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卡粉一天吃多少克合适(玛卡中)(1)

船泊在卡亚俄港的第三天,利马的中方代理公司杨总请老周、大头和小余他们吃饭,他和大头公司的张老板是合作伙伴,秘鲁修船、加油和补给都是杨总在操心。老周的情人古丽丝带来了几个年轻女孩子,说是在校的大学生,能讲一口流利的英语。大头大学时得过英语演讲一等奖,席间交流起来一点也不困难,比老周蹩脚的西班牙语潇洒多了。在船上时,就听老周和一些老船员无数次提过,秘鲁的女孩十五六岁就发育成熟,十八岁已是法定的结婚年龄。晚上的这几个女孩,吊带热裤,身材相当火爆,晃得人流鼻血。

杨总知道老周和小余都有主,唯独大头单着,见他和艾雅用英语说得欢快,便怂恿艾雅多向大头敬敬酒。晚上喝的是一种叫皮斯科的白兰地,听说是秘鲁的国酒,进口香浓柔和,后劲却厉害。大头被杨总和艾雅灌了几杯,感觉有点晕乎乎了,他一向不善酒。

醉意朦胧中,只觉得艾雅用那双充满野性的大眼睛,毫无忌讳地传达着某种情谊。这个出生在亚马逊河旁的姑娘,个性很直接率性,傻瓜也看得出来,她对大头有好感。老周看在眼里,笑着对古丽斯和艾雅说:“咱这位兄弟人实诚,艾雅你要把握机会哦,古丽斯,看来你得安排一下了。”艾雅微微红了脸,笑着推了古丽斯一把,另一只手来挽大头的手臂。

大头不解风情,非常不合时宜地将那只手抽了出来,对老周说“船长,我还是先去买点东西吧,要不,你们先去玩?”杨总接了大头的话:“想买什么叫艾雅陪你去吧,你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然后转过头叽里咕噜用西班牙语和艾雅说了一大通。大头听不懂,他用英语对她说:“那你带我去买点玛卡,好吗?”艾雅眼睛里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顿了顿说:“可以。”

所谓玛卡,其实就是秘鲁一种植物的根筋,多加工成药丸的形式,利马各大商场都有售,且玛卡种类很多,吃高血压的,抗疲劳的,经典款补肾的,琳琅满目。大头一时无从下手,求救地看着艾雅。她用英语逐个介绍了一遍,问大头需要买那种?大头简短地回答:“补肾的。”艾雅弯起眼睛,嘴角闪过一丝笑意。

完成邮寄的手续后,大头想了想又叫售货员拿了六盒,半年的量。付钱的时候,艾雅在另一个货柜拿了一盒蓝色的东西,歪着头,一脸可爱地问大头:“一起付?”他笑着刮了她一下鼻子,以为是口香糖。

返回的路上,刚跳下出租车,就遇着惊险一幕。几个手上荷枪实弹,脸上连黑布都没蒙的印第安种族人,其中一位用枪指着大头的脑袋,口中冒出几句西班牙语。大头吓得魂也没了,除了瑟瑟发抖,一动都不敢动。

艾雅似乎见惯了这场面,她迅速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币,对着那个拿枪的说了几句母语,墨里擦黑的印第安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艾雅,另一位恶狠狠地用手指对着大头作了个“毙”的姿势,接过纸币后大摇大摆地走了。

旁边人来人往,竟似什么都没发生,路边摊位喝酒的还若无其事的喝着酒,赤膊的烤肉摊小伙正“哧溜哧溜”地拨拉着一块块肉片,并给它们浇上各色酱汁,香气飘逸在夜空中。

艾雅把大头连推带搡扶回酒店,杨总在利马大酒店给他们开了三个房间,不见老周和小余,明摆着春宵一刻销魂去了。大头心里理解,要是自己可以,面对着活色生香的艾雅,保不准也把持不住的。现在他酒也醒了,又经过刚才一吓,只想有张床安放他的身体。

艾雅送他到房间,自顾自烧水,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大头拿出几张美金,塞到她手里。

“晚上多亏了你,这些钱不知道够不够?”

“我不要。”

“拿着吧”

“我不要。”

“我想休息了。”他有点愠了,给钱也不要,那要什么嘛。

“你不喜欢我?!”

