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师徒在周游列国时,遇到过很多隐士,在《论语》中有这方面的记载。其中有一个孔子和隐士的对话,原文是:

楚狂接舆歌而过孔子曰:“凤兮凤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孔子下,欲与之言,趋而辟之,不得与之言。

先梳理一下字义。接舆,人名,是道家的一位隐士,楚国人。凤指的是凤凰。犹可追,赶得上、来得及的意思。

天下无道的时候该怎么做(天下无道的时候)(1)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说:楚国的一位狂人接舆,唱着歌从孔子的马车走过。他唱道:“凤凰呀,凤凰呀,过去的事不可挽回,未来的尚可补救。你还是停止你的想法吧,现在从事政治的人都很危险啊。”孔子下车想跟他交流一下,结果接舆却快速的走开了,孔子没能和他说成话。

这个对话的片段,有许多值得去发现的信息。据说接舆曾经和孔子一样,是楚国的一位名士,经常评论楚国为政的得失,也发表治理国家的观点。但是他的主张并不能被楚国所采纳,他尖锐的抨击之音也不受待见,经常被指责为别有用心,与楚国的权贵集团搞得很紧张。

天下无道的时候该怎么做(天下无道的时候)(2)

接舆见政治主张行不通,干脆就不问政事,隐居了起来。他说:

“天下有道,圣人成焉;天下无道,圣人生焉。方今之时,仅免刑焉。”

这就是说,天下有道的时候,圣人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当天下无道,圣人只能去保全性命。当今这个时代,能够避免遭到刑戮就不错了。接舆所在的时代,是春秋末年,时局不稳,诸侯互有征伐,他认为天下有道的时候,有一个活法,无道的时候,也有一个活法,转而不问功名与世事,做了一个优哉游哉的道家人物,隐居了起来。

天下无道的时候该怎么做(天下无道的时候)(3)

他经过孔子的马车旁,故意的唱道“凤凰呀,凤凰呀,你的品德为何如此的衰微呢”,显然是故意让孔子听到。古人认为凤凰是神鸟,只会在圣人出现的时候才会降临人间,这句唱词的言外之意就是说当下是乱世,就连凤凰也知道当政者的德风不正,而不愿出现了。

既然是乱世,就应该先保全生命要紧,而孔子师徒却还游走于列国之间,去推行主张,显然就不明智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那些过去的事情虽不可挽回,但是未来的决定却可以做主,这就是在间接地告诫孔子不要心存幻想推行仁政了,那些王侯权贵们,是不会听从的。并且他说“今之从政者殆而”,由于社会动荡不安,民心思变,那些从政者是非常危险的。

天下无道的时候该怎么做(天下无道的时候)(4)

孔子显然懂得这番话是对他说的,所以赶紧下车去与接舆交谈,却又被拒绝了。

接舆就像是一位先知先觉的高人,他早已算准了世道的变化,提前向孔子泄露“天机”,却又不愿多谈些什么。孔子去世不久,就开启了混乱无序的战国时代,保命藏身都成了时代之人的奢望。

天下无道的时候该怎么做(天下无道的时候)(5)

孔子与接舆两个人在“天下无道”之时的表现,可以看作是一种人生的选择,孔子积极去面对变化,寄希望于改变、影响时势,接舆认为风浪已至,国运不昌,他做出了同汉末诸葛亮一样的选择,“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做个隐士不问世事。

这两种态度都能理解,两个选择也无关高低,只是个人对世道人心的思考,以及对命运的抉择。对此,大家有什么想说的,欢迎留言讨论!

天下无道的时候该怎么做(天下无道的时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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