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才 武

乡间四季,总有看不完的风景。桃红李白丹桂香,逢春之时,那些万紫千红的尤物俏然枝头,高高矮矮的桃树杏树梨树绽开了红的白的粉的花朵。大地也开始变绿了,远远的看去是那样撩拨人心,真想去打两个滚,踢几脚球,唱几首歌…

春天不但可看,还可以听。寒冬将近,春天还未到时,我们偷懒躲在被窝里,便听见春在耳畔叹息着说“一年之计在于春”了。而到了农历三月的尾上,那老是姗姗来迟的布谷鸟在香椿树上拖长了声调在叫“布谷、布谷。”溪水也早己涨了起来,在山野间你尽可听到它们欢快地笑着奔向远方,令你几分激动几分惊喜。

春天是花的季节,花开时我们听诗人在那里喃喃细语“樱花点点是春天”。来到原野上,总能看到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景致。一瞬间,心也变得年轻起来。这个时候,要听春,谁会去《红楼梦》里,听那个弱不禁风的林黛玉拾花而葬时“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的哭诉。

曾静平经典散文(吉连爽创始人李才武)(1)

听春,其是是听果

春天也是雨的季节,在春天,雨是霏霏细雨如牛毛似蛛丝,那样轻巧的从云端洒了下来。如若是晚间,我们放下了窗帘坐在家中,喝着毛尖看电视或做一些闺房之乐,全然不觉春天在外面做些什么。直到次日凌晨起来推开窗,兀的见那些花呀朵的己悄然绽放枝头,妩媚可餐,娇嫩欲滴,我们的脸便红了起来直到脖根,听着谁走动的声音了,急忙关了窗户,好半天了,心还在“扑扑”直跳。

谁家孩子忽然大声念起了“小楼昨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隔着院墙,那清纯的童音直飘过来充满诱惑,好一会儿,你才慢慢回过神来,慢慢的在心里滋生了些许未尽意的惆胀。杏花命薄,如今在乡间是决计没有人买的,可我们真的听到春天的声音,远远的从唐朝的小巷一路飘洒过来,我们就那样站在那里听春的脚步听春的叹息,有了一些好的心情。

这些年懂得用心去听春,是从“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开始的,听春时总能听到她在幽幽怨怨,在诉说那些关于杏花和春雨的久远的话题。记得早先在城里,春天时,看那些穿着入时正值芳龄的女孩子,骑在摩托的后座上“咯咯”地笑着在面前一阵风般远去,感叹自已形单影只顿时好生烦恼,索性停下脚步站立在大街上听,听春距自已多远,而自己“不小心”又将春疏淡了多远。

曾静平经典散文(吉连爽创始人李才武)(2)

这才想起,该去打个电话或是捎封长信给早己离自己远去的女友。那时真的好害怕孤独,便又仿佛听见春就站在面前嘲笑自己,大街上有谁会过问谁关心谁?因此那种苦涩那种苍凉无依便很自然的掩饰了过去。而在乡间,你要听春了,最好的去处是村子后的桃杏林,那时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浑身真觉得舒坦,也可以去河边,听那些洗衣女子野性而快活的笑骂,谁家男人出远门打工了谁讨了个相好的回来,谁个又借口赶场瞒了家人跟了小哥哥去了桃花湾,在你的眼里和心里便丰满了欲滴。

而你若参加苗族“赶花场”了,那种场景一样让人感动,听见对面山粱上有女子唱“三月桃花满树开,妹想跟哥哥不来……”,你能抗拒你能不想入非非?只可惜我们大多笨嘴拙舌,想唱和几句竟连“鹦鹉学舌”也不能够,这时只好大加感叹“女人是春天的,而春天是女人的”这句话了,因此多数时候我们只能用听,听春天在喋喋不休地说些唱些永世不衰的爱情。

曾静平经典散文(吉连爽创始人李才武)(3)

给中国人一瓶文化记忆的水

这些年为生活到处奔波,春天时和花呀雨呀什么的总有些疏远了的感觉,但那份心情却无论如何是放不下的,每到春天,听春是我必不可少的“课目”,前不久妻在床头置了一盆塑料花,算是弥补不能和我一道回老家看樱桃花的缺憾,我忙俯身去听,但却毫无声息,不明白它是哭是笑,时过多日,我方敏悟:春天是属于生命的,塑料花没有生命,怎能从它身上听到春天的声音!

原题:吉连爽创始人“听系列”散文①:《听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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