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岁的父亲有两年没去香港了,因为年龄、家事和疫情之前,每年至少两次,父亲或小叔都会乘上海到九龙的Z99次卧铺列车,“跑单帮”般把年夜饭、寿宴的小菜点心,全套搬去香港大伯家父亲家兄弟姊妹9人,原籍舟山定海,生于宁波或上海,伴随历史大潮一路迁徙,天南海北,四散各处,再团圆已过四十载如伯父那样离别上海70余年,故乡已回不去洋装久在身,日常依然说一口“活化石”样的吴侬软语,胃还是“老底子”的江南胃在香港,他们对外都讲自己是“上海人”关起门来就要分分清爽:“阿拉是宁波人”“倷是苏州人”苏州人大妈妈(沪语“大伯母”之意)走了,她调教的广东娘姨继承了衣钵,现在煎炒蒸笃,样样来事,一个人能烧两大桌本帮年夜饭:鸭胗干、油爆虾、水笋烧肉,荠菜馄饨、塔菜冬笋炒年糕、腌笃鲜……诸位老宁波、老苏州、不会讲上海话的三代们,吃好点心、搓完麻将还要打包,把上海老味道带进新年……烧菜师傅有传人,江南食材却难得“王家沙”早开到香港,伯父们却总说“不正宗”大规模的“小菜之路”约始于父亲退休车票提前60天开订,东西一样样慢慢买齐作为能徒手写美术字的资深教师,老爹有一手瘦金体的硬笔书法,铁线银勾,次第列出长长的采购清单:荠菜、草头、火腿、冬笋、八宝饭……南北干货,笋干、香菇、银耳、咸肉是点缀,火腿是大头伯父偏爱脚爪,据说煲汤最佳久而久之,父亲也不去南京路邵万生或三阳南货店,只在附近菜场定下一个摊主,预约取货有一年带了两只火腿,太重,火车未出上海,拉杆箱轮盘已压坏点心之中,清明、春节,必买王家沙的青团、八宝饭;中秋是鲜肉月饼,老大房、光明邨,悦来芳也不错“一只鼎”水磨年糕、沈大成糖年糕,外面要用红纸包好若上海展览中心开年货展销会,又添特产,像宁波“缸鸭狗”汤团伯父伯母喜欢的蟹壳黄,只认老字号吴苑饼家,从前在石门路,后搬至延平路父亲每次必是大清早去排队,甜咸搭配,用杏花楼月饼的大号铁皮盒子密密码好,一路捧回来只有一次他力所不逮,才让小辈顶班去买老上海人不管定居香港多少年,对鲜灵灵的江南时蔬总有执念叶灵凤《香港方物志》吐槽岭南笋苦、大而无当,按伯父讲法都是罐头笋南下时鲜,江南笋当为重头多年来,父亲都是去江桥批发市场,把相中的冬笋春笋用小拖车拖回来,在家里剥好最终一大车笋变成一小箱行李绿叶菜又是一箱子豆苗、草头、青菜、荸荠、塌棵菜、鸡毛菜、娃娃菜、新上市的蚕豆……不拘品类,重在“鲜嫩”二字秋风起时还有阳澄湖大闸蟹,同样栖身于泡沫箱中,待老妈施展上山下乡练就的打包神功据说送到当天,伯父就能吃掉两只绿叶菜最是放不起,“人肉快递”送达后,必须第一时间摘好、洗净、冷藏年前,广东阿姨忙不过来,会把自家孩子都叫来帮忙两个拒绝浓油赤酱上海菜的香港小孩,那样乖地坐在沙发上,帮阿妈和远道而来的上海公公一道择菜遥想此景,令吾等小辈汗颜坐火车去香港的老年人居多,因为价廉、空间大、方便带东西,而老人不缺时间父亲一般都身背一个巨型双肩包,手拖一只大号拉杆箱,再用小推车拉着两三个压不得的大纸箱每次全家人必要一起送到铁路上海站,隔着玻璃看他顺利通关,妥善把箱子都安置到行李车上才略放心那头抵达红磡火车站,还要打车再去伯父家千里辗转,盛况有如文物南迁我们看着担心,父亲却是兴兴头头,比年轻人还快活直到上了75岁,必须有人陪他前往只一次,父亲通关时惊险被拦年轻的边检员透过安检机,觉得一箱物品很是可疑:“啥东西,堆得整整齐齐还闪光?