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听到张局简短略有急促的那句“来我办公室”,陆绎知道有案子了,竟然莫名其妙有些兴奋起来,休假回来后还没有什么大活儿,也许是职业使然,他内心里既希望天天有活干,能为百姓做点实事,又希望天天没活干,天下太平,老百姓都平安喜乐。


“陆绎,辉霞镇吴下村发生连环偷盗案,局里决定由你带队,负责侦破此案,只给你7天时间”,说到这儿,张局轻轻敲敲桌子,似有所虑。

“张局,偷盗案?不应该是辖区派出所负责吗?这用得着……”陆绎还没说完,张局“啪”敲了一下桌子,抬头看着陆绎,“你小子是越来越狂了,怎么的?嫌案子小?入不了你的法眼?”

“不是不是不是,张局,我这不是觉得咱们警力有限,有些小案子不必要接”,陆绎嬉皮笑脸地解释。

“陆绎,这个案子看起来是普通偷盗案,但是已经引起了强烈的社会反响,半年了,嫌犯连环作案数十起,老百姓不堪其扰,已经联名将诉求递到了局里,局里非常重视,要求我们短期内务必破案,还老百姓一个清朗安全的生活环境”。

陆绎打了个立正,行礼“请张局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老百姓的事就是大事,时刻记在心间!”

“好,去吧,卷宗已经送来了,你小子,我还是相信的”,张局发自肺腑地笑了,陆绎可是他看着成长且一手提拔起来的爱将,陆绎的能力全局上下都知道,张局觉得这个案子是有希望了。


陆绎看了卷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这案子看着是偷盗,却是很棘手,怪不得派出所半年都没有头绪。从卷宗来看,嫌犯应该是个惯偷,且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吴下村相对当地来说比较富裕,村子的主要街道和路口都安装了监控,嫌犯都避开了,每次作案都戴着口罩和带檐的帽子,也没有留下任何指纹和脚印,显然备有手套,鞋套,做足了充分的准备,每次作案都在不同的时间,看起来没有规律,却都是在被偷盗人家家里没人的时候,这嫌犯应该是熟悉吴下村的,或者就是村子里的人。偷盗的物品都是些金银首饰、现金、电瓶车、自行车之类的。

“岑福,走,吴下村”,陆绎每次都是简单利索的几个字,岑福知道一定是有案子了,拿起了车钥匙跟着出了门。

路上陆绎向岑福说了案情。“你怎么看?”

岑福开着车,扭头看了一眼陆绎,又专注开车,想了想,说,“师兄,这案子有那么棘手吗?很明显是熟人作案,吴下村就算用排查到人或者排除法也能有个头绪吧?怎么就拖了半年毫无进展?还轮到咱们出手了?”

“怎么?有意见?”

“没有,我就是想吧,咱们警力有限,如果这样的案子都交给咱们,是不是太……”

“张局说了,……”

“案子无大小,老百姓的事就是大事”。岑福抢了陆绎的话。

“知道还牢骚”,陆绎往后一仰,闭上眼睛。


“哎,师兄,你回来有几天了,我怎么没看你约会去啊?”

“约什么会?”

岑福嘿嘿笑着,露出一嘴白牙,“师兄,你倒是说说,那个是不是我未来的大嫂啊?”

陆绎抬手“啪”敲了岑福一个响记,“别瞎琢磨,开你的车。”

岑福适时地停止了说笑,专心开车,他知道陆绎路上会斟酌案子,不能打搅他。

可这次岑福错了,陆绎本来是想琢磨案子的,奈何只凭卷宗、不实地走访实在没有太多头绪。岑福提起袁今夏,倒是让陆绎生出一些懊悔来,“我怎么就没跟她要联系方式呢?电话号没要,微信也没加。”陆绎对袁今夏是有好感的,这个女孩子有时候有点刁蛮,有时候又很淑雅,看她的谈吐举止,有学识,有教养,又那么善谈,嗯,还会过日子,长得也很好,偶尔还调皮一下……陆绎想到这不由自主咧开嘴笑上了。


“师兄,师兄?”岑福一脸蒙圈,看着陆绎快咧到腮帮子的嘴,喊了两声。

“嗯?怎么了?到了?”陆绎睁眼看了看车外,又看了看岑福,“瞎叫什么?”

“师兄,你是不是梦见桃花运了?”

陆绎有种被窥破内心的感觉,竟然红了脸,没回岑福的话,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岑福也不再多话。到了吴下村,派出所长老李陪二人走访受害人家,得到的答案和卷宗记载一样,没什么有用的线索。


走到村口,看见远远骑车回来一人,老李一看,赶紧叫住他,“吴三啊,来来,这是咱们局里的同志,来调查偷盗案,你家不是也被偷了吗?你跟两位同志说说情况。”

吴三也没过多客气,说了家里被盗情况,然后又说了一句话,我看见那个小偷了,再见到他我能认出他来。

陆绎和岑福眼前一亮,“你看见他了?来,说说。”

“那天,我骑车去城里买东西,离家门口不远,就看见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从我家出来,我一看那不是我家新买的车吗?我就大喊一声,小偷,站住。他骑车就跑,我在后面追,追出了十几里路,出了村子,大概是那人戴着口罩费了气力,他摘了口罩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虽然没看清他的五官,但是他那副贼头贼脑的样子和身材,我要是再见到他,肯定认得出来。”

“那后来呢?你没追上他?”

