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紧张忙碌的下乡招生工作终于结束了。招生情况应该还算可以,一共招收一百五十多人,加上原有的学生,总数已经达到目前学校的承受能力。教务主任在招生总结会议上一再强调,一五六年级已经安排不下座位和宿舍床位了,谁再招生这些年级的学生谁负责安排。

办公室主任王少民忙的在校园骂骂咧咧,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团灰色的手绢在鼻子上摖了两下,又装进口袋,看着松针树发愣起来。这几天为了能多挤进去一些学生,马校长让他把宿舍内的高低床统统再规置一下。但空间就那么大,所有空间都最大效率的利用到位了。

八月三十一号是开学报道的日子,许多学生在家长陪送下到校。学校分成三组收费处,分别收取对应班级的学费,我被安排到初中组,从花名单上看七年级有五十四名学生,原来本校六年级升上来的占四十七个,从别的学校新转来的有七个。

太阳快要落山时,赵董事和办公室主任把各个收费处的现金收走,然后开着他的豪华轿车去了银行。每年都是这样收费的,这一个学期所有的开支都在那个厚墩墩的大包里。感觉这个生意能行,不吭不哈钱就提前进了口袋。我开始佩服三个董事挣钱的智慧了!

三伏过后,就是立秋,天气没有前段时间炎热了,特别是早晚感觉真有秋天的味道了。上课几天,感觉初一的学生基础差异太大了,统一进度不行,自然好多学生需要课下补差了。聂老师对我的教学很支持,哪个学生需要补,提前通知到位,有些需要和家长沟通,聂就电话打过去请家长到校沟通。

学校把我和她安排到一个办公室,便于在教学上交流。办公室在二楼东头正对着楼梯口,仅临七年级教室,这个安排虽说受到教室噪音的干扰,但距离班级近,一有风吹草动我们就能立马到现场处理。在学生眼里,聂老师就是个魔怪,怕的很,一听到聂的咳嗽声,教室立马显得异常寂静。

不知道从何时起,聂老师在办公室放了一张床,用柜子将房间隔开,说是可以在学校午休。我是不在学校住宿的,即使午休,我也是步行到我的辅导班里,距离不远,也就是十分钟的路程。办公室里这张床,也给我的工作带来很大不便。

一天午后,我来的早了点,在办公室门口转悠,等着聂老师起床开门,可能是她听到了我的声音,没多大功夫就将门打开了。我看她刚睡醒的样子,也不好意思进去,她倒无所顾忌地让我进去,仿佛就是夫妻一样一点都不避讳别人的眼光。

我开始打开教案,做些教学的准备工作。她又躺在床上,竟然还打起了鼾声。我故意大声咳嗦了一下,想让她别睡太死,我还在屋里呢。她清醒了,嘴里还嘀咕让我明白早读起的早,太困乏了。她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从包里取出一把梳子,对着大玻璃装饰起来。

苏玉峰是个刚结婚不久的小媳妇,一米六五的个头,苗条的身材,见人就笑眯眯的脸着实让人喜欢。她教一年级,和聂老师是闺蜜,时不时地来办公室和聂老师聊家常。听到她说老家的事,似乎和我有些老乡的瓜葛。一说竟然是同村的,村子大,人多,不相识的人挺多的。她娘家是鹅戌,婆家在高桥,怪不得和聂是闺蜜,原来婆家是邻居啊。

我一直很好奇,聂老师是石村人,但听口音却像是东北口音,曾经打听别人,别人说人家那时普通话,不是东北口音。随着和她相处时间的延长,她也告诉了关于她前半生曲折的经历。她父亲出生在宜阳,后来当兵去了北大荒,在东北成家立业。聂老师出生在东北漠河,她姐在宜阳的铝厂工作,后来也把她介绍到高桥村一家挺不错的人家。结婚后,一直在学校教书,育有一男一女。

这届初一学生整体质量还可以,教起来感觉还是比较轻松的,孩子们年龄小也很听话,布置的任务大都可以按时完成,还有几个在小学时参加过数学奥林匹克竞赛,脑瓜子反映挺灵活的,有个叫黄金龙的同学,有时还可以到讲台上给班里学生讲题。还有一个叫马帅的在我的引荐下参加了省报社举办的数学竞赛,大红贺贴发到学校,马校长为此还奖励我五十元呢。(100)

曾经的你2004年 那些过去的日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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