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夏天,我虚岁8岁了妈妈带我去报名上小学招生登记的老师说:今年收1949年上半年出生的孩子我的生日是1949年7月2日,妈妈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回家了那时校园里的扫帚梅开的正艳倘若妈妈多说几句,也许就报上名了事后也证明,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当年都上学了,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少年努力拼搏打螺丝?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少年努力拼搏打螺丝(小学也能炼出铁)

少年努力拼搏打螺丝

1956年夏天,我虚岁8岁了。妈妈带我去报名上小学。招生登记的老师说:今年收1949年上半年出生的孩子。我的生日是1949年7月2日,妈妈什么也没说,拉着我回家了。那时校园里的扫帚梅开的正艳。倘若妈妈多说几句,也许就报上名了。事后也证明,很多和我一样的孩子当年都上学了。

以后的人生经历,就算提前一年上学也躲不过无学可上的文革,但有可能不“荒废”学业,混到一张高中文凭。就可能不象现在这样:66年本应初中毕业离校,却迎来停课闹革命。经历两年多即无学历也无工资的自费文化大革命,还是只得了张本就该得的初中毕业证。如果混到一张高中毕业证,虽然我还是我,也许就会有一条不同的人生路。

1957年,我终于成为关帝庙街小学的一年级新生。这所学校历史悠久,前身是创建于1910年的“蒙养学堂”,历经沧桑,1958年教育改革时下放给新城区,定名为:呼和浩特市新城区关帝庙街小学。那时学校大力贯彻“教育为无产阶级政治服务,教育与生产实践相结合”的教育方针,各项社会活动搞得热火朝天。印象深刻的是“除四害”,那时国家把苍蝇、蚊子、老鼠、麻雀定为四害,掀起了轰轰烈烈的除四害群众运动。老师每天下达除四害的任务,老鼠麻雀不容易得,而蚊子也不容易逮。同学们最热衷的是打苍蝇,挖蝇蛹。每天都把死苍蝇用纸仔细包好,写上数量交给老师。老师不厌其烦的认真核验登记。如果完不成任务,不用老师批评,自己就觉得无地自容抬不起头。几个家属院联合起来围剿麻雀的 时候也是孩子们最兴奋,最能大显身手的时候。大些的都爬到大树、屋顶上,把红领巾绑在竹竿上挥舞。小些的站在屋檐下举着笤帚木棍蹦跳喊叫。黄昏中急于归巢的麻雀惊恐地飞来窜去无处落脚,到处是挥舞的布条,到处是呐喊!有时麻雀飞着飞着一头栽下来气绝身亡,会引起一阵胜利地欢呼。四害显著减少了,家属院里,早晚也没有了家雀的叽喳喧闹,人们又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1958年,和共和国同龄的我们这一代人与新中国一同进入生命的第十个年头。在不到十年的时间里,中国共产党带领全国人民把一个贫弱落后、屡受外国列强欺辱的旧中国改天换地,昔日的东亚病夫焕发出生机勃勃、蒸蒸日上的大国雄姿!全国上下沉浸在“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亢奋之中!“大干快上一天等于二十年”、“十年超英十五年赶美”、“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豪情状语刷满大街小巷。走在大街上,时常被锣鼓喧天的报捷队伍感染的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的跟着走。泼辣活泼、诙谐幽默的“活报剧”更具有时代的鼓动性,有一次,在新华大街一个繁忙路口边看到一场以放下箱板的卡车为舞台的活报剧演出。一个粘着山羊胡,拄着文明棍,身穿燕尾服,头戴高筒帽的美国佬,在几个高大威武的身着工装,围着白毛巾,手持刺刀枪的工人、农民、解放军战士的指斥下瑟瑟发抖,瘫倒在地,引起围观群众 的开怀大笑!还记得工农兵唱的台词是:杜勒斯你吹,你吹,你吹牛皮!(杜勒斯是当时的美国国务卿。)

那时候,妈妈们都走出家门建设社会主义,我们这些孩子,除了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要除四害、做好事、带弟弟看妹妹、劈柴砸煤忙家务,好像比大人还忙。人人都被激情燃烧、奋发向上的大潮裹挟着激励着向一个无比向往的美好目标使劲飞奔!

当“钢铁元帅”升帐的时候,人们更加狂热。还记得,爸爸在大炼钢铁时,几个星期不下火线,被他们单位——自治区建设厅授予“钢铁战士”荣誉称号受到表彰奖励。在那个人人争先的年代,奖状挂在墙上,不仅是家里人,就是左邻右舍也觉得脸上有光。

我们学校也加入到轰轰烈烈的全民大炼钢铁的洪流中。操场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矿石,老师们带着高年级同学日以继夜地垒土高炉。我们这些一二年级的“小豆包”的任务是砸矿石。同学们带着五花八门的工具争先恐后地走上战场。看似简单的劳动,对半大孩子来说也是不小的挑战。一会儿这个砸手了,一会儿那个砸起的石渣崩了别人的脸了......真是个乒乒乓乓、咋咋呼呼、热热闹闹的大工地。现在想起那时的情景还是忍不住咧嘴乐。那时,最难的是带班的老师,顾这头顾不了那头,手忙脚乱,口干舌燥,提心吊胆!不仅累手脚,更累嘴累心。现在回想起来真有点后怕,领着一帮毛楞孩子炼钢铁,万一磕着碰着,出个伤亡可咋办?但那时,从老师到家长没人想这个,只是一门心思地使出自己最大的劲!我只有家里劈柴用的斧子,分量轻砸起来使不上劲。刚砸几下斧子头又掉下来,急的眼泪打转。那时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把顺手又不掉头的锤子。有志不在年高,有志者事竟成!操场上的矿石被“小豆包”们全部砸成了小碎块,竟然也没出啥事故。高年级的同学在老师带领下垒砌的两座高炉,威武雄壮地耸立在操场边。

点火了!滚滚浓烟直冲云霄,它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告:关帝庙街小学的高炉开始炼铁了!记不清烧了多长时间,只记得高炉奔涌而出火红的铁水时,整个学校沸腾了!欢呼雀跃,响彻云霄!我们这些“小豆包”们只知道跳着脚拍手叫好,而高年级的同学和老师们早已热泪盈眶,拥抱着说不出话!一个小学自力更生炼出了铁,能不自豪吗!走在大街上都把胸脯挺得高高的。总会情不自禁地告诉别人:我们学校炼出了铁!虽然那时还是个孩子却烙印般的记住了:那个热情奔涌、激情燃烧、催人奋进的火红年代!

