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爱情小故事(我做总裁五年合约女友)(1)

本故事已由作者:盛先生的花儿,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盛江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我们离婚才多久?”男人一身酒气,早没了电视上的从容温和,一把把她拽过来按在墙上质问。

他没开灯,只有巨大落地窗投射过来的点点光线,映着他近在咫尺的有点狰狞的脸,让盛江南短暂的大脑空白之后,扑哧笑出声:“苏珏,难不成你还要我为你守寡啊?”

也许是酒精麻痹了神经,让他有点迟钝,一时间竟愣住了,盛江南顺势挣脱他的掌控,开了灯,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吃水果。

他大喇喇地站着,有点没趣,却又不甘心这样灰溜溜地走,一狠心,也一屁股坐下来拾水果吃。

水晶碗里放着新鲜的草莓,个儿大又甜,他吃着吃着,渐渐忘记生气的初衷,竟然很享受此刻的安宁。

“怎么?我不开口,你还真是好意思啊?”她按住他的手,“想吃,自己买去!”

“我掏钱还不行吗?你这一碗多少钱?”他作势要掏钱包。

“一百块,苏大老板财大气粗,我今天就宰你一下。”

苏珏心下唏嘘,上次这样说话,还是没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盛江南还是个糊到地心的演员,基本上跟群演差不多,一年到头也难有戏拍。只好自己找了个工作勉强维持生计负担房租,可上班没多久就接到了戏约,是个新锐题材,虽然担着大导演的名号,但是却迟迟不开机。

选角导演拐了十八道弯才找到她的联系方式,她手里正赶着一张海报,抠图抠得眼睛都要看出幻影了。手机一动,她看了眼号码归属地就挂了。

隔了半分钟,就又打来,她又挂掉了。也幸好导演懂得锲而不舍,三番五次之后,她终于接了电话。

“你好,是盛江南女士吗?”

“是的。”

“我这边是梦想原野电影组的,想让您来试镜,有人跟我们推荐您,希望您这周三来一下,地址我稍后发到您手机上,您看您有时间吗?”

他那边说得恳切,盛江南却直翻白眼。

她入行以来,虽然没大红大紫,却也受了不少风浪。头两年点头哈腰端茶倒水活得像个保姆一样卑微,后来也算演了几个有名有姓的角色,却也是于事无补。圈里没人知道她的名字,倒是把她的电话卖得哪儿都是。中介地产汽车按摩,更有甚者,打着拍戏的名义骗钱潜规则,她这个糊糊演员,从没觉得自己这么受重视过。

刚开始还耐着性子解释,后来干脆一律挂掉,世界清净了好多。

“需要交钱吗?”她喝了口水,气定神闲地问对方,倒是把对方问住了,一时没想起话来,她干脆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她十分得意自己的聪明,连那改了八百遍的海报也看得顺眼了起来,不过十分钟就发到主管邮箱里了。

“小南,梦想原野给你打电话了没?”就在盛江南准备伸懒腰下班的时候,祝之情的电话打了过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还在奇怪今天怎么电话这么多,还没开口揶揄两句,祝之情就给她扔了个炸弹。

砸得她一时没缓过劲儿来。

“你在听吗?喂?”

“等等,你说的是梦想原野?”她快速翻了翻通话记录,“完了,我把他当成诈骗电话给挂了。”

这下轮到祝之情沉默了。

“你别不说话啊?怎么办啊?”

“怪不得人家张导给我打电话确认呢,就怕打错了电话,敢情问题在你这儿啊。怎么办?我哪儿知道怎么办?你自己惹的事,自己打回去再试试吧。”祝之情简直是恨铁不成钢。

祝之情跟盛江南是大学同学,机缘巧合之下给一部偶像剧做了群演,从此就把做演员当成了梦想。

别人为了工作为了考研挑灯夜战的时候,她俩吃着廉价的盒饭,顶着大风大雨拍戏,就这么混了两年,盛江南率先出头,在一部大热的古装剧里演了个炮灰女配,出场二十分钟就死了。

确定出演那天,她俩跑去大吃一顿,憧憬着未来的演员之路,祝之晴大手一挥:“小南,我坐做你助理吧,你这以后大火了,没个助理也不太好。”

