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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岁大龄剩女性格缺陷(四七无夫也怕无妻也难)

39岁大龄剩女性格缺陷

(梁老师)

夜,静得有些怕。

拴梅睡不着。坐起来穿好衣服,下了炕洗过脸,梳过头,取出那件裘皮大衣穿在身上。刚想对着镜子,觉得恐怖,没敢。走到熬金牌位前,点了柱香。熬金活着没留下相片,就用红纸写了字,算是牌位。拴梅拿出弟弟捎过来的罐头,对着牌位念叨起来:“死鬼,我不知道你吃没吃过鱼。我没见过你吃,今天,我请你,剩下的,留给咱儿子。”

“熬金呀熬金,我熬了这么多年,人都熬老了。你看我老了吗?你命里克我,你名字叫得好厉害,让我一天天这么熬着,‘金’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我的青春啊!我的年轻被你熬掉了。”

鹿家人待我不错,不然,随便把我送一个贫雇农,或者让哪个厉害的强暴了,你就没今日了。我好好的,给你留着呢!

念叨了一会儿,觉着好受了些,又躺下了――

老支书老婆虎云来了,来到熬金牌位前,大口大口吃起来,一罐头鱼叫她吃光了。拴梅叫起来:“虎云嫂,原来你真是阎王爷不嫌鬼瘦啊!”

拴梅惊醒了。可她还记着梦里的叫声。心下一想:“虎云嫂该不是这样的人啊!”

她走到熬金牌位前,鱼叫老鼠咬了几口,心下又想:“鬼在这儿。”

一贯不敢骂人的拴梅骂了起来。

烛光前,突然飞起只偌大的红头苍蝇。据说,这种孤独物的出现,怕是哪位失去的亲人在回眸。

贵凤风火了点儿。掀起拴梅的门帘,发现了她的秘密,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拴梅在抽烟。贵凤第一个碰着,先前村上人谁也没见过。女人抽烟,村上人见了,会招骂。

拴梅拉着贵凤进来,低声说:“嫂子,我心里不好受,借着烟解解闷,求你别告人。”贵凤性直:“我想烂舌头了不是。”

拴梅掏着根儿说:“小时候父亲抽大烟,我在一旁看。父亲高兴了,逗我玩,喷出来两口,我就张开嘴,往嘴里吸,吸着吸着瘾大了,嫁过来还断不了,就抽旱烟,有时候也偷抽几口公公的水烟,他不常在,丈夫不嫌,还替我遮挡。土改时,公公的水烟简没人用,贫雇农没拿走,就方便了我。我闷了,抽旱烟,高兴了,抽水烟。”

拴梅说:“平时下地,我憋得不行,就陪人家笑;实在受不住了,就捂着脸,跑一边哭两声,心里就好受点。”

爱说话的贵凤只是听着。说出三个字:“少抽点。”

贵凤知道了,拴梅便将唱酒的底儿一块告她。

她喝酒的方式很特别:独自一人,把酒倒进盅内,拿火柴点着了,然后,将酒壶掂起来,对着酒火,等酒热了,然后慢慢喝下。

有时候,她会把酒壶放进热锅内加温。

酒是弟弟供她的,她觉着很珍贵。弟弟在城里,碣着阶级界限不和她来往的。弟弟也爱喝酒,不舍得,省下来给姐姐。

贵凤提醒她:“借酒消愁愁更愁。”

拴梅再喝酒,便有意体味着,觉得是这么个理。

泪流出来,长长的;她也不擦,任它流。

洋码不知情。偶尔问拴梅:“妹子,你身上有烟味儿。”她便笑着说:“没有。”洋码又说:“妹子,你身上有酒味儿。”她也笑着说:“没有。”

有一点拴梅更谨慎,她不肯让儿子染上坏毛病。

贵凤看见了。问:“你要干什么?”拴梅说:“千刀万剐。”

贵凤说:“那是只鸽子呀!你心有那么狠?”

拴梅说:“我连根草都没踩死过,公公杀人,跟我有关系吗?我手上可没有别人的血呀!我见了血,就怕。”

贵凤说:“那是和平鸽,捏死了,你要招罪的。”

拴梅说:“你会报告吗?”

