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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没有人比我更懂人心”!
美好的时节。阴雨连绵，多日不绝。没有明媚之天光。淋漓润湿下，人们多有不便。但，雨水助发无穷生机，甚至关乎生死。天水降，众心舒畅。有人萌发诗意。
但是，你没有诗意，非常失意。你深察人心，可眼下不用察究，就能知道，对方所欲所想无非是要钱!
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也不知是谁，说出过这样霸气十足的话。不管这话是否合理，现实中，钱确实作用巨大，近乎通神。但是，往往，钱本身就是问题，甚至是唯一的问题，钱不够，没钱。
你没有钱。你不过一个声名不显的小小学士，尚未发迹。虽然，你可能深具战略格局，目光长远；你可能深知现实，深谙人世，目光敏锐，观察细致，拨云见日。但是，你可能就是个空谈政治的废物男人。你也就是个不安心生活、工作，满脑子对社会不满、尽是不合时宜观点的货色。你也就是个自以为看破世情，事实上确实有几分看破——人生在世，谁还没有几分感悟——然而并无卵用，你不过仍为茫茫人海中之一员。毕竟，你没有发迹。人需要成功来证明自己。
其实，作为一名学士，你已经属于这个时代最顶尖的一部分人当中了，超越了当时天下绝大多数人。你学业已成，才华汹溢，心怀天下，凭依菲薄的资财，借助惨淡人脉，筹集资金，从而周游列国，寻觅机遇发挥才智施展抱负。现实就是这么魔幻。大争之世，人才最贵。但，往往，人才看起来贱如狗。学士有时太不中用，可是一旦得其所用，又是国之瑰宝。惠子（就是《庄子》提到过的惠施），听说魏国丞相去世，急急忙忙赶往魏国。中途落水，差点丧命。舟人救起，感叹，你这般无用，还能干什么？惠子说，我不会水，但我能当政治国!我为国相职位而来!（见《说苑》。）战国时代，列国礼贤下士，一介布衣，也可立足殿堂，面见君主。人才需要机遇，得以任用，施展才华。孙吴、伍子胥、商鞅、吴起等等，无数人才，若不得用，就会一文不值。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能力获得巨大声望，拥护者众，门徒众多（当然，这也是一种成功）。盛名之下，未必有大才。比如孟子，也曾身居高位，但是没有发挥多大作用。有大才并且有功业的，未必有大名，大部分人，在历史中留个名字罢了。
你空有大才，尚未有机遇，没有煊赫声望与徒党，默默无闻。盘亘于此地，暂住于旅舍。盘缠消耗大半，最后一部分却是再不能动用了，以备万一，可走他国。所以……
“所以，再度赊欠?!这位先生，你居住日久，赊欠日多。长此，你我皆难过!”女店主第十次催款，所欲者钱。好在，女店主一次次催，一次次又给与赊欠。
“这位夫人，恳请再度宽限，再度宽限。在下必当厚报，想我学业有成……”
“这位先生，你等学士，皆是人间英杰，列国礼遇，天下可去。暂时挫厄，贫困潦倒，小女子也是理解的。想必，这位先生具有真才实学，他日必定得遇机运，富贵逼人。但是，本店薄利经营，小女子苦心维持。先生他日出将入相，与我等草民无关，你积欠日多，却是小女子所急!”女店主比往日态度更加坚决，看来是打定主意了账赶人。她目光逼人，看你若十恶不赦，万世仇人。学士又怎滴!?学士我见得多了，穷学士灰溜溜得比狗都不如。
“这位先生，这位先生。有些过分的话，不要逼小女子说出来。嗯，真学士也好，假模假式的骗子也罢，小女子都礼敬万分。有道是，前景难知，机运难料。这位先生，何不高抬贵手，放过本店；轻启玉趾，另寻机遇?今日，小女子便欲礼送先生——小女子泣血蒙亏:留下先生的佩剑，看来是名家匠作，可略微抵值一二；先生换穿的几件长衣，用料、手工也算略强人意，小女子收走，就给您留下一件好了。这位先生，您随身若有值钱物件，亦可抵偿积欠——您能留下佩剑，多几件长衣，也算体面不是。怎么样?这位先生，了结欠账，踏实而去，天下之大，必有您的宏图机运。可怜可怜小女子，安心谋生，清贫度日，委实受不得损失!”
