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源公众号:眼近史

1983年10月31日,中国失去了两个世界级科学家,一个是物理学家束星北,另一个是数学家陆家羲。

陆家羲彻底解决了世界数学难题寇克曼女生难题,连续三次向数学科学院投稿都石沉大海。

直到1979年陆家羲才在美国的组合杂志得知寇克曼女生难题被两位意大利数学家向世界宣布他们解决了,这件事情对陆家羲有如晴天霹雳。

陆家羲再次研究百年难题斯坦纳三元大集,仅仅半年又被他解决了。

这个是比肩华罗庚和陈景润的数学天才,为何不被国人知晓,且年仅48岁就去世了,这背后有着什么样的故事?

自然科学奖含金量排行(被嫌弃了23年的天才)(1)

1935年6月10日,陆家羲出生在上海市一个贫苦市民家里.父亲陆宝祥是上海滩上“跑街的”,自产自销一些酱油精、味精等,一天不跑,全家就没米下锅。母亲李月仙操持家务,先后养育过四个孩子,前三个均因患病无力医治而相继夭折,只有老四家羲命大,长大成人。

家羲自幼聪慧过人,十分要强,6岁入上海南浔路正德小学读书,在他幼小的心灵里已懂得珍惜来之不易的求学机会,学业一直保持优秀。

1948年,勉强读到初中毕业,后来不得不中途辍学。因为他的父亲由于长时间劳作,积劳成疾,因病去世,全家失去经济来源。

他与母亲相依为命,作为家中唯一的男丁的陆家羲承担起家庭的重担。在1950年,迫于生计,他经人介绍在上海一个五金材料行当学徒,过早地承受生活的苦难,显得比同龄人更成熟。

虽然他离开了学校,但始终不忘读书、自学高中课程,他相信读书才能改变他的命运。

1951年,16岁的陆家羲告别家人,只身来到沈阳,考入东北电器工业管理局办的统计训练班。半年后,以第一名的成绩分配到哈尔滨电机厂工作。

在厂子里,陆家羲一干就是5年多,他利用业余时间,顽强地自学了高中的全部课程。

自然科学奖含金量排行(被嫌弃了23年的天才)(2)

1957年,陆家羲买了一本孙泽瀛著的《数学方法趣引》,这本书对没啥文化的家羲本该是“天方夜谭”,但他的天才却让他一翻开就无法自拔,从此沉浸在其中十多个妙趣横生的世界著名数学难题中,而也是这本书激发了他的“数学思维”,改变了他往后的人生。书中的“科克曼女生问题”早在1850年就被提出,100多年来悬而未决。陆家羲的心中萌生一个念头:我要攻克这个世界难题!

15名女生散步,按3人一组分成5组,问:能不能作出一个连续散步7天的分组计划,使任意2个女生必在一组中见过一面,且仅见一面。

当年的陆家羲只有22岁,他只是单纯地对这些难题感兴趣,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本薄薄的小册子竟然会改变他的一生,为他带来遗憾、光荣和死亡。书中的“科克曼女生问题”早在1850年就被提出,100多年来悬而未决。陆家羲的心中萌生一个念头:我要攻克这个世界难题!

只有初中文凭、高中课程全靠自学的中国青年,有如此的志向令人佩服,但搞研究不能只凭热情和决心,知识的匮乏使陆家羲想要继续读书。

为了能进一步学习深造,陆家羲考入了东北师范大学物理系,放弃了月薪64元的工作。仅靠微薄的助学金开始了艰苦的大学生活。大学四年中,陆家羲阅读了大量的物理和数学著作。虽然后来陆家羲在数学方面做出了伟大成就,但是他自己曾经说,其实他更喜欢物理,但是物理需要的物质条件太多,所以只能研究数学了。

1961年,陆家羲以各科优异的成绩从吉林师范大学毕业,这时,他已完全解决了困扰数学界一百多年的“寇克满女生问题”。当年秋天,他被分配到内蒙古草原钢城包头钢铁学院任助教,信心满满的他将自己这些年的研究成果写成了论文,寄给了中国科学院数学研究所。

之后数月,陆家羲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复,他在心底认为,应该是没希望了。

不料一年后,陆家羲意外收到了来自中科院的回信。他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可惜上面只有几个大字:请自行核实论文。

1962年,包头钢铁学院停办,陆家羲被调往包头市教育局,这期间,他进一步核实了自己的论文,又将它寄给了另一家数学权威学报,但得到的回复却是文章篇幅太长,希望“另投他处”。

一年多过去,1963年2月,陆家羲终于等到数学研究所回信:“如果结果是新的,可以直接投稿给《数学学报》等刊物”,并介绍了一些最新的相关文献,希望他自己去核实结果。

经过一番查阅、核对,陆家羲相信自己的成果是最新的,3月12日,投寄给《数学通报》,又是漫长的等待……

一年后,《数学通报》回信了:“由于篇幅较长和所用的数学工具,没价值!建议另投其他刊物。”《数学通报》以短文为主,不刊登陆家羲这种即专又长的论文。

他陷入了迷茫。紧接着,1966年之后的十年,他的精神受到重大打击,也无心无力再去思考那些数学问题。

在此时此刻,怀抱着他那被无数次退回的、本该走上世界数学巅峰的论文,窝在20平小屋里,等待着下一次批斗的来临......

