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历史罗马帝国兴衰(浅谈英国历史学家爱德华)(1)

(一)对节编本的几句牢骚话

“英国历史家爱德华·吉本著《罗马帝国衰亡史》全书出版至今已逾二百年。我国出版界传出它的一卷节编本中译本问世的信息,依然令人鼓舞。”为什么只有节编本才有中译本?所谓的节编本,在中译本序言(戚国淦1994年1月)里有这样一段说明:

“我们手中这本是原书的节编本,它将卷帙浩繁的原作删节成一厚册,篇幅仅当原书的三分之一。为了保存原书的体系与精华,节编者对于全书不是平均压缩,而是剪除骈枝,保全主干,对于精华所在,更是整章整节加以保留,因之对于帝国一千二百余年兴替衰亡的历史,勾划出更为清晰的来龙去脉;对于作者就帝国兴亡得失作出的分析论断,悉加保全,不失原旨。”

篇幅仅相当于原著的三分之一,压缩的方法不是平均压缩,而是所谓的“剪除骈枝,保全主干”,序作者认为书中对原书的精华所在是整章整节加以保留的,所以通过看这样的一本节编本,读者就对于“帝国一千二百余兴替衰亡的历史,勾划出更为清晰的来龙去脉。”我们的祖宗常常喜欢这样代替我们看书,将他们认为的精华奉为全中国人都应该承认的精华。

我没有资格也没有这个能力去评说这个节编本是否真的保留了原著的精华,但我一向不赞同这类的“节编”,要翻译就全文一字不拉的翻出来,除非你翻译后发行的读者对象是少年儿童,而不是在法律上得到承认的成人。什么叫精华?什么叫剪除骈枝?各人有各人的看法,翻译者也只是凭自己的学识、思想和观点来进行判断,而中译本既然是要公开出版发行的,那么翻译者岂非将自己的判断强加给读者?假如是因为原著的过于“卷轶浩繁”而无能为力进行原书的翻译,那就说清楚是因为力不能胜,至少不要来这一套强加于人的“精华”论--是否精华,每一个愿意去读的读者有权作自己的判断。

不知道是否从老子和孔子这两位老夫子开始的,我们的祖宗们那些喜欢说教的人,津津乐道于“微言大义”。微言就能大义,省时而省力,明明是想偷懒,甚至可能本身也只是懂点“微言”而已,却偏偏要说成是“大义”。寥寥数言,却能够遗祸数千年,是因为一代又一代的微言者前仆后继的努力结果--当权者是“微言”的最大获利者,“微言”者,简单的几句话也,有点像现代派的艺术,随你怎么去理解都可以,说得玄乎者可以自命为得到了大义,而当权者的理解在权力的推行下,自然就成了人民所必须接受的唯一权威的“大义”。所以当“独尊儒术、罢黜百家”是,人民只能从此将孔夫子高高在上的供奉了起来,从不自觉到自觉的接受这样唯一的儒家“大义”,儒雅的国家和人民也终于走向了“懦哑”。

当然,我也只能是发几句牢骚话而已,节编本有什么问题也只能“欺负”一下我们这类的外语盲,因为“《罗马帝国衰亡史》原文本在我国流传已久,”相信终究还是有人真正能够获得“大义”的,只不过那是极少数的人,并很可能也因此“微言”起来,那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世界历史罗马帝国兴衰(浅谈英国历史学家爱德华)(2)

(二)关于罗马帝国的疆域

罗马帝国的疆域:西至大西洋边;北至莱茵河和多瑙河(德国的绝大部分、捷克、波兰及其以北的土地并没有臣服于罗马帝国);东至幼发拉底河,(这已经是在土耳其的境内里,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能够再往东的亚洲国家进发);南边则直到阿拉伯和非洲的沙漠地带(这个阿拉伯可能包括沙特、也门利比里亚、埃及等国,埃塞俄比亚和索马里都没有能够征服)。

罗马帝国建于公元前27年(在这之前是罗马共和时期,在中国正是西汉之汉成帝当政时期),亡于1453年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直捣君士坦丁堡的时候(中国正是明代宗朱祁钰当政时期)。虽然后来君士坦丁堡已不再使用拉丁语,而该城的希腊公民却仍十分正确地自视为罗马人,并称自己所使用语言为“罗马语”,因而在口语中,现代希腊语至今仍保留此一名称。