“恳请夫人再度宽限，恳请再度宽限。想我学业有成……请夫人让我说完……在下学业有成，自认才智不弱于人，向来倾慕贵国，欲参贵国机要大政……在下不是吹牛!”女店主一脸讥讽。
“在下于战略大势、国政军民上不敢自夸，但是就说把握人心:没有人比我更懂人心!”女店主更加鄙视，翻了白眼。
“莫要小看人心!下到贩夫、走卒、庶民、仆隶，上到豪强、学士、权臣、君主，其言行莫不由心而发，上位者之言行便是一国大政。千千万万人之言行，综而统之，便是一国之势。上下协力，国家势强，便可主导天下大局……”女店主望着天，伸出一只手来，做收钱姿态。
“……在下向来倾慕贵国，欲参贵国机要大政。奈何，在下名声实在地位，还未得以觐见国君，也未能成功拜访贵国贤良。嗯，恳请夫人宽限，在下必有厚报……贵国不是特别礼遇人才吗？……恳请夫人再度宽限，五日，就五日，到时，在下把佩剑和衣物奉上。”
“这位先生，积欠再增加，可抵不了账了!”
“这位夫人，我知道你有变现的门路。你现在拿走佩剑和长衣，其实你是赚了，对吧!前几天那个学士……”
“好吧，这位先生，再宽限你五日。小女子血亏也得礼遇人才不是。——小二，记得关照好这位先生，不要磕了碰了，遭灾落难，人都不见了，本小店损失一点欠款事小，让天下失去一个英才，才是悲剧。”这是怕你跑了。你出离愤怒了，然而，囊中羞涩，无势与利可以凭依，没有实力后盾，难免气短。
残酷的下现实，让你忧闷惆怅。 胸怀学士的傲气，你当然不会消失逃单，也会尽量保留配剑和多几件长衣保留体面。只剩一件长衣，脏了破了，你就只能穿短衣襟了。若非心中有股傲气，你可以拿着刀笔，给商贾刻简做个书办或者账房，或者驾车挟剑给商队做个护卫，再不济做贩夫走卒也饿不死吧。但是，你不甘心，一旦安于生活，就再难起雄心，一旦忙于生计，就无暇顾及大志。当然，没有人注定一帆风顺，不被磨灭而泯然众人者才是真英杰，大器晚成的不少。但是你不甘心，觉得自己一步就可登天。
换一个时空，换一块地域。也许，你会立志成为大画家。贫困潦倒，不改前志，每天背着画板闲逛，靠给人画画维持生计。直到被艺术学院拒收:你没有天分!没有天分!天分!愚蠢的人们，看看你们做了什么?若要发挥你真正的天分，准备好拿欧洲做祭品了吗？
一阵恍惚之后，你看了看眼前的女店主。若非胸怀傲气，大志在望，我若去做骗子，充分发挥才智，绝对能让许许多多人家破人亡，还得反过来感激我。你打量着女店主，还算有几分姿色，身材还可以，有点资财。若你愿意，当初拿出万分之一的本事，也能把女店主骗财骗色。话说，这位女店主孀居多年，自立经营旅舍。没有人打扰或者欺压，说明国家法度严明，秩序井然。不过，一直没有男人惦记，恐怕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泼妇，指不定有多少人头疼呢!这可不是遥远的后世吃饱了撑得，开始讲究男女大防，推崇所谓节妇的时代（就算是遥远后世，所谓节妇也是极少数）。
不过，这女店主怎么还不走？不是答应宽限了吗，改主意了？
女店主换了一副表情。
“这位先生。您必定是有真才实学的，真知灼见不少。小女子驽钝无知，却也懂得求知无倦、为学不止的道理。不如，先生屈尊，为小女子稍稍讲学。小女子便以先生日常花销抵学资。”
“固所愿也，不敢相求。在下必定尽心竭力，为夫人授课。”这位女店主必定是远近闻名的贤妇!温婉美丽，高贵娴淑，善求真知，礼遇学士，一般人配不上。只不过，之前又为何苦苦相逼呢？
知识可贵，授课神圣。旅舍一间清净宽大的房间。你端严跪坐，身前一几案。女店主和侍女盈盈而拜，也端正跪坐。连端茶都小二都不敢大声出气。
女店主上前奉茶。你饮茶，又拿起刻好的竹简，双手交给对方。女店主恭敬接过竹简，端正坐回。女店主识字，只见竹简上写着:“夫贤不肖、智愚、勇怯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进，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无为以牧之。审定有无与实虚，随嗜欲以见其志意。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贵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
女店主读着，你也在朗诵。待她读完，抬起头来。你侃侃而谈:“无头无尾，言简意赅，这段文字确是我这一门学问的总纲!更简言之，关键为‘捭阖’!”