艾雅一脸委屈,眼里已隐隐有泪光,他点点头,想想不妥,又马上摇摇头,真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我不是做那种生意的女人!”艾雅加重了语调,咬了咬下唇,“我答应杨总,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不是那意思,我。。我。。。”

大头急得脸红脖子粗,说话也口吃了起来,直愣愣地看着她。

艾雅见他这模样,被这中国男人的淳朴可爱逗乐了,“吃吃”地笑起来,指了指房间里的床,说:学校关门了,回不去了。喏,你睡这张,我睡那张。

大头想想也对,利马的治安情况自己已经亲眼见过了,便不再坚持。只是对打劫时她的表现有点奇怪,年轻轻的小姑娘,遇事竟如此镇定。

“刚才为啥不报警?”

“报警也没用,都是穷人。”

“那枪是真枪吧?顶着我的头,感觉凉飕飕的。”

“当然是真枪,你以为是闹着玩的?”

“给钱就没事了?”

“也不是,你运气好,正好我在,一说母语就知道是本国人。上次有个美国佬,顶了一句嘴,就被打残了。”

大头背上顿时生出一股寒意,晚上要不是艾雅,自己或许也成了那个美国佬。艾雅给他泡了一杯咖啡,递给他一颗蓝色的小药丸,笑容里带有一丝狡黠:“这个是玛卡,有醒酒作用的,你要不要吃?吃了身体会舒服点的,我先去洗个澡。”

看着卫生间的门缓缓关上,他的脑海里飘过一些香艳的画面,高山、丘陵、瀑布、玫瑰,幻灯片似的晃动,激荡得他有推开门与她同浴的冲动。活了三十几年,除了小米,其它女人的裸体还没见过呢,说起来有点冤。

又怕自己的状况让艾雅见笑。这残缺的机器,小米在家时都努力修过的,用口用手都无济于事,它就像一根软塌塌的虾馋,兀自耷拉着脑袋。小米不死心,不知哪里弄来一些偏方,有一段时间天天给他灌补药,眼睛亮晶晶的,有一股火在烧。

“老公,喝药了。”

“不喝,那么苦。”

“乖,不苦的。”

“真的不想喝。。。”

“听话,喝了病才会好呀,我先喝一口喂喂你。”

他最后总是妥协在小米的柔声细语里,可吃下去的汤药一点也没发挥作用,偶尔有反应,也如烟花一晃即逝。后来他心生反感,一见小米端药过来就感到恶心,有次索性发火把药全泼了,小米含了泪的模样,让他既心疼又愧疚,他的男人自尊也在小米一次次由希望到失望的眼神里消失殆尽。

时间久了,小米也懈怠了,由着他去。这隐私慢慢从单纯的身体层面上升到面子和尊严问题。与男人而言,面子是大过天的,若被艾雅传将出去,叫他以后还怎么见人呢,老天爷对自己实在太狠了。想到这里,大头冲进去的念头彻底打消了,心里有些恨恨地,把药丸放进嘴里,就了几口咖啡吞下去,自顾自先睡了。

睡了一觉醒来,大头被自己强烈的身体反应吓得瞠目结舌,被子下是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这个场面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感受到了,他有种想哭的感觉,仿佛某一件珍贵的东西失而复得。怔了一会,有点不太置信,又伸出手去碰了碰,硬邦邦热腾腾,真的不是做梦,便又惊又喜又惶恐不安起来,心打雷一样“咚咚”跳着,快要蹦出他胸膛的节奏。他甚至不敢翻身,只是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偷着瞧了瞧对面床上的艾雅,见她呼吸均匀,睡得很安稳。他忽然想起小米,他深爱的小米,心猛地一疼。

艾雅翻了个身,将一张晶莹剔透的脸朝向他,如瀑的头发遮住了一半脸颊。大头细细打量她,这女孩不会超过二十岁,眉毛很粗,鼻子很直,长长的睫毛颤动着,被子在腰里缠了一圈,露出大半个浑圆的胸,亚马逊流域特有的亚麻色肌肤,充满着奔腾的青春气息。

大头的喘息越来越重,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膨胀成一只即将爆炸的气球,只需一点微小的火星子,就会升上天空。他悄悄起身,想去冲个冷水澡,浇灭自己的邪恶念头,又实在不舍得,这千年等一次的机会,他真的不想失去。经过艾雅的身边时,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定定地看向他,无需言语,她的眼神如藤蔓又如钩子,霎时缠住了他的脚步。高潮时他喉咙里迸出的吼声却是小米,小米!