盛江南买单的时候,看着那账单上的数字,蹦出了个好。

可没等高兴多久,这部众所期待的古装剧扑了,网上一点讨论度都没有,名气压身的男女主都没合体营业,更别说她一个炮灰了。

似乎到这个时候,盛江南才觉得心灰意冷。她退了租,带着行李准备去城东找工作。

“小南啊,有没有兴趣跟我搭一个戏啊?”盛江南千想万想没想过胡娜会找她。

胡娜是圈里的前辈了,年轻时就演女主,一路走来算得上是顺风顺水,得益于她那惊为天人的美貌,一双眼睛含情带怯,又黑又亮,上学时就被挖掘拍广告。

盛江南第一部戏的群演角色,胡娜演女主角的妈妈,那时候群演们都围着男女主,只有盛江南拉着祝之情找胡娜合影签名。

胡娜那时候还穿着戏服,看着两个女孩子跑过来找她签名,也很是惊讶。

“胡老师,我们俩看你的戏长大的,您真漂亮,比电视上还漂亮。”

胡娜许久没有听过这样的夸赞,颇有些不适应,“我以为现在的年轻人都不记得我了。”

“哪儿能啊,您才是国民美女呢。我叫盛江南,江南水乡的江南,能跟你一起演戏已经很幸运了,希望还能有下一次机会。”盛江南抓住机会介绍自己。

“江南,很好听的名字,你也很漂亮的,好好努力会出头的!”她嘴里说着鼓励的话,真诚又温暖,盛江南看着听着慢慢在心里扎了根,一门心思跑演戏这条路。

可演员这条路,哪儿是那么容易的,一批一批小姑娘跳进来。个个都做着大红大紫的梦,别说群演,就是科班出身也难有出头的。

转来转去,手里只多了几个主演的签名照。

盛江南看着一个又一个离开,心中难免惆怅伤感,这次的戏没有水花,连骂声都没有,她在出租屋里躺了两天,终于选择放弃。

但此时的电话,又让她燃起希望。

她在剧组待了大半个月,演了个侍女,台词没几句,是个背景板角色,但好在她演的是太后的侍女,太后和皇上对手戏的时候,镜头都能扫到她,算是混了个脸熟。

剧出乎意料地爆了,连她这么个背景板也被人记住,粉丝涨了三千人。

但大多数人只知角色不识真人,后续资源也没跟上,她似乎还是新人一个,娱乐圈中查无此人。

这下,她真的踏踏实实去投简历面试了。

十几份简历投下去,终于入了一家设计公司的眼做实习生,收拾收拾打卡上班,成了加班狗中的一员,常常加班到十一点,沾枕头就睡了。

那种日夜颠倒的演员梦,在她日复一日的加班中消失殆尽,偶尔梦到拍戏的场景,她都觉得怅然恍惚。

可这么一个大饼砸头上,她没理由不接着。

“小姑娘家家的,挺勇啊!”导演上下打量着,半晌才说这么一句话,这是导演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羞得她不敢抬头,酝酿了一夜的道歉也没机会说出口。“倒是挺符合我的女二号。”话锋转得急,直到导演呵呵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定下来了。

半个月后海选结束,一行人来到草原骑马,盛江南才发觉这戏的难度。

怪不得吸引不来流量小花,这马戏就要筛下一大批人。先期培训班大概也要半月,主要演员还没来,最大的角色也就盛江南这个暂定女二了。

好在天气不错,他们一行人吃喝拉撒都好解决,导演们住车里,小演员们住帐篷。盛江南做惯了群演,自己收拾出一个应急包来,每次跑组都带着,添一添,减一减,总能带最合适的,实用又便捷,帮了不少人,剧组的人都夸她能吃苦,跟别人不一样。

盛江南有时文艺一把,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会觉得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好不容易熬到女主进组,盛江南却被下了逐客令:“小江啊,我们这个戏有点变动,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跟她说话的副导演笑眯眯的,喜欢乐呵呵地叫她小江,是个很和蔼的大叔。

盛江南有点懵,想也没想就问:“柳导,这是怎么回事啊?是我做错什么了吗?”说着说着,眼泪差点儿流下来。

“没有没有,你没错,你很好。”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您就直说吧,没有理由我是不会走的!”她难得的态度坚决,仿佛要英勇就义一样,眼睛里闪着执拗的光。

“姑娘,你还太年轻,入行还早,这行业啊,多的是资本运作的事,你收拾收拾,一会儿我让小杨送你回市区。”流量当道,人情社会,柳导没有话语权,只能这样提点两句,希望这姑娘想开点。

盛江南硬生生扯出一个笑容,跟他鞠躬道谢:“我明白了,谢谢导演。”她快速转身,没让他看到她的眼泪。

她是悄悄走的,趁大家还没醒,不用面对太多离别。

回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了,阳光正好,天意外地蓝,一派明媚,似乎只有她一个失意的人。走过一家面包店,那四溢的香味才让她感觉到饿。

抬头望见一家餐厅,她十分沮丧地走了进去。

服务员十分礼貌地递给她菜单,她十分豪气地点单。

她不开心的时候,常常用吃饭来开解自己,就像祝之情说过的:“你呀,真好哄,吃顿好的就什么都好了。”

那人站着不动,使得她抬头问:“怎么了?没有吗?”

