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著名外戚(东汉最跋扈的外戚毒死皇帝一手遮天)(1)

(梁冀雕像)

本文作者为我们爱历史专栏作家、三国人物传记作家南门太守,选自其所著畅销书《曹操秘史(三卷)》一书初稿,出版时因全书篇幅所限被删除,此为我们爱历史首发。

用“跋扈”这个词形容某个人,据说是东汉一个名叫刘缵(汉质帝)的小朋友首创的,其具体含义现在一般词典解释是“专横暴戾”,如果分开看,“跋”有践踏的意思,引申如“跋山涉水”;“扈”以前特指皇帝身边的随从,引申如“随扈”。所谓跋扈,“专横暴戾”是抽象解释,形象一点说就是“践踏皇帝身边的随从”。刘缵小朋友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本人就是皇帝,而被他指着鼻子骂的,是时任大将军梁冀。

东汉著名外戚(东汉最跋扈的外戚毒死皇帝一手遮天)(2)

(汉质帝刘缵首创“跋扈”一词,他的结局很悲惨,被梁冀毒死)

梁冀奇丑无比,但老婆孙寿却美丽异常。不仅美,而且妖艳,会打扮,能引领潮流。她发明了一些新奇的穿戴和化装方法,比如“愁眉”,就是把眉毛画得细而曲折,显出一付愁容;“啼妆”,在眼睛下面化妆,显出一副哭过的样子;“堕马髻”,把发髻偏在一边,以示懒散、放荡,好像刚从马上掉下来的样子;“折腰步”,走路时如风摆柳,腰肢细得好像要折断的样子;“龋齿笑”,笑起来好像牙痛,只能浅笑,不能放声大笑。

这些被学者应劭当成那个时代的逸闻趣事,记载到他撰写的《风俗通》(也叫《风俗通义》)一书里。范晔写《后汉书》为了活跃气氛,把这条社会新闻也引进了正史:“(孙)寿色美而善为妖态,作愁眉、啼妆、堕马髻、折腰步、龋齿笑,以为媚惑。”永远不茍言笑、一本正二的伟大史学家范晔先生顺手给孙寿女士弄出个头衔:媚惑教教主。

试想一下,面前是这样一个女人:画着细而弯曲的眉毛,在一双眼睛的下面涂着红红的胭脂,好似刚刚哭过,乌黑的发髻盘在一侧,走起路来一双脚似乎撑不住那不断扭摆的身子,笑起来两颊的肌肉在抽搐,一张嘴露出一嘴黄牙。这实在说不上美,但在当时,却很受追捧,从上层社会的妇人到一般市井小民都趋之若骛。

孙寿以美丽、妖冶、时尚制服了梁冀,让梁冀对她爱得要死要活。孙寿趁机扶植娘家的势力,孙氏一家中身居为侍中、卿、校尉、郡守、长吏等高级官位的也有十余人,这伙人跟梁家的人比着看谁更贪暴奢淫。

孙寿还天性嫉妒,对梁冀管束得很严。梁冀的老爹梁商去逝的时候,按礼制梁冀得服丧三年,这三年里不能吃荤、不能喝酒、不能娱乐、不能过夫妻生活,梁冀哪里熬得住?服丧期间,他常去城西偷着与一个叫友通期的美女幽会。孙寿侦察到这一情报,等到梁冀外出,她带着一群奴仆,把友通期抢了过来,剃光头发,严刑拷打,最后还残忍地剥去友通期的面皮。

这样闹还不够,孙寿还打算向社会爆料梁冀的这些绯闻。梁冀虽然又怒又心疼,但居然没有办法,只能跑到老丈母娘那里,磕头作揖陪不是,这样孙寿才放他一马。闹够了,烦心事虽然也常有,但都能一一摆平,下来就是充分享受生活了。梁、孙二人的穷奢极欲,借助史书的记载和我们的想像,可以让每一个人都大开眼界。

史书记载,梁冀大起第舍,孙寿也不甘落后,在他对面街上也盖了一所,殚极土木,搞起了建房比赛。这两座府邸修建得相当华丽、奢侈,堂寝都有阴阳奥室,连房洞户,柱壁雕镂,装饰非铜即漆,窗户和门都绮疏青琐,画上云气仙灵。

史书描绘道:台阁周通,更相临望;飞梁石蹬,陵跨水道。金玉珠玑,异方珍怪,充积臧室。远致汗血名马。又广开园囿,采土筑山,十里九陂,以像二崤,深林绝涧,有若自然,奇禽驯兽,飞走其间。

梁冀夫妇还在城西修建了兔苑和别第(超级别墅群),规模“经亘数十里”,使用囚犯和士卒,修了几年才成。在城西的别第里,梁冀专门“收纳奸亡”,养了一批死士,人数据说多达数千人,这些人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谁不听话灭谁,谁敢造反就让谁消失。

梁冀夫妇还是动物爱好者,他们的宠物是兔子,在洛阳城西的兔苑里养了好多兔子,都是各地官员迎合大将军的爱好而捉来进献的,好多是稀有品种。他们把这些兔子都剃掉一撮毛,作为记号,谁要是不长眼,不小心打死一只,就要判处死刑。

有一个西域来的商人,初来乍到不清楚规定,结果不小心误杀了戴着梁氏标志的兔子。案件开始调查,周边的老百姓陷入极大恐惧之中,为了自保,他们互相指控,一只兔子竟然搭上了几十条人命。

梁冀夫妻不