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当作响 的 铁匠铺

——老铁匠张洪厚师傅的坚守

文/笑熬浆糊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

曾经“叮叮当当”的铁匠铺,已从 人们的生活中渐渐远去,不过,如今在邓州市古城商业街南头还有一家铁匠铺的身影。这间天天仍开门营业的铺面,是已六七十岁的老铁匠张洪厚师傅用自己的行动和执着坚守着的阵地。

处在邓州商业的黄金地段、从旧时光里走过来的这间打铁铺,那在这繁华地带发出叮当作响的独特声音,那斑驳黢黑的墙壁,那陈旧歪斜的货柜,那各式各样的铁制器物,让路过这里的人都忍不住想驻足多看一眼。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

中国的冶铁技术大概起始于西周时期,随着冶铁技术的逐步成熟、铁器在农业生产中便推而广之,而从事冶铁技术的工匠也就逐渐被固化为一种职业。

铁匠作为一门古老的职业,说来也有数千年的历史了,在人类文明发展过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3)

张洪厚师傅没有给自己的铁铺专门命名,可方圆几十里的人们只要买铁货,都准能找到这里。

这间铁匠铺面积不大,大概有十几平方米, 门里侧摆放着一个大火炉,设施十分简陋, 小屋内光线昏暗,货架上、灶台上落满了灰黑色的铁灰。房内几乎被空气锤、砂轮机、电焊机、切割机、 锤子、钳子、榔头、铁砧等等打铁工具占满,挤得中间仅剩一条窄窄的过道,地上只要有点空间, 密密麻麻地都被摆放着一些各式各样的铁制 品——菜刀、镰刀、锄头、铁镐、叉子、耙子、铁锹······这里从地上到墙上,真实地体现了一句话——“铁匠铺里的家什都是硬货”。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4)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5)

都说“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家人怎么会忍心让孩子去学这么苦的手艺?围绕这间铁匠铺、当年学艺经历、市场的变化等话题,张洪厚师傅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于是他一边忙碌着一边与我很随意地聊起来。

张师傅说,自己是个苦命人,父亲去世得早,家中弟兄多,生活压力大。那时候农村娃没啥出路,学没上成,岁数大一点就呆在家里干农活,一天整不了多少工分。自己亲哥曾当面说过他,没处用了,入格了 (像猪一样该杀了的意思) 。张师傅说那时受到刺激,也才真正考虑自己的前途未来,可以说是哭着出来混口饭的,幸好有亲戚介绍,他就出门学手艺,跟着他的胡姓老师学习打铁。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6)

“体力上的累是小意思,学了手艺还能挣钱,我就愿意干这力气活, 只要能吃饱饭。”张洪厚师傅说,“过去可怜,生活都苦,干这体力活必须填饱肚子,当初吃得简单,平时主要吃红薯包谷糁饭,红薯4分钱一斤也舍不得买,都是自己种的,没啥菜,凉拌萝卜丝或腌个辣子就不错了。”比起这些苦,张师傅更满足当时的生意,那时 每天足足打50斤铁,累是累点,但收入也不错。

张师傅的生活每天就从点纸、生火、加煤开始。只见一阵浓烟过后,炉火便熊熊燃起,通红的火光映红了张洪厚师傅的脸庞,也将一道道皱纹映得格外真切。

张师傅自称打铁是“火里求财”,是个苦力活儿,冬天守着炉火尚且好受,一到夏季,整天里满身淌汗。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7)

张师傅笑道,刚刚拜师时,他什么也不懂,只能在一旁拉拉风箱,递递工具。不过没过多久,好学的他很快就成为师父的得力帮手,还主动担起“抡大锤”的重任。

每每打铁时,老师父只要把铁块烧红放在砧上,张洪厚便举起双臂将大锤重重地砸下去,也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他才锻造了一身的力气和本事。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8)

两脚分开,双手持钳,将烧红了的铁块放在铁砧上,俗话说“铁匠教徒弟要趁热打铁”,锤子落下的刹那间火星飞溅,那烧红的铁块儿,经过一番打造,在入水时发出“刺啦”声响,旋即腾起白色烟雾,这日复一日重复的画面,张师傅已整整绘制了几十年。