“您,确定要上吗?”她犹豫着开口。

盛江南低头看看自己那半新不旧的旅行包,也真的和这餐厅的豪华装修不搭调。

“我确定,你去吧。”服务员走开后,盛江南暗暗盘算起自己的劳务费来。大概是柳导真的过意不去,托司机小杨转交她劳务费,按群演的最高价格来,给了她三千块。

她不好为难别人,只是觉得自己的演员之路也太坎坷了点,总是在巨大希望之后再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

恰巧此时椰盅海鲜汤做好了,服务员基于礼貌说了句:“祝您用餐愉快!”

浓厚的香气和热气扑在脸上,她越发觉得委屈。当时在草原上要吃没吃要喝没喝,比在影视城做群演更惨。担了个女二号的名头,活儿是一点没少干,如今这架势,更是白忙一场。

简直是越想越惨,那汤泛着奶白的油花,都像是在嘲笑她的眼泪,所有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顾不得大庭广众,小声抽泣起来,边吃边哭,边哭边吃,哭得直憋气。

大概是服务员看不过去,走上来安慰她,递上了纸巾:“小姐,你还好吧?”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仿佛是终于知道狼狈,她想快点付账离开。

找手机的时候,才注意到面前的人和普通服务生制服不一样,一身正装,还有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

再抬头,才发现他后面跟着三五个人,表情严肃,辨不清来意。

“女士,您别害怕,我是本店店长苏珏,今天来就是例行巡店,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看您妆都哭花了,您的包我们这里可以帮你保管的。”盛江南一直都记得他那天的笑容,温柔妥帖,克制有礼,话也说得相当委婉,她当时就不禁感叹他作为领导的说话艺术。

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又黑又瘦的脸,想起为了贴合角色,防晒都没涂,将近一个月的风吹日晒,她的肤色和草原上的姑娘没区别,那店长还真是给自己“面子”了。

她收拾整齐之后,没想到店长还等在那里,帮她打包好了剩余的菜品,“抱歉,因为我的唐突,影响了您的用餐心情,希望您能原谅。”苏澄的态度诚恳得让盛江南吃惊,让她恍惚觉得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不用不用,您已经做得很好了,我会给你们店好评的。”她自以为说得十分真诚,却不想他表情一滞,而后牵了牵嘴角,挤出一个笑容,非要把她送出门。

她一肚子疑惑,只觉得这事儿不对劲,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从命。下台阶的时候还走了神,差点绊倒,还是他在后边扶了她一把。

盛江南只觉得这一天都过得相当离奇,自己身在其中却又游离在外,不明所以,像个局外人一样,观察着自己,又摸不着头绪。

盛江南到家给祝之情报了平安,没工夫听她义愤填膺的吐槽,洗了个热水澡就睡了。

她这一觉睡得相当久,梦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她纠缠在梦里无法脱身,挣扎中手心一凉,才真正醒过来。

一声高过一声的铃声把她叫醒,她看着手机里上百通电话,找到祝之情的号码拨过去。

“小南,你要火了!”祝之情的声音压抑着兴奋,高兴得都变了调。

“谁家着火了?”她闭着眼睛附和着,只觉得还在梦里游荡。

“什么着火?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是说你要火了,你什么时候跟苏珏搭上关系了?现在全网都是你俩的照片,什么情况?”

“苏珏?”她翻了个身,“我想起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去吃饭,那店长好像叫苏珏,他怎么了?什么大人物吗?”

“盛江南,你是闭关闭傻了吧!几天前仁福集团旗下容关路free餐厅食品安全问题曝光,苏珏作为少东家出面处理,引起骂声一片,调查结果未出,但现在的舆论风向全部指向你和苏珏的绯闻,你自己可以去搜搜看,别到时候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祝之情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干脆利落地把电话挂了。

盛江南看了一眼时间,仁福集团及苏珏个人没有任何声明公关。而事情发酵已经超过十二小时,已经有眼疾手快的营销号在盘点仁福集团少东家的历任女友,已经扒出盛江南为某不知名演员了。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舆论风向都在恋情上引,食品安全问题被桃色新闻掩盖,大批量的通稿,也让人怀疑是否是公关手段。

