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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蓬巴尔侯爵原名塞巴斯蒂奥·若泽·德·卡瓦略·伊·梅洛,人们通常以他侯爵的封地名称称呼他为蓬巴尔侯爵。从1756年至1777年,他成为葡萄牙海洋帝国的实际执政者。在此期间,他推行的改革政策涉及政治、经济和文化教育诸多领域,并极大地冲击到葡萄牙原有的强大的耶稣会以及旧贵族的势力,很大程度地影响到葡萄牙近代国家的走向。

 蓬巴尔的前半生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1)

蓬巴尔出生于1699年,其生命的跨度超过3/4个18世纪。他出身于普通的农村乡绅家庭。父亲名叫阿太德,母亲名叫特雷莎。他们育有12个儿女,蓬巴尔在3个男孩中排行第一。他的生命的前40年是在相对默默无闻中度过的。他身材魁梧,足足有6英尺高,体格如钢铁一般坚强。他早年一直过着居无定所的生活,虽然不时生病,但智力以及体能都没有遭受损害,直到晚年被剥夺权力以后仍然如此。他外表英俊,1733年,他与一位比他年龄更大的贵族寡妇阿尔玛达私奔,不过此举使他没能跻身他热衷的上流社会。

葡萄牙国王若奥五世可能推测到他冷酷的性格,以他具有“令人不快的心思”为由拒绝授给他高官厚禄。1738年,蓬巴尔被任命为葡萄牙驻英国圣詹姆斯朝廷的全权公使,当时他还没有外交人员应有的资历以及驻外服务的经验,于是便去了科英布拉大学学习法律。与同时代的牛津大学与剑桥大学相比,科英布拉大学的学术与知识水平是比较低的。他在伦敦居住了6年。但他从不学习英语文学,而是如饥似渴地学习从法语翻译过来的英国书籍和国务文件。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2)

在英国期间,蓬巴尔对于英国商业的繁荣以及海军的强大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同样地,他对于居住在里斯本和波尔图的英国人的特权地位以及到伦敦访问的葡萄牙人所得到的卑下的待遇也有很深的印象。他谴责那些为了取乐而向性情温和的葡萄牙海员投掷石块的伦敦佬,并指出英国的“上层阶级虽然不用言辞鼓励这么做,但却以沉默和默许宽恕了他们”。

蓬巴尔后来根据1703年的《英葡同盟条约》第十五款要求让葡萄牙驻伦敦的公使享受英国驻里斯本的公使一样的免税特权。由于他不断地争辩,十分尊重宪法的英王乔治二世迫使国会修订了某些规定的细节。英国政府对于蓬巴尔的固执和坚持十分恼怒,当1745年蓬巴尔要离开英国前往维也纳履行特别使命的时候,居然拒绝给他习惯上应给的礼物。尽管蓬巴尔在奥地利没有许多外交上的重要成果,然而他在奥地利的首都维也纳住了4年。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3)

此时他的第一任太太已经去世,他与奥地利帝国皇家军队的陆军元帅道恩伯爵的侄女厄内斯蒂娜结婚,此次婚姻给他带来进入维也纳上流社会的机会。新娘年轻漂亮,只有他一半的年龄,但是他们终生相爱,这位后来的无情的独裁者在私生活中是一个模范的家庭男人,他对于妻子和孩子的爱也得到了他们完全的回报。

蓬巴尔侯爵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4)

那时,葡萄牙国王若奥五世一直体弱多病,蓬巴尔在他去世以前不久回到里斯本。多亏了他那年轻的奥地利太太,他很快地赢得了出生于奥地利的葡萄牙王后的好感,她在1742-1750年若奥病重期间摄政。通过王后,蓬巴尔得以接近王位继承人唐·若泽。在若泽继承了父亲若奥五世的王位成为葡萄牙国王若泽一世 以后,任命蓬巴尔为战争以及外交事务部的秘书长。

蓬巴尔比任何一位部长都更加能够得到国王的信任,不管这些部长是老的或是新的。而国王本人则沉湎于游乐。1751年奥地利驻里斯本的大使在其报告中写道:“国王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打猎、骑马、打牌,听音乐或者其他的消遣上,他对蓬巴尔十分信任,让他掌握了大权。相比之下,另一些贵族尽管具有卓越的才干且人品出众,却不能在宫廷里面谋到一官半职,更不用说外交职务了。”1759年,国王提升他为上等贵族,封号为奥埃拉斯伯爵,1770年则封他为逢巴尔侯爵。

蓬巴尔侯爵重建城市计划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5)

1755年11月1日诸圣节,里斯本发生历史上著名的大地震。在这场可怕的地震中以及随之而来的海啸和火灾当中,里斯本两万栋楼房中只剩下3000栋可以住人,其余的房屋都变成了废墟,城市的1/3被完全摧毁。刚刚才落成一个月的王家歌剧院倒塌了,城市中的40座教区教堂倒塌了35座,王宫、总主教宫殿、宗教裁判所宫殿以及在码头边上的印度房也被摧毁,王家图书馆以及王宫所藏的200余幅著名画家如鲁本斯以及提香的作品和7万余本珍贵书籍毁于一旦。更为悲惨的是人员的伤亡。

