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需要仪式感
文|张弦
01
仪式感，这是一个近些年人们耳熟能详的名词，生活需要仪式感，可是，到底什么是仪式感呢？
村上春树说：“仪式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它把本来单调乏味的生活，变得不一样；它让我们对所在意的事情，怀有敬畏心理。”
《小王子》中，狐狸对小王子说：仪式感，就是使某一天和其他日子不同，使某一刻与其他时刻不同。
春节到了，阖家团圆。门上鲜红的春联，喧天的鞭炮声，拜年时长辈的红包，这是春节的仪式感。
清明时节，祭拜祖先，踏青出游；端午赛龙舟、中秋赏月、重阳登高、上元赏灯。这些和春节一样，是中国人对于传统节日的仪式感。
婚礼时，当新娘和父亲从红毯的那一头款款走来，父亲把新娘交给新郎，当新郎牵起新娘的手，在证婚人面前，满目情意，说“我愿意”时，这是新郎给予新娘婚姻生活开始时的仪式感。
高三的学生的成人礼，是他们即将成为一个“大人”时的仪式感。
孩子们中高考时，妈妈们身着旗袍送孩子上考场，是尊重考试，预祝考生“旗开得胜”的仪式感。
其实，仪式感何止这些呢？
在一个闲适的下午，她泡好了一杯茶或者煮了一杯咖啡，面前是几块精致的点心，一本书，一段音乐，阳光透窗而来，她眯起眼睛。这一刻，是她给予自己的仪式感。
每次出门前，他总是细心地整理发鬓和衣领，然后对着镜子中的自己微笑，这是他每天给予自己的仪式感。
他就要上场了，挺胸、收腹、调整面部表情，让自己显得轻松自然，这是他每天出场时给自己的仪式感。
她是一个老妇人了，但是每次上街，她都会认真化妆，穿上得体的衣服，甚至高跟鞋，那是她出门的仪式感。
这些他她，是生活中的每一个你我他她。
仔细想来，每个人生活中，都会有一些或多或少的仪式感，别人未必在意，但在自己来说，是生活中必不可少也非常在乎的事情。
就因为有了这些仪式感，生活平添很多趣味。
02
我们为什么要有仪式感?
曾经，我们会为一朵花而落泪，会为种子发出新芽而欢呼，会陶醉于天边的晚霞，也会流连于旷野的月色下。
而当生活日复一日，如同死水古井，泛不起微澜，时不时还发出似有似无的恶臭气味，我们的心也变得坚硬，不复柔软。
大多数人的生活都是平凡琐碎的，甚至是一地鸡毛。每天在这样的日子里摸爬滚打，我们失去了生活的棱角，也变成了冷漠的大人，我们正在日益失去对生活的热情，却给这种生活冠之以“佛系”的美名。
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不同，明天又和今天几乎一样。新闻中说，宅家两月的某人，下楼做核酸时，30度的高温下竟然穿着棉服。当然，也有每天盛装出席核酸现场的汉服美女。不做任何评价，但是对待生活的态度及热情还是一目了然的。
“生活需要仪式感，仪式感能唤起我们对内心自我的尊重，也让我们更好地更认真地去过属于我们生命里的每一天。”张爱玲如是说。正如她的一生对旗袍的钟爱。她自己设计图样，并请裁缝为她量身定做，即便在国外经济拮据时依然如此。旗袍之于张爱玲，是属于她的仪式感。
生活中的仪式感，是一地鸡毛，我们却把它们变成鸡毛掸子的心境；是在沙漠中蓦现的一片绿洲；是在淡如白水的生活中增添的一抹亮色；是对苟且的生活赋予一丝诗意；是往死水中投入一粒石子，让它泛起微澜，甚至变成活水；是认清了生活的本来面目却依然热爱着生活的英雄主义；也是满目疮痍却在废墟中发现一株绿植的浪漫主义……
因为有了这些仪式感，生活才真正变成了生活，而不仅仅是活着。
03
只要愿意，只要有心，这种仪式感其实随时可有，随处可得。
小时候，总是对很多传统的东西不屑一顾，什么十五的元宵、端午的粽子、中秋的月饼等等，只要不喜欢，一概置之不顾。
如今出走半生，突然热爱上了这些传统习俗和以前眼中的“繁文缛节”。
春节时候的各种风俗，开始了解、遵守并讲给孩子听。
各种时节的吃食即便口味不合，也会摆在桌上，立春时“咬春”，槐花正好的时候，做槐花馅的饺子还有槐花麦饭，春天时的荠菜饺子，端午门上的艾蒿和菖蒲……
除了内容，也会考虑形式，不同水果、菜肴应该用什么样的盘子来盛放，又应该用什么样的配菜做出什么样的形状来点缀，以前总是觉得麻烦，现在都开始进入饭前考虑范围。
买喜欢的鲜花，只为取悦自己。
送自己礼物，还是取悦自己。
在一些有纪念意义的日子和事情上，自己营造不一样的小欢喜、小确幸。
在每一个清晨，告诉自己又是新的一天，允许自己适当躺平，也激励自己间歇性努力。
夜晚降临，努力让一天的不愉快清零。
生活的仪式感，不是矫情，不一定非要法式大餐、红酒牛排，西餐厅迷离的烛光和音乐；也不必非要是朋友圈经过滤镜之后的精致摆拍；不一定豪华富裕，当然也不一定精致独特。
这些有固然好，没有，也无妨。
生活的仪式感，是爱自己也爱别人。是感恩亲友也是经营生活。是自己给自己的一个交代，同时也带给身边人美好的感受和幸福的回忆。当时光逝去，我们回忆过往，那些曾经的仪式，就像大海中的珍珠，在岁月的河滩上熠熠发光。
把它们串成一挂项链，足以慰风尘。
作者简介：张弦，陕西洋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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