盛江南有点头疼,她睡得久了就容易出现这种如宿醉一般的头痛。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你好,我是苏珏先生的秘书,苏先生有些事情要跟你聊一下。”那人说完,盛江南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起码不是八卦记者。

“盛小姐,我们目前的方案是澄清我们为朋友关系,让你做我们的代言人,让这件事平稳过渡,稍后我把代言合约发给你,你也可以考虑考虑。”

他是那样气定神闲,胜券在握,这样的态度让盛江南觉得被侮辱,“你想干什么?这绯闻是你找人拍的吧,你是不是看到我就想到办法了?用我来转移餐厅的问题?你未免想得也太周全了。”

“盛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首先,照片不是我找人拍的,你也看到了是一个社会新闻社的记者拍的;其次,遇到你纯粹是误打误撞,拍照本意也是将计就计,制造点绯闻,让大众焦点转移一下,也是有利于我们集团的权宜之计;最重要的一点,你我们的代言人,澄清关系才会让整件事情看起来理所当然……”

说到这儿,他停了停,盛江南听到他纸张翻页的声音,“据我所知,盛小姐在演艺圈子里也待了很长时间,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五年的合约,酬劳不会让你失望的。”

盛江南不得不承认被他所说的酬劳打动,她放弃对口专业对口工作,为的就是出人头地,做最闪亮的那颗星。群演她尚且努力争取,何况这到手的广告代言。

心思晃了晃,又被他的话提起来:“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稍后会给你发合同,你记得转发一下集团的声明,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电话挂断,她久久回不过神来。

“咚咚,咚咚……”有人敲门,她从猫眼里看清楚来人,才放心打开。

“怎么样怎么样,他们提出什么解决方案?”出租屋虽小,祝之情的声音很亮。

盛江南把手机递给她,微信验证信息,苏珏把合同细则都发过来了,薪资够她在老家省会城市买套好几套房了。

“我答应他做代言人,澄清情侣绯闻,用绯闻掩盖餐厅问题,分散大众注意力。”她说得平静,心里却暗暗佩服他的手段。

“叮”的一声,微博推送了两条声明。

一条是关于前段时间热议的食品安全,乃是员工消极怠工,恶意散播虚假截图视频,公司将保留依法追诉的权利。

另一条是关于苏珏和盛江南的恋爱绯闻,澄清声明里说,两人系好友关系,近期正在商定代言事宜,为了方便在自家餐厅吃饭被拍,抨击媒体和网友断章取义,损害了当事人名誉。

盛江南名声大噪。

物料越扒越深,把正在拍摄的梦想原野也带火了,网上激烈讨论起选角,倒是这次绯闻事件的意外之喜。

“小江啊,有小苏总这一层关系你怎么连提都不提呢?你这样闹得我们剧组都不好意思了,虽说如今资本当道,但也得看实力不是?”

话里话外的讨好明晃晃的,她也只能谦虚:“演员嘛,就是为角色服务的,这个都无所谓的,再说我跟小苏总,就是普通朋友,所以也就没法张扬,我想那个澄清声明您也看了吧?”她自认为说得滴水不漏,很是满意。

“是啊是啊,到时候有戏我一定找你,可别到时候不认识这俩老朋友,再把电话挂了。”副导演多聪明,一经点拨便懂了,这会儿又攀上老朋友的关系了。

她对面那人却把筷子搁下,仔细端详起她来了。

“盛江南,你还真是演员啊,做起戏来官话一套一套的。”

“那还不是拜您所赐,要不我至于这样吗?”

“你还真会甩锅,这样对你有什么坏处吗?你自己说,这段时间是不是广告邀约也多了,靠的还不是我的绯闻女友名号?”

“打住,你拉我洗白的账还没算,这算是赔偿了,真以为是什么好名声呢?”她的心慢慢地沉下来,早就从爆火的兴奋里跳脱出来,只觉得没意思。“现在我身边全是好人,个个扬着笑脸,背地里恐怕比你说得还难听。”

“你以为这圈子好混?火了比不火还难。”也许是食欲被满足,精神也放松下来,苏珏难得跟她说句真心话。

盛江南深以为然地笑了笑:“以前不红一心想火,以为火了有了钱可以为所欲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后来真火了,虽然名声不好听,好歹也算火了,但是连笑都得挑角度笑了。”

“你真是孺子可教也。”他示意要跟她碰杯。

清脆的声响让她觉得自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就是不知道明天的记者们会怎么写。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即使有代价也会要求同等回报。配合甲方一切的宣传活动,这一句话被白纸黑字写在了合同里,所以,此时此刻,盛江南和苏珏坐在西餐厅里“叙旧”。