张师傅介绍,学打铁关键是把工具用顺,像这些钳子、锤子啥的,啥时候让它们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变成你的手一样,你就练熟了。另外师父和徒弟要配合默契,两人一条心。功夫在铁砧上练就,在空气锤上照样能运用自由。这些说着简单,看着也简单,实际没有练过是打不好的。张师傅说曾有一位朋友不服气,试着打几下,不仅搞得手忙脚乱,而且将好端端的铁块打得七扭八拐的。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9)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土地刚承包到户,农业生产所需用的农具一下子多起来, 什么靶齿、犁钩、 铁锨、老虎爪······那真是供不应求。 虽说起早贪黑,不过当时一天还能挣五块钱,现在看 效益不算高,但那时已很满足了。我 的二哥当时在邓县建筑公司里,人家是正式工人,他一个月才三十元,显然我比他还强不少。” 说到这些,张师傅忍不住地笑了,“干了几年,我买了一辆自行车,那个高兴呀,比现在买辆奔驰还要美哩。”

说话间,“砰!”地一声,随着大锤落下,火星溅得人不由得向后边退,张师傅却不躲不避,依然专注于他手中的活。几十年的经历,早已让他养成面对火花面不改色的习惯。

细看张师傅,有一个最明显的特征,那正是铁匠师傅的标配,身上经常穿着长围裙,因为整天与炉火打交道,加之铁与铁的碰撞每每火星四溅,那围裙便很好地阻挡了迸溅的火星。

张师傅没有一双粗壮的大手,但抡起铁锤却铿锵有力;他肤色不算黑,但皱纹间时常藏着没洗净的烟灰;他清瘦有余没有想象中那么壮实,但动作麻利 敏捷,叮叮当当间一件物件便魔术般地完成了。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0)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1)

农人评价器物时,常说“钢水”好不好。实际 带刃的工具都要加钢立刃,用钢的多少、好坏和淬火的程度都决定着器具的优劣和锋利程度,其火候的掌握也是很有讲究,所谓 “猛火烧———冷水淬———轻锤敲”,锻造器物不仅要控制好火候,而且最大的诀窍还在 “淬火”上。

说道淬火,张师傅介绍了一个细节:“不知你注意到没有?过去凡卖牛铃的,都是两个两个拴在一起卖的,那两个铃铛可是分公母的,也就是它们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铃铛还分公母?听起来确实新鲜,张师傅继续说:“因为过去犁地拉车两头牛算一套,牛休息倒沫(反刍)时,牛脖子上的铃铛才会不停响起来。牛倒沫可是很重要的事,如果牛不倒沫,那就说明牛生病了,牛铃铛自然也不会响了,这时候就不能让牛继续干活了,需抓紧时间找兽医。”

“生产队集体大生产时,睡在牛屋的老牛板,黑更半夜躺在床上就是通过牛脖子上的铃铛的响声来准确判断耕牛是否正常倒沫,甚至能准确判断哪头牛没倒沫生了病,因两头牛的铃铛声音各不相同,一个‘叮叮叮’,一个‘当当当’。”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2)

那么如何才能做到两个牛铃的声音不一样呢?

张师傅讲了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一位小徒弟正在打造牛铃,师娘看后,赶忙说,哎呀你做的可不对,诀窍在淬火上,咋能像你这样呢?原来小徒弟始终用一盆水完成所有铃铛的淬火,这样造出来的铃铛当然只有一种声音。师娘告诉小学徒,老师用一碗水只完成两个铃铛的淬火,即冷水淬第一个铃铛,第二个铃铛再在水已热的碗中淬,然后换碗冷水再重新打制下一对铃铛,如此循环重复,它们的声音就有了区别,两个铃铛就不再是一个音了。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3)

说到这间铁匠铺,张师傅说最初是草房,当时有一位邻居翻修房子时将人家原来的黄备草换下来,扔在地上不要了,他看那草是好东西,与南阳诸葛茅庐的屋顶草一样,就捡过来将自家铁匠铺又好好修缮修缮,后来政府统一整修“明清一条街”时,才盖成目前的楼房。

张师傅又说出了自己的秘密,这间铺子是他师父留下的。原来他的师父看他干活卖力,人又实诚,勤学好问悟性好,技术还过关,后来就将自己的闺女许给了他。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4)

“我干这一行已经几十年了,一直坚持到现在。”张师傅看着眼前的炉火,望望门外繁华的古城街道感慨道,“ 农业机械化铺开后,铁器农具淡下去了,销售也不旺了,以前这一段街上大大小小铁匠炉一二十个,农村各个集镇上也有一两个,后来随着社会发展,机械化全面取代了传统农具,生意也越来越冷清,这活又脏又累还不挣钱谁愿意干呀?好多铁匠炉没效益了,养不住家了,都关门歇业了,原来岁数大的都不干了,年轻一点的铁匠师傅都外出打工了。”

张师傅说自己的炉子一直没停,门市靠得好,货品价高点但绝对保证质量过关,让自己的器物价低点质量差点,那不行。张师傅是个明白人,有自己坚持的经营之道,他说自己的产品虽然有点影响口碑好,但假如现在用一些质量差的货品也卖高价,也许还能卖上两三年,但三年后你再想赢得用户的信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不能只讲速度而忽视了质量。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5)