开箱,验看”幸亏过来一位“老海关”:“不要拆,这是老人家要的东西,你们年轻人不晓得我们看多了,这是锡箔、银纸锭,香港没有的……”若真当众拆箱,怕也惊悚这让人愕然的“奇葩”易碎品,装着伯父的深情他每周都要去香江山边一处小庙,在伯母骨灰所居的小小一格处拜祭,十数年来风雨无阻然而香港人烧黄纸,无处觅锡箔,终是不合江南风俗于是父亲每次便从城隍庙寻到南翔老街,必定备齐正宗的香烛与锡箔因疫隔绝的日子里,父亲数次问:锡箔可以快递去香港吗?伯父每个礼拜都要去拜伯母啊,还要带上她喜欢吃的小菜、咖啡……食物、习俗、方言,就这样融入血液,成为一代代的基因密码《舌尖上的中国》说“一方水土一方人”,饮食即文化,你的食物塑造了你孤绝如张爱玲,几十年后仍记挂上海街头那碗“乌油油紫红夹墨绿丝”的苋菜,一颗颗肥白的蒜瓣染成浅粉红有人去香港,问原籍常州、名扬海上的陈蝶衣:想念上海吗?百岁老人答:“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上海的小笼包子还记得的”伯父会说,今朝“邪气闹猛”(沪语:非常热闹),青菜“碧绿生青”,从前弄堂口那一碗阳春面“崭(沪语:灵,好吃)得不得了”就像上海人王家卫《花样年华》复刻的地道吴语,那种老派的文质彬彬,又糯又嗲、生动鲜活,每每让“洋泾浜”的年轻人觉得自己粗鄙刘以鬯的原著名字更熨帖,“对倒”——眼中是香港,心底全是上海以至整个江南我曾买了《舌尖》碟片想送伯父,父亲说算了,伯父眼睛不行了但我知道,大伯会开着电视,放《铁齿铜牙纪晓岚》《琅琊榜》粤语配音版,也会播阅兵式和女排比赛他们这辈人是时代的缩影从苏浙各邑聚到上海,又被时代的大江大河裹挟,南渡北徙,半生漂泊,阅尽世事,遍尝人间百味时光漫漶,沧海桑田勿管岭南风物好坏,此心安处便是家就像伯母,真正的苏州小姐,闺名当真就叫“美丽”只见过中年后的照片,仍能发现伯母小鸟依人、温柔娇美,伯父高大潇洒依稀记得伯母笑着说,上世纪60年代在工厂里洗零件,洗到手发白、发裂红尘蔼蔼,曾经年少鲜亮的他们,相濡以沫于异乡,成了一对平凡而恩爱的夫妻兢兢业业“赚铜钿”,开开心心“过日脚”,不谈乡愁对原乡的思恋,都化进了肠胃老爸说,改革开放后他初次去香港,伯母给张“八达通卡”,嘱他去俗称“小上海”的北角买冷面和馄饨皮子,说那里交关(沪语:非常)正宗到底是上海人上世纪80年代后,伯父伯母索性回乡“组团游”,阖家老少下江南,一路行来一路吃二三十号人坐着火车,犹如包厢据说我第一次参团年方21个月,上车就喊“窝窝去(沪语:家里去)”,至今留为笑柄余生也晚,幼时所观江南美景只记得一鳞半爪,倒是美食滋味长存,堪称江南风物启蒙苏州松鹤楼松鼠鳜鱼,扬州酱菜和牛皮糖,无锡太湖边品“三白”回上海,古猗园旁吃小笼,从梅龙镇尝到新雅,老锦江吃到新锦江,淮海路上沧浪亭拉糕很得姑苏古韵,而长安饺子楼和玉佛寺素斋别有风情最后一次和伯父同游是近十年前,家人泛舟西湖,又呼啦啦去奎元馆里吃片儿川之后,老人家恐已无力回乡而与杯盘碗盏的记忆相