假模假样,虚情假意,前有合约情侣,现有合约朋友。

一切都是为了给广告造势。

十天后,广告开拍,作为“资深老友”,苏珏也常去探班,给营销号也提供了不少照片。网上猜测纷纷,有人当真写恋情,磕cp磕得飞起,处处是糖;有人痛斥炒作无所不用其极,把自己儿子都献出去当靶子;有人用词犀利,说三流太子爷只配找个不入流的小演员来刷存在感。

集团不发文澄清,各种说法都有理有据,讨论度连连飙高,连股票都升了几个点。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家就这么做的?”盛江南把手机热搜丢给苏珏看,话里话外不无埋怨。

他仔细看着,“这写得还算那么回事嘛,这措辞,真够犀利的,好像他就在这里亲眼看着似的。”她把橘子扔给他:“怎么?你还觉得这样挺好的?”

没想到他还真的稳稳接住了:“江南,你怎么这么不开窍,这样才能保持热度啊。”

盛江南心尖儿都颤了颤,只有他会叫她江南。

苏珏把橘子剥了,讨好似的坐到她身边,“要不我们俩来真的?”

橘子瓣的汁水被她挤出来,溅到了眼睛里,又酸又涩,她被刺激得直掉眼泪,苏珏伸手用纸巾给她擦眼睛。

虽说盛江南和苏珏相识于合约,但她觉得他还是个挺仗义的朋友。广告热度过去之后,还可以约她一起吃饭逛街,带她认识品牌,讲圈子里的八卦轶事。

最初她十分拘谨,后来也渐渐熟络,可以开玩笑扔枕头,可以气急了损两句。关于他俩的关系众说纷纭,却都没有实锤。他们这样的朋友关系稳定地持续了五年,眼看着合约时间到期,他不说话,她也无从说起。

如今,他笑嘻嘻的,坐在他身边耳语:“要不我们俩来真的?”

盛江南睁开眼睛,对他说:“什么真的假的,你个万恶的资本家!”她不敢应声,不敢试探,不敢说谎,只好装傻。

“算了,你下回买葡萄吧,至少不会呲眼睛里。”他叹口气,俨然一副老父亲的无奈。

她点头,暗暗松了口气,“天天挑这挑那,下回你把水果钱也一并带过来。”

“好,你真是掉钱眼儿里了。”洗手台哗哗响着水声,他的声音也像是隔着玻璃罩子似的低沉。

第二天,盛江南收到转账两千块,苏珏特意在备注里写,致——水果小姐。

这诨名也不知什么时候叫开的。

盛江南只记得他某次又来蹭饭蹭水果,她无意间看到他的备注,他神色如常:“你不是还叫我资本家吗?我们扯平了。”

收到钱的一个半月之后,她第一次给她打电话邀他来吃水果,“资本家,水果小姐邀请你来喝酒,我自己酿的哦,过期不候!”

苏珏知道,她是不喝酒的,她这样说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晚上没有应酬就杀到了她家。

带着一套价值不菲的高脚杯。

饶是他有心理准备,在看到那一大桶葡萄酒的时候,还是惊掉了下巴。

“盛江南,你这是什么啊?”

“当当当当,这是我自己照网上的方法酿的葡萄酒,无添加,绿色健康,完全手剥,没有用脚踩,也算对得起你那两千块了。”她一副邀功的表情,眼睛亮晶晶的,把苏珏所有的话都堵了回去。

盛江南把杯子拿过来,热情地招呼他,“来嘛,来嘛,又毒不死你。”

苏珏终于觉得有点奇怪了。

他粗暴地把她拉起来,“盛江南,这酒你喝了没?你喝了多少?你自己都往里面放什么了?”

“什么呀,你弄疼我了。”她这状态,明显不对。

“盛江南,你看着我,我是谁你还记得吗?”她此时简直像个三岁的孩子,极其不受控制,极其闹腾,把苏珏闹得一身汗,还没问几句有用的话。

“快说,我是谁?”

“你是……资本家苏珏啊。”

他庆幸她还没完全糊涂,抓着话音儿问:“那你往酒里放什么了?”