贵凤拍了拍拴梅的肩膀。拴梅问:“你真的不会?”

贵凤说:“把鸽子给我。”拴梅手空了,脑子一片空白。

拴梅家有只芦花鸡。孵出没多长时间,死掉了。

剩下一群可怜巴巴的小鸡。

那红公鸡见状,自个儿赶上前来领上小鸡,做起了母亲。见地上有可吃的。就叫唤着小鸡过来吃,夜里也不打鸣了,白天也变得像只母鸡。拴梅刚觉着自己少操了不少心。老鼠看见了,说:“这是熬金的魂,掂记着你哩。”拴梅一听,好心情没有了。请人杀了公鸡,祭了熬金。

那些小鸡,对着她不停地叫,声音像哀求,拴梅全然没觉着。

张娃悄悄溜进拴梅家,想和她套个近乎。

他早就对这个女人有着好感。在城里跟连武聊起她。连武说:“十个女人九个肯,就怕男人嘴不稳。”

不巧,屁股刚坐稳,恰巧贵凤进来了:“稀罕人嘛,我从为是谁呢!”

张娃陪笑说:“我替小匪三毛做媒来了。”贵凤说:“你那花花肠子还能拉出好屎来。”张娃借坡下驴:“那就借你的被子盖盖我的腿。”贵凤问:“你没动手动脚? ”张娃说:“我捏了她一下。”贵凤问:“她呢?”张娃说:“她瞪了我一眼。”贵凤说:“知道吗,那比骂还怕!”

拴梅心里害怕,想向贵凤借个胆:“嫂子,我怕死了,来了一个不算,还给我捎来一个。”

更不巧,孤丫头院里喊:“拴梅嫂,借借你的扫帚用!”拴梅说:“院里有。”张娃说:“又是一个扫帚星。”孤丫头听出是张娃的声音,不肯走,闯进来说:“我抓流氓来了!”

拴梅双手捉揖:“我求求你们了。”

走了孤丫头,拴梅本来胆怯求助,知贵凤一半向着张娃,心里惴惴不妥。

张娃说:“嫂子你是知道的,这请神容易送神难。”贵凤双手将张娃推了出去。

张娃悻悻地,嘴里嘟囔着:“人家是怎么做女人的,自己心里就不明白?”

贵凤确是一半向张娃的。

拴梅谁也不敢相信了。真帮她的,她也不敢相信了。张娃帮过她,贵凤帮过她,这年头,人家都认为她是敌人呢!

贵凤又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想求平安,就嫁个人吧。”

剩下一个人后,拴梅心里突突直跳。

当睌,一个人睡不着。

试着抽烟不行,试着喝酒也不行。

试着摔东西壮胆,摔了刷锅的刷子,摔了尺半长的旱烟锅子,没舍得摔碗,手头没钱。没舍得摔水烟机,那是祖传。

试着摔掉熬金牌位,举起来,没舍得摔下去,就哭个不停。

吵吵嚷嚷了几天,五保户根锁的窑洞算是修好了。

是老鼠、虎虎、光棍儿还有张娃帮着干的。

民政局来过人了。见了根锁住的窑洞,吩咐队长茂生说:“五保户和羊住一个院子里,人住的总应该比羊好,社会主义嘛!”队长茂生觉得也是个理,就做了安排。

不办不行,可真干,谁也不乐意。还不是他根锁为人不好?仗着他光棍一条,和谁也合不来?

五保户发的救济叫人眼红。刚领了件衣服,他换了鸡蛋;刚发下几块钱,他买了猪肉。根锁盘算着:什么时候死,他不知道;可东西,莫要死了留给别人。

早两天,队长茂生就吩咐:“犒劳犒劳大家,没多有少;那怕让大家抽支烟。”根锁把钱袋子巅倒过来,抖了抖,一个子也没有。

算起来,骂根锁的难听话比替他干的活多。骂的声音就没停下来过。

根锁跟过五不同。虽说过五诸多不好,可为人出手大方,又加上老爹老娘脸面,路宽得多。

根锁铁公鸡一个。大家见一根毛拔不下来。便对他揭了短,骂了绝户头,骂了八辈祖宗,出了气。

根锁眼下用得着人。心里窝着火,嘴里不敢发怒。

刚过了小河,便拆了他的独木桥。

队长茂生说:“大家对你己不是九十九,是一百一了。一斗米也换不出你一个鸡蛋。”

根锁说:“咱只领共产党的情。”

根锁又说:“还不都一样?土匪还赏我一条狗腿哩!日本人还让我舔他剩下的盘子哩!”