因为这一天正好是圣日,而且地震发生时正是人们在做弥撒的时间,教堂里挤满了人。但是不少贵族幸免于难,因为他们去做弥撒的时间比较晚。国王和王室因为住在郊区,也没有受到影响。据统计,在城市的27万人口中约5000—15000人死于倒塌的教堂、房屋或接踵而至的海啸与火灾当中。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6)

蓬巴尔与其他几位高级官员以极大的勇气和决心处理这场大灾难。这也为蓬巴尔提供了显示他的才干的机会。他的第一道命令就是简化对于盗贼审判的手续——凡在废墟上抢劫以及偷盗者一经逮捕,就地枪决。在城市的许多制高点上,军队都竖立了绞刑架,一些盗匪被绞死在上面,民众远远地就能望见,由此产生震慑作用。

蓬巴尔政府还一改教会传统的殡葬仪式,命令军队将许多尸体收集起来运上驳船开到特茹河的河口外面海葬。除了调动正规的军队以外,地方的民团也被调往首都维持秩序。政府强制拥挤在城外道路上的惊慌失措的人们返回市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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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主们想要重建自己已经倒塌的房子,但是政府下令在总体规划没有公布之前不得动工,于是私自兴建的房屋都被推倒,房主们还必须承担拆除的费用。正是因为蓬巴尔,国王才从惊恐中缓过神来;蓬巴尔说服这位犹豫不决、优柔寡断的君主决定在里斯本的旧址而不是科英布拉或其他什么地方重建国家的首都。

在灾难发生以后的3个星期,英国驻里斯本的公使就在他给政府的报告中说:蓬巴尔已经开始讨论重建这座被毁坏了的城市的计划,这位公使说:“只要巴西的金矿和宝石完好无损,要重建这座城市是非常容易的。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8)

1758年,蓬巴尔公布了新的城市设计规划,这个重建方案主要是由葡萄牙设计师以及建筑学家制定的,他们是桑托斯、玛亚和马德尔。不过,各种迹象表明,蓬巴尔本人的参与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该城市规划规定,不论原来的房屋是否倒塌,房主都得根据新规划进行重建,5年之内不重建者将被取消建筑房屋的资格,地皮将被出售给有钱购买的人。

这样,许多地产就从经济拮据的贵族手中转到了拥有财产的商人手中,因为他们付得起费用。1763年已经建起了许多房屋,但是这些房子大部分还空着,因为没有人愿意居住。当时里斯本的人还是愿意居住在简陋的房子里。后来一道新的法令规定:所有的矮平房一律拆除,政府借口说这些房子都是在禁止建房的时候建起来的。新的城市规划在建筑史以及艺术史上被称为“蓬巴尔风格”,反映了这位政治家对于整个国家和社会的理想。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9)

从城市建筑平面图来看,所有的房屋在正立面上都采用直线几何形,所有的大楼的立面都几乎是相同的,没有宫殿,没有单体的别墅,没有任何表明楼主贵族身份的外部标志,大门也一无例外。为了防止不统一的现象出现,甚至不许在窗户的周围建造花池或者放置石竹花的花盆。所有的建筑材料包括砖石、瓦片、木榫、瓷砖等全部是按照统一的标准事先预制的。

每一座房子里都有设计巧妙的具有弹性的防震木结构支撑在建筑物的内部,以防止将来可能发生的地震。新建的房屋有卫生设备而且通风良好。所有这一切都反映了蓬巴尔的在王权庇护之下社会各阶层平等的理想。教堂等宗教建筑物也有严格的规定,其高度应当与其他的世俗建筑物相仿,建筑图也由国家的设计师设计。

皮耶罗与教皇握手(蓬巴尔被任命为全权公使)(10)

按照蓬巴尔的设想,主要的广场周围应该集中国家的机构,上层是政府的办公机构,下面则是政府赖以生存的支柱——商店。国王的青铜雕像就像是在阅兵一样,被塑造成紧握着权杖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形象,马蹄则踩着象征奸佞之人的毒蛇。过去的王宫已经片瓦不存,王宫广场被改建成为“商业广场”,从广场到海边的大片土地都被填平,显得空旷平整,蔚为壮观。

不过这个名称的改变不是为了反对习惯势力,而是在以前就已经定下来的。新的里斯本的街道呈现直线网格状,街道宽60英尺,其中50英尺是中间供车辆行进的马路,10英尺是两边供人们行走的街道,如果从空中鸟瞰这座城市,葡萄牙的首都已经是新的行政和商业中心,具有启蒙时代新的欧洲都市的风貌。

《参考文献》

The Conquerors – The Rise of the Portuguese Empire Roger Crowley, p. 111

A Brief History of Portugal, J.H. Sarayva, p. 164

Stavie Birmingham, Portugal, p. 191

Rediscovering Europe: How Portugal Became Portugal Jeremy Black p. 185

The Renaissance View of Science [US] Sutton p. 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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