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锦”是代表最高水平的丝织物,时至今日,南京云锦依然被誉为“东方瑰宝”、“中华一绝”。“一切伟大皆由双手创造”,梦之蓝手工班特别呈现《传世手工》。今天,跟随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一起去了解云锦1600年传承的秘密。

一场穿越1600年的传承之旅,细密的丝线在匠人的手中经纬交织,经历时间沉淀,焕发新生。

18岁那年,带着懵懂,周双喜第一次站到了大花楼织机旁,开启了枯燥、艰辛的学艺之路。

一往情深详细织法(拍案叫绝无缝天衣)(1)

南京云锦研究所南京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刚来学的时候,师傅是不给你上机的,他要看你这个人性子能不能静下来,坐在这个地方,给你两根很细的丝,坐在那儿打结,打结他不看你,丝上面拴两个螺丝帽,一边放一个破的扫地簸箕,另一边放个破脸盆,如果打不好 ,螺丝帽掉了,就响了,师傅在织机上面就能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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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周双喜开始参与定陵出土丝织品的复制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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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旧时,云锦是皇家御用品。以这件明万历皇帝织金衬褶袍复制品为例:绛红色灵仙祝寿纹为地,织有540只仙鹤、540棵灵芝、1045个金色正楷寿字、18条五彩祥龙,仅寿字所用金线就长达4000米。而复杂的纹样,只是龙袍织造难点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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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云锦研究所南京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皇帝的衣服叫天衣,天衣无缝不是没人缝的缝,是图案都要拼接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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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龙袍织造若干年,丝线会随四季更替、气温变化而伸缩。为了达到“天衣无缝”的效果,机房必须全封闭,冬天不能生火,夏天不能吹风。云锦工序复杂,时至今日,依然由纯手工织造而成。

一幅云锦作品,是从纹样设计开始的。云锦纹样素材众多,内容丰富。每个纹样都要做到“图必有意,意必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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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好的纹样图案,要转化成经纬交织的工艺图纸,也就是意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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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像素画处理,图案被分解成点,由点连成线,再构成色块。意匠绘制的难点在于花满、色多、规格大。一件云锦成品纹样需要绘制的像素点可能达到上千万个,背后需要耗费意匠人无数个日日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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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匠图完成后,就开始为织造做准备。首先将染好色的丝线穿过巴扇,再固定在经耙上,这一过程叫牵经。一根丝线的直径只有头发的六分之一,一幅50厘米宽的作品,就需要一万多根经线。对于普通人来说,细密的丝线很难用肉眼去分辨,工匠们却能把它们理得根根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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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排布的丝线,通过穿综,被固定在织造机上。三人配合,一万根线就需要穿九天,稍有差错,就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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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经线的同时,设置纬线的步骤也在同步进行,被称为“挑花结本”。这更像是在编程,按照意匠图,用挑花钩子,把有颜色的部分挑出,没有颜色部分空出。随后,花本被安置在织造机上,如同将U盘插入计算机,以便读取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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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云锦织造才算正式开始。两名匠人相互配合,坐在上面的叫提花工,根据花本提拽经线,形成纹部开口;织工则坐在下面,负责引入各种纬线,织就图案;一天最多也只能织出5到6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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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云锦研究所南京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节奏要掌握好,不要你提起来了,人家还没准备好,两个人配合得不好不行,所以老提花的老师傅,两个人基本不讲话,别看他动作不快,但很出活。”

一根纬线需要经过三种引纬方式。

投梭,即用来引入地部纬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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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云锦研究所南京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一开始练,一摔就掉下去了,或者手腕练不好,一摔就把那个丝给捣断了。”

铲纹刀,用于引入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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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云锦研究所南京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金线是背面朝上的,一面有一面没有,引入金线时把它翻掉以后,那么正面就有疵点,再用针把金线拨过来,就有印子了,所以一定要细心。”

过管,则是在开口的金线上织进其他色彩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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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云锦研究所南京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过管的要求是绒不过寸,一个管子在过的当中,空白的地方不能过寸,为了省原料 ,还有管子过的时候,声音要动听,要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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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所有引纬完成之后,织工拉下扣框,将纬线打紧,代表一根纬线织造完成,这一过程叫“打纬”。打纬的力度,也决定着云锦成品是否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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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云锦研究所南京云锦国家级非遗传承人周双喜:“如果打得不准,或者打扁掉了,打残掉了,有时候织圆的时侯,织得不好能织扁掉,有时候能织成椭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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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突显云锦的华贵,织造过程中常常会加入珍贵材料制成的丝线,这也让成品更加光彩夺目。

汲取古人智慧、庚续千年文脉。如今,一代代云锦人不断尝试,让古老技艺融入时代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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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线穿越时空,传承过往,更创建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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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广电融媒体新闻中心记者|杨雯 桑雨生 郭锴峰

编辑|桃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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