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十月,慈山市的蓝花楹悄然绽放与庆阳中学呼应的街道,游人纷纷拿出手机拍摄,镜头里蓝紫色的花朵娇艳欲滴,美得游人挪不开步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每年的这个时候,庆阳中学就会趁着周末开放两天观花日,引来络绎不绝的游客但这些游客不知道,慈山市最美的蓝花楹不在庆阳中学,而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别墅区沿着一条幽谧又美丽的花楹路一直走,顾家别墅就在最深处今天是顾家女主人周绒五十岁的生日,在别墅办晚宴,慈山市的各界名流纷纷拿着请柬赴约阮夏看着手里的请柬笑出一抹嘲讽“阮夏,快过来呀,我帮你拍照,我记得你就是庆阳中学毕业的吧?”丁晴不停按着手里的单反,腾出时间招呼她闻声,阮夏敛了笑,走过去,接过拍照的任务,丁雪和叶宏这对情侣欢快地在树下摆出各种造型“你五年没回来过,还记得哪儿东西好吃么?”丁雪翻着相机里的照片问道阮夏注视着校门,“我定好位置了,一会儿你们两去吃,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回酒店见”丁雪和叶宏大惊:“什么情况?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之前怎么没说?工作上的事情?”阮夏摇摇头,“不是,私事”丁雪和叶宏对视一眼丁雪嘟囔,“没听你说过还有私事啊”叶宏揽着丁雪的肩膀揉了揉,“好了,这里是阮夏长大的地方,肯定有些朋友、同学要聚聚”丁雪撇撇嘴,“那我们自己去了”阮夏揉了一把丁雪的头,笑得有些宠溺,“好,我把位置发到你手机上了”从第一眼见到丁雪,阮夏就很喜欢她,总是不自觉的靠近她在某一些方面,丁雪身上有那个男人的影子,所以阮夏常常会很宠丁雪在她安抚丁雪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在车道停留“二少爷,太太还等着您回去”司机阿忠在前头提醒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的俊美男人,流畅坚毅的下颌绷的极紧,神色阴郁阿忠从后视镜里偷看一眼,自动噤声顺着二少爷的目光偷望去,悚然一惊,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再去偷看一眼二少爷好在二少爷又恢复了往日神情那个女人回来了阿忠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正在阿忠担心着一会儿该如何阻止二少爷,二少爷轻笑了一声,阿忠顿觉毛骨悚然“走吧”二少爷淡漠地说得到命令的阿忠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偏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为什么笑得如此没心没肺-送走丁雪和叶宏,阮夏接到花店电话,她预定的花到了,询问她需不需要送货阮夏只道自己去取花店离庆阳中学二十几分钟路程,她打了辆车,车子偏离庆阳中学的时候,有两个年轻的中学生你追我赶地从学校里跑出来,一脸的青春洋溢,花楹路顿时充满了生机阮夏无声地笑了笑,无论过去多少年,她依旧向往这样的人和事从店员手里接过包装精美的花,阮夏注意到店员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店员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黑色曼陀罗和弟切草的花语是绝望的爱以及复仇,一般很少买来送人”说完店员又偷看了一眼阮夏平静的面容,想打个哈哈,“对方一定是绝世渣男吧”阮夏不置可否,抱着花离开,她让司机等了一会儿,依旧是刚刚那辆车司机听完她报的目的地,不由得主动和她攀谈起来,“那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咱们市老牌的有钱人都住那儿,新贵砸钱都买不到那儿的房子”阮夏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司机见她搭话,继续自顾自地说,“广播里说咱们市首富一家住里头,首富夫人这个月生日,捐了一个亿搞慈善,专门用于治疗心脏病患者,要说人家生意做得大呢,心肠是真好……可惜了,就是孩子不孝顺啊,前两年几个少爷小姐争权闹得满城风雨…”听到这里,阮夏没有情绪的笑了一声,“您的内幕消息还挺多”司机憨厚地笑着,“嗨,咱普通人不就对富豪生活好奇吗,这些八卦咱们慈山市或多或少都知道”阮夏“嗯”了一声,便不再回答车子驶入别墅区大门被保安拦下来,司机正要和保安理论两句,阮夏从包里递出请柬,保安看完立马放行这一举动,让司机对阮夏另眼相看,“小姑娘,你住这儿?”阮夏摇摇头司机不放弃追问,“那你?”阮夏望着窗外的蓝花楹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喃喃道,“我来给首富夫人过生日”司机吃惊愣住,讶异地从后视镜望女孩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头发及肩,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如果用现在的欣赏类型来说,就是妥妥的纯欲风长相就是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抱着一束黑色的花,显得她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女孩抬头看他一眼,司机讪讪缩回目光这里的蓝花楹都是几十年的树龄,道路两旁的树在空中接壤缠绕,形成一道蓝紫色的拱门风一吹,花香阵阵,花瓣纷飞,沐浴在花瓣雨里,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童话世界里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前方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行驶进去大门要再度关上的时候,司机加了速,但门还是关上了,司机想通行,这次吃了闭门羹“就到这儿吧”阮夏扫码付款后,抱着一束花下了车阮夏站在原地凝视着这栋豪华的别墅,微微一笑“五年了,我回来了”阮夏径直走到大门,按下了门铃很快透过可视电话传来一道有些年纪的男声,“您是哪位?”