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的一个夜晚(与报春的木棉花为伴)(1)

南方多木棉,易地西南,被叫做“攀枝花”。

木棉高大魁梧,枝干粗壮挺拔,花朵个大肥厚丰腴,颜色鲜红,风吹落花有声,一夜就落红遍地。粤人往往拾取木棉花煲汤,据说有去湿利尿通筋络的功效。不记得在哪一个旅行客居的夜晚,客栈电视里播放着“老广的味道”,就有木棉花煲汤的故事。木棉以广州居多,早在1931年就当仁不让的荣膺广州市花。

有人又以木棉花开火红热烈,落地后颜色如血不褪,树干骨骼昂扬清奇,宛如遗世独立的英雄,故又称之“英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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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屿也有木棉,只是远不如厦门市树凤凰树那么普及。我的印象里,中山公园、植物园、南普陀门口都曾见过木棉挺拔火红的身影。鼓浪屿康泰路151号的美院,就有几株木棉花开放在早春,染红了紧挨着小礼堂的屋角和天空,引来许多小鸟,穿梭跳跃在花朵之间,采蜜嬉戏。

日日与木棉相见,心想该去仔细看望一下它。某天雨后,攀爬上礼堂的屋顶,在阴冷的天气里,出现了几秒阳光,打在犹沾雨露的花瓣上,木棉花本是杨贵妃的健硕丰姿,却因此平添了几分黛玉梨花带雨的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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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浪屿美院里草木茂盛,四时都有不同的花开,如不分季节率性开放的三角梅、花开两季的凤凰花、秋天才开粉绿绣球花的盆架子树。还有,便是春天开的木棉花,在这乍暖还寒时节,如火如荼的绽放,点缀着美院平淡的日子。校园如花园,便成了鸟儿的天堂,多见喜鹊、乌冬、鹧鸪、暗绿秀眼、太阳鸟,时而也有叫不出名字的鸟,惊鸿一瞥。

常常有朋友来鼓浪屿找我,惊叹于我每天生活在花园式的美院里,事物繁忙之余,可以拍花打鸟,听风看海。这样的状态,屡被打趣为“提前进入退休生活了”。其实,他们不知,鼓浪屿自以“国际人文社区”获得世界文化遗产地之后,对岛上所有建筑均以保护为主,不允许新建和改动,这对荒废了9年的鼓浪屿美院项目来说,极具挑战性,更是需要我们殚精竭虑才能让美院出彩的考验。这样的工作,岂能是退休能为?

唐代诗人李商隐有句诗,我改了一下:“今日致身鼓浪屿,木棉花暖鹧鸪飞”,相当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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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名诗人舒婷就长住在鼓浪屿上,她的《致橡树》,把木棉比喻成与橡树携手相依的爱人:“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

海岛常有台风,每来一次必摧残树木竞折腰,诗人创造了美好的意象,让橡树和木棉并肩站立,共沐风雨,不离不弃,读来感人至切。

事实上,他们永远都不可能相见:

“木棉生长在南方,而橡树却屹立于朔雪之乡。”

所以,世间许多的美好,信则有。

所以,好心境,由心造,才能在这薄情的世界,深情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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