直到1978和1979年,凝结了20年的研究心血被他反复修改,写成论文寄出,却得知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寇克满女生问题,早在1971年就被美籍印度裔数学家乔得赫里及博士生威尔逊攻克,这在当时闭塞的中国,闻所未闻。

1979年,当他看到《组合论》杂志时,他大叫一声,泪流不止,内心极度的悲痛,一口鲜血涌入口腔。陆家羲一下子觉得自己的信念坍塌了,久久不愿相信。

过去的18年里,他每天都希望自己的研究成果能被认可,但却被一次次地拒绝。他不怕自己的青春在等待中失去,他痛心的是中国问鼎世界数学巅峰的绝佳机会就这样失去了!

面对命运的多舛,他并未停下求索的脚步,而是再次扬帆起航,继续冲锋。陆家羲开始向另一百年难题——“斯坦纳系列”发起冲击。1980年,陆家羲终于攻克了这个问题,稿件寄往了北京。他的稿件几经辗转,在苏州大学副教授朱烈的帮助下,他的论文寄往了美国著名的《组合论》杂志。

仅仅一个月,回信来了,他的论文被西方誉为20年来最重大的成就!但有点滑稽的是,当陆家羲被众多西方数学家膜拜的时候,国内却无人知晓。

自然科学奖含金量排行(被嫌弃了23年的天才)(3)

1981年9月18日起,《组合论杂志》陆续收到陆家羲题为“论不相交斯坦纳三元系大集”的系列文章。

这让国外专家都很讶异,因为陆家羲解决的的难题“不相交斯坦纳三元系大集”是当时许多专家都在研究且没有头绪的一大难题,而国外专家没有想到,这个难题居然让中国的一个普通中学物理老师解决了。

加拿大多伦多大学数学教授门德尔松先生对陆家羲的研究成果作出了如下的评价:“这是世界20年来组合设计方面最重大的成果之一。

这时,陆家羲才获得了国内数学界的关注。

之后,陆家羲的6篇论文,在1983和1984年的《组合论》上,以99个版面的惊人篇幅连载。

至此,独自闪耀了130多年的“斯坦纳系列”明珠,被陆家羲最先摘取,中国组合数学,因为他踏上世界数学巅峰!

1983年10月,中国数学学会第四次全国代表大会,陆家羲作为唯一被特邀的中学教师参加了在武汉举行的第四届中国数学会年会。

陆家羲没有一分钱的研究经费,拮据得竟然没有路费,可是这些又和包头九中何干?

向学校请假、借钱仍然困难重重。

领导问:“会议与你有什么关系?而且,你走了,谁来上课?”

他没有争辩,只是请在本校同事代课,借了400块差旅费……

在会上,他的成果等待肯定。

1983年10月30日。为了省钱,他坐最慢的车回到了包头,到家之后和妻子分享自己的喜悦。

卢嘉锡妻子回忆:他从来都没见陆家羲笑的这样开心过,可是命运在这个时候却对这个善良的人开了玩笑,陆家羲在自己本职工作就已经超过负荷的情况下,牺牲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去完成高难度数学研究工作。

之后,他便累倒在土炕上,然后永远地睡着了,来不及留下一句遗言,只留下15箱书、400块的外债和书桌里尚未完成的“斯坦纳系列”最后一篇论文。

之后,他的妻子收到了45块钱,其中37块钱是报销款,而剩下的是陆家羲这一生赚到的全部稿费——八块钱。

同年的12月,《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文汇报》、《内蒙古日报》等同时刊登了他的付文,《人民日报》报道的标题是:拼搏二十多年,耗尽毕生心血,中学教师陆家羲攻克世界难题斯坦纳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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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岁的年纪,真是天妒英才,陆家羲被誉为“中国最伟大的业余数学家”,美国数学学会主办的《数学评论》邀请陆家羲,却不知道陆家羲已经去世很久了。

陆家羲去世之后,他的遗稿“可分解平衡不完全区组设计的存在性理论”才发表在1984年第4期《数学学报》上.这发表时他已去世9个多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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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羲的情况也引起了整个数学界的反思,本来陆家羲可以更早被发掘,但是《数学学报》数次忽略他的研究成果,导致了这样的悲剧。

历史是充满遗憾的。在陆家羲去世4年之后,中国的组合数学专家们评审后认定:他的文章宣告了「科克曼问题」的首次解决。而那些年,陆家羲为了数学事业拼尽全力,几乎没有休息过一天。久积的疲劳和长期潜伏的疾病,远远超出他生理能够承受的极限,他没有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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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3月,张淑琴代表陆家羲参加了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的“1987年国家自然科学奖颁奖大会”,接受了我国自然科学界的最高荣誉——国家自然科学奖一等奖。

自然科学奖含金量排行(被嫌弃了23年的天才)(7)

此时的陆家羲已经去世了6年。

2020年,任正非在华为研发应届生招聘座谈会上讲:“陆家羲这样的人才有很多,我们要思考如何能在我们公司产生一点这样的人。”任正非号召全公司人员学习陆家羲。

陆家羲的离世令人深感遗憾,一位数学界的巨星就此陨落。而此事也当给予我们以启示:我们需要尽力去保护这些站在科研一线的人员,因为是他们为我们的文化和科技做出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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