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是快乐的，读书是幸福的。
这才是教育的真谛。
但是，
就像那句流传的话：
“现在的孩子，幸福但不快乐。”
为什么不快乐？
上学累、读书苦，
说到底就是因为有考试。
1
测评也是学习，打酱油也是做菜
不是还有一句形象生动的话吗：“不写作业母慈子孝, 一写作业鸡飞狗跳。”这又是为什么？就是因为学校要考试，考不出，考不好，小孩子垂头丧气，家长乃至一大家子都会跟着愁云密布，魂不守舍。
但是，没有考试的教育，是不可能的，古今中外概莫能外。28日、29日连续两天，上海市教育考试院主办了2019年考试评价国际研讨会，主题为“测评也是学习”。别说看不懂，考试院院长郑方贤一解释就令人茅塞顿开 ↓↓↓
测评是用于对日常学业、各级各类考试成绩的分析，最终是要反馈于学生、反馈于学校，有的还是要反馈给政府的，这当然是为了改善学习、有利于更多地学习。“测评也是学习”，打个比方，就好比“打酱油也是做菜”。没有酱油，八级厨师也只能歇菜。
一个市级考试业务的主管单位热衷于测评，这很正常，这是他们的饭碗。但是，老百姓可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大数据也好、手工统计也罢，他们关注的永远是“我的孩子能考上什么好的高中、什么好的大学”。学校是管教学生怎么考试的，考试院是管出什么考题的，都直逼学生和家长的“命门”。又要但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只想考出高分数。现实就是如此。应试教育就像臭豆腐，吃起来可香了。
2019考试评价国际研讨会
2
为什么要改为机考？
郑方贤，当过复旦大学招办主任，当过复旦附中校长，又到市教委基础教育处当过处长，管的是全市的小学到高中的基础教育方向性、政策性问题，后来又荣升考试院院长。我觉得，郑院长也是历任考试院院长里最喜欢写教育随笔的人。近几年隔三差五要弄点有关考试、有关学习、有关家庭教育、有关升学辅导的鸡汤出来，绝大多数真的很有味道，有的还很“煞根”。不信你去翻，在全国也找不到几个敢于动不动就写点麻辣味教育时评的教育官员。就在此次论坛的间隙，郑院长主动找记者报料：“一旦政府主管部门批准同意，上海高中学业水平考试可能由书面纸质考试转变为机考。”
机考？对，就是人机对话，抛去笔和纸。考驾照的法规考试，不就是机考吗？机考好，现代科技产物，势在必行。据悉，本市近期刚完成一项由3000名学生参加的机考研究测试。学生被分为两组，由教育考试院命题，分为纸笔测试和计算机考试，每组学生都需参加两种类型考试。最终评估显示，在两种考试模式上，学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差异。郑方贤说，市教育考试院作为考试的业务主管单位，已开始为学业水平考采用机考模式做准备。机考不能影响测评结果的科学性，现在考试变多了，也要求测评应当是动态过程，要与学生的学习结合。
有人担心，机考了，教辅书、题海会不会跟着城头变幻大王旗？我想，这也是肯定的，我都机考了，还要你那么一大摞纸质教辅书干嘛？难怪，聪明的郑院长在论坛上还把上海交通大学教授杨惠中请来站台。
3
模拟试题就是“教育垃圾”
杨教授倒也很识时务，给足了面子，语出惊人：“那些模拟试题就是教育垃圾。”杨教授说，各个不同的模拟试题集其实大同小异，但是如果考生知道真相，它就一本也卖不掉，因此一定要冠以托福模拟试题集，雅思模拟试题集，四六级模拟试题集，学生才会上当，以为它是有用的，其实全是假冒伪劣商品。杨教授还说，这些出模拟试题集的人的所作所为不但浪费了学生的青春，损害了教学，也损害了考试。所以他建议处理考试跟教学的关系最好的办法是教师和考试分开，教学和考试分开，考试是考试，教学是教学，是两个不同的过程。
考试院要机考，教授跟着喊教辅书上的模拟题是垃圾。用《人民的名义》里的那个“学外语”院长的话说：“你们衔接得挺好啊。”但是，考试院这次真的是做对了，杨教授也是在为教育申张正义，击中要害，大义凛然。
不知是有上级的内部消息，还是巧合。29日，教育部举行了一档新闻发布会，发布《教育部关于加强初中学业水平考试命题工作的意见》。文件洋洋洒洒，但其中的干货足以振聋发聩——取消初中学业水平考试大纲，严格依据义务教育课程标准命题，不得超标命题。
命题工作的意见
4
教什么考什么，不是考什么教什么
几个意思？没有考试大纲，还怎么考试？其实，这次教育部阐释得十分清楚：“依据课程标准科学命题。各地要将义务教育课程设置方案所设定的除综合实践活动外的全部科目纳入初中学业水平考试范围，促进学生认真学好每门课程，完成国家规定的义务教育学业。”
以前，考什么教什么，现在是教什么考什么。这不是简单的词汇秩序颠倒，而恰恰是真实地导向回归教育本源。学习不能只为了考试，考试只是检测学习和选拔学生的手段，不能本末倒置或舍本逐末。
走笔到此，朋友圈里又跳出一个段子。如果一个女性朋友不再联系你，那么只有三种可能：一是她死了，二是她当妈了，三是她孩子到学龄了。
我想，如果将来机考了，如果将来没有考试大纲了，如果将来老师的教学更从容、更注重育人，而非仅仅“育分”了，那样，你的女性朋友还会不再联系你吗？如果一如既往“不联系你”，那至少说明，教育的改革还没怎么到位。
如果你的女性朋友变得洒脱了，半夜里再也听不到窗外飘来的“什么关系啊？正负关系！”之类的仿佛更年期提前的河东狮吼，或许，教育真的减负了，教育真的可亲可爱了。但愿，这样的美景近在眼前了。
金海岸工作室
作 者 | 王 蔚
图 片 | 王 蔚 教育部 东方IC
编 辑 | 梁 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