盛江南很给苏珏面子,似乎在认真思考。就在苏珏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听见她说:“我放了白糖,葡萄,还有……还有秘密武器……哈哈哈哈……”苏珏只差把耳朵竖她嘴边了,她却软软地倒下了。

食物中毒。

医生询问苏珏,患者最后吃了什么,苏珏都觉得不好意思开口。

“她自己酿的葡萄酒,除了葡萄和白糖,还放了别的,我还没问出来,人就没意识了。”苏珏说着说着,有种无力的挫败感。

“自己酿的葡萄酒不安全,太容易受气温、环境还有容器的影响了,好了,作为家属你也劝着点,回去就把那些东西扔了吧,去缴费吧。”苏珏听到医生自动把他归为家属,内心忽然漾起不一样的甜蜜,来不及消化就跑去缴费了。

盛江南留在医院里挂水,苏珏忙前忙后守了一夜,天亮之后祝之情才得知消息。

“小苏总,真是谢谢您了,这医药费多少钱,您给我账号,我给您打过去。”祝之情面对苏珏,自然没有盛江南那般的底气,老老实实道谢,把他当甲方老板。

“不用了,这都是小事,你好好照顾她吧,顺便帮我问问,她往酒里放什么了。”

盛江南七点多才慢慢清醒:“我这是在哪儿啊?”

“我的姑奶奶,您自己往葡萄酒放什么了,把自己作进了医院,还是小苏总把你送医院来的,人家才刚走。”

盛江南听完只是闭上眼睛,她听到祝之情叹气:“你呀,遇到事情只会逃避。”她替她掖好被角,故意说:“我去打水打饭。”

也许是药物作用,盛江南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别装傻啊,你的葡萄酒里装什么了?”苏珏眼疾手快抓住她想要往上拉的被角,十分严肃地问她。

“我脑子坏了,记不清了。”她打死不承认,索性装傻到底。

“你的那些合约呢?你这样病着呢,违约金怎么算啊?”她眼睁睁看着他变戏法似的变出那么多合约来,带着花花绿绿的标签,很贴心地帮助她翻到违约责任那一页。

大多是快消产品,巧克力,冰淇淋,还有一个饼干广告,都是要试吃拍摄的,她现在这个状况,肯定是拍不了的。

“你想干什么?五年约到期了,想要把我一脚踢开是吧?”盛江南强忍着泪意,却毫无气势,只让人觉得柔弱。

“我可以帮你付清所有违约金。”

“这次又是什么卖身契?拿来我看看!”盛江南觉得天花板在打转。

“江南,我们结婚吧!”苏珏喊着就要单膝跪地,盛江南惊得转头看他,只觉得他也在晃。

我做总裁五年合约女友,到期分手时,他却追来“我们结婚”

门忽然被打开,祝之情扛着摄像机出现,“小苏总,再喊一遍,我要记录下这历史性的一刻。”

“江南,我们结婚吧。”他大喊,气势恢宏,视死如归。

盛江南终于想起,祝之情大学学的是摄影。

录像人家是专业的。

气氛烘托得正好,苏珏准备的戒指还没套上,盛江南就华丽丽地晕过去了。

还好祝之情及时地关掉了相机。

医生说她这是低血糖导致的晕厥。

简而言之,饿的。

“盛江南,你还能不能行了?现在走的是柔弱人设吗?你真的是给我好多惊喜。”

“小苏总,您才是给我惊喜,把我都吓晕过去了。”她的笑容虚浮在脸上,有点苍白。

“你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苏珏笑得盛江南心里直打鼓,连语气都弱了几分:“我脑子不清醒,说什么你就忘了吧。”

很久很久之后,她想起这一幕,都觉得自己像个渣男。

而此时的苏珏却琼瑶女主上身,除了没有自动掉泪的本事,说起话来也是凄凄惨惨:“你当时像个孩子一样哭,鼻涕眼泪全都抹我衣服上,我推都推不开,你还趁机咬我亲我,你看我的伤。”说着就要扒开衣服,盛江南鸡皮疙瘩掉一地,要不是手上有针头,简直想要跳起来捂他的嘴。

祝之情在旁边笑得停不下来,一直拍盛江南的肩膀:“没想到你这么闷骚的外表下藏了一颗这么狂热的心,我要回家消化消化,你们俩玩得开心就好。这瓶挂完,记得喝粥。”说完风一样地溜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戏演完了吗?你想干什么?”

“我没想干什么,我想跟你结婚。”他说得轻松,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的好坏。

“你受什么刺激了?还是你也喝假酒了?”她不死心,想要再确定一下。

“盛江南,我是认真的!”他声音陡然大了起来,像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我们都冷静冷静。”

关门声响起,她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粥都有点凉了。

此后,他没再来过。

苏珏的爱像一阵风,吹过之后了无痕迹。

盛江南有点失落又有点庆幸,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天真得有点可笑。苏珏自诩风流,万花丛中过,怎么会舍得结婚。

盛江南不过一个星期就出院了,祝之情陪她回家接她出院,贴心地给她准备了帽子口罩,盛江南笑她:“别那么紧张,搞得好像有好多人认识我一样。”

祝之情正在收拾东西,抬头看她又欲言又止,终于还是什么也没说。

走出医院大楼,一群人涌过来的时候,盛江南脑子有点懵,差点站不住。

话筒几乎塞到嘴里。

“你对多年好友苏珏单方面宣布婚讯怎么看?”