“何为‘捭阖’?”
“以文字为根，当先识其本义。”历代注家，也是根于文字本身解义，比如陶弘景注:“捭，拨动也；阖，闭藏也。”亦或者，捭，开；阖，闭。
“捭阖，字面意思，便是开、闭；拨动、闭藏，乃阴阳之动态。不过，捭阖之学何其博大，又是本门嫡传。所以，在下暂不多说。接下来，我讲一讲人心之学。巧了，这段文字依然适用，捭阖二字，亦在其中。”
你微微一笑:“其实没有人能搞懂人心!”
女店主一愣，你在逗我吗？那个号称“没有人比我更懂人心”的人。
人心变动不定，未可拘泥。人自迷茫，未必能看清自己。当然，有些规律可寻。捭阖之，或可看清一二。
以个人而论。
一。一个人，不论外界处境，不论个人本身禀赋、个性、立场、观念等差别，其内心一定是处于积极或者消极的状态。心态自有捭阖。热情、进取、舒适、欢乐，亦或者冷漠、怯懦、悲哀、苦痛；有卑劣之念，也有高尚之念。不同之心态，与卑劣或高尚之念，对于外界事物产生之响应，都会不同，同样你会形成不同的评价。比如，你乐观之时，觉得生活很美好，你悲观时，对一切都愤恨。你有嫉妒心，对方好心帮你，你都会觉得他/她是在故意展示比你优越。你仇富，即使富人受了不公正待遇，你也觉得活该。你有怜悯心，之前得罪过你的人，你也会发现这人也有不如意的地方，自己何必跟这人置气。若你善心被辜负，就会觉得许多事都不值。一个人如果先入为主，锁定立场，就会漠视别人，曲解外界。
另外。有修养的人，所谓其内心空灵中性，无波无动，善恶无涉，心地无非，执中不偏，这本来就是一种积极的心态。有人会昏乱、迷茫、癫狂、呆愣等等，这就是消极状态。没有所谓中性心态。
二。外界因素变化，境遇不同，实际上会起到捭阖的作用。往往，个人禀赋、个性、立场、观念等的不同差别下，外界对个人的捭阖作用是不一样的。大略言之，贤与不肖、聪慧与驽钝、勇敢与怯懦等等不同，面对同一景况，或者同一外界变化，其产生的心态差异、观点差异、态度差异、言行差异、决策差异，能够一概而论吗？面对危险，相应能一样吗？面对诱惑，抉择能一样吗？小利小惠，有人斤斤计较。大局大利，有人不惜躯命，不计代价。有人选择恩将仇报。面对不公，有人愤愤不平，有人畏缩沉默，也有人安然现实，更有欣欣向往者。面对悲剧，有人冷漠，甚至做出招人恨的事。
但是，个人禀赋、个性、立场、观念等等，亦可被捭阖。贤者一直是贤人吗？有些方面恐怕还不如普通人，有些时候可能会堕落变质。有人在某些方面聪明绝顶，极为擅长，但在有些方面笨笨的，无可救药。或者，聪明但是刚愎自负，做出蠢事。驽钝之人辛勤好学，精心细致，在某些方面就是聪明人。勇者可能会被击倒，再也不是一个勇者。老实人惹急了，势不可挡。热心人会变得冷漠无情。一个混蛋，因为可能做出热血之事。
同一外界外界因素变化、景况变化之下，一个人，纵使被秉赋、个性、立场、观念所左右，其心态，亦可捭阖。调节心态，有利自我，有助健康。自认不肖、驽钝、怯懦，一旦开始自责，而不是自卑，往往会试图改变自己。先从改变心态做起，积极的心态，以及与积极心态有关的言行。如果能够坚持下去，你的禀赋、个性、立场、观念等等说不定会改变，甚至外界因素和景况也会改善。然而，一味积极真的好吗？你是否“过于”贤良、聪慧、勇敢?该恶就得恶，毕竟你遭遇了恶。有时候，难得糊涂。胆怯的时候就得胆怯。负面情绪，不等于坏的，否则在漫长进化中还留着干嘛。
有时候，外界因素和境况突变，或者内心调整过度，会让一个人的禀赋、个性、立场、观念等发生突变。捭阖作用过甚，一般不是好事。小心。
三。你以为了解你自己。真的是这样吗？
你安于现状，还是不甘于现状?现实会允许你不甘于现状吗？你安于现状，没有隐忧吗，不怕遭遇变局吗?再者，你所安之现状，是否有你难以忍受但又习以为常的事?你真的清醒而不迷茫吗？
你本是平凡人，遭遇变局，如何抉择，何种言行?回归日常，你能回复正常吗？你善于挑战，喜欢应对变化，如果挑战不再，变化已经成了熟悉的套路，你会甘于这种假挑战真平凡的人生吗？你以为你在过平凡日子，但是生活工作中变局挑战越来越多，你会察觉你的人生充满风险吗，会不会想换一个安全平凡的活法？你真的认清你自己，认清你的处境吗？