“唉,别提了,我的车轮胎扎了钉子,没有了车,我紧跑几步,根本追不上他。”

“好,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再来找你。”


“师兄,吴三说的情况其实也差不多,他也没看清嫌犯的脸,只凭模糊的印象,我们依旧没有有用的线索。”

陆绎没吱声,皱着眉头。

岑福知道陆绎在思考,一路上不再说话。回到局里,陆绎直奔张局办公室。

“张局,我有个想法。”

“说说。”张局放下笔。

“目前有价值的线索只有村民吴三提供的,虽然他没看清嫌犯相貌,但是他对嫌犯一定会有某种感觉,我的想法是,我们能否采取给嫌犯画像的技术?”

“这个想法靠谱,我看行,目前看也只能这样了。”

“张局,可是咱们局里没有相关的技术人员,这外借的事儿,还得靠张局您……”

“这好办,陆绎啊,我给你借一个大神级别的人物协助你,不过你得给我供好了这尊佛,我正想着怎么挖她过来呢。”

“谁呀,让张局这么上心?”陆绎嬉皮笑脸凑近张局,伸手悄悄将桌上一个精致的打火机攥在手里。

“你小子,放下”,张局那可是老刑警,眼睛比谁都尖,用笔敲了陆绎手背一下,“你小子又不吸烟,总惦记我这宝贝”。

“张局,您也不吸烟,摆在这看不如送我了”,陆绎眼睛盯着打火机,这个打火机是德国进口的小玩意,是一个归国华侨送张局的,张局救了那人一命。

“等你破了这个案子再说。”

陆绎眼睛一亮,“好,张局您可是一言九鼎,我记着了。”

“下午吧,有人会找你来报到,记住我刚才跟你说的话。”

“是!”陆绎就喜欢这样干脆利落的领导,自从做了刑警,从张局身上学到了太多东西。


下午三点,陆绎和岑福正在研究案情,“当当当……”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进”,陆绎头也没抬,依旧在纸上圈圈画画。岑福倒是抬了头看向门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用手胡乱扑啦着陆绎写字的纸,“师兄,师兄,快看。”

“报告,袁今夏奉命来报到。”

陆绎正恼怒岑福乱动的手,听见“袁今夏”三个字,猛地抬起了头。

“怎么……是你?”

“是,陆队,我是袁今夏,这是借调函”,袁今夏走上前几步,双手递给陆绎。

陆绎接过借调函,眼睛却没离开袁今夏,“你?你就是张局说的那个大神级别的人物?”

“呵呵呵”袁今夏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大神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袁今夏身体笔直站着,脸上确是阳光灿烂,嘴里一会戏谑一会正经。

陆绎开始咧嘴,笑容蔓延开来,眼睛盯着袁今夏始终没离开过。

岑福看看袁今夏,又看看陆绎,“咳咳咳”,“你好,我叫岑福,欢迎你的加入。”

“岑福,我们见过了,那天谢谢你送我回家。”

“那个,不客气,不客气,我是……”岑福回头看看陆绎,本想说是奉师兄之命,“哎,唉,师兄,过了,过了啊。”岑福用手推了两下陆绎。

陆绎意识到失态了,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又伸腿踹了岑福一脚。

袁今夏看着两人的小动作,“噗嗤”笑了。

锦衣之下现代版256(锦衣之下现代版)(1)


“张局,那个小丫头就是您借调来的大神?”陆绎很能将情感和工作分得开,虽然意外见到了袁今夏,但是他不得不怀疑,这样一个刚步入社会的小丫头能有多厉害。

“怎么,瞧不起?”

“不,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小丫头真那么神啊?”

“袁今夏,警察学院毕业,法医学专业,为人正直,善良,敢说敢做敢当,在校期间年年获得专业一等奖学金,为了培养她,学校不止一次通过多种渠道对她进行考验,理论和实践都经受过严格的训练,毕业后她考入了辉霞镇派出所,做了一名内勤,可惜了。”张局叹息一声,接着说道,“这丫头还有一个本事,就是画画,可以说是天赋异禀,无论见与没见过,她都能根据你的描述画个七八,甚至十分。”

“这就是您借调她的缘故,知道了,张局的眼光向来都是一等一的好!”陆绎裂开嘴笑了。

“不怀疑了?你小子,那还愣着干什么,干活去吧”,张局笑呵呵下了逐客令。


“岑福,今夏,一起来我办公室”,陆绎从张局办公室出来,叫了两人后,自己先回了办公室。

“师兄,我和袁大神来了,有何吩咐?”岑福这会子已经和袁今夏混熟了。

“什么?袁……大神?”陆绎愣了愣,看着两人。

袁今夏一脸不在乎的笑,岑福嬉皮笑脸地说,“师兄,张局说她是大神级别的人物,那不就是袁大神喽。”

“革命队伍,正经点儿,别给同事起外号。”陆绎假装严肃。

“是,陆队,没有袁大神,只有大神猿”,岑福依旧嬉皮笑脸。

袁今夏听得岑福称她“猿”,伸手抬腿就揍岑福。岑福边往陆绎身后躲边笑。

陆绎一张脸瞬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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