“虽说干这行苦一点,可当时觉得有了一门手艺是很骄傲的事。以前家里穷,学会打铁就等于掌握一门吃饭的本事。”张师傅回忆说,“打铁这个行业确实艰辛,尤其在暑里天最难熬,屋外热,屋内更热。”

“现在店里就我一个人,平时接的活也不少,有时候还挺忙的,赚个辛苦钱,目前看还能维持,至于下一步······” 张师傅砸吧着嘴,若有所思,他清楚社会在发展,铁匠炉已渐渐没有了往日的市场,似乎很不舍,苦笑着说,“也许打了一辈子铁,对这一行也有感情了,打心眼里不愿这个 从农耕时代一路走来的手艺失传。”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6)

机械化生产的推广使得找铁匠手工打制铁具的人越来越少,形势比人强,“打铁匠”这个词说不定哪一天将同那些在炉火中奋力挥动大锤的画面一起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不过近年来 人们注重健康养生,开辟小菜园渐成气候,剜铲、小铁锨等工具的用量逐渐多起来。今年春天,剜黄花苗 (蒲公英) 的人多,那种带柄长剜铲销量也出奇的好。

说到每年也可以去各地的物资交流会上摆摆摊多赚点时,张师傅有自己的见解,他说自己从来不去赶会凑热闹。他认为自己的东西都是熟客老主顾来买的,在物资会上质量好的东西也卖不动。张师傅强调,虽说有人认“假”,可也有很多人认“真”,他又不卖假冒伪劣器具,他坚决不去蹚那个水。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7)

对于器具的质量工艺,张师傅颇有信心,他说了几个细节镜头——

前几年,邓州腰店镇有一位主顾,来这里买了一把小剜铲,越用越锋利,磨得白花花的,那人喜欢得不得了,竟用绳子拴住经常挂在脖子里;

还有附近一个铁匠炉,同样的东西人家打造的比他的分量重,价钱比他的还便宜一半,可人们对那家的质量就是不满意,宁愿多掏钱也来他这里买;

近年接的疑难杂活也较多,像花洲书院建造时所用的桃形钉等所有铁制物品,都是他打制的。还曾为看守所打造过脚镣等。可以说,不管你要啥工具,只要你有样板,保证做出来的样式、质量都比原来的强好多倍。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8)

“‘恪守信用’这是做人做生意最基本的要求。”张师傅很坚定地说,“无论打制什么,只要客户说定交付时间,无论多忙必定如期交货,绝对保质保量,从不马虎应付。”

张师傅为人敦厚待人诚恳,再加上手艺好,所以,受到了熟悉他的人们的一直赞扬和肯定。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19)

打铁离不开火炉, 据说铁匠师傅爱护自己的火炉,那比对待自己的老婆还要精心,外人轻易是不能触碰铁匠火炉子的。

民间有“三百六十行,无祖不立”之说, 利用火炉炼丹的太上老君就成为了铁匠们敬奉的祖师爷守护神。每月阴历初一、十五,铁匠师傅都要给太上老君上香磕头,祈求祖师爷保佑自己常年炉火旺盛,财源滚滚 (据说尉迟敬德是打铁出身的,后来成为大唐开国的一代名将, 一些地方也有敬奉唐朝名将尉迟敬德为祖师的) 。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0)

张师傅介绍自己过去跟老师配合时,师父轻敲,自己轻敲;师父重敲,自己就用尽浑身力气重敲;师父紧敲,自己紧随;师父敲到哪里,自己就跟在哪里敲打。如果偶尔打错了,师父也不斥责,只用手中的小锤轻轻敲一下砧子耳朵以示提醒。师父将器物锻打到一定程度后,就在砧子耳朵上轻敲一下,自己明白这是停下的信号,便立马戛然而止,打制工作算暂告一段。

据了解,铁匠炉子一旦生火工作,铁砧叮当作响,只闻铁器的敲击声,不闻人语。可以想象出打铁时那有张有弛、时轻时重、叮叮当当、节奏分明的声音,韵味十足,绝对是一曲美妙的音乐……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1)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2)

“ 打铁炉的火弱了不行,过去离不开大风箱,拉风箱可是个费力活。”张师傅边说边做示范,“往外拉时身子基本后倾,往前推时可不是仅用胳臂,那可没劲,也拉不了几次,前推就是用整个身子扛上去的,否则弄不动。”

“唉,对了,‘没囊没气’这个词,好像就与这大风箱有关。”张师傅继续讲他的故事,“据说,一位木匠小徒弟做风箱,徒弟做好后,无论咋拉也没有风,师父看看给他说,你做的没囊,没囊咋有气?”