“你们俩有商量婚礼时间吗?”

“是什么契机让你们有结婚的想法呢?”

“是否当初被爆就是情侣呢?这么多年你们如何相处呢?”

一个炸弹接一个炸弹在盛江南身边炸开,她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一般被人带着走,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关于任何问题,你们可以找苏总那边确认,盛江南女士还在身体恢复期,不便回答任何问题,请先让开。”

“你是否怀孕了呢?你们匆忙结婚是否因为孩子呢?”

盛江南只觉得记者们的联想逻辑能力太强,可以去应聘侦探。

而她一无所知,一个字也不便说。

似乎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苏珏的离开不是放弃,而是志在必得。

“苏珏,你到底什么意思?”盛江南终于理直气壮说出那个名字,似乎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我都表达这么明显了,你还感觉不到吗?我爱你喜欢你,想跟你结婚,这样可以了吗?“

“那……”

盛江南向来吃软不吃硬,他这样好脾气,说着俗到底的话,她反倒说不出什么反驳他的话来了。

她似乎都能听到他的笑声:“江南,你就好好休息准备做我的新娘!”

苏珏,其实也不是那么罪大恶极。

盛江南曾经搜索过苏珏的喜好和前女友们,没有什么不良嗜好。偶尔和前女友被拍,也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分手之后,也没见他那些前任们在人前诋毁,也算和平分手。

盛江南想了两天,开口便心软了:“好的,我答应你!”

婚礼定在两个月后,说着誓词的时候,盛江南都觉得不真实。苏珏的声音那样安稳,除了说我愿意时有一点点紧张的尖涩。

钻戒的光闪耀着,一如她的婚姻梦幻璀璨,在亲友的祝福里盛开。

盛江南在一年后生下一个女儿,用实际行动打破了外界奉子成婚的猜测,一跃成了模范夫妻。他们俩几乎蜜月都没度,便马不停蹄合拍杂志合拍广告上夫妻综艺,完全把生活暴露在镜头下。

有时候累极了,盛江南还是会问:“苏珏,你为什么跟我结婚?你看上我哪一点了?”

而苏珏从不正面回答,只会迷迷糊糊地应着,侧过身去搂她:“当然是因为我爱你啊!”

每当这个时候,盛江南总觉得心里有个洞填不满似的张着嘴,即使有了女儿,也没有填补。

所以在女儿苏乐宜三周岁生日后,她把离婚协议快递到苏珏的公司,在媒体面前单方面宣布离婚。

没有卖惨没有哭泣,她带着行李带着女儿转身离开了,只有媒体在猜测离婚原因。

昔日恩爱夫妻转成空,大批网友直呼不相信爱情了。

盛江南抱着女儿翻着评论,自己都不清楚爱情在哪里。

他们在海边风吹起头纱,他隔着白纱吻她的时候,被摄影师抓拍,还被选中作为最有爱的照片,登上了国际杂志。身体相接的时候,那种真实的温暖和颤栗,也让她疯狂。但是然后呢?她总是不了解他的内心。

所以,她走了。

苏珏在各种八卦爆料里探寻盛江南的行程,盛江南也在财经节目里看到关于苏珏的采访。

他们转眼从模范夫妻变成了最和平相处的离婚夫妻。

而三个月后盛江南和同组当红小生传出同居绯闻时,苏珏的飞机刚刚落地。

他直接被围堵在机场,乌泱泱的人群,争先恐后要拿到第一手爆料,体验了一把当红明星的待遇。

他一头雾水,理不出头绪,面对长枪短炮,难掩疲惫之色:“关于盛江南的一切事情,我不清楚。”

然后一路杀到盛江南住所,怒气冲冲地问她:“盛江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我们离婚才多久?”

三个月,她就要另结新欢,苏珏不甘心。她怎么能这样潇洒,把他变成了一个笑话。

“好点了吗?”盛江南到底还是于心不忍,给他倒了杯水。

“绯闻真的假的?你是不是还打算让我闺女叫别的男人爸爸?”