阮夏将请柬放在镜头前,温和道,“我受邀来参加夫人的生日晚宴”“您稍等”男声说完,大门再度缓缓开启阮夏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的小门,转身从大门走进去此刻,别墅内部觥筹交错间,靠二楼栏杆站着的年轻男人吸引了全场目光男人很年轻,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肩宽腿长,扁平的身材显得他又带上了两分独属于少年的骄矜肆意只是他的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眉目精致,锋利的丹凤眼因为眼尾上翘,晕染出一丝薄薄的性感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宾客的目光“那就是二少爷顾南星?这两年夺权声势浩大呀,就是手段过于狠辣,完全不留一点儿情面,顾家往上两代家主没有这样的”“嘴上说着二少爷狠辣,但论联姻,到时候都会选择二少爷”“那是一定的,谁让二少爷是顾家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几年前怎么没见二少爷呼声这么高?那时候不都向着大少爷吗?”“哼,大少爷,不够看,这位二少爷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早年身体不好,蛰伏太久,两年前初露锋芒,就干净地收拾了大少爷,等着吧,顾家早晚是他的”谈论的宾客朝着顾南星望去,只见管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他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的笑尽管顾南星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他们还是讪讪闭上了嘴顾南星吩咐了管家两句,目光在宴会厅里瞬间找到了今天的主角——他的妈妈,慈山市首富夫人周绒女士身穿大牌定制款的周绒在正厅款款走动,周旋于宾客之间,虽然她已经五十岁了,但脸上看不出什么岁月痕迹,保养相当好,看起来最多三十来岁就在这时,正厅大门打开了原本宾客并未多注意,直到顾家人都露出愕然的表情,视线集中在刚刚走入正厅的女孩身上宾客这才注意到她“你来做什么?”一向沉稳的顾家大少爷顾南希面色不虞,率先发难女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大少爷,抱着一束黑色的花,微笑着走向女主人女孩环顾四周,轻笑着,“有人邀请我就来了,今天好热闹呀,阿姨,生日快乐”周绒女士微微一愣,有些抗拒,但面对那么多的宾客,不动声色地稳住了表情,当作没看见那束颜色诡异的花,笑容大方得体,“夏夏,你愿意来,我很高兴”正当女孩抬起手里的花,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女孩毫不吃惊,水润的眼睛清澈透明,用一种通透又天真的眼神看着手的主人“阮夏,好久不见,这花是送我的吗?”顾南星病态白皙的脸勾起一抹笑,笑容仿佛千年寒冰化了水,一腔温情,然而底下是暗流涌动的对峙阮夏偏了偏头,“二少爷喜欢,那就给你”这一声“二少爷”让顾南星神色一黯,又迅速恢复了,“几年不见,咱们换个地方叙叙旧吧,今天主角是我妈”阮夏不置可否顾南星却俯下身体,慢条斯理地从她怀里抽走那束花温热的气息洒在阮夏白皙的脖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不是语气里危险的意味过于明显,倒是有几分像情人的呢喃,“今天是你抛弃我的五周年纪念日,女朋友”阮夏笑眯眯地回敬,“是五年零一天,前男友”直到阮夏顺从的被顾南星拉着手腕离开,顾家人脸上表情都不太好,宾客们议论纷纷“这是谁?”“我几年前好像在庆阳中学见过,当年她好像一直跟在顾南星身边”“顾家那个为了救女主人去世司机的养女吧?这事当年闹得挺大……”,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当你有个病娇哥哥漫画?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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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十月,慈山市的蓝花楹悄然绽放。与庆阳中学呼应的街道,游人纷纷拿出手机拍摄,镜头里蓝紫色的花朵娇艳欲滴,美得游人挪不开步。不知从哪一年开始,每年的这个时候,庆阳中学就会趁着周末开放两天观花日,引来络绎不绝的游客。但这些游客不知道,慈山市最美的蓝花楹不在庆阳中学,而是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别墅区。沿着一条幽谧又美丽的花楹路一直走,顾家别墅就在最深处。今天是顾家女主人周绒五十岁的生日,在别墅办晚宴,慈山市的各界名流纷纷拿着请柬赴约。阮夏看着手里的请柬笑出一抹嘲讽。“阮夏,快过来呀,我帮你拍照,我记得你就是庆阳中学毕业的吧?”丁晴不停按着手里的单反,腾出时间招呼她。闻声,阮夏敛了笑,走过去,接过拍照的任务,丁雪和叶宏这对情侣欢快地在树下摆出各种造型。