莒县洛山民间故事(连载你不知道的邛崃民间故事)(1)

戏圣康芷林

邛崃西门外的火井镇,古时候叫火井县,为啥取名“火井”呢?相传在很久以前,火井一带有地火从地下冒出来,当地的人叫它“神火”。

清朝末年,康芷林出生在邛崃固驿镇的康石桥。他从小就喜欢川剧,后来成了有名的川剧演员。川剧同行们都称他为“康圣人”。现在很多老一辈的戏迷说起他演的《八阵图》,《评雪辨踪》等戏都还讲得津津有味呢!

一、拜师学艺 苦练成材

康芷林从小聪明好学,十几岁就跟倒他的哥哥康大蛮在固驿镇的“清华班”学演戏,他哥哥演花脸,他演文武小生,人些说他演得好,都叫他“康二蛮”。演了一段时间,他觉得功夫不到家,就拜戏状元岳春为师,他谦虚好学,演技有了很大的长进,慢慢地成了川西坝子有名的红角。后来他又到成都参加“太洪班”演出。有空的时候,就跑到卧龙桥一带的书摊子上翻戏书看,看了又回去练,演技越来越高超。随后不久,他同“太洪班”脱了钩,与唐广体、周明操、周慕莲等一起拉起了“三庆会”戏班子。他成了“三庆会”中的台柱子,会中很多人都尊称他为“康老师”。

二、同演《金山寺》 无戏变有戏

有一年,川东名角曹黑娃到成都找康芷林。康芷林还没有到成都时,曹黑娃在成都就打响了,成了很多戏迷喜欢的人物。这次一到成都就听说成都的戏台子又钻出了一个康芷林,很不服气,就想找康芷林比试一下。他一见康芷林便拱手说:“康二哥,你在成都也算得上一个有名的人了,要说演文戏,小弟我比不上你,要说演武戏的话……”意思就是说,你就比不上我了。

康芷林笑了笑说:“文武戏可能我都比不上你,不过老弟要晓得,艺海无边啊!”一句话把曹黑娃说成了大红脸,弄得他很不好意思。

康芷林又邀请曹黑娃和他同台演《水漫金山寺》,由曹黑娃演主角许仙,康芷林扮演配角韦驮。

戏牌一挂出去,很多戏迷都不晓得康林为啥要扮演一个武生韦驮,在背后都替他担心。戏一开场,曹黑娃扮演的许仙就把观众吸引住了,许多人看得摇头晃脑的。不久该康芷林扮演的韦驮出场了,他一出马门亮相,观众就“哄”一声大笑起来:“这康二哥咋个连韦驮菩萨有三只眼睛都搞忘了,只有两只眼睛啊?”

话才说完,就听见响起了急锣急鼓声,康芷林跟到锣鼓声,左踢一个尖子,右边竖起半边眼睛;右踢一个尖子,左边又竖起半边眼睛,两个半边眼睛合成一只,惊得堂子头的戏迷回不过神来。戏迷们七嘴八舌地说:“哎呀,想不到这康二蛮还有这手,太绝了,太绝了!”

“曹黑娃的天旋子,地旋子,就是抵不住康二蛮的甩尖子!”

这场戏下来,康芷林的名声更响了。

三、再演《狮子楼》 艺高惊四座

康芷林和曹黑娃同台演出《金山寺》后,曹黑娃到康芷林的屋头去拜访他。他一进屋见墙壁上挂了一幅墨竹,题字是:“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焚而不毁其节”。曹黑娃笑着说:“想不到你真是文武双全呢”又说,“康二哥,我们再合演一场武功戏,你看行不?”“可以,你看这回演啥子嘛?”“演《狮子楼》!”

两个人商量定了,由康芷林扮演武松,曹黑娃扮西门庆。戏一开始,几张方桌重起摆在戏台子上,武松手头捏着亮晃晃的刀,纵上方桌,一只脚立起,一只脚悬起,做了个“拔草寻蛇”的动作,观众连心都紧了。扮西门庆的曹黑娃见他把一张方桌都挡完了,只好做了一个“燕子穿柳”,一下从康芷林的裤裆下钻了过去,武松提刀就追,两人同时轻轻落地。戏演完后,曹黑娃口服心服地说:“康二哥,你真是文武全才,小弟我比不上你!”

