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电影夫人(头条号签约作者)
2017年的热播剧《人民的名义》,让吴刚彻底火了!
达康书记瞬间成为大家心目中捍卫正义的代名词。
其实,早在11年前,还没走红的他就当过一回反腐英雄。
不过,不是书记,而是云南省黑井镇黑井村的支书叶光荣。
他的眼中钉,则是以坏人专业户王砚辉为首的村霸——熊家四兄弟。
两人此番狭路相逢,是在曹保平导演的电影《光荣的愤怒》里。
明显处于弱势的村支书,暗下决心要与实力强大的熊氏斗争到底。
地位悬殊,煞是好看。
01
2016年的《追凶者也》,相信各位一定记忆犹新。
刘烨凭借灰头土脸,耿直憨厚的汽修工宋老二一角得了影帝。
张译也因出演五星杀手,实为蠢贼的董小凤,而让人刮目相看。
这是一部痛快淋漓,又夹杂着黑色幽默与悲凉气质的犯罪佳作。
正义与利益的角逐对峙,善恶与人性的搏命较量,十分紧张刺激。
追本溯源,2006年的《光荣的愤怒》,同样具备了如上的风格特征。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偏远的黑井村,正是被作恶多端的熊家兄弟牢牢控制。
讽刺的是,他们被镇上评为致富先进,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名人。
四个人虽然长相各异,分工不同,但各有其坏,都不是啥好东西。
熊老大粗俗不堪,嗜赌成性,是村里的安保主任,执掌军权。
在《笑傲江湖》里演过六怪之一,上图你就知道了,光看样子就特吓人。
老二摆着一副削骨脸,沉默寡言,爱赊账,管会计,手握财权。
不用多介绍,变脸大师余沧海人尽皆知,太特么阴险狡诈了。
四人中数笑面虎老三最“帅气”,权力也最大,担任一村之长。
由坏人专业户王砚辉饰演,就是《我不是药神》里的药贩子张成林。
色鬼老四以欺负良家妇女为乐,是村里盐厂的负责人。
在电视剧《雪豹》中演许光荣,不过多数人肯定还是不认识他。
作恶多端,仗势欺人的四兄弟,犹如四座大山,压在黑井村村民的头上。
靠着手中的权势,和老三在镇上、县里的人脉资源,“四人帮”气焰嚣张,为所欲为。
只是可怜了敢怒不敢言的老百姓,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慨叹这暗无天日,水深火热的日子,谁来拯救啊?
02影片一开头,导演便通过四组简短的画面,讲清了他们有多坏。
随着新任村长老三的到位,其他人也跟着鸡犬升天,老大当上了安保主任。
被一脚踢开的狗卵气不过,上门去理论。
谁想自称会武功的他,不但没有占上风,还遭到了一番极尽所能的羞辱。
又是摁着头呛水,又是对着脸放屁,有勇无谋的狗卵,差点活活气死。
如果你要说人权什么的,那真是太时髦了,村里根本就不兴这一套。
安保主任才不管治安之类的鸟事,他只考虑如何作威作福,享受权力带来的乐趣。
老四更是混蛋到离谱,居然大白天在厂里的车间内强暴女人。
被大旺抓到现行后,慑于其淫威,只有拿媳妇出气,让坏人逍遥法外。
老二在土瓜开的饭馆里经常吃喝,欠了几万元的债,硬是不给人钱。
运来一车劣质盐想抵债,土瓜还得低声下气地求人拉回去,称债不着急还。
老三以镇上修路的规划为由,直接把人家的房子推到,水根当场晕过去了。
新调来的支书叶光荣,眼睁睁看着如此荒唐之事的发生,无之奈何。
尽管气愤难平,却不得不强颜欢笑,与熊家四兄弟在酒桌上开村委会。
虽然村长嘴上讲的很好,光荣是自己人,但光看酒杯的大小,就晓得怎么回事了。
这一点,叶支书非常清楚,他真的太知道自身的处境了。
想要搞垮他们,无异于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不吃掉熊家兄弟,不仅黑井村没有希望,叶光荣的仕途也将前程暗淡。
于是,一场密谋已久的“擒熊计划”开始酝酿。
03不同于传统英雄片的人物设定,叶光荣的反腐壮举,其动机并非纯正。
显然,既有维护正义,主持公道的为官操行,也有为个人前景考虑的私心成分。
这也因此让他的英雄形象更加立体饱满,真实可信。
为彻底铲除熊氏家族,叶支书制定了八字方针:
“借力使力,团结进取”(当然是夫人总结的)。
终于等到了实施行动的机会。
眼线土瓜瞅见四兄弟从外面绑架回来了两个女人。
未作深入调查,叶光荣本能地判定,必属于拐卖、强奸妇女。
他迅速开展工作,首先采用各个击破的方式,组建“领导班子”。
拉拢来和熊家怨恨最深的四个人:狗卵、大旺、土瓜、水根。
但要真正让他们死心塌地的一同抗争,并不简单。
每个人都能提出几条畏惧、退缩,或是停止反抗的理由。
而他们越是担忧惧怕,就越能反衬出熊氏四兄弟的雄厚实力,与不可一世。
眼看抓熊行动即将泡汤,叶光荣急中生智,自言这次“任务”是上面的意思。
局面立马转变,尤其大旺更是信心陡增,决心坚定。
这样善意的谎言,堪称为神来之笔:
叶光荣的圆滑、狡黠尽显其中,村民的质朴、愚昧一览无余。
曹保平的高明之处,也正在此。
他镜头下的人物,从来都游走在善恶之间的灰色地带,而不是非黑即白的是非清晰,善恶分明。
这既是对人性的真知灼见,也是对人性的批评反思。
叶光荣作为新任的支书,他没有屏蔽现实,任恶势力自行猖狂,反而勇敢地选择了反抗。
可在操作层面,又不惜付出撒谎,甚至无视法律程序的代价,颇有一种不顾一切的幼稚。
04
各路人马齐聚,抓熊行动登场。
叶光荣的草率,人心的涣散,迅速暴露了这场行动的可笑。
熊老大喊土瓜去打麻将,惯于投机左右摇摆的他,很快就叛变了。
本想着捉奸在床,谁料人家早就转移了,叶光荣四处搜寻,但扑空了。
其余的队伍也早就乱成了一锅粥。
更多人是被“强行”带来凑热闹,一看情况不妙,纷纷想逃跑。
那些留下来真心斗争的,又多属憨贼之辈,根本不懂得方式谋略。
正当“义军”面临灭顶之灾时,“谁也没有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天降神兵”,不对,是人民警察来了。
对于这样的结尾,不少观众都在吐槽,当然大家也心知肚明个中缘由。
不过也还好,故事中安排了一个来叶光彩木器加工厂买茶几的人。
他的真实身份是卧底警察。
尽管“大团圆”、“合家欢”式的结局,冲淡,消解了电影本来的悲剧性,但整体带给人的思考依然震撼。
影片结束时,我们看到新的领导班子产生。
他们也是聚集在土瓜饭馆的酒桌上开会。
这次虽然没有赖账,但当他捧起四个人丢下的饭钱时,脸上诡异的笑容,还是让人心头一怔。
总不能是新的轮回吧?
如果说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实行,解决了农民的吃饭问题,那么以村委会为核心的村民自治制度,实现了基层民主的可能。
然而,权力在推行中能否代表大多数村民的权益,如何更好地保证权力能产生公正公平的社会环境,仍需要做大量的努力工作。
至于这场抓熊行动过程中,所迸发的人性弧度,同样值得探讨。
《光荣的愤怒》是戴着脚镣的跳舞,它所舞出的气韵,着实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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