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天南地北庄河人》

难逝的蝲蛄情

文/张仲旭

儿时,我家住在大山脚下,周围有连绵的群山,纵横的溪流。山上有采不尽的野果,河里有捉不完的鱼虾。

读小学时,我便成了“半拉”劳动力,种地、拾柴、喂猪……样样都干,一年四季累得要命。尽管累,闲下来的时候也会自找乐趣,小伙伴们最大的爱好是抓鱼捉虾,而我对蝲蛄情有独钟。

水生的蝲蝲蛄(难逝的蝲蛄情)(1)

那个年代,山上植被茂盛,河水一年四季潺潺不息,养育了很多小生灵,鱼虾成为水中的常客,蝲蛄也不少。生活在溪流中的蝲蛄,对水质要求非常高,它属于节肢动物、十足目鳌虾类,形状似小龙虾,肉质细腻、味道鲜美。蝲蛄白天趴在石头或树叶下栖息,晚间出来觅食,阴雨天白日里也会出来活动。

计划经济年代,物资供应匮乏,人们长年吃不到大鱼大肉。年纪尚小的孩子们正长身体,对鱼肉的渴望非常强烈。对我而言,捉蝲蛄既是一种乐趣,更是改善生活的一种途径。捉蝲蛄的方法很多,可观察哪些石头下有洞口,然后将石头搬开捉蝲蛄,方法很简单,但效率低。也可用灯火照,因买不起手电筒,就用丢弃的旧胶鞋剪做燃料,晚上点燃后到河边照明捉蝲蛄。旧胶鞋太少,更多时是将松树明子用铁丝穿起来点燃照明。这种方法一晚上能捉一水桶蝲蛄,但费时费物。还有一种方法是钓蝲蛄,钓竿其实就是一根棍,将鱼或蚕作诱饵用茧丝缠在钓竿一端,等到傍晚时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将钓竿伸到石缝中,蝲蛄出来夹吃诱饵,这时一手收起钓竿,一手将猎物捉起,多时一次能钓上四五只,一晚上也能钓上一小桶。

水生的蝲蝲蛄(难逝的蝲蛄情)(2)

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钓蜊姑。夏季的傍晚,石头热乎乎的,水凉爽爽的,坐在石头上,两脚放水里,真舒服。此时,一轮弯月高挂山顶,夜莺开始了歌唱,树丛中各种昆虫随即和唱,鱼儿在河面上雀跃,虾儿在水中起舞,蝲蛄则在河底下散步,好一幅美丽迷人的乡村画卷。回家的路上,拎着战利品,那种丰收的喜悦真是甜在心头,美在脸上。

捉蝲蛄的方法很多,吃蝲蛄的方式也不少,如今的味蕾上,我依旧清晰地烙着当年的记忆。有水煮的,像煮虾爬子一样,味道自然;有火烧的,在野外拾起一堆柴火,将蝲蛄扔进火中,宛若今日的烧烤,味道独特;最有品位的当属蜊蛄豆腐,去掉蝲蛄的内脏和外壳,用磨磨碎,用筛子筛,剩下的都是肉,加上调料上锅蒸,就像豆腐一样,白里透着红色,香味极佳。

水生的蝲蝲蛄(难逝的蝲蛄情)(3)

时光荏苒,岁月不居。如今,一些大都成为记忆了。由于一度生态环境破坏,原本茂密的森林植被不见了,清澈的河流干涸了,一些野生动物绝迹了,水中的蝲蛄也难觅踪影。可喜的是,近些年举国上下打响了环境保卫战,山上的树木渐渐多了起来,河里水也一天天涨了起来,多年难见的小鱼小虾也逐渐露面了,我倾情的蝲蛄也回来了。

善待自然,就是善待自己。为了不让儿时的记忆只是回忆,更为了不让子孙后代只能在纸面上品味蝲蛄的味道,请珍惜和保护好我们的环境吧,让天更蓝、山更绿、水更清。如此,儿时的美好给予永远不会落幕……

作者简介

水生的蝲蝲蛄(难逝的蝲蛄情)(4)

张仲旭:大学文化,统计师,庄河市发改局退休干部,现任大连庄河市易经学会会长,中国诗词学会会员。曾任政协庄河市委员会二届、三届、四届和五届常委,庄河市工商业联合会执委等职。平生酷爱国学、文学,热衷于《易经》,曾被收入《中国当代国学名家录》,有多篇作品发表于国内各级报刊。

来源:《庄河时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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