虎虎纳闷:“你都帮过日本人。”

根锁说:“领个路什么的。还有,土匪要我通个风报个信的!”

虎虎说:“这么说,你够得上抓进去劳改了。”

根锁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老支书他比你好。”

张娃悦:“半脑子货,炸不出二两油,没人觉着他值几个钱,你以为他是老常!”

队长茂生说:“快入土的人了,你就不担心死了没人埋?”

根锁说:“这话亏了你说,换了别人,我坐他家炕头不走了。讹住他哪个,他跑得掉。”张娃说:“算你狠,算你毒!”

根锁说:“咱只顾活着,死后的事由别人吧,我还要瞧瞧他鹿家人的笑话哩,他鹿家人不埋我?这人怕他丢不起哩。”

队长茂生想着:“人说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老根锁真有我所不及的呢!”

当天,老根锁就遭了报应。不知谁把烟囱给堵了起来,满屋子烟,呛得他直流泪。

窑洞修好了,根锁倒不自在起来,他觉着屋子里缺少了烟熏火燎的气味。

根全说:“活着总比死了强,这话没错。为啥又有比死人多出一口气呢!”根锁问:“你不是说我吧?”

根锁对别人说:“这人,别人有了不如自己有,自己有了不如自己兜里有,腰里别着不如手里拿着。”

队长茂生说:“好事。我替你招揽了一家子。这下,你儿子儿媳妇孙子都有了。”根锁说:“队长你就别损我了,我老婆都没有,谈啥儿子媳妇孙子。”

队长茂生说:“人家想下户。老支书说啦,看他肯不肯做儿子,我就想着你了。我先让他掏三百块钱给你,他同意的。”根锁说:“好吃难消化。”队长茂生说:“咱不怕他反悔,反悔了,钱都归你了。这三百块钱顶大事了。实话对你说,现在让我拿三十块,我都拿不出。”

根锁说:“是你队长不想让我靠队上。让我靠那个不认识的人,脱下裤子放屁,我一个人就好。要儿子,那是三十年前的事。人家过来,我让人家住羊圈?要盖窑,那三百块钱顶屁用!说真的,有家的,我光棍一条,根本斗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咱也当不了这个后老子,他也把咱送不了终。””

队长茂生想:“这个老根锁,倒让我开了窍了。”

根锁又撂出一句:“咱谁也不靠,就靠集体,靠集体比靠儿子强。

张娃说:“范村有个老头,老头有三个女儿,找了三个婆家,三个婆家都给了些财礼。近日,老头上吊了。原因是,这些财礼让老头发愁了,逼得老头拉了条绳子。”

队长茂生问:“是你你咋办?”根锁说:“把钱都给我,我啥也不要。”

队长茂生对根锁说:“你牵上咱那头犍牛,到猴绕圈耕地吧。那犍牛喜欢追女人,它也和人一样,眼不见,心不烦。”

“你呢?”队长茂生说:“也当上几天下乡干部,派到哪家,哪家当日给你捎上饭。你和下乡干部不同的是,不用交粮票。:做什么饭,就随人家的心了。”

“你就住咱新掏好的土窑,羊还没住过,让你新盖的茅房香三天。过一段,将羊赶上山,羊就住那窑洞了。这样,社员 少了往山上挑粪了,可放羊的要辛苦些,得赶着羊到山下饮水。”

“那些地,你啥时候耕完,啥时候回来。工分嘛,按你当天耕地的亩数。”根锁问:“那牛跑的慢,怪谁?”队长茂生说:“怨你人老,腿脚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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