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皇后黄桃和锦绣黄桃谁好(花木春秋101且看金丝桃)(1)

本月中旬(注2021年5月),笔者先后在无锡锡惠公园、扬州大明寺、镇江南山风景区见到金丝桃。这之前,虽久闻其名,但一直未能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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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桃是中国特有的植物,据《中国植物志》介绍:“产河北、陕西、山东、江苏、安徽、浙江、江西、福建、台湾、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四川及贵州等省区。”

其中河北是笔者的故乡,为什么家乡的这个土特产我没有见过?是熟视无睹,还是栽种不普及?我也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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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花通体金黄,5片花瓣金黄,长而密的雄蕊金黄,连洋葱状的雌蕊都是金黄色。因密密麻麻的雄蕊状如金丝,最为夺目,故“金丝”二字出现在名字中很易理解,但为什么要加个“桃”字,我就找不出缘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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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者的叶子虽然都是狭长的样子,但许多植物的叶子都是这样,这并不是桃树独有的特征。如果说金丝桃的子房像桃子,也说不通,因为多数植物的子房都是那个样子。

我想从最早的记载中找找线索,就先找寻其最早的记载。《中国植物志》说“金丝桃”之名出自明代的《三才图会》,查此书,确实载有:“金丝桃,花如桃,而心有黄须,铺散花外,若金丝然。亦以根下劈开分种。”但较其成书更早的明代《遵生八笺》也有完全相同的记载,我便怀疑可能还有更早的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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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查询发现,宋代吕本中有名为《金丝桃》的诗:“菲菲红紫送春去,独自黄葩夏日闲。那得文仙归故园,黄冠相向到邱山。”(全宋诗卷一六二八·一八六二四)诗中提到“黄葩”、“黄冠相向”,而金丝桃就是通体金黄,所以吕本中写的有可能就是今天的金丝桃。遗憾的是,诗文中并无与“桃”相关的线索,也就无法知道宋代人为什么把不像桃子的金丝桃叫“金丝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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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好继续研究明代的记载,《三才图会》是王圻和他儿子王思义撰写绘制的百科式图录类书,其图较为精细,可以看出“金丝桃”花苞为圆形,可这与植物学中的金丝桃的笔头形花苞特征并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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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它画的是什么呢?清代的陈淏子认定它是桃金娘,桃金娘的花苞就是圆形(二者外形很相似,但花的颜色不同,一黄一粉红。过去的书籍插图不设色,无法据此判断,加之二者花形相差无几,就只能看花苞了)。他在《花镜》中说:“金丝桃一名桃金娘,出桂林郡。花似桃而大,其色更赪(注:意为红)。中茎纯紫,心吐黄须,铺散花外,俨若金丝。八、九月实熟,青绀若牛乳状,其味甘,可入药用。如分种,当从根下劈开,仍以土覆之,至来年移植便活。”

《三才图会》没有提到花的颜色,但提到“花如桃”,而桃金娘的花不但与桃花形似,而颜色也相似,所以陈淏子认为金丝桃就是桃金娘还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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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实为桃金娘的“金丝桃”怎么变成了植物学上的金丝桃呢?可能与清代的《植物名实图考》有关。该书的金丝桃条目,全文引述《花镜》内容,但所配插图不是陈淏子认定的桃金娘,而是植物学上的金丝桃(可明显看出花苞为笔头形)。《植物名实图考》是一部对中国近代植物学影响很大的著作,所以金丝桃这个名字也就成了书中插图上这种植物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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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8年初版的《植物学大辞典》收载金丝桃时,其拉丁学名就是Hypericum chinense L(金丝桃学名Hypericum monogynum Linn.的异名),并强调“花浓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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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人们沿用了这种说法,原为桃金娘名称的金丝桃,也就阴差阳错地成了完全与桃子没有关系的Hypericum monogynum Linn.的中文名称“金丝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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