康芷林在“三庆会”里有很多得意门生,这些人中,他最喜欢的是周慕莲。经常一手一脚地教他。康芷林一边教周慕莲,一边还等他和自己同台演戏。有一回,他与周慕莲同台演《绛霄楼》,他扮皇帝,周慕莲扮皇后,演得极好。戏完后,那些不安逸康芷林的国民党军政大员都先后上台给周莲慕挂红,把他凉在一边,想使他下不了台。那些人整得正展劲的时候,他开口唱道:“是何方狂生放荡,绛霄楼戏弄孤王。论国法将头刎下,天大事看妻身旁。”当场把那些去挂红的人弄得灰溜溜的下不了台。台下的观众都大声叫好。

四、功盖三庆会 名成八阵图

三十年代末,“三庆会”戏班子到重庆州唱戏,唱了半年多,看戏的人还是多得很。当时驻守重庆的四川军阀范绍曾见“三庆会”唱戏很来钱,就死皮赖活的不放“三庆会”的人回成都,高矮要他们在重庆再演下去。“三庆会”的人多数家在成都,出去半打半年了,都想快点回成都。范绍曾放风说:“没得我范某人开腔,哪个都休想走脱!”

“三庆会”的人个个着急,走又走不脱,只好拖下来。康芷林见范绍曾不放人,又累又气,病倒了。唐广体见“三庆会”整成这个样子,就去找范绍曾说情,范绍曾打着哈哈说:“三庆会要回成都可以,不过,康二蛮要再演两个《八阵图》才得行。

唐广体晓得康芷林病得凶,答应也不好,不答应也不好,只得说:“师座,这件事我作不了主,要回去和康老师说一声才好答复你。”范绍曾说:“说一声可以,不过要快点来回话!” 唐广体回去把范绍曾提出的条件说了,康芷林从病床上翻起来流着泪说:“演就演吧,我已快六十岁的人了,这把老骨头就丢在这儿也不要紧,只要大家能平安地回到成都就对了!”

唐广体跑去给范绍曾回了话,范绍曾硬是高兴到住,提前好多天就把康芷林要主演《八阵图》的牌子挂出去,方园百里的人多早的就按到重庆码起,等倒看戏。那天,康芷林一出场,就把观众的眼睛都看来鼓起了,做戏的动作干干净净,二十四个凤点头硬是漂亮得很,简直看不出是一个有病的人在演戏。康芷林一个卡子撕下去,脑壳一昏,起来就慢了点儿,坐在前排的曹黑娃一见,起身就要走,心想:康二蛮,今天你也只能这个样子了。康芷林见他要走,晓得他看出了名堂,立即把戏停下来,对观众说是要重演。这回康芷林硬是拚起老命在干了。戏一完,康芷林进场去后就一下倒在地上,口吐白泡子,死了。 康芷林累死在戏台子上的事一传出去,戏迷些都气安逸了,开追悼会那天,送了很多挽联,其中有三副是:

功盖三庆会

名成八阵图

送命要怪唐胖子

出头恭喜曹黑娃

演八阵以成图名相千古名伶千古

继仲尼而称圣南海一人西川一人

采录时间:一九八六年十月

采录地点:临邛镇讲述人:吴玉格 男 66岁退休干部 私塾

搜集整理:吴翔翎 陈建军

流传地区:东路一带

附记:康芷林,又叫子林,四川省邛崃县固驿镇人,生于一八七0年,死于一九三0年,他是著名的川剧演员,善演文武小生,同行和川剧爱好者都称他为戏圣。辛亥革命后,他同其他川剧艺人一起,组织了“三庆会”;他还把昆曲、高腔、胡琴、弹戏、灯戏综合在一起,对川剧的发展和艺人的团结起了较大的作用。所演剧目以《评雪辨踪》、《八阵图》著名。

备注:为尊重原著,本故事所有文字均为《邛崃民间故事》书籍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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