“你五年没回来过,还记得哪儿东西好吃么?”丁雪翻着相机里的照片问道。阮夏注视着校门,“我定好位置了,一会儿你们两去吃,我有点事情要处理,晚上回酒店见。”丁雪和叶宏大惊:“什么情况?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之前怎么没说?工作上的事情?”阮夏摇摇头,“不是,私事。”丁雪和叶宏对视一眼。丁雪嘟囔,“没听你说过还有私事啊。”叶宏揽着丁雪的肩膀揉了揉,“好了,这里是阮夏长大的地方,肯定有些朋友、同学要聚聚。”丁雪撇撇嘴,“那我们自己去了。”阮夏揉了一把丁雪的头,笑得有些宠溺,“好,我把位置发到你手机上了。”从第一眼见到丁雪,阮夏就很喜欢她,总是不自觉的靠近她。在某一些方面,丁雪身上有那个男人的影子,所以阮夏常常会很宠丁雪。在她安抚丁雪的时候,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在车道停留。“二少爷,太太还等着您回去。”司机阿忠在前头提醒。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的俊美男人,流畅坚毅的下颌绷的极紧,神色阴郁。阿忠从后视镜里偷看一眼,自动噤声。顺着二少爷的目光偷望去,悚然一惊,脸色刷一下就白了,再去偷看一眼二少爷。好在二少爷又恢复了往日神情。那个女人回来了。阿忠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正在阿忠担心着一会儿该如何阻止二少爷,二少爷轻笑了一声,阿忠顿觉毛骨悚然。“走吧。”二少爷淡漠地说。得到命令的阿忠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偏头去看了一眼,那个女人为什么笑得如此没心没肺。-送走丁雪和叶宏,阮夏接到花店电话,她预定的花到了,询问她需不需要送货。阮夏只道自己去取。花店离庆阳中学二十几分钟路程,她打了辆车,车子偏离庆阳中学的时候,有两个年轻的中学生你追我赶地从学校里跑出来,一脸的青春洋溢,花楹路顿时充满了生机。阮夏无声地笑了笑,无论过去多少年,她依旧向往这样的人和事。从店员手里接过包装精美的花,阮夏注意到店员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笑。店员试图用轻松的语气说,“黑色曼陀罗和弟切草的花语是绝望的爱以及复仇,一般很少买来送人。”说完店员又偷看了一眼阮夏平静的面容,想打个哈哈,“对方一定是绝世渣男吧。”阮夏不置可否,抱着花离开,她让司机等了一会儿,依旧是刚刚那辆车。司机听完她报的目的地,不由得主动和她攀谈起来,“那里住的都是非富即贵,咱们市老牌的有钱人都住那儿,新贵砸钱都买不到那儿的房子。”阮夏心不在焉地“噢”了一声。司机见她搭话,继续自顾自地说,“广播里说咱们市首富一家住里头,首富夫人这个月生日,捐了一个亿搞慈善,专门用于治疗心脏病患者,要说人家生意做得大呢,心肠是真好……可惜了,就是孩子不孝顺啊,前两年几个少爷小姐争权闹得满城风雨…”听到这里,阮夏没有情绪的笑了一声,“您的内幕消息还挺多。”司机憨厚地笑着,“嗨,咱普通人不就对富豪生活好奇吗,这些八卦咱们慈山市或多或少都知道。”阮夏“嗯”了一声,便不再回答。车子驶入别墅区大门被保安拦下来,司机正要和保安理论两句,阮夏从包里递出请柬,保安看完立马放行。这一举动,让司机对阮夏另眼相看,“小姑娘,你住这儿?”阮夏摇摇头。司机不放弃追问,“那你?”阮夏望着窗外的蓝花楹露出一个怀念的表情,喃喃道,“我来给首富夫人过生日。”司机吃惊愣住,讶异地从后视镜望女孩。女孩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头发及肩,面容白皙,五官精致,如果用现在的欣赏类型来说,就是妥妥的纯欲风长相。就是穿着一条红色的裙子,抱着一束黑色的花,显得她有些说不出的诡异。女孩抬头看他一眼,司机讪讪缩回目光。这里的蓝花楹都是几十年的树龄,道路两旁的树在空中接壤缠绕,形成一道蓝紫色的拱门。风一吹,花香阵阵,花瓣纷飞,沐浴在花瓣雨里,仿佛进入了童话世界。童话世界里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前方一辆红色的保时捷行驶进去。大门要再度关上的时候,司机加了速,但门还是关上了,司机想通行,这次吃了闭门羹。“就到这儿吧。”阮夏扫码付款后,抱着一束花下了车。阮夏站在原地凝视着这栋豪华的别墅,微微一笑。“五年了,我回来了。”阮夏径直走到大门,按下了门铃。很快透过可视电话传来一道有些年纪的男声,“您是哪位?”阮夏将请柬放在镜头前,温和道,“我受邀来参加夫人的生日晚宴。”“您稍等。”男声说完,大门再度缓缓开启。阮夏看了一眼旁边紧闭的小门,转身从大门走进去。此刻,别墅内部。觥筹交错间,靠二楼栏杆站着的年轻男人吸引了全场目光。男人很年轻,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肩宽腿长,扁平的身材显得他又带上了两分独属于少年的骄矜肆意。只是他的面容白得有些病态,眉目精致,锋利的丹凤眼因为眼尾上翘,晕染出一丝薄薄的性感。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宾客的目光。“那就是二少爷顾南星?这两年夺权声势浩大呀,就是手段过于狠辣,完全不留一点儿情面,顾家往上两代家主没有这样的。”“嘴上说着二少爷狠辣,但论联姻,到时候都会选择二少爷。”“那是一定的,谁让二少爷是顾家老爷子钦定的继承人。”“几年前怎么没见二少爷呼声这么高?那时候不都向着大少爷吗?”“哼,大少爷,不够看,这位二少爷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早年身体不好,蛰伏太久,两年前初露锋芒,就干净地收拾了大少爷,等着吧,顾家早晚是他的。”谈论的宾客朝着顾南星望去,只见管家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后,他嘴角噙起一抹嘲讽的笑。