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冷战生病小说(发现男友移情我愤怒离去)(1)

作者:七忆欢

1

住了四年的大学宿舍,让我已经习惯用盆洗澡。

大学里的澡堂没有单间,出了校门的浴池又太远太贵,所以我只得在宿舍厕所里洗。幸好有独立卫生间,我想。

否则像我这样一个非单间不洗的女人,还真是没法过了。没办法我就是这么矫情,我一想到我要和一群女人在同一个屋子里,我就觉得不舒服。

就这样,我现在明明已经自己租赁了一个小房子,明明已经有了独立的浴室,我还是不自禁地来拿盆子。

习惯真可怕。

就像我习惯何彧那样,是不是。

他都半个月没回来了,电话也没打一个,我手机里只是他偶尔发来的消息。

这里真热;又要到深夜,你早睡;还有五天。

舒舒服服地洗完澡,我上床睡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他发条消息,顺风。我只写了两个字。

而晚上,我梦见了他。

我梦见他跟我说,天气凉了便不再喜欢洗澡了,天气暖了也不再需要你了。

他的面孔渐渐模糊,我匍匐在地,伸手去抓他,何彧,不要走。

梦到这,我骤然惊醒,坐起身,一身冷汗。

有人说,世界另一端的所想在世界的这一端就会变成现实,梦从来都不是反的,而是自己的隐忧。

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了那个我烂记于心的号码,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听。

第三遍的时候,电话那头被迟迟地接起来了,谁呀。一个慵懒的女声,像一只猫儿夜里的梦呓。

何彧呢,我找何彧。我平静地说道。

咦,他睡着了,我帮你叫他。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清晰一些了,好像睡梦中的女人已经有了些许的意识。

而我的意识却让我果断地挂了电话,不用了,谢谢。我说。

当时凌晨四点,而我从那时便生生地坐在床上,一直到太阳升起。太阳的光泽奋力地从我拉上的窗帘中渗透进来,那好像用了它不少的力气,进到房里的阳光只得乏力地淌在地上,以及我的床单,在我白色的被褥上留下一条长长的金线,澹然的光亮。

坐久了,我终于累了,于是翻过身,把自己深深陷进枕头和被子里,有如一颗寻找泥土的种子。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在被子里嗅到了一股出轨的恶臭。

这是何彧睡过的床,真他妈恶心。

2

何彧其实长得没那么好看,我大概是为数不多见过他真面目的人。而他之所以年纪轻轻就小有名气,不过是因为他化妆技术太好。

在这个世界上,人们大多喜欢美丽的东西,哪怕这种美丽是虚假的,人们也甘之如饴。

听何彧说,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研究化妆品了,所以无论是做什么,研究什么,做到极致都是好的。

何彧的脸型是瘦瘦的瓜子脸,皮肤不够白,但是很细致。肤质紧致的人很适合化妆,这是他告诉我的。

他爱化妆,爱摄影,爱写作。所以很多人闲暇时最爱做的事情就是翻翻何彧的微博,不可否认,那是一种美的享受。

他活得太特别,他虽然是个男的,却能把裙子穿得美出新高度,脱了衣服又是个铁铮铮、身材健硕的汉子。

有人说,跟他谈恋爱,就像是跟一群人谈恋爱。

可只有真正跟他谈了才知道,何彧就是何彧,他是一个人,不是一群人。照片是照骗,文字也不过是排列得很美的幻觉。

可是那又怎样呢,没有人在乎真实的何彧是什么样的,粉丝甚至放言说,我们知道是假的,那我们也爱他。这样的男人令人着迷,而除了他的女朋友,没有人愿意去接触真实的他。

何彧是那种有点神经质的男人,你永远都猜不到他下一秒想的是什么,也永远不知道他明天的妆容和衣服是什么样子。

和他在一起这么久,其实我一点安全感也没有。

3

何彧跟我同级,我大二那年,他找到我们的工作室,希望我们帮他设计一款APP,我技术还不到家,在工作室里负责主要的接洽工作。

乍一见到他,我便在心里暗暗地感叹道,呵,好漂亮的男人。他眼线画的,太魅惑人心。

而他后来告诉我,他见我的第一面脑海便浮现出一个念头,没想到理信学院还有这么漂亮的妹子。

我是理工科的妹子,大多数时间都待在机房,跟电脑和代码打交道,工作室在工程楼,隶属我们理信学院。

我有时做一个项目,好几天不洗头发也是常有的事,我周围的人都是这样的。我还从来没接触过像何彧这样的人,活得太精致,光是瓶瓶罐罐就大大小小地摆满了半张桌子。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选择我。

他说他对我一见钟情,他还说,他相信一见钟情。

而我竟然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庆幸自己,有让何彧一见钟情的魅力。

但何彧爱一个人的方式太过于平淡,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爱人。

我不是一个大喜大悲、无理取闹的女人,我只是在忍无可忍的时候问了他一句,何彧,你是不是根本不爱我。

当日是在咖啡馆里,我要了一杯加冰的咖啡,咖啡穿过细细的食道储存到胃里,因为加了冰,温暖的胃瞬时变得寒冷。

他只是很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用清晰的嗓音告诉我,亭亭,我不会无缘无故、半夜三更去爬女生宿舍。