此时此刻，此地此境，你是如此之人。彼时彼刻，彼地彼境，你会不会变成另一种人。如果某些约束缺失了，你还是原来的你吗？某些约束加身，你还能保持原来的你吗？十年前，十年后，二十年后，你是怎样的你?暴富骤贵，或者一夜返贫，或家门不幸，你会怎样呢？诱惑或者威胁当前，你是哪一副嘴脸呢？灾难之后，你会不会变成人渣?你在默默地做出某些改变，是否在某一天，发现自己焕然一新?没有外界干扰，某一天，安于现状的你突然决定做出改变，又或者你突然决定回归平凡，你是理智的还是非理智的，你确定你真理智吗 。你真的看清了你自己?
人其实绝大多数，都处于迷茫之中，看不清自我，也不知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如何选择，哪种合适。有人选择挑战，他成功了，心想这才是我想要的，也是最适合我的。有人选择挑战，他失败了，死得很惨，欲求安稳而不得，心想，当年贫贱无为，父子与狗，散漫于闾巷，那种日子其实不错。有人拒绝选择，就要最安稳的路，后来才发现，这最安稳的才是最坑的，变局之下一切都完了!有人无奈之下，只能安于平静，结果发现，这才是人过得日子!有人在平凡中，做出努力，成就斐然，悔悟，我早干嘛了？有人九死一生，孤注一掷，成功了，有条件过富足平凡的日子，感慨钱其实不是我想要的。他可能故作姿态，没钱他还能回归平淡吗？直到他坐游艇度假，走上沙滩，遇见一个安然悠闲的穷鬼懒汉。一番辨论之后，他被气进医院，真平静了。
人未必能认清自我，也未必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同样其抉择亦是迷茫。
唯有捭阖。外部因素与境况的约束与变化，你自身禀赋的左右，与自身志愿、欲求的明确与改变，在此之下，你才能认清暂时的你，知道自己所志愿与欲求，同时也可以稍微明了某些选项是否合宜。有时，现实逼得你不得不选择某些。有时，现实又逼你必须改变。有时，现实逼你不能改变。当然，你可能就是要改变，现实可以抗过去。你可能打定主意就要安于现状。有些抉择可能换一个心态就决定了。有些抉择，你打定主意，不成功则成仁，九死一生，孤注一掷，最后成功了。也可能深思熟虑，决定改变，但是坚持不下去。不改变，你不知道自己多强大。不改变，你也不会知道自己多废物。
认清自己与看清人生，是几乎无法做到的。这是外界现实的捭阖，也是个人主观能动性的捭阖，个人禀赋、个性、立场、观点也有影响。越王勾践，如果不下定灭吴的决心，也做不到卑躬屈膝、卧薪尝胆，最后成功。但是，如果他半道死了呢？历史就会写他为一个奴颜无耻的货色，无论他是真奴颜，还是假奴颜真卧薪尝胆立志报复的人。
这一项是最难最难的，后文会有涉及。
四。人是可塑的。无论心态、思维、言行、决策，还是认清个人与人生抉择，接前一项，人本身就在捭阖中，是自我与外在共同捭阖的对象。一个人会变成什么样，一生若何，每一阶段又是什么样?人的禀赋、个性、立场、观点会由内在或外在因素下改变，甚至突变（前文说过，但这里是以人本身而言）。一个人的人生也会在内外因素捭阖之下改变或者不变。你可能变成你想望的样子，或者变成你曾经讨厌的样子，你与你的人生，无论是被迫还是被迫之后的欣然接受，亦或者是不甘于现状，默默去改变——外界之捭阖与内在主观的捭阖，使你与你的人生如是:你可能一直朝着理想中的状态去努力，也可能是被动成为这样的人。无论你是真正这样的人，还是人设如是。
大部分人随波逐流，成为被动捭阖的产物。少部分人成功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自我努力，外界成全。求圣贤的最终做了圣贤，或者人设圣贤。真修道者确实内心空灵、安然豁达。立大志者，并且不懈奋斗，一部分人成功了，另一部分成了失败的祭品。