这里我有点困惑,单论罗马帝国的疆域,即使在当时也不能称作为地球上最大的国家,因为至少还有中国,“为了更准确地说明罗马的伟大,他可以说,罗马帝国,从安东尼边墙和北部边界达西亚到阿特拉斯山和北回归线的宽度便超过2000英里,而从西海洋到幼发拉底河的长度则更超过3000英里;它位于温带中北纬24°到56°之间最美好的地区;面积估计不少于160万平方英里的土地,其中大部分都是肥沃的熟地。”--只不过区区160万平方英里,同时期的东方中国,几乎任何一个统一的王朝所辖面积都要比它大得多(其中大概要算宋朝最小了),可是书中却说“……他们慢慢竟然随便把罗马帝国和整个地球混为一谈了。”这也未免过分夜郎自大了。

罗马帝国的君王和将领们之所以觉得他们的帝国领土已经广大的等同于世界,我想这和在这之前的整个欧洲的共和时期产生了无数的小国家有关,其中就包括希腊和共和时期的罗马。两千多年以前的欧洲民主共和时期,欧洲大陆上出现了无数的城邦国家,大部分所谓的国家其实也就一座城市而已。但国家就是国家,有自己的法律和一整套的民主议政体制,不受其他国家的干扰和统治。那时候他们对世界的认识,大概和中国人那时候的地方天圆的认识相差无几,凭两条腿走路,走到大海边上或者数千米高的高山大岭,便以为那是天的尽头了。罗马帝国极盛时期,他们的将领率领军队往东打到了今天伊拉克境内的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就再也不敢打过去了,并且最后一致愿意以幼发拉底河为帝国的东面边界--在那儿,他们遭到了他们眼里的野蛮人的顽强抵抗,罗马帝国的君主终于觉得再打下去未必合算,未必能赢,由于交通和种种技术的原因,土地过分广阔,统治能力就会大幅度的被削弱。罗马帝国的君主竟然能够认识到这点,应属难能可贵。守成思想在历代的罗马帝国的君王头脑里站了上风,这和东方的中国历代君王大不一样。能够认识能力有限,而精于守成,也难怪罗马帝国竟然能够延续存在近一千五百年--

就这一点,中国的历代封建君王不能比,所以中国历代王朝能够延续三五百年已经很不错了(中国的周朝虽说有八百年,但东周时期其实已经分裂成了很多国家,东周只能说是一个统称而已。而既是西周,虽说诸侯朝贡周天子,但就后来的中央集权式的王朝帝国来比较,仍然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统一国家)。中国的封建时代的君王们,只要国家稍微稳定些,只要自己的皇帝宝座牢固些,如果他是个在世人眼中有为的君王,那他就必定是个喜欢扩张和侵略的君王。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是如此。就算君王不打算向外扩张和侵略,他属下的大臣和人民也会不断地通过各种途径来促使他去侵略。在中国古代人眼中,从商汤开始,凡是占领过的领土是属于中国的,凡是没有占领过但两条腿走得到的领土也属于中国的,所以凡是能够打得下来的就会尽力去攻打,我们的祖宗美其名曰“收复失地”。中国历史上这样的事例实在是不胜枚举,所以才有“久合必分、久分必合”一说,中华民族的内涵也就越来越庞杂,所谓“化外之民纷纷归顺”也。可是在每一个有为的皇帝和强盛的朝代之后,必定是一个走向衰落乃至分裂的国家--秦帝国统一不过一百多年,然后就是楚汉相争;西汉之后王莽篡权,大汉帝国开始走向衰落,紧接着就是三国分裂;大唐盛世如此令后人沾沾自喜,可是真正强盛和稳定的唐朝又有多少年?一旦分裂竟然也是百多年;好容易宋祖强行统一了中原,可也只是一百多年的和平繁荣,女真族铁骑一到,迅速夺走大半个宋朝江山;南宋偏安一方又岂能长久?至于成吉思汗及其儿孙们创立的元帝国就不用说了,一场人类争斗的奇迹,也是人类的一次大浩劫。以后就越来越不行了,皇帝是越来越自大,也越来越封闭,中国可以说是从南宋开始彻底走向衰落。

一天到晚想着打仗、侵略或谓之收复失地,国力必然会受到损伤,外国的反抗也必然越演越烈,国家一旦成立,谁也不肯轻易被另一个国家征服,食肉的动物的本性都一样,你攻击了我,我也一定要攻击你。如此一个国家又怎能长久的维持一个稳定和繁荣的局面呢?没有稳定的国家经济和军事的建设局面,单靠侵略和掠夺,国力岂能增强?国力受损则越打越弱,越打越弱则越不能取信于民,统治能力则大打折扣,谋反的人在中国历朝历代可谓层出不穷,起义、兵变、宫廷争斗、外族侵入等屡屡得手,因此中国的国力也就越来越弱--不但经济、军事落后,人民的素质也越来越地下,文明大国、礼仪之邦终于彻底沦入。这,就是中国历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天淞子原创/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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