尽管顾南星根本没看他们一眼,他们还是讪讪闭上了嘴。顾南星吩咐了管家两句,目光在宴会厅里瞬间找到了今天的主角——他的妈妈,慈山市首富夫人周绒女士。身穿大牌定制款的周绒在正厅款款走动,周旋于宾客之间,虽然她已经五十岁了,但脸上看不出什么岁月痕迹,保养相当好,看起来最多三十来岁。就在这时,正厅大门打开了。原本宾客并未多注意,直到顾家人都露出愕然的表情,视线集中在刚刚走入正厅的女孩身上。宾客这才注意到她。“你来做什么?”一向沉稳的顾家大少爷顾南希面色不虞,率先发难。女孩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大少爷,抱着一束黑色的花,微笑着走向女主人。女孩环顾四周,轻笑着,“有人邀请我就来了,今天好热闹呀,阿姨,生日快乐。”周绒女士微微一愣,有些抗拒,但面对那么多的宾客,不动声色地稳住了表情,当作没看见那束颜色诡异的花,笑容大方得体,“夏夏,你愿意来,我很高兴。”正当女孩抬起手里的花,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女孩毫不吃惊,水润的眼睛清澈透明,用一种通透又天真的眼神看着手的主人。“阮夏,好久不见,这花是送我的吗?”顾南星病态白皙的脸勾起一抹笑,笑容仿佛千年寒冰化了水,一腔温情,然而底下是暗流涌动的对峙。阮夏偏了偏头,“二少爷喜欢,那就给你。”这一声“二少爷”让顾南星神色一黯,又迅速恢复了,“几年不见,咱们换个地方叙叙旧吧,今天主角是我妈。”阮夏不置可否。顾南星却俯下身体,慢条斯理地从她怀里抽走那束花。温热的气息洒在阮夏白皙的脖颈,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果不是语气里危险的意味过于明显,倒是有几分像情人的呢喃,“今天是你抛弃我的五周年纪念日,女朋友。”阮夏笑眯眯地回敬,“是五年零一天,前男友。”直到阮夏顺从的被顾南星拉着手腕离开,顾家人脸上表情都不太好,宾客们议论纷纷。“这是谁?”“我几年前好像在庆阳中学见过,当年她好像一直跟在顾南星身边。”“顾家那个为了救女主人去世司机的养女吧?这事当年闹得挺大……”

他给了我一颗蓝莓味的水果硬糖,我喜欢了很多年。顾南星观察日记十一年前,顾家别墅。七月盛夏,别墅外面骄阳似火烘烤着大地。小轿车里,空调开得很低,阮夏觉得冷,一路上无数次把“请问能不能将温度调高一点”的话咽了回去。阮夏的妈妈在她小时候就去世了,她从小跟着父亲阮清绪长大,两个月前阮清绪为了救一个小孩发生了车祸,新闻报道她的父亲是英雄,可是英雄却重伤不愈去世了。去世前,一个叫周绒的女人找了过来。阮清绪把阮夏托付给了她。葬礼结束后,周绒就带着阮夏离开了她生活了十五年的虎阳镇。小轿车从虎阳镇一路开往慈山市。周绒柔声道,“夏夏,到家了。”思绪繁扰的阮夏,这才注意到外面碧绿拱廊后面的大别墅。比她在电视里见过的最奢华的别墅都漂亮。院子里有喷水池,水从雕塑的壶里倾倒出来,各色说不出来名字的花,在院子里绽放。阮夏是第一次见到真实的花园,这里处处昭显出富贵。一下车,就有个叔叔去拿她们的行李,周绒揽着阮夏的肩膀走过长长的碧绿拱廊。阮夏犹如置身梦境,她看着眼前的别墅大门,有些不敢踏进去,隐秘地检查了自己身上有没有哪里脏。她穿着一身干净却陈旧的土气碎花衬衣,下面穿着一条黑色长裤,黑色的同款布鞋,这是爸爸给她做的鞋子。周绒拉着阮夏的手,“夏夏,这里就是你的新家。”别墅里比想象中更加金碧辉煌,阮夏连脚都不知道落在哪里。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表情淡漠地翻阅着报纸。周绒拍了拍女孩的后背,温和地笑着,“这就是阮夏,以后就是咱们家的一员了,夏夏,这是你的顾阳叔叔。”顾阳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反应过于冷淡,让周绒有些下不来台,她尴尬地小声提醒,“之前说好的。”阮夏的听力极好,一字不落的听了去。怕周绒尴尬,抬起头,眼里含着怯懦,却坚定地喊了声,“顾叔叔好。”喊完,阮夏就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鞋以及比鞋还干净柔软的地毯。垂落的双手交握,指尖互相捏着,显得局促。她忐忑地在心里默数着时间。直到漫长的一分钟后。顾阳才高傲地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算是应下了这声叔叔。周绒这才松了一口气,目光四下搜寻,“南星呢?”顾阳将报纸放到一边,语气极淡地质问,“你当妈的都不知道儿子去哪儿了?”阮夏偷偷去看周绒,见她脸色不太好,鼓起勇气扯了扯她的衣袖。从她爸爸去世,葬礼,打官司要赔偿,一切都是周绒操持的,这两个月几乎都陪伴在她身边。因此阮夏对周绒有着一丝天然的依赖。但是从踏进顾家开始,她也明白了未来在顾家的尴尬处境。顾阳不欢迎她,她不在意。能在这个家里生存下去,就已经足够了。周绒并不亏欠她父母,更不欠她阮夏什么,现在还是她在顾家唯一的倚靠。“你先坐着休息,秦妈,照顾一下阮夏。”周绒拍了拍阮夏的肩膀,顾阳已经站起身,二人往楼上走去。阮夏谨慎又小心地注视着他们离开的地方,没注意到旁边有人送来牛奶,有些局促地接着,连连道谢,“谢谢阿姨。”“顾家的人都喊我秦妈。”亲妈年纪看起来比周绒大很多。阮夏眨了下眼睛,迟疑地喊了一声,“秦妈。”秦妈看了一眼她的鞋,“你着鞋底针脚看起来不错,是买的吗?”阮夏有些受宠若惊,她没想到有人会夸爸爸给她做的鞋,不由得有些小骄傲,但还是垂着头小声说,“是我爸爸给我做的。”正当她说完,却看见秦妈脸上一闪而过的嫌弃,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她虽然不是个特别会察言观色的人,但及其聪明,立马明白了秦妈话里真实的意思。初来乍到,她不想也不敢惹事,更不敢让周绒为难,在这个家里她应该藏起一切尖锐的东西。她低着头,紧咬下唇,小声道,“爸爸做的鞋子穿着很舒服。”秦妈一愣。突然不知道从哪儿飘来一声嗤笑,秦妈立刻堆起笑容,“三小姐。”