“怎么?你吃醋了?”盛江南手里把玩着女儿的小熊挂件,好整以暇地看着苏珏。

“你这是激将我呢?”心中的壁垒渐渐瓦解,他觉出一些不对来。

“没谁要激将你,人家章凡可是有颜又年轻。”

章凡是爆火的小生,短短两年便戏约不断,代言拿到手软。

“你这是嫌我老了?我以为你这三个月会好好冷静冷静的,谁知道搞这么一出。”话里的落寞无不明显。

“不然呢?这不是跟你学的,什么事情都喜欢突然通知,不给一点余地?”盛江南心里有气,说出话来难免带着讥讽。

“哦,原来症结在这儿。”苏珏心里舒畅,尾音打了个转儿,都像带着风似的,“江南,我错了,你就别跟我怄了!你还真舍得让乐宜叫别的男人爸爸啊?”

他大着胆子去拽她手里的小熊,“这小熊还是我上次出差买的呢,孩子虽然小,肯定也希望爸爸妈妈能在一起,我们俩就别折腾了,复婚吧。“

盛江南心里一动,想起前两天乐宜哭着问她要爸爸,三岁的孩子已经懂些事了,害怕父母不在一起,害怕孤单。

而苏珏总能捏住她的七寸。

想起上次求婚的糗样,盛江南简直羞愤得想死。

“后天,我要去宁夏拍戏,乐宜你就先带着吧,我跟她说你去美国了,你记得买礼物给她。”盛江南放下了态度,苏珏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满口答应:“好,你交待的,我一定办好。”

盛江南上飞机前,手机里收到苏珏和女儿的合照,小姑娘穿得粉粉嫩嫩,笑得灿烂。

盛江南抬头,云朵稀疏,是个适合飞行的好天气,她只觉得心里的阴霾也一下子吹散了。

新戏杀青那天,苏珏果真带着女儿来了。

她脸上的妆还没洗掉,还是一身农妇打扮,苏乐宜兴冲冲跑到跟前,又怯怯地躲在苏珏身后,拽着他的衣角,偷瞄盛江南。

“宝贝儿,你看,那个就是妈妈,你快过去抱抱妈妈。”苏珏给女儿背好书包,鼓励她跑过去,言语里尽是温柔。

“小葡萄,快过来,让妈妈看看你长高了没有?”不知不觉,盛江南都半年没见女儿了,而“小葡萄”则是苏珏在孩子出生后取的小名,出处便是那次惹祸的葡萄酒。

盛江南不爱这么叫她,苏珏对这个小名十分热衷。

这个熟悉又亲昵的称呼,成功地吸引了苏乐宜,终于跑向她,向她求抱抱。

“妈妈,小葡萄又长高了两厘米,爸爸刚刚给我量的!”小小的姑娘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2,炫耀般地向盛江南展示。

盛江南感动得又是哭又是笑,“那你给妈妈擦擦脸,妈妈脸脏了。”盛江南完全融化在女儿的温柔里。

“妈妈,跟我回家,和爸爸一起陪我玩,好不好?”苏乐宜从书包里拿出小手绢给她擦脸,胡乱地糊在脸上,随即晃着盛江南的胳膊撒娇,这是小孩子的制胜法宝,盛江南完全没有抵抗力,只好答应:“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好吧。”

然后就见这个小机灵鬼迅速跑回苏珏身边,一脸骄傲地看向苏珏:“爸爸,看你的了!”

盛江南刚刚站定,“苏乐宜,你搞什……”

苏珏在一众惊呼声中单膝跪地,掏出了戒指。

“南姐,姐夫还挺浪漫嘛。”同组的小姑娘推一推她,打趣道。

“江南,我们和好吧,不为别的,为我们自己。”

这词十分质朴,却说到人心里去。

在场的人几乎都在拿手机录像拍照,虽然没人象大学生一样起哄,但是效果更甚。

盛江南看看自己那故意做旧的碎花衣裳还有土不拉几的造型,再次想要原地去世。

她这人天生泪腺发达,一点点小事就可以惹得她掉眼泪,祝之情曾形容她是当代林黛玉,所以趁着她感叹求婚的窘迫时,被苏珏眼疾手快地抓住机会,套上戒指拥抱她:“别哭了,孩子还在这儿呢,我看你啊,心理年龄还没有小葡萄大。”

盛江南假装没有听见大家的笑声,偷偷地捏他的腰:“苏珏,你好样的,你报复我!”

“你敢制造假绯闻,还不许我用真感情?一报还一报,我们扯平了!”苏珏搂她搂得更紧,盛江南吃痛,不自觉松了手,苏珏更加得意,在她耳边挑衅。

吃瓜群众的镜头一直闪,盛江南只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被苏珏拿捏得死死的。

苏珏余光看到女儿快乐得像个小蝴蝶,也期许这次他们这一家人可以真的长长久久。(原标题:《娱情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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