人与人生之捭阖，捭阖中之人与人生。我们能把握的只有内在的捭阖。但是，内在的捭阖真的合理吗？这一般取决于外在施加的捭阖，但也非绝对。同一种外界因素与境况，不同的内在捭阖与抉择，可能会有更好的。比如积极的心态，让你不至于厌世痛苦，生活幸福。或者积极地心态与积极地应对，会让境况改善或翻转。但是，也可能同一种景况下，如何抉择都没用。
所以，请保持明智与自省，敏锐观察，深思熟虑，换位思考，权衡利弊。各种抉择有利有弊，哪一种最适合你，以你的禀赋、个性、立场、观点又能完好执行吗？你的退路是什么?亦或者没有退路，唯破釜沉舟才有前路?你有无后盾，或者可以凭依的势与利?有时候，再坚持坚持就好，有时候不坚持就对了。该前进就前进，该退缩就退缩。该装糊涂就装糊涂。
一般来讲，做你能熟知、清楚、能把握的。陌生、无知或者看不透、把握不住的，远离或者能看清之后再说。当然，有时候你无法选择，必须对未知硬闯，那就尽量保住性命。有命就有未来!
“先生大才!如此简短一篇文字，竟蕴涵如此多的道理。小女子深受其教。先生请受小女子一拜。”
女店主双手高捧竹简，恭敬一拜。
“错错错!以上所言，皆非竹简文字本意。全是歪解，歪解，歪解!”
对面迷茫。
你接着说到:“虽然每一句话，似乎都能对上。比如……”
“夫贤不肖、智愚、勇怯有差，，乃可捭，乃可阖；乃可近，乃可退；乃可贱，乃可贵”。
这便是一个人，在不同禀赋、个性、立场、观点等等之不同下，由外界与内在主观所捭阖而影响。个人禀赋、个性、立场、观点等等，也可以被捭阖，同样也是起捭阖之作用的因素。心态、思维、言行、决策可被捭阖，由外在或者内在主观捭阖。当下之志愿、欲求，在内外捭阖作用下，也会被暂时看清；对人生之抉择，会在内外因素捭阖下，做出合理或者不合理的抉择。人生亦是在内外因素不断捭阖作用下，而成其为人生。
“无为以牧之。”
心灵之捭阖，人生之捭阖，你能把握吗？无为，可解为自然而然，顺任自然。外界因素不以你的意志为转移，虽然你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实际上你以主观能动性发挥作用，依然是借助客观规律。内在的捭阖与调整呢？你觉得是有为、刻意?事实上，你做不到一个念头设定吧，你就算转变心态，也是借助心理规律发挥作用转变的。当然，有人非要坚持这是有为，笔者不做过多争论。
“审定有无与其实虚，随其嗜欲以见其志意。”
内外因素之捭阖作用下，在现有禀赋、个性、立场、观念下，能够暂定人心，认清当下之自我吗?
“微排其所言而捭反之，以求其实，贵得其指；阖而捭之，以求其利。”
以求其实，贵得其指，这是至关重要的。细心排布分析，“言”可以理解为内外因素捭阖之作用下的种种表征。捭反之，捭使之反，捭之反之，反复捭之，不拘立场，绝不拘泥，变换视角，换位思考，全年分析，反复权衡。阖而捭之，稳固自己之态，反过来企图改变。选择有利。
“此讲是通的。但全是歪解，歪解，歪解!”
“本门学问，捭阖为根本。同一段文字，以上歪解，并非真正之捭阖……”
“但是，如此歪解却是绝对必要的。因为，不懂人心，又何谈真正的捭阖!?不认清人，捭阖又怎么发挥作用。不知人生人世，捭阖又有何存在意义?!”
你侃侃而谈，浑然不见困厄的落魄气息，果然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总是充满自信。
女店主问到:“那，什么是真正的捭阖?”
未完待续。读书笔记15会持续几篇。接下来是2乙。仍然是关于这一小段文字。
本文内容图片。拍于中华书局《鬼谷子集校集注》（许富宏）。若侵可删。
读书笔记可是我自己的。[呲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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