阮夏抬头望去,往进了一双与周绒相似的漂亮眼睛里。女孩比阮夏矮一些,头发烫成了微卷,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脸精致得像洋娃娃,但由于面色有些病态的白,洋娃娃不觉带上了脆弱感。这就是顾南月吧,周绒跟她说过的女儿。顾南月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淡漠移开,“秦妈,跟他们说晚餐我在房里吃。”吩咐完,与阮夏擦身而过,肩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了阮夏一下。虽然不疼,但阮夏感受到了和顾阳一样的不欢迎她。周绒说过,她有个女儿,有个儿子,现在只有那个儿子没见过了。阮夏有些丧气,又会多一个不欢迎自己的人。她没有被安排房间,秦妈去了厨房,顾南月也上了楼。偌大的客厅里,阮夏端坐在沙发一角,她不敢全部坐上去,害怕自己的衣服弄脏了漂亮干净的沙发。花楹路。顾南星牵着一条金毛犬慢悠悠地散步。金毛犬靠树旁拉了粑粑,旁边一个比他略高少许的青年无奈叹了口气,捂着鼻子蹲下身,熟练至极地用夹子夹起粑粑,往手里的塑料袋里一扔,嫌弃溢于言表。“你真的一点儿不担心?不怕你妈给你领回来个弟弟妹妹,给顾淮西那个野种一样。”顾南星淡漠地瞥了一眼青年,拖长了音调,“大哥,顾淮西也能让你产生危机感么?”顾南希一怔,咬牙切齿地一拳捶在树干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还强撑着撂狠话,“我能把他放在眼里,就一私生子,我是担心我那满世界风流的种马老爸,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要认祖归宗的顾淮西等着我。”说着,顾南希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看着顾南星,“弟弟,你可是我这边的,任凭外面那些顾淮西怎么狂,咱们可是顾家嫡出,联手弄死那些家伙。”顾南星嗤笑一声,“大哥,现在不是封建社会,还讲究嫡长庶出,私生子也有继承权,只要老爷子高兴。”与顾南星的一派悠闲不同,顾南希愁得眉头都打结了,看了看手机,“管家说你妈回来了,咱们回去会会看吧。”顾南星不置可否,他向来有些懒,维持原来的步调,慢腾腾地牵着金毛犬走着。顾南希看得着急,又催不得,顾南星从小身体不太好,常年脸色带着病态的白,但一点儿不妨碍他继承了周绒和顾阳的所有优点。他们顾家这上下几代人,长相最为出色的就是顾家兄妹,尤其是顾南星,从小就跟个精雕玉琢的瓷娃娃似的,小的时候,一笑起来就自带悲天悯人的气质。顾南希小时候揍遍顾家所有子弟,唯独对这个弟弟就是下不了手,还特没出息的任凭差遣。所有人都觉得顾南星乖顺听话好拿捏,只有顾南希知道,他这个弟弟心眼儿多着呢,轻而易举就能将人玩弄于鼓掌中。但是他懒,又有些阴郁,懒得与人为伍,便给所有人造成了无害的假象。这两年长大了些的顾南星,笑起来更是带上了几分难以捉摸。尤其是经历过之前高年级斗殴,看着弱不经风的顾南星不费吹灰之力群殴了这群挑事的高年级,这群人全都背上了处分。而顾南星毫发无伤地把自己从事件里摘了出来。还是那个年级第一,优秀帅气的学霸。顾南希开始有点怵这样的顾南星。阮夏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因为无法放松,昏昏欲睡但却带着几分警醒。别墅大门打开,一条金毛犬先钻了进来。后面响起两个年轻的男声。“陈叔,带阿毛下去洗洗脚。”“阿毛先别进屋。”一个和秦妈年纪相仿的男人不知从哪儿小跑过去牵金毛。阮夏看得有些吃惊,这栋房子里,其他人都在哪里?陈叔牵走了金毛,大门彻底打开。高挑的青年先进门,略矮一些的清瘦少年跟在后面进门。阮夏彻底愣住。她知道周绒是个极其漂亮的美人,顾阳虽然刚刚就匆匆看了两秒脸,但也是标准的帅哥。而眼前的清瘦少年,与顾阳的标准不同,他的五官可以称得上标志,每一处都没有丝毫偏差地长在最恰当的位置。丹凤眼狭长,眼尾微翘,如墨般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脸型流畅,下颌线条干净利落,骨相极优。略显病态的白皙,为他增添了几分与俊美相匹配的书卷气。如果不是他的眼神比顾阳还显冷漠,阮夏只看他的脸,以为他是欢迎自己的。“哟,那就是你的新妹妹吧,南星。”青年五官英挺,与顾南星全然不同的气质。“二少爷,大少爷也来了呀。”秦妈给二人递上毛巾。顾南星接过擦了擦手,换了鞋径直走进来。阮夏这才注意到他们都换了干净的拖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她还穿着黑色的布鞋。随着顾南星离阮夏越来越近,阮夏越来越觉得紧张,从沙发上规矩地站起来。她记得周绒说过顾南星比她大一岁,所以二人进门的时候,她首先排除了那个青年模样的人是顾南星。可是顾南星年纪小,气场太强大,有着难以言喻的压迫力。

“这是家里来新人了呀。”青年笑得别有深意。阮夏有些窘迫,紧紧捏着裤缝的手心都出汗了,怯怯地抬头偷看眼前的俊美少年,头又快速低下去。顾南星的好看是属于阮夏过去只能在电视上见到的那种人,现实中如果见到这样的人,她根本不敢靠近,只会躲得远远的,偷偷地看上几眼。她知道那是一种云泥之感,那样的人都是高高在云端,而她是在地上的。属于云端的顾南星走到了她的旁边,嘴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麻烦让一下,你坐到阿毛的毯子了。”闻言,阮夏大惊,快速侧头去看,原来她刚刚坐的一角,那上面垫着一张浅黄色的小毛毯。然而刚刚她全然在紧张的情绪里,以至于完全没有发觉。“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阮夏着急地抬起头来道歉,却因为顾南星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倒映着自己可笑的模样,而瞬间羞红了脸。