一个蹒跚学步的稚童不会走就想跑摔了跤,大人们会鼓励他,是因为人们看到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可贵和对快快长大的渴望。带领中国人民在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上艰苦奋斗、不屈不挠、敢于探索、勇于实践的老一辈革命家必然受到广大人民的尊崇!把毕生精力无私奉献给革命事业的领袖们将彪炳史册、永远铭刻在人民的心中!他们的精神和品质永远激励后人继续前行!

拔苗助长,不会因为动机好就不用付出代价。狂热过后是意想不到的困境,生活物资的供应越来越紧张,开始出现长长的抢购队伍,大街上的店铺只要有人聚集,人们就会争先恐后的排上去,然后再互相打听:卖什么的?饭店还没开门,早已排起长龙。排到的人限买两个(很快变成1个)焙子(一种类似烧饼的发面饼),还要带买一碗空汤......很快就开始按人或按户限量凭票供应。不上学的时候,妈妈会让我早早去排队等着买每人二两到半斤的青菜,常常是饥饿难耐地挨到中午却被告知:今天不来菜了。那种失望和无奈真是有口难言!那时候,同学们谈论最多也是最得不到满足的就是吃!同学间流行一句顺口溜:老师老师快放学(读xiao),今天我家吃面条,一人一碗零一勺,回去晚了捞不着。真实地反映出那时孩子们对吃的渴望。全民进入饥饿状态,同学们普遍因缺乏营养而浮肿。有一次,上级有关部门到学校检查学生的营养情况,为浮肿严重的学生发放营养卷,我也领到一张。凭卷到指定药店购买两包营养品,每包半斤,5毛钱。里面是磨得稍微细一点的炒麸皮加少许白砂糖。如获珍宝,全家每人分一份。恨不得吃一大口解解馋又舍不得,只嚼一小口。肚子里象有一只小手恨不得一下子把它拽进去,可嘴却在细细品味舍不得咽。那种奇妙而又苦涩的感觉终生难忘。

随着经济建设的整顿,很多工厂企业停产下马了。当我听说位于攸攸板郊区的糖厂也下马了,不仅仅是震惊错愕,而是根本就不相信!这个有着高大厂房和错综管道的大工厂怎么可能下马呢?忍不住想亲身去看个究竟,终因离家太远,没敢擅自行动。我对糖厂有着救命之恩般的情感。1960年冬天是饥饿最严重的时期,我和爸爸几乎每个星期天,都要用他们单位的手推车去离家十多里的糖厂买榨糖的下脚料——甜菜渣子。据说在榨糖过程中要加入化学制剂,所以甜菜渣不仅苦涩还有一种十分难闻的味道。以往它是被当做垃圾处理的。冬天天短离家又远,经常天不亮就得出发。工厂里的甜菜渣堆的象小山一样,表面都冻得硬邦邦的。爸爸用二齿子各处刨,翻找新鲜的渣子。每次都要装满满两麻袋,到工厂门口过秤,每斤收1分钱。好多时候要排着长长的队伍饥肠难耐的等候。回家的路上,爸爸拉车,我用绳子拴在车上帮着拉。这时候我觉得兜里的一小把炒黄豆该用在刀刃上了,那是妈妈背着弟弟们单独给我的。我想分给爸爸几粒,可爸爸不要,总说他不饿。看着爸爸吃力拉车的样子我想:可能大人比小孩扛饿吧!直到我也当了父亲才领略到个中滋味!我默默地算计,一定要坚持走够一百步才能吃一粒,等吃完了可能也就快到家了。几十粒黄豆吃完了,离家还很遥远,就有些后悔,要是坚持五百步吃一粒就好了......那种饥肠辘辘的挣扎刻骨铭心般的留在记忆里!

妈妈把一大盆甜菜渣反复浸泡、冲洗,然后攥干掺上当天定量的玉米面,团成团子上锅蒸。妈妈会放一点糖精(据说是从煤焦油里提炼的比糖甜几百倍的化工产品),有了它的帮助,确实容易下咽了很多。有人说糖精对人体有害,可那时它实实在在的甜过我们的嘴,给过我们甜的享受。甜菜渣或许谈不上什么营养价值,但能占据空间,让肚子和精神有了些许的满足!要是没有它们,那饥饿的日子注定不会更好,一定是更难熬。现在糖厂竟然也下马了......

随着全国基本建设项目的大幅度精简、压缩,爸爸的单位——自治区建设厅的大量工程技术人员开始支援边疆,充实基层。1962年的夏末,我也随着爸爸来到距离呼和浩特五、六千里的满洲里,在三道街小学六年五班结识了新的同学,有了新的老师,在这座边陲小城开始了小学最后一年的学习生活。满洲里的秋天给了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在那些已经收过的土豆地里竟然还能遛(读liu 是指在收过的地里翻找遗落下的)出那么多那么大的土豆,虽然累却让饥饿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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