那其实是一个很平常的夜,何彧在外拍回来的火车上同我聊天。

他反复重复道让我早睡,我却执意不睡,我说,我想见你啊,何彧。

于是那天,他真的爬到了我们宿舍的阳台,夜色很深,月光毫不吝啬地洒满了每一寸土地,一连他矫捷的身上。站在我面前的他,身上摇曳的都是银色的光。

而我的整个世界都融化在了何彧身上那阒静的光里。

我柔情地吻着何彧直挺的鼻梁,我没有哪一刻里比那一刻更爱何彧。

4

我们在一起三年,这样的时间听起来很长,但实际很短。

因为我和何彧不常在一起,我依旧写我的代码,他依旧过他放荡不羁的生活,他不懂电脑,我也不懂化妆品。

是不是该庆幸,我们都是以貌取人的人,所以对容貌以外的事情都不在意。

毕业之际,我告诉他,我要去北京,因为北京有我喜欢的公司。

他有意识地皱起眉头,很仔细地端详着我,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过了好久才同我说,我也去。

因为背光,他的脸庞在我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我冲着一片模糊,隐约捕捉到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

我问他,为什么,你不是最不喜欢北京。

可是我喜欢你。

然而说出的话就像落下的果实,并不能长久,总有一天会溃烂于土地。

他有很多的女性朋友,不管是他所谓的女闺蜜还是同事,他身边总不缺女人相伴。他说,亭亭,她们怎么能同你相比,工作需要,我不过是逢场作戏。

我当然愿意选择相信他,但竟有女人找到我居住的地址,同我耀武扬威。

是两人,看起来也挺有修养的样子,我说,你们请坐,我去给你们泡茶。

在我泡茶的罅隙里,听见她们两人窃窃私语,没想到江亭长得还挺漂亮,不过再漂亮的人,何彧有一天也会厌烦的吧。

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们的到来,是这样的不怀好意,我一开始竟天真地以为她们是何彧的同事。

5

已经延迟了一天,何彧还是没有回来。

我本想在家中要死要活地待一天,突然意识到今天不是我轮休。

于是三下五除二地换好衣服,用清水擦了几下脸,再从冰箱里拿几片面包便出门了。

虽然来了北京,但我没能进入那家我喜欢的公司。记得当时闺蜜拍着胸脯跟我说,江亭,你作为A大计算机系的系花,肯定能面上的。

到了社会我才知道啊,在我们这行,没人管你是系花和校花。更何况是偌大的北京城,我们都是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蝼蚁。

出了门,天气雾蒙蒙的,就像身处在一个大澡堂子里,在雾气中隐约看见高楼臃肿的轮廓,这幢的身上竟有这么大的一颗痣,那幢的身上有一块淤青。

我突然又想起何彧跟我说,我不喜欢北京城,我是喜欢你。

想到这,脸火辣辣得疼。

进到公司,到处都是行人和做不完的工作,加了班,浑浑噩噩的一天又过完了。

隔天,何彧回来了,一脸倦容,但见到我却还是展露了微笑,他说,亭亭,这一路好累。

我为他放水,搓背,烧饭。

我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他突然从背后环住了我的腰,他说,亭亭,我们很快就能买得起房子了。

快松开,要开饭了。

而在吃饭时,他神神秘秘地掏出为我准备的礼物,是一盏很精致的灯,上面画着美丽的江水和亭子,江水是动的,绰绰约约,大约是我名字的寓意。

他把灯盏捧在两手的手心里,轻轻地向前凑,送到我的面前,屋内漆黑一片,只有灯盏发出羞涩而又温暖的光,映着何彧那张未施任何粉黛的脸。

一室温情。

晚上,何彧睡得很早,我收拾完屋子回房时,恰巧看见他的手机屏幕亮了。

我走过去,看见手机屏幕上一条短信,彧彧,你睡了吗。

呵,叠字,连我都不曾这么叫过他。

紧接着又来了一条,你才刚走,我就开始想你了。

而备注上,只有一个字,洁。这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我没有翻看别人手机的嗜好,看见这两则令我痛心不已的短信后,只是将手机翻扣在桌上。

想起《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与卢卡斯小姐的对白,假如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男人,只要女方不故意瞒住对方,男方一定会看得出的。

但是,我自己总结出了另一条真理,假如一个男人出轨了,就算男人故意瞒住女人,女人也一定会察觉到。

这算不算身为男人和女人的特异功能,呵,真好笑。

6

错综复杂的感情搞得我心烦意乱,工作又不顺心,刚好有一个合适的机会,于是我决定去美国深造,换个地方,迎接一个全新的自我。

我没能亲口跟何彧告别,只留了一封简短的信,我们分手吧,我需要一份安全感,祝好。

不知道何彧看见后会不会有那么一点难过,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他明明是一个感情那么丰富和细腻的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安全感不是一座大房子,安全感是一个男人给一个女人的爱。

何彧,我需要的只是那个不出轨,不搞暧昧的你啊。

来到美国我隐去了自己真实的名字,起名叫作艾子江,同时还起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英文名。

人受伤之后,总想要换个名字换个身份换个地方重新开始。

在美国与我合租的那个姑娘叫冉姝,另外还有一个女房东,我们三个女人住在一起。

冉姝见到我很开心,她说,嘿,没想到是一个中国室友。

只是在她出口的刹那,我深觉这口音有那么一丝熟悉,那晚接起何彧电话的女人,可是怎么可能呢,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兴许是我太疑神疑鬼了。

我很友好地对她笑笑,顺便说了句,我之前在北京工作呢。

哇,首都啊。我在云南。

呵,云南,何彧出差的那个地方不就是云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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