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小说《父与子》主人公巴扎罗夫就是这样一类人。

用现在的话来说,青年巴扎罗夫属于俄国的愤青,平民出身的他,否定一切,批判所有旧贵族所推崇的自由与价值,他让老贵族帕维尔侧目,让贫苦的农民欢迎;同时,他热爱化学,喜欢做实验,他认为经过实践检验的真理才是值得追求的。

愤青巴扎罗夫,让我不自觉地想起另一类人—革命者。

文学革命的狂人(文学父与子愤青的另一个标签是革命者)(1)

1.孤独的革命者

革命者注定是孤独的,当时的俄国农奴制即将崩溃,社会处于一种晦暗不定的时期,旧制度已是明日黄花,而劳苦大众尚未觉醒,就像辛亥革命前的中国。巴扎罗夫所宣扬的民族与解放,自由与平等这些字眼,让封建农奴主听了感到离经叛道,而广大受剥削的农民又觉得太过于遥远。

鉴湖女侠秋瑾在就义前写下“秋风秋雨愁煞人”的诗句,不仅写出了当时黑暗的封建社会的现实,更寄予了自己忧国忧民的悲凉,壮志未酬的愤懑。

巴扎罗夫的主张响应者寥寥,就连他的追随者,好朋友阿尔卡季有时都觉得他过于极端,没有人理解,也无人赞同,这条路注定充满艰辛与坎坷,可巴扎罗夫没有放弃,他将真理的烛光高高举起,在呐喊中照亮黎明前的漫长黑夜。

文学革命的狂人(文学父与子愤青的另一个标签是革命者)(2)

秋瑾

2.注定与平庸的生活无缘

愤青巴扎罗夫为光明而生,为了理想,他牺牲了自己的友情,爱情和亲情,彻底告别了平庸的幸福生活,在短暂的一生中,坚持斗争,永不妥协,没有寻常人的生活,没有现实中的安稳。永远在斗争的路上,是纯粹的理想主义者和坚定地革命者,这一光辉形象必将永远让读者动容。

进步青年阿尔卡季作为他的追随者和朋友,虽然也曾旗帜鲜明地反对封建守旧贵族,但他难以舍弃自己的爱情与亲情,他愿意在有限的条件下寻求进步,从愤青转变为改良派,自此与巴扎罗夫分道扬镳。巴扎罗夫这样评价他:

“一个人可以抛弃一切,跟一切偏见决裂;可是要他承认,比方说,那个偷窃别人手帕的兄弟是贼,这是他无法办到的。”

巴扎罗夫爱上了美丽的贵族少妇安娜,这让他感到异常苦恼,这段爱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且不说二人身份上的差距,最重要的一点是价值观上的对立。安娜习惯了富足与温馨的生活,她对他人得同情和怜悯,会因一阵寒风吹来而在瞬间荡然无存;视信仰为生命的巴扎罗夫更不会背叛自己的理想,爱情无法在价值观冲突的夹缝下生存,只有消逝。

乡间的父母不理解巴扎罗夫的特立独行,他们只知道热烈的怜爱他,盲目的崇拜他,可这一切经常让巴扎罗夫无所适从。也许有人不理解巴扎罗夫在临终前为什么不能按照父亲的要求,以基督徒的身份给父母临终前的忏悔和安慰,这太不人道了。

可在巴扎罗夫心里,信仰坚不可摧,他的虚无主义之剑是批判一切的,它超越了生死,超越了亲情,没有和解,永不妥协。

文学革命的狂人(文学父与子愤青的另一个标签是革命者)(3)

3.巴扎罗夫的现实意义

愤青往往在任何时代都不受欢迎,他们就社会问题,经常疾言快语,身体力行,批判反对。在大众的眼里,他们就像堂吉诃德大战风车那样愚不可及。聪明的人知道三缄其口,他们高智商,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更善于利用社会现有规则达到自己的目的,成为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毛主席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任何时候都应该允许说真话,提问题,不讳疾忌医,有批评才有进步。这也是重新认识巴扎罗夫的现实意义。

4.结语

从叶普盖尼·奥涅金到巴扎罗夫,从多余的人形象到平民知识分子的崛起,俄罗斯文学一直紧跟时代的脚步,从侧面折射了一个国家波澜壮阔发展历程,这也是俄罗斯文学的一个伟大之处。

巴扎罗夫做手术时因自己的疏忽大意不幸感染,英年早逝。屠格涅夫有意让他倒在了农奴制改革的黎明之前,这个结局不仅悲怆,更令人震撼。

一方面,作为时代的前行者,他遗世独立,在漆黑的夜里,高举真理的烛火,变成一座引航的灯塔,一面鲜红的旗帜。

另一方面,要革命就会有牺牲。斗争必将异常残酷,许许多多的革命先烈都倒在了黎明之前。时代进步,民族解放,自由与平等,这些昨日的口号之所以能变为今日之现实,是以鲜血与生命的代价争取而来。

从来没有什么岁月静好,唯有铭记与感恩那些替我们负重前行的人们,才能把握当下,更好地走向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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