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李安拍《卧虎藏龙》,张艺谋拍《英雄》的时候,流行说“每个导演心中都有一个武侠梦”。不知从何时开始,“武侠梦”变成了“西游梦”。

《西游降魔篇》、《西游伏妖篇》、《西游记之大闹天宫》、《西游记之孙悟空三打白骨精》、《西游记之大圣归来》、《万万没想到》、《大话西游3》……正在映中的《悟空传》,即将在春节问世的《西游记之女儿国》……从2013年开始,随着中国电影市场的崛起,《西游记》成了中国电影界的第一大IP。

悟空传毁掉原著(悟空传丢了原著的魂)(1)

尽管有不少观众说“请放过《西游记》吧”,每一部西游题材电影问世时仍然观者如潮,文化基因就是如此的强大。

在众多西游题材电影中,《悟空传》显得有些与众不同,它不是直接取材自吴承恩的《西游记》,而是改编自今何在的同名小说。尽管与《西游记》里的角色有着同样的名字,《悟空传》讲的是一群有着现代意识的年轻人的故事。“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这是小说中最被津津乐道的几句台词,也是电影版《悟空传》的核心表达所在。

悟空传毁掉原著(悟空传丢了原著的魂)(2)

今年的暑期档很慢热,国产电影阵营急需有人站出来带头烧热市场。昨日首映的《悟空传》成为近四个月以来首部单日票房过亿的国产片,截止发稿,累计票房有1.47亿,然而也有观众指责“丢了原著的魂”。

《悟空传》导演郭子健,原著作者,同时也是该片编剧的今何在接受了时光网的专访。相较原著情节,两位主创对电影《悟空传》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编。对于观众的质疑,我们来听听他们怎么说?

演郭子健

第一次读到《悟空传》就觉得像自己的作品

相比其他西游电影,我们最大的新意是“不服”的精神

悟空传毁掉原著(悟空传丢了原著的魂)(3)

Mtime:你第一次读到《悟空传》的小说是在什么时候?

郭子健:我第一次读到这个小说是我在做《西游降魔篇》的时候。因为做了很大量的资料收集,有朋友推荐我看这个。我用了大概不到一天的时间把整个小说看完了,感觉非常特别。虽然不是我写的,但是我总觉得好像自己的作品一样。那个时候就觉得我好想把这个小说拍出来。

Mtime:拍《西游降魔篇》的时候,今何在也在剧组,所以那个时候就跟他谈过把《悟空传》拍成电影的想法?

郭子健:我看过这个小说差不多一两个星期之后,周星驰先生就把今何在请过来跟我们一起聊《西游降魔篇》的剧本,大概聊了一个星期。其实那个时候电影已经有一个基本的剧本了,今何在给了一些意见。那个时候我也跟他说过我对于《悟空传》的崇拜,但是《西游降魔》本来就不是以悟空作为主角,所以没有把太多《悟空传》里面的东西用在上。我那个时候跟他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把《悟空传》拍成一个独立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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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何在

Mtime:可以透露下《悟空传》大概是一个什么样的投资规模吗?

郭子健:肯定超过一个亿,具体是多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用钱,我不知道用了多少。

Mtime:这次电影有很多的明星,包括彭于晏、余文乐等等,这些演员都是你亲自挑选的吗?

郭子健:对,因为我本来就挺喜欢彭于晏,在写这个剧本的时候,我想把孙悟空拉到比较靠前,年轻一点,是一个还没有经历很多的年轻人。在这个电影里,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情感,什么是受伤害,什么是无奈。我觉得彭于晏有这种特点,无论是他以前演过的戏,还有他自己本来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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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他以后,我就觉得必须有一个跟他相反的人,我认识余文乐很久了,外面的人可能觉得他是一个很外放的人,但其实他是一个很内向的人,跟我剧本里的杨戬是很像的。还有因为他跟彭于晏很熟,我觉得这个化学效果肯定会做得出来。

有了他们两个之后,倪妮这个女主角,我想她跟小说有点不一样。她是一个比较能够代表现代女性的角色,比较独立,比较自主,比较有自己的思想,而不是依附在男人旁边,很女神的感觉。倪妮从出道到现在,无论是温柔的时候,有风情的时候,还是很叛逆的时候,很男性化的时候,我都觉得她很可爱,正好切合我这个角色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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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ime:这次电影相较于原著小说改动挺大的,比如原著小说中的天庭涉及到的神仙都是很具体的,玉帝、王母娘娘、如来佛祖等。现在《悟空传》把很多神仙抽象成俞飞鸿演这样一位神仙,这样的改编是怎么考虑的?

郭子健:我希望天庭的世界跟我们的现实拉得比较靠近,传统我们看到的就是玉皇大帝坐在上面,文武百官在下面的那种古装戏,那种很道教的感觉。电影版本的《悟空传》里,在最高位置的那些大boss,你是永远看不到他的脸的,你只能看到他的照片,知道他下达的命令,听到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但你没有很具体地看到他是怎么样的。这种没有很具体出现在你面前的力量才是最恐怖的,最黑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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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降世发号施令

Mtime:电影《悟空传》相比小说,喜剧元素更多,尤其是乔杉和杨迪这两个角色,这样的改编是出于什么考虑?

郭子健:因为后面其实是一个悲剧,我觉得故事让你感动,是因为它有喜剧的成分在里面。你看的时候有跟他一起感受幸福的一面,你才会感受到后面很惨很惨的经历。

Mtime:拍《西游降魔篇》的时候,周星驰也有参与导演的工作。这次独立导演这样一部电影,你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吗?