连的,更有大家族团聚的温热感那是一个久远的、已经失落的世界昔时伯父带领全家给祖父扫墓,在杭州湾边一个小镇,长年有赖一户人家代为看护农家餐桌上伯父与老乡邻聊天,说“杏边笋”经年未见我好奇记下发音,后来看书,唐鲁孙和木心都谈到,竹笋以生在银杏树旁者最佳原来如此,“能不忆江南”然而,更多的家族历史,诸多细节,已无从得知父辈们是典型的老派人,不爱回忆,更无片字留存不响,一切都过去了只余饭菜香,尽在柴米油盐的岁月咀嚼中在那个物质不丰裕的时代,伯父们从南方捎来的“西洋货”滋润了全家老少在物质繁荣的当下,父亲们用“肩挑手推”的拙朴方式南下“带货”,用江南风物“反哺”香江边的长者年轻一辈开始不太理解,觉得何必这样辛苦愈久愈感动,自叹不如,自愧不如这些推车、汽车、火车一路运去的江南食物,价比万金,是真正的“仪式感”啊相比之下,我们早没了“跑单帮”的韧劲勇气和烧菜的手艺,缺了蚂蚁搬家攒年货的耐心和兴兴轰轰过日子的劲头看似便捷的现代生活,却淡了家常日子的滋味,断了情感的联结民以食为天这时方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不是虚词,丰衣足食、安享口福,是一种平常而又难得的福气,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从内陆到香港有哪些交通方式?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从内陆到香港有哪些交通方式(从上海到香港有一条)

从内陆到香港有哪些交通方式

83岁的父亲有两年没去香港了,因为年龄、家事和疫情。之前,每年至少两次,父亲或小叔都会乘上海到九龙的Z99次卧铺列车,“跑单帮”般把年夜饭、寿宴的小菜点心,全套搬去香港大伯家。父亲家兄弟姊妹9人,原籍舟山定海,生于宁波或上海,伴随历史大潮一路迁徙,天南海北,四散各处,再团圆已过四十载。如伯父那样离别上海70余年,故乡已回不去。洋装久在身,日常依然说一口“活化石”样的吴侬软语,胃还是“老底子”的江南胃。在香港,他们对外都讲自己是“上海人”。关起门来就要分分清爽:“阿拉是宁波人”“倷是苏州人”。苏州人大妈妈(沪语“大伯母”之意)走了,她调教的广东娘姨继承了衣钵,现在煎炒蒸笃,样样来事,一个人能烧两大桌本帮年夜饭:鸭胗干、油爆虾、水笋烧肉,荠菜馄饨、塔菜冬笋炒年糕、腌笃鲜……诸位老宁波、老苏州、不会讲上海话的三代们,吃好点心、搓完麻将还要打包,把上海老味道带进新年……烧菜师傅有传人,江南食材却难得。“王家沙”早开到香港,伯父们却总说“不正宗”。大规模的“小菜之路”约始于父亲退休。车票提前60天开订,东西一样样慢慢买齐。作为能徒手写美术字的资深教师,老爹有一手瘦金体的硬笔书法,铁线银勾,次第列出长长的采购清单:荠菜、草头、火腿、冬笋、八宝饭……南北干货,笋干、香菇、银耳、咸肉是点缀,火腿是大头。伯父偏爱脚爪,据说煲汤最佳。久而久之,父亲也不去南京路邵万生或三阳南货店,只在附近菜场定下一个摊主,预约取货。有一年带了两只火腿,太重,火车未出上海,拉杆箱轮盘已压坏。点心之中,清明、春节,必买王家沙的青团、八宝饭;中秋是鲜肉月饼,老大房、光明邨,悦来芳也不错。