玛卡粉一天吃多少克合适(玛卡中)(2)

大头和老周、小余一样在利马有了另一个家。不,应该算是窝更贴切些,他们在杨总的代理公司以一百美金一月的价格各租了一个房间,白天去卡亚俄的船上干活,晚上回利马,身上有海员证,行走也方便。船本来可以在半个月内完工的,又拖了一周,张老板在国内只道是船厂延误,也没追究。以往船上的油一次性可以加五吨的,老周和大头一商量,先暂时加两吨,渔场离港口近,多跑一趟而已。大头给艾雅买了一个手机,他回利马时方便联络她。

这二十来天,大头觉得他的人生又回到了三十岁以前的动感和活力,船上的生活也不再觉得无趣,每次和艾雅在一起,她都会给他吃一粒蓝色的小药丸,她对他说是玛卡。他问她:“怎么和我平常吃的玛卡不同?”她便“吃吃”的笑,然后仰起一脸俏皮:“当然不同,这是特效药,你天天吃的那个,是固本的,见效慢,两者要结合起来才好呢。”大头说:“那多买点来呀,我平常也可吃吃。”艾雅忽然正色起来:“不可以!只有和我在一起才允许。”

大头觉得纳闷,他的欲望像潮水,潮涨潮落皆是随艾雅走的。在利马,艾雅几乎已经取代了小米在他心中的位置,这个女孩疯狂野性,她的感情和身体都是热辣辣的,一沾上就要融化的那种,与小米的温婉羞涩完全不同。只有在船上的时候,他才会想起小米,若是她知道他的身体因为吃玛卡痊愈了,不晓得有多开心,这些年欠她的也实在太多了。可想归想,他的心几乎没有丝毫躁动,身体也仄仄平平,这让他有点害怕。小米,艾雅,这两个女人,他已经不清楚在心里如何均衡她们。

大头不是乱来的男人,以前也看不起那种乱来的男人。自从和艾雅在一起,这种想法已经彻底颠覆了,对于艾雅,他不仅仅迷恋她的身体,如同一尾鱼沉醉大海,他需要借助一种雄性的力量在上面任意驰骋,那种酣畅淋漓的征服感,非常好。另外除了迷恋,还有很多感谢,感谢她让他成为真正的男人。男人实际上是个很脆弱的物种,需要异性的仰慕,需要装饰门面的虚荣,那些在小米眼里丢落一地的自尊,终于一点一点在艾雅身上捡回来了。他觉得真的有点爱上艾雅了,心里又对小米抱歉万分,那种喜忧参半的感觉很复杂。

某次两人相偎着说话,大头问艾雅:“若我哪天离开秘鲁了,你怎么办?”艾雅沉默了一会,一字一顿地说:“去!中!国!找!你!”

大头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他有小米,艾雅是知道的,虽然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提起小米,但彼此心照不宣的。老周是,小余也是,有多少飘荡在秘鲁的男人,因为耐不住寂寞,都有意无意将情欲分成了几等分。秘鲁,家乡,就像天平两端的砝码,一端高,另一端势必就低。自己这次似乎有点玩大了,大头开始有意识地计算归期,好在快了,他暗暗安慰自己。

半年后,距离大头的合同期还有十多天,张老板忽然发来传真:新的大副今晚到利马,大头可以回国了,杨总已帮他订了明晚的机票。大头呆呆地望着那张薄薄的纸,虽然早就准备着,但心里还是五味杂陈。

他给艾雅打电话,学了老周的西班牙语一遍遍地说“逮接罗—逮接罗。”艾雅在上课,掐了电话,发简讯夸奖他西班牙语说的很纯正。大头没回,却在心里反复权衡,说还是不说?说了,艾雅一定会飞奔而来,用火一般的热情和滂沱的泪水,将他彻头彻尾地淹没。若不说,悄悄离开,太不像男人作为,凭艾雅的个性,追上飞机也是有可能的。

思虑再三,与其分手是必然,当断不断也是祸害。他在杨总处留了五千美金和一封信,很虚伪地叮嘱她好好读书,忘了他。杨总意味深长地拍拍他的肩,说了句:“兄弟,保重!一切会过去的!”大头点点头。

走进利马机场的时候,他忍不住回头看,蓦然发现这个陌生的城市天很蓝,水也很绿,自己的心里竟然对它有很多不舍,鼻子开始慢慢发酸。直到机场的广播响起,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他才迅速地掏出手机,抽出里面的磁卡,扔进了垃圾桶,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声:艾雅,再见!艾雅,不见!


玛卡粉一天吃多少克合适(玛卡中)(3)

作者:韩萍波

责任编辑:孙鼎期

排版:朱清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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