“至于风箱的囊到底啥样子,该咋做?”张师傅说,“从风箱外面看不出来,风箱外观看就是个长方体,实际诀窍在里面,风箱里面的左右壁在中间部位都稍稍往里鼓鼓的,这鼓鼓的腔体就是囊,这样拉动起来才有风,所以才说没囊没气。”听了张师傅的解说,明白了“没囊没气”的另一种解释,这真是“铁匠铺里的风箱——不拉不开窍”。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3)

也许是终日与火打交道的缘故,铁匠铺里的好多东西都被认为阳性十足。那些打铁落下的碎铁末,中医上叫“火龙砂”,就有镇静作用,主治失眠,据说还有避邪功效呢。

另一种盖在火炉口的小方板, 张师傅说那叫“盖火”,过去常用黏土、煤灰、铁砂混合搅拌在一起,做的“盖火”耐烧,现在多用铁块或钢板代替,它常年堵在火口,自然属极阳物,俗说那是太上老君爷的翻天印。

民间有一习俗,凡有凶死不安定的,就有人来找“盖火”镇一镇,一般还要挑选大晴天,火光日头越旺越好,特请铁匠师傅将“盖火”压到坟头上, 类似宣判他死刑,让他不能再出来作祸。据说要盖就得一下将他盖死,也就是不能盖偏了,更不能重复第二次,否则麻烦更大,所以做起这事,人们都很谨慎。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4)

说起铁匠铺的故事,张师傅还谈了一个冷笑话,听说从前有个年轻人到铁匠铺子里去学打铁。师父说,年轻人好好干,将来告诉你打铁这一行不外传的秘诀。

于是这位徒弟很踏实、很卖力地一锤一锤地敲打着岁月,春去秋来盼望着有一天能从师父口中获得秘决。可是师父好像忘了当初说过的话似的,一直闭口不谈。

直到有一天师父重病卧床不起,徒弟心想再不问一问恐怕就没机会了,于是瞅准时机凑上前问道:“师父!您不是说······要告诉我打铁的秘诀吗?您看······ ”

“啊?噢,你过来。”徒弟靠过去,师父不紧不慢地说,“热铁别摸。”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5)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6)

说话间,不时有顾客上门来,问过剜铲价钱后,顾客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声说“恁贵呀,恁贵呀?”,张师傅也不多解释,一边笑着一边直接拿起一个剜铲在一处角铁上“呲呲呲”来回几次,硬是铲下一些细碎铁末,“用事实说话”, 可见张师傅打造的剜铲有多锋利,货有多硬。

还有一位拿着已不够锋利的铁锹来修整。一串“叮当”声响后,张师傅将铁锹放入一旁的冷水内,只听“呲啦”一声,一阵白烟飘起,淬火完成,一把旧铁锹又锋利如初。

由于张师傅打出的各种铁器结实、锋利、耐用,方圆几十里、甚至上百里的老客户仍不时找上门订制相关工具。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7)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8)

一盘火炉,几件大锤手钳,铁匠师傅们敲打出了形态各异的工具,也锻打出了生活的文明与进步,张师傅原本赖以糊口的技艺,无形中在坚守着一种古老的文化。

铁匠这个传承了几千年的职业,如今是否已处在尴尬的境地?我和张师傅坐在局促的铁匠铺里聊天,身边就是打铁的火炉,炉火并未燃烧太旺,但铁匠铺里的室温还是比外面高了不少,让人有一种被烘烤着的感觉……但再高的温度,无法驱散我听了张师傅倾诉后继无人的担忧时,心中生起的那份苍凉……

附录资料——

铁匠行业规矩:

在新场地开张,必先焚香祈求祖师爷庇佑;

铁匠盘火炉时,须选择在上首(即门内的左前方);

铁匠做工打哑巴锤,锤出声人不出声;

砧子顶上不能打空锤;

铁匠的火炉、铁砧子忌讳被人用脚踏;

新年开始,铁匠开炉必须先打钉子,其实就是先练练锤;

打铁时忌讳旁人说“掉皮儿”;

铁匠一般在每年的正月十五元宵节后开工,大年三十(或祭灶)收炉;铁匠铺熄火收炉,铁匠也忌讳清理场子,他们往往任由场地的炉渣、煤炭及杂物遍地堆积。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29)

曾经走街串巷的打铁匠(叮当作响的铁匠铺)(30)

作者stp13838711986

作者简介:网名“笑熬浆糊” ,今日头条“图说邓州”的创始人及原创作者。业余坚持原创,关注历史文化,传递社会正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