“一只鼎”水磨年糕、沈大成糖年糕,外面要用红纸包好。若上海展览中心开年货展销会,又添特产,像宁波“缸鸭狗”汤团。伯父伯母喜欢的蟹壳黄,只认老字号吴苑饼家,从前在石门路,后搬至延平路。父亲每次必是大清早去排队,甜咸搭配,用杏花楼月饼的大号铁皮盒子密密码好,一路捧回来。只有一次他力所不逮,才让小辈顶班去买。老上海人不管定居香港多少年,对鲜灵灵的江南时蔬总有执念。叶灵凤《香港方物志》吐槽岭南笋苦、大而无当,按伯父讲法都是罐头笋。南下时鲜,江南笋当为重头。多年来,父亲都是去江桥批发市场,把相中的冬笋春笋用小拖车拖回来,在家里剥好。最终一大车笋变成一小箱行李。绿叶菜又是一箱子。豆苗、草头、青菜、荸荠、塌棵菜、鸡毛菜、娃娃菜、新上市的蚕豆……不拘品类,重在“鲜嫩”二字。秋风起时还有阳澄湖大闸蟹,同样栖身于泡沫箱中,待老妈施展上山下乡练就的打包神功。据说送到当天,伯父就能吃掉两只。绿叶菜最是放不起,“人肉快递”送达后,必须第一时间摘好、洗净、冷藏。年前,广东阿姨忙不过来,会把自家孩子都叫来帮忙。两个拒绝浓油赤酱上海菜的香港小孩,那样乖地坐在沙发上,帮阿妈和远道而来的上海公公一道择菜。遥想此景,令吾等小辈汗颜。坐火车去香港的老年人居多,因为价廉、空间大、方便带东西,而老人不缺时间。父亲一般都身背一个巨型双肩包,手拖一只大号拉杆箱,再用小推车拉着两三个压不得的大纸箱。每次全家人必要一起送到铁路上海站,隔着玻璃看他顺利通关,妥善把箱子都安置到行李车上才略放心。那头抵达红磡火车站,还要打车再去伯父家。千里辗转,盛况有如文物南迁。我们看着担心,父亲却是兴兴头头,比年轻人还快活。直到上了75岁,必须有人陪他前往。只一次,父亲通关时惊险被拦。年轻的边检员透过安检机,觉得一箱物品很是可疑:“啥东西,堆得整整齐齐还闪光?开箱,验看。”幸亏过来一位“老海关”:“不要拆,这是老人家要的东西,你们年轻人不晓得。我们看多了,这是锡箔、银纸锭,香港没有的……”若真当众拆箱,怕也惊悚。这让人愕然的“奇葩”易碎品,装着伯父的深情。他每周都要去香江山边一处小庙,在伯母骨灰所居的小小一格处拜祭,十数年来风雨无阻。然而香港人烧黄纸,无处觅锡箔,终是不合江南风俗。于是父亲每次便从城隍庙寻到南翔老街,必定备齐正宗的香烛与锡箔。因疫隔绝的日子里,父亲数次问:锡箔可以快递去香港吗?伯父每个礼拜都要去拜伯母啊,还要带上她喜欢吃的小菜、咖啡……食物、习俗、方言,就这样融入血液,成为一代代的基因密码。《舌尖上的中国》说“一方水土一方人”,饮食即文化,你的食物塑造了你。孤绝如张爱玲,几十年后仍记挂上海街头那碗“乌油油紫红夹墨绿丝”的苋菜,一颗颗肥白的蒜瓣染成浅粉红。有人去香港,问原籍常州、名扬海上的陈蝶衣:想念上海吗?百岁老人答:“以前的事情不记得了。上海的小笼包子还记得的。”伯父会说,今朝“邪气闹猛”(沪语:非常热闹),青菜“碧绿生青”,从前弄堂口那一碗阳春面“崭(沪语:灵,好吃)得不得了”。就像上海人王家卫《花样年华》复刻的地道吴语,那种老派的文质彬彬,又糯又嗲、生动鲜活,每每让“洋泾浜”的年轻人觉得自己粗鄙。刘以鬯的原著名字更熨帖,“对倒”——眼中是香港,心底全是上海以至整个江南。