她的头又垂了下去,有些紧张地拿起小毯子递还给他。然而顾南星却没有接,眼前的女孩看起来是真的紧张,红得像月季花的脸垂着,他只能看见她的发旋,乌黑的头发,以及红彤彤的耳朵尖。这个女孩就像一只纯白的小兔子,温顺又胆小。而他们顾家人都是豺狼虎豹,这样的小兔子到底是妈妈的私生女,还是爸爸的私生女。无论是哪一个,答案都是不会让人愉快。顾南星笑了笑,笑容和煦地像是四月春风,温暖的蔓延出善意。这一抹笑意恰好在阮夏偷偷抬头那瞬间被捕获了,她好似被蛊惑了一般,呆呆地望着他,忘记了低头,只有环绕在耳边的心跳以及他的笑容,昭示她还活着。“秦妈,收拾一下。”阮夏愣愣地注视着顾南星张合的唇,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好看到他的一举一动都让人挪不开眼睛。然而顾南星温和地说完这句话,就转身离开了,仿佛刚刚的事情不曾发生过。阮夏久久没回过神。秦妈已经走过来,递给阮夏一个埋怨的眼神,拿走了小毯子。“扔了吧。”脚步已经踏上楼梯的顾南星,轻飘飘地留下这句话。秦妈微微一怔,看了一眼阮夏,毫不犹豫地将小毯子扔进了垃圾桶。阮夏如坠冰窖,脸上的红迅速褪去,只有彻头彻尾的冷意遍布全身。虽然她明白,未来在这个家里的生活并不会容易,顾阳和顾南月明显的不喜欢自己,目前看来最多也就是不搭理她。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递给她善意眼神的顾南星,却是将不喜欢表现得最为直接。阮夏满腹的委屈与怒气,她即便是个泥人,在这样的羞辱下,也很难不生气。她的双手微微发抖,尽管还在害怕,可她紧咬着下唇,颤声问,“因为我坐过了,所以就要扔掉么?”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对这件事发出不满,秦妈在一旁讪讪地打圆场,“你这孩子说什么呢,我看你是坐车太久累了是不是?”然而顾南星发出一声轻笑,那声笑听起来有些愉快,语调柔和至极。如果不是他刚刚发出的“扔掉”命令,现在就好像是真的在跟阮夏解释一般,“阿毛有洁癖。”这句话让阮夏产生了一丝误会顾南星的尴尬,但却让她更真实的感到了寄人篱下的滋味。嘴唇被她咬得泛白,她还是尽力平息,深吸一口气,好歹顾南星解释了原因,就这样吧。哪知她刚麻木的辩解完,顾南星轻飘飘说出三个字,“我也有。”这三个字终于让她心里的委屈像肆意疯长的藤蔓,缠得她喘不过气,低着头,眼泪不争气地氤氲在眼眶,最终因为承受不住地心引力,大颗大颗的往下流。然而她的声音却平静至极,“我以后会注意。”答案是想要的答案,然后对方的态度却不是想要的态度,但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他可不是顾南希,撒泼打诨阻止不了私生子进门。他有自己的行为准则,一眼也看出了这样的女孩,根本不值得他出手,顾南月都能对付了。但让她舒服?这一点,顾南星办不到。顾南星目不斜视地走上楼,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偏头去看了一眼楼下那个女孩。女孩一身土不啦叽的穿着,垂着头站在原地,脊背微微弯曲,两侧的双手似乎用力地揪着裤子。这种丢到人群里就找不到的尘埃一般的人。就像蝼蚁一样。可笑,可悲,又可怜。顾南星笑着摇摇头,只要不来招惹他,以后也懒得理。刚抬头。却见顾南月抱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二人视线相触。顾南月展开一抹温柔的笑,“哥哥。”顾南星神情倦怠地“嗯”了一声,转身进了房间。“阿星,等我。”顾南希不知道一天哪儿来那么多开心的事,此刻笑得像个傻子,快速钻进了顾南星的房间,全然忽略了顾南月喊的那声“大哥”。被忽略的顾南月毫不在意,捧着书却不看,一双漂亮的眼睛透过栏杆缝隙注视着楼下的女孩,嘴角勾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阮夏用右手轻轻拍打右腿,小声地安慰自己,“没事的,阮夏,没事的,你已经十五岁了,还有三年,再坚持三年,等成年了,一切都会好起来。”许是安慰起了作用,在周绒下楼的时候,阮夏除了眼睛微微发红,整张脸看不出一点哭过的痕迹。“行李怎么还没放回房间?”周绒皱眉拍了一下拉杆箱。阮夏不好解释因为没人安排自己。但周绒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回事,质问道,“秦妈,我不是让你安排阮夏么?”秦妈慌了,“太太,刚刚两位少爷回来,吩咐我做事去了。”周绒笑了一声,“这家里这么多佣人,竟然连安排一个人都安排不出结果?”秦妈着急道,“太太,对不起,我马上就去。”周绒淡淡道,“阮夏以后也是家里的小姐,跟顾南星,顾南月一样的。”秦妈连连称是,“不知道小夏小姐,我先把你的行李放回房间。”说着殷勤地拉着阮夏的行李箱,就要带着她去房间。周绒环抱双臂淡漠地看着秦妈,转头面对呆呆的阮夏的时候,又温和地笑了起来,“走吧,我的小姑娘,我陪你去看看房间。”顾阳走下楼,“你跟秦妈发什么脾气。”又是如此不给周绒面子的话,阮夏在这一刻开始也决定讨厌这个不喜欢她的顾阳叔叔。只听周绒冷哼一声,“顾阳,你什么时候对家里的佣人管理这么上心?”顾阳不悦地皱眉,周绒却高傲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带着阮夏离开。阮夏不知道刚刚周绒和顾阳离开的那段时间是不是去谈她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谈妥了没有。她不敢多问,只能由着周绒带着往前。别墅有三层楼,她的房间在一楼。推开门,房间里粉嫩的气息扑面而来,阮夏有些措手不及。她对颜色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什么颜色对她来说都可以。然而房间里粉蓝色的窗帘、沙发,粉红色的床单被套,以及圆弧状浅紫色条纹椅子,桃木色书桌。明明是如此混乱的颜色,却因为被精心设计过,处处彰显出精致的细节。这是阮夏踏入这个家里之后,第一次感受到了周绒对她的用心。