郭子健:当然周先生在的时候,我是比较安全一点,不用担心太多,只不过需要把我自己想到的拍出来就行了。有问题,我有一个老师可以问。这次是自己做的话,肯定会比较自由,同时我也会有没有信心的时候,也想有一个老师可以给我问一问,但是这次就可能必须要自己去承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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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ime:现在西游题材的电影很多,每年至都会有相关作品问世,你觉得《悟空传》最大的新意是什么?

郭子健:《悟空传》有它独有的一种感觉,不服于所有的人,不服于天命,走自己的路,坚持自己的特点……这一次《悟空传》的电影版本也让我有这种感觉。做完之后,我觉得还是坚持住了很多年之前《悟空传》小说里的精神,也是我第一次看这个小说的时候最强烈的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可能是其它西游题材没有的。

原著作者&编剧今何在:

小说《悟空传》不是完整故事,不介意电影改情节

孙悟空大战二郎神留了伏笔,是否有续集看市场反应

悟空传毁掉原著(悟空传丢了原著的魂)(9)

Mtime:《悟空传》的小说已经问世很多年了,为什么这么晚才被改编成电影?

今何在:因为这一部电影需要很多条件成熟才可以开拍。在《悟空传》刚出版的时候,2001年左右,就已经有人说想拍电影了。但是那个时候中国的电影市场跟现在完全不同,那个时候其实可能投资1000万就是大制作了,票房有个几千万就是很好的电影了,资金、技术,包括整个电影市场都是不太成熟的。

而且当时大家对电影市场的信心也不是特别强,所以想做电影也没有那么容易,会遇到很多很多的阻力。想做电影的人,他们尝试了很多次,最后都没有成功。一直到现在,也是这几年中国电影市场变好了,才有了机会,都有信心来投这个小说。

Mtime:目前的电影版《悟空传》是什么时候启动的?

今何在:这个可能有三四年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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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ime:很多小说被改编成电影的时候,原著作者是不太愿意参与编剧的,可能觉得难以取舍,你这次为什么会愿意参与进来?

今何在:我之前也做过很多编剧工作,所以编剧也算是我的职业之一。这一次既然是自己的作品,怎么样也要参与的。虽然是编剧,并不代表能够完全按自己的想法来主导这个东西,但是我至少可以提出自己的想法,去帮助导演一起把这个东西完成。

Mtime:相较原著,这版电影的情节改动很大,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今何在:小说本身要改编的话是很难改的,我就算自己当导演的话,可能也要改编非常大,因为小说本身的这种写法并不是特别适合直接来改编电影,它甚至都不是一个完整的故事,有很多条的主线。要改编电影的话,故事肯定要重新理一遍的,我觉得尽量把人物的感觉保留住,把这个故事内核的精神保留住,情节是可以千变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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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并不介意改情节,只要情节是往好的方向走,就可以了。大家做剧本的时候,要在一起不停地讨论和磨合,任何一部电影都是这样的,最终做出来是一个达成一致的东西。

Mtime:从原著作者的角度来看,你对电影呈现出来的效果满意吗?

今何在:我也不敢说它就是一部特别完美的电影,肯定有一些遗憾的地方,但是我觉得它应该还是一部相对来说不错的电影,我对它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Mtime:唐僧是原著中非常重要的一个角色,为什么电影里没有出现?

今何在:唐僧没有出现,是因为实在放不下。唐僧本身就是一个特别有戏的角色,它自己的故事就可以做一部电影了。但是你想想,一个半小时的电影,你要同时把唐僧的故事和悟空的故事讲好,还有天蓬的故事,这个根本是不可能的,每个人分半个小时吗?这个电影就没有办法拍了。还不如专心地把悟空的故事讲好,唐僧的故事有机会的话,留着以后来讲,甚至可能专门有一部电影来讲他的故事。我觉得这样反而更好一些,比你把什么都塞在一部电影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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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ime:你对电影的选角满意吗?比如说彭于晏,他是台湾人,电影里用的是他的原声,会不会觉得出戏?孙悟空为什么会有港台腔?

今何在:我觉得这是一个习惯的问题,大家也不知道孙悟空说话是什么口音,也不知道他是哪儿的人,这个倒不是一个大的问题。我自己本身是南方人,我就没有那么在意这个问题。我觉得最关键的是他本人的气质,他的表演是不是符合这个角色。

Mtime:电影前半部分喜剧元素很多,你和郭子健也都参与过《西游降魔篇》的创作,这次算不算是《西游降魔篇》那种风格的延续?

今何在:其实《悟空传》的小说在2001年的时候就写了,本身《悟空传》小说里就带着这个东西,没有必要从《西游降魔篇》里学。关于西游的喜剧再早的话还有《大话西游》呢。我觉得做喜剧,我们肯定都会受《大话西游》,受周星驰的影响,你写喜剧时候自然而然地会觉得是不是有点像,这是很自然的关系。喜剧,就是让大家能笑出来,这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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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time:电影最后有一点伏笔,孙悟空和杨戬可能未来有一场大战,这是有意为续集留的吗?

今何在:其实我的小说也喜欢在最后要留一个这种东西,其实任何故事都是可以一直往下写下的。你把杨戬这个形象建立起来了,他后面是可以演化出很多故事来的。

Mtime:《悟空传》目前有没有投拍续集的计划?

今何在:这个计划我觉得是要根据市场来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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