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剧组再聚首郭霄珍,87红楼演员很纯真(1)

87《红楼梦》海报

在上一世纪80年代,人们普遍保持着淳朴的精神状态。

演艺界也不例外。

1983年,电视剧《红楼梦》立项拍摄,当时在圆明园举行了好几期培训班,来自天南地北的女孩子男孩子们共聚一堂,进行为期3年的《红楼梦》培训活动。多年后花袭人的扮演者袁玫说:最难忘的还是去学习的时候,现在想起来就像天堂一样。四月份正是迎春花开、桃花开,春风拂柳的时候,一茬一茬的花开,等夏天的荷花开了,我们就离开了圆明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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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指导演员拍摄

与别的剧组拍完戏就解散再也没有联系不同。87《红楼梦》拍完后演员们虽然各奔东西,但一直保持着联系,机缘凑巧的时候就聚在一起,回忆过去的时光,演员们就像一家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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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主要演员

那时候,大多数演员都是第一次离开家门。除了参加学习外,演员们都吃住在剧组,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回家。对于这些17-8岁的年轻人来说,想家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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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旭与张莉

有一次,扮演史湘云的郭霄珍找到王扶林,说自己不想留在《红楼梦》剧组,她想家了,要回去。王扶林询问后才明白,郭霄珍对自己分配的角色不满意,此次她被分配扮演花袭人。郭霄珍说:她不喜欢花袭人,自己的脾气性格也与花袭人不符合。王扶林道:你可以扮演史湘云,你不喜欢花袭人,就直言直语说出来,这与史湘云的性格是一样的。郭霄珍愣愣地没有说话,便回去了。但她还是有些担心,来《红楼梦》剧组之前,她已经是安徽黄梅戏团小有名气的演员了,黄梅戏是她的主业。尤为主要的是,拍摄《红楼梦》需要3年时间,她害怕把自己的主业给耽误了。后来剧组的民俗指导邓云乡开导她:《红楼梦》是一部难得的大戏,一个人一辈子只有这样一次机会。郭霄珍才打消了疑虑,安心留在《红楼梦》剧组扮演史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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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霄珍扮演的史湘云

多年后郭霄珍坦言:特别感恩曹雪芹先生,创作了这么伟大的一部作品,能在这个舞台上表演是我一生的荣耀。


87《红楼梦》演员的选择精益求精,一是外形要符合原著描述,二是性格要与原著人物符合。最初分配角色时,每个人物都有好几位竞争者,比如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的扮演者,都有好几位,究竟谁最适合连导演也不能定论。有一次,王扶林找到陈晓旭,说,如果让你扮演别的角色,你觉得怎么样?陈晓旭道:如果让我演别的角色,观众就会说,林黛玉在扮演另外一个女孩。王扶林听完后默默走开了。其实对于演员来说,都希望自己出演主要角色,谁也不想扮演一个端茶递水的小丫头。如果争取不到主要角色,最起码要出演一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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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培训的邓婕、陈晓旭、张莉

这其中很有意思的是王熙凤饰演者之一周月,当时她饰演王熙凤一角呼声最大,这让邓婕倍感压力。但是颇有戏剧性的是,周月的母亲在听说她要扮演王熙凤后,觉得王熙凤的名声不好,便不让周月出演这个角色,无奈之下的周月只得离开剧组,这样就把机会留给了邓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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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婕扮演的王熙凤

除了周月外,因为角色"名声不好"而"罢演"的演员,还有来自东北的姑娘杨晓玲。杨晓玲长相洋气,一开始被王扶林定的角色是宝琴。但在一次对戏中,杨晓玲的出色表演让王扶林改变想法,让她出演泼辣的夏金桂。杨晓玲本来准备了很长时间的宝琴,现在忽然让她改演夏金桂,自然很生气,便找到王扶林的房间,一脚踢开房门道:王扶林,你说话不算数,为什么让我出演夏金桂这个坏女人?王扶林一听乐了,杨晓玲这个举动不就是活脱脱的夏金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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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玲扮演夏金桂

《红楼梦》拍完后,杨晓玲回到东北。很长时间不愿意提起自己扮演的角色,毕竟那时候年轻,才17-8岁,又没有结婚,扮演了夏金桂这样一个名声不好的女人,她心里还是有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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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晓玲

多年后杨晓玲才明白,自己在《红楼梦》剧组扮演的这个角色是多么地幸运。而她的确把夏金桂这个人物演活了,获得导演等人的高度评价。杨晓玲说:除了幸运,她现在唯有感恩。


那个年代物质生活不富裕。演员一天只有10几块钱伙食费。但大家都其乐融融,没有抱怨的。由于《红楼梦》要到各地拍摄外景,因此天南地北走了很多地方。每到一个地方,如果是演员的老家,演员就要尽地主之谊"请客",大家顺便打一次牙祭。有一次,剧组到成都,陈晓旭便和邓婕到欧阳奋强家做客,两人见桌上已经摆了菜,于是拿起筷子就吃,欧阳奋强回来一看说,桌上的菜是他们家吃剩下的,还没来得及收拾。但陈晓旭和邓婕说剩菜也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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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旭邓婕等人


3年的学习是一个提升自我的过程。袁玫坦言:那时候的学习状态非常非常地静,现在想起来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得。这是真心话,每个人尽管对《红楼梦》理解不同,但在许多专家如周汝昌、冯其庸、沈从文、吴祖光等大师的指导下,大家都对《红楼梦》有了充分认识,知道她(他)们一生中参加这样的艺术创作是幸运的事,因为这已经是最高雅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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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进行培训活动

金莉莉是迎春的扮演者。她原是杭州郊区的接线员,没读过什么书。因此在进入《红楼梦》剧组后,她发奋读书,以优异成绩考取了中央戏剧学院。收到通知后的金莉莉为了提升自己,果断辞演了贾迎春这个角色,专心去读书,所以《红楼梦》出现了2个贾迎春的扮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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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莉莉扮演贾迎春

中途退场的金莉莉一直与剧组保持联系。有一年《红楼梦》剧组再聚首,没有参见现场的金莉莉与陈晓旭等人视频连线,金莉莉特向陈晓旭道歉,说有一次朝她发脾气了,很对不起她!但此事陈晓旭早就没了印象。这说明金莉莉是个有心人,10多年后仍然记着这件事,很看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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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莉莉

结语

在中国现代史上,80年代被称为文化繁荣的黄金时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神州大地,人们的思想开始解放,文化搭台经贸唱戏成为时代主流。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人们犹如新发的花芽一样,彼此间都保持着精神上的淳朴,在《红楼梦》剧组的年轻人身上,更能体现出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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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宝钗扮演者张莉向周汝昌请教

今天,物质生活极大丰富。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变得淡薄、复杂,没了以往的淳朴。当我们一味追求金钱和物质时,是否应该停下来,寻找回那些已经丢失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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