至少还有周绒是真的在欢迎她,对她好,那就足够了。阮夏其实是个情绪外露的小孩,眼眶里又有湿意,她竭力克制住,她要表达出她对周绒的感谢,转身就想去拥抱周绒。然而却见周绒拉起粉色的床单,一脸新奇模样,“秦妈,这房间是谁布置的,咱们家就是缺少个这样的女孩子卧室,要我说顾南月的房间也该这样布置。”是呀,这一阵子周绒都跟她在一起,怎么可能是周绒呢。阮夏的拥抱停在了半道,她讪讪地扣着手指。秦妈还没来得及回答,周绒就招呼阮夏,“在门口站着做什么,快进来看看喜欢不喜欢,有没有什么要添置,或者要改变的,都跟秦妈说,明天就换。”阮夏听了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已经很好了,特别好,真的,谢谢阿姨。”周绒拍了拍阮夏的头,“你这孩子,客气什么,以后这儿就是你的家,我答应了你爸要好好照顾你,你就给我踏踏实实的住着,我平时工作忙,经常出差,生活上的事情你找秦妈,别的事情你可以找顾南星,顾南月都可以。”“你们三个顾南星比你大,是哥哥,他喜欢给人当哥哥,你喊他哥哥他应该会很开心。”“顾南月比你小一岁,是妹妹,但她很机灵,不喜欢给人当妹妹,你喊她南月就行,别喊她妹妹。”阮夏认真地点点头,“好的。”周绒见她那么乖,忍不住又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家就一家四口,但是隔壁还住着顾阳叔叔的大哥一家人,那家也有两个哥哥会经常过来玩,等明天带你去老宅,再见见爷爷奶奶。”来之前她没想到顾家这么大,来之后她是没想到顾家这么多人,好在她记性一直超乎常人,听一遍记住就不会忘记了。她轻轻点着头。秦妈收拾好了阮夏的行李,这才找到契机回答周绒的话,“太太,这房间是南星少爷做主布置的。”顾南星?!阮夏完全愣住了。

“是呀,之前太太您吩咐我们给小夏小姐准备房间,南星少爷知道了,就说他来操办,这房间里的窗帘,被罩,书桌,台灯,甚至是书桌上的文具都是南星少爷采办的。”秦妈竭力夸赞着顾南星。其实她夸大其词了。顾南星确实参与了布置这间房间,但是他从始至终没有进过这间房,也只是在设计师拿着几款设计稿上门请顾家人挑选颜色时,漫不经心地说了”粉色吧“三个字。至于经过设计师之手现在变成什么样模样,他完全不知情,也并不感兴趣。但是在秦妈的眼里,这就已经是对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阮夏巨大的优待和照顾了。周绒显然也有些吃惊,她常年因为工作满世界飞来飞去,正觉得跟儿子越来越不亲,儿子的心思越来越难琢磨。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她的儿子不仅在学习上常年保持第一,人也越来越温柔。对此周绒感到有些欣慰。阮夏看着满室的精巧布置,对于用了心的顾南星生出感激。五点半的时候,阮夏被领到餐厅旁的小花园休息,等待开饭。秦妈和另一个阿姨正在布菜。五点五十,顾家兄妹从楼上走下来。顾南星走在前面,脸上尽是漫不经心之色。而顾南月满脸的不情愿,似乎开口说了什么,顾南星停在原地等了她一步,表情看起来竟然有些嘲讽,也说了什么话。顾南月高傲地翻了一个白眼,快步超过顾南星往下走。六点钟开饭,顾阳坐在长桌的首位,周绒坐在右边。顾南月挨着周绒坐,顾南星本来拉开椅子的手变为将椅子推了回去,绕到另一边坐下。而现在就尴尬了,阮夏要么坐在顾南月那头,但顾南月看着她的眼神不太友善。要么就坐在顾南星旁边,可是之前跟顾南星发了一点小不愉快。何况顾南星其实用模棱两可的方式表达了对她的不欢迎。阮夏有些局促,但是一想到她的房间那么好看,是顾南星布置的,她又觉得或许顾南星对她的厌恶没那么深,他或许只是真的单纯的有洁癖罢了。那只要自己不靠近,和他保持距离,说不定就不会被讨厌了。于是做完心理建设的阮夏鼓起勇气,拉开了顾南星身旁的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这一回她确认过椅子上面再没有任何毛巾之类的物品。刚坐下就听顾南星轻嗤一声。阮夏登时觉得浑身一凛,不停地给自己心理暗示“没关系,没关系。”顾家人似乎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顾阳喝下一口汤,淡淡开口,“阮夏转到庆阳中学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去问顾南星,我听你周阿姨说你的成绩很不错,希望你保持。”不知是不是阮夏的错觉,顾阳说“周阿姨”三个字的时候,有些嘲讽之意。她看了周绒一眼,周绒神色平淡,注意到阮夏的目光,冲着她笑了笑。阮夏这才应了一声,“好的,顾叔叔。”本来阮夏只吃自己面前的菜,但周绒偏偏要给她夹菜,可是餐桌太大了,夹一两次就可以了,但周绒不放弃,却又真不方便,最后竟然对顾南星说,“南星,你给阮夏夹菜,多照顾着一点妹妹,你知道的,她也是妹妹。”顾南星尚未回应,顾南月却笑了一声,“哥哥,你有两个妹妹了。”周绒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完全不了解,以为顾南月是在高兴,还特意说,“南月,之前在电话里跟你说过,阮夏比你大,你要喊她姐姐。”顾南月眨着一双漂亮的眸子,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长得像芭比娃娃一般美丽的顾南月这么一喊,阮夏竟然满脸绯红,耳朵尖叶火辣辣的,她小声地“哎”了一声,又怕对方没听清她的回应,大了音量,“南月妹妹。”顾南星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恰好又看见了她发红的耳朵尖,想不通一个人的耳朵尖为什么这么容易红,红得很碍眼,碍眼到他甚至想上手去揉搓一把,看看被他揉搓过得耳朵尖是不是还能那样红。漆黑的眸子冷眼一瞧。筷子夹起一片刺身,状似不经意地擦过芥末,将刺身隔了一节指头的距离放入阮夏的碗里。阮夏愣了愣,下意识偏头去看,顾南星好看的眉眼低垂,羽扇般的睫毛洒下一小片阴影,挡住了他的眼神。