固守着一种生活方式,一守就是一生。

山中的日月,宁静单调。山间便生长出许多故事,风捕捉了那些故事,在人们的耳际流传。这些故事瑰丽离奇,或妖或魅,与自然与人一起,铺陈出波澜壮阔的篇章。老屋所在的这座独立山头,传说中是秦始皇用赶山鞭赶来的,用以填补另两座大山之间的关口,不料,还没有赶到目的地,鸡鸣声响起,赶山鞭法力失灵,这座山落在了一方盆地中,独峰耸立,成了盆中之景。在这些口口相传的故事中,草木山石皆有生命,寄托了山里人对自然的敬畏。在祖母的讲述中,每一座山都有可言可说的故事,又有着言不破说不透的神奇,幻想与现实交融,极具诱惑力,也为大山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我缠着祖母讲那些故事,一遍一遍,永远也听不厌倦,无数个夜里,在故事中入眠。

祖母讲给我的山间故事,是梦幻的一面。与之相应的,是花开,是雨来,是叶落,是雪飘,是山间自由旷达的的生活。祖母就像是山间的溪水,用柔软的心,包裹着生活的艰辛,把温情给了我。与此相反的,是祖父的严肃古板,是生活的负累,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声苦一声累。可祖父像是山里的一块顽石,用充满力量的脊背,顶起生活的重担。或许祖父就是一座静默的山,很好地吸引着祖母这泓叮咚的溪水围绕着他转悠了一辈子。直到老了,两人还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早前那动荡的年代里,无奈的祖父只好举家搬迁,寻得一处避世居所,从山下搬到山腰居住。大山,用包容的姿态接纳了他们,成了他们的依靠。开山种地,伐木建房,砍柴做饭……大山就像母亲一样,赠予他们安稳的生活。祖父是当时远近闻名的篾匠,少年时就跟着师傅学手艺,出师后常年在山里奔波,采竹编织各种各样的器具。一家人就靠着祖父的手艺过日子。青翠的竹,用篾刀破成篾片,细细的篾片,在祖父灵巧的手指间穿梭,变成了箩筐、筛子、簸箕和斗垫。在我的印象中,祖父总是坐在房间靠近大门的位置,弓着背,低着头,编织竹器,织啊织,永远也织不完。织不完的竹器,换成了填饱肚子的粮食,换成了甜甜的糖果,换成了过年时的新衣,换来了一家人还算殷实的生活。只是,因为劳累,祖父不到七十岁就永远长眠在了屋后的那片竹林。他永远地守着大山,守着他的亲人和一生围绕着他转的那泓溪水。

我在祖母的宠爱中,想着山外是个怎样的世界?可目光始终翻不过重重山峦,即使思绪早已飞到山外。后来,读书工作,走出大山,离开了家,发现外面的世界果然远比山里新奇。离开了老屋,在城镇生活,告别了在山中摸爬滚打的日子,住进钢筋水泥的森林,理应会有一种冲动或是希冀才是,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却越来越怀念山中的岁月,越发觉得山中岁月悠然,生活格外质朴,就如清晨屋前那些喜鹊,可以肆无忌惮地欢唱。

春天,漫山遍野的桃花李花杏花一树树开放,绚烂如云,洁白如雪,打树下走过,落英缤纷,仰望满树繁花,仿佛看见了果实累累,便开始期待果子酸甜可口的夏天。夏天,那些美味的果实,给了我们多少乐趣——不仅仅是好吃,采摘也是令人欢喜的事,树低处的果实摘完了,就想办法得到树高处的,用竹竿打,爬上树去,越是树顶的果子味道越好。从春到冬,山中有着各种各样的美味供人采摘,供养着山里人的味蕾。所有山中的食材,味道都是不同的,更原始更地道,更能触发人们对食物的满足感和如山的踏实。

山中一草一木,一峰一岭,依着时令,顺着节气,幻化出生动的画面,满足了口腹之欲又悦目赏心。见着山,就见着千变万化的风景,云海翻腾,雾霭缭绕,日出日落,雨线游移……每道风景都那么美。山里的风景变幻,从不是人为创造,草木风云,山石溪流都有其自己的想法,依着自然的力量散漫地生成。年幼时只觉得平常,后来居住在高楼大厦中,在花盆里种花养草,才觉得住在山上,“开门见山”的生活是那么海阔天空,那么贴近生活的本真,像山那样默然,如露珠那样明泽。

曾经登上山顶去看云,白云从山谷中渐渐升起,到一定高度就不再上升,越积越厚,在群山之间形成一片云海,山峰浮在云海中有如一个个小岛。云雾的洁白与山的青黛相映,轻拢漫涌,铺排相接,变化多姿,妙趣横生。云海之下,村庄、原野、河流都已隐去,只见一片白茫茫,壮观震撼。更远处,那些消失在云雾里的山川空灵安静,仿佛和消逝的岁月一样没有尽头。

也曾在黄昏,闲坐门前遥望群山,看云飞,听鸟鸣,放任自己变成蓝天下的一叶小舟,思绪是起伏的浪潮,悠悠然。广袤的天空悬在头顶,晚霞在山边燃起一道道花火,蝉鸣不知何时歇息在夜风里。远山深蓝色的影子渐渐沉入夜色,山间的灯火陆续亮起,汇成人间的星河,夜空的繁星点点,燃起心底的烟火。夜风一浪浪来去,漫天卷地的清凉感,从四面而来。这时,一切的烦恼都轻了,只感到说不出的舒畅。

久离大山,回到山中时,见到一草一叶都觉得很亲切,恍若见到故人。那山,峰岭层层,线条柔和,伏脉千年,横在眼前。每每回到老屋,见山见水,见到山水都还是旧时模样,心底就生出稳妥的安定感。人的精神联结,指向“山海”,海是磅礴而热烈的,山却静谧而生机洋溢。能回得来的故乡,能回得来的老屋,链接着我的童年,我的情感。而今,虽然祖父母已经离世,但他们养的花儿还在开落,栽的树木还在结果,我童年时野蛮生长的回忆历历在目。父母退休后,回到老屋,种三分菜地,打理两分花园,过着自在安闲的田园生活。开门见山的悠然惬意,是刻写在骨子里的向往——山中长大的人,灵魂永远系在山上。山,就在我的心里,高得耸立云天,厚得如同我的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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