我曾买了《舌尖》碟片想送伯父,父亲说算了,伯父眼睛不行了。但我知道,大伯会开着电视,放《铁齿铜牙纪晓岚》《琅琊榜》粤语配音版,也会播阅兵式和女排比赛。他们这辈人是时代的缩影。从苏浙各邑聚到上海,又被时代的大江大河裹挟,南渡北徙,半生漂泊,阅尽世事,遍尝人间百味。时光漫漶,沧海桑田。勿管岭南风物好坏,此心安处便是家。就像伯母,真正的苏州小姐,闺名当真就叫“美丽”。只见过中年后的照片,仍能发现伯母小鸟依人、温柔娇美,伯父高大潇洒。依稀记得伯母笑着说,上世纪60年代在工厂里洗零件,洗到手发白、发裂。红尘蔼蔼,曾经年少鲜亮的他们,相濡以沫于异乡,成了一对平凡而恩爱的夫妻。兢兢业业“赚铜钿”,开开心心“过日脚”,不谈乡愁。对原乡的思恋,都化进了肠胃。老爸说,改革开放后他初次去香港,伯母给张“八达通卡”,嘱他去俗称“小上海”的北角买冷面和馄饨皮子,说那里交关(沪语:非常)正宗。到底是上海人。上世纪80年代后,伯父伯母索性回乡“组团游”,阖家老少下江南,一路行来一路吃。二三十号人坐着火车,犹如包厢。据说我第一次参团年方21个月,上车就喊“窝窝去(沪语:家里去)”,至今留为笑柄。余生也晚,幼时所观江南美景只记得一鳞半爪,倒是美食滋味长存,堪称江南风物启蒙。苏州松鹤楼松鼠鳜鱼,扬州酱菜和牛皮糖,无锡太湖边品“三白”。回上海,古猗园旁吃小笼,从梅龙镇尝到新雅,老锦江吃到新锦江,淮海路上沧浪亭拉糕很得姑苏古韵,而长安饺子楼和玉佛寺素斋别有风情。最后一次和伯父同游是近十年前,家人泛舟西湖,又呼啦啦去奎元馆里吃片儿川。之后,老人家恐已无力回乡。而与杯盘碗盏的记忆相连的,更有大家族团聚的温热感。那是一个久远的、已经失落的世界。昔时伯父带领全家给祖父扫墓,在杭州湾边一个小镇,长年有赖一户人家代为看护。农家餐桌上伯父与老乡邻聊天,说“杏边笋”经年未见。我好奇记下发音,后来看书,唐鲁孙和木心都谈到,竹笋以生在银杏树旁者最佳。原来如此,“能不忆江南”!然而,更多的家族历史,诸多细节,已无从得知。父辈们是典型的老派人,不爱回忆,更无片字留存。不响,一切都过去了。只余饭菜香,尽在柴米油盐的岁月咀嚼中。在那个物质不丰裕的时代,伯父们从南方捎来的“西洋货”滋润了全家老少。在物质繁荣的当下,父亲们用“肩挑手推”的拙朴方式南下“带货”,用江南风物“反哺”香江边的长者。年轻一辈开始不太理解,觉得何必这样辛苦。愈久愈感动,自叹不如,自愧不如。这些推车、汽车、火车一路运去的江南食物,价比万金,是真正的“仪式感”啊。相比之下,我们早没了“跑单帮”的韧劲勇气和烧菜的手艺,缺了蚂蚁搬家攒年货的耐心和兴兴轰轰过日子的劲头。看似便捷的现代生活,却淡了家常日子的滋味,断了情感的联结。民以食为天。这时方觉,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不是虚词,丰衣足食、安享口福,是一种平常而又难得的福气。

栏目主编:孔令君 文字编辑:陈抒怡 题图来源:图虫 图片编辑:苏唯

来源:作者:杨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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