她不知道一个男生的睫毛可以这么长这么浓。如果说神明在造人的时候有偏爱,那顾南星就是被神明偏爱过多的那一个吧。同样是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他的一举一动无不透出优雅,和良好的修养。原来看一个人吃饭,竟然会是一种享受,她不由得就看呆了。直到周绒喊她,“夏夏,怎么了?”顾南星也偏头看向她。阮夏连连道,“没…没什么,谢谢你。”她不知道怎么喊顾南星,虽然周绒告诉她喊“哥哥”,可是她并没有得到顾南星的同意,她喊不出来那两个字。顾南星只是淡淡点头,“没事。”阮夏夹着那一块刺身往嘴里送,细细地嚼着,突然一股辛辣的味道从口腔直冲鼻腔,熏到眼睛,刺激得她舌头发麻,眼泪瞬间就盘旋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桌上其他人都注意到这一变故。周绒关切地问,“夏夏怎么了?”阮夏拼命地捂住嘴,摇着头,想把那股辛辣的感觉强压下去,但效果不好,一股股的刺激,竟让她的眼泪真的落了下来。连顾阳都微微一怔,“怎么哭了?”阮夏想要解释,但根本张不开嘴,顾南月紧盯着她,又看了一眼顾南星。顾南星神色平静,“是不是吃到芥末了?快多喝一点水。”明明他是始作俑者,但他好似毫不知情一般,甚至礼貌而又带着两分热拢的关切。“快喝点水。”周绒站起身就要过来。阮夏好不容易把那一阵辛辣带来的酸爽压制下去了,抱着杯子拼命喝水。喝完水,她才大口大口的喘气着,抬头,却见顾南星给她递过来一张纸巾,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过来,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泪水打湿了她的睫毛,一双杏子眼就如受惊的小鹿一般。一顿饭吃下来,阮夏对顾南星存的那一点侥幸荡然无存。像顾南星这种出身豪门,真真正正的天之骄子,骨子里的骄傲与优越是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变注定的,与生俱来。他待人温和也好,处事轻狂也罢。只需随他的心情而改变,别人却需要顺着他的心情去小心翼翼的与之结交。他的不欢迎自始至终都传达的清楚明白。其实跟周绒来顾家之前,阮夏犹豫了很久。虽然她的父母去世了,但是她还有一个叔叔,可是这个叔叔嗜赌成性,爸爸不愿意把她的抚养权交给这个叔叔。她也明白爸爸的顾虑,要是去叔叔那里,他爸爸用命换来的赔偿金一定会被叔叔败光。爸爸不放心她一个人生活,让她在周绒身边生活,起码等到十八岁可以自己做决定的时候,再重新选择。周绒其实提出过领养阮夏,但是没有得到顾阳的同意,即便是周绒把她带回家了,她也只是一个借住在爸爸朋友家里的客人而已。只有三年,忍一忍很快就能过去的。阮夏再次安慰着自己。吃过饭,阮夏回到暂时属于自己的房间,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她之前只知道自己的处境尴尬,但具体有多尴尬,她没什么概念。秦妈给她收拾屋子的时候,看似无意,实则有意透露给她。周绒和顾阳住三楼,还给老太爷老夫人留了一间房。而二楼四间房,顾南星住一间,顾南月住一间,一间书房,还有一个空置的房间。虽然周绒说她来到家里跟那对兄妹是一样的,其实不是一样的。她住的这间房,看似设计得很温馨,用了很多巧思。但其实隔壁就是秦妈和另一个保姆住的房间。三个房间的浴室都在一间,不像楼上的房间,每一间房都带独立卫浴。能有一个栖身之所,阮夏就心满意足了,根本不在乎这些事情,何况她只是这个家里的一个过客。可是秦妈却总是无意的去告诉她这些,扰乱她的心。好在今晚顾南星的态度,让她彻底清醒过来了。夜色深沉,阮夏在浴室里洗澡,被热气熏了一阵,浑身舒爽。抖开新的睡衣准备换上,却被睡衣可爱到了。粉色的质地柔软的睡衣,滚了一圈娃娃领边,衣领口左右两边都有一只雪白的兔子。衣兜是兔子的形状,甚至连扣子都是兔子。阮夏眨了眨眼,默不作声地换上了,摸开镜子上的雾气。镜子里的女孩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身后,面容白皙,杏子眼又圆又亮,被热气熏得满脸绯红。配上这一身乖巧无害的粉色睡衣,倒是真有几分像胆小的小兔子。回到房间,阮夏掀开粉色的床单,躺上去。柔软的床带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明明是助眠的味道,可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这里比医院的环境还让她觉得陌生。她从床上坐起来,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夜风徐徐,抚平了她的一些低落的情绪。趴在窗棱往外看,偌大的花园里静悄悄的。树木与喷泉的影影绰绰,她意义辨认出来。抬头去看夜空,寂静的黑夜里,楼上一抹猩红的光亮明明灭灭。她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在她斜对面的阳台上,一道修长的人影站在那里。她一下子就辨别出来了,那是顾南星。一缕清淡的焦味飘荡过来,那股味道不算难闻。而顾南星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他的神情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有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张狂。在这样的夜里,他望着阮夏,阮夏也望着他。二人目光相对。顾南星修长指尖夹着的猩红被他挪到嘴边,他淡淡地吸了一口,声音依旧那么温柔,“小白兔做梦了。”阮夏终于反应了过来。顾南星,他在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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