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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伦布大交换“,即欧洲人将植物、动物和疾病在大西洋两岸双向运输,这是一场东半球与西半球、旧大陆与新大陆史无前例的大交流,对美洲产生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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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西洋世界所有商品中,糖是最重要的产品。事实上,糖的重要性不亚于今天的石油。欧洲各国在美洲竞相开拓糖料(甘蔗)种植园,甚至为了争夺最佳糖料生产区而发动战争。

虽然“旧大陆”上的精制糖历来就有,但欧洲寒冷的气候并不适宜甘蔗生长,因此糖的产量也不高。1493年,哥伦布将甘蔗带到了伊斯帕尼奥拉岛,到1490年代末,这一新作物已经开始在当地种植。到1510年代,西班牙人在岛上建造了糖料加工厂。在此后一个多世纪的殖民统治里,加勒比群岛和大部分热带地区都成了糖料生产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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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草,其重要性仅次于糖,也是一种经济作物,并且为欧洲人带来了可观的利润。

早在欧洲人接触烟草前的几个世纪里,美洲原住民就已经开始种植烟草,主要用做药材和祭祀仪式,他们用烟斗抽烟,或将其碾成粉末做鼻烟。他们相信,烟草能提高注意力,增加智慧。对一些人而言,使用烟草能让他们达到一种全神贯注、与众不同或极其愉悦的状态,进入一个精神世界。

1492年前,欧洲人对烟草一无所知,而他们对烟草的初印象也并不好。西班牙早期探险家认为土著人使用烟草是一种原始、野蛮的行为,他们将抽烟时产生的火和烟雾看作恶魔在新大陆统治的证据。不过,欧洲殖民者也渐渐习惯了抽烟,甚至染上了烟瘾,并将这一习惯带回了大西洋彼岸的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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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原住民一样,欧洲人也将烟草用作药物,声称其能治愈头痛和皮肤过敏。即使如此,直到1590年代,欧洲人才开始大量进口烟草。当时,烟草成为了第一个真正的全球商品,英格兰、法国、荷兰、西班牙和葡萄牙的殖民者都在种植,并且销往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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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人还从原住民处引进了巧克力——可可树种子制成,被中美洲阿兹特克人用作货币。中美洲人还将巧克力与辣椒、香草或胭脂果混合制成饮品,这种巧克力饮品用在婚礼等仪式上,也是富人的日常饮料。巧克力含有可可碱,这是一种兴奋剂,可能正是因为如此,原住民相信巧克力能让他们更接近神圣的世界。

新大陆上的西班牙人将饮用巧克力视作肮脏的行为,有人甚至称其为“恶魔的呕吐物”。不过一段时间后,他们还是将巧克力饮料引入了西班牙。最初,只有王室的贵族能喝到,他们将巧克力与糖、香料混合在一起饮用。后来,随着巧克力的普及,它被传言成一种媚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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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树和烟草等植物跨越大西洋,从美洲传播到欧洲,从而改变了欧洲人的生活习惯和行为。同样,欧洲人也改变了新大陆,不止是将旧大陆的动物带到了美洲。哥伦布的第二次航行时,将猪、马、牛和鸡带到了加勒比群岛。后来的探险家纷纷效仿,向美洲引进了许多新物种,还重新带去了之前引进但又灭绝的物种,比如马。

这些新物种更不易感染疾病,比人类更能适应新大陆的环境,它们在野外和家庭驯养中都能茁壮成长。欧洲人也引进了新大陆的动物。在欧洲基督徒的理解中,世界是上帝和撒旦(恶魔)战斗的地方,而美洲因为缺少基督教精神,被他们视为恶魔和手下的聚集地。这里异域动物的怪异外表和习性都是欧洲人以前从未见过的,比如海牛、树懒、毒蛇,这些都印证了他们的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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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他们开始更多地依赖于对自然世界的观察,而不仅仅是通过圣经。从把《圣经》视为所有公认智慧的来源,转变为相信观察或经验,这一转变是早期全球化时代的一大结果。

在美洲、非洲和欧洲之间交流的还包括细菌:这种无声又无形的生命体能带来深远,甚至毁灭性的后果。原住民对来自大西洋彼端的疾病没有免疫力,因为他们从未接触过。不知不觉中,欧洲探险家将水痘、麻疹、流行性腮腺炎和天花带到了美洲,使原住民遭受了严重打击。尽管他们试图治疗这些疾病,但结果还是有大量人口死亡,一些部落甚至完全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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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美洲东部,原住民以为死于疾病的人是遭敌人陷害。一些部落,包括易洛魁人,常常突袭打劫敌人,或者“哀悼战争”,他们将敌人囚禁起来,以缓和他们的悲伤,并代替死去的人。在一种特殊的仪式中,囚犯被“重新认领“,即被分配死去人的身份,并被死者家属接纳,来代替死者。随着病亡人数的增加,“哀悼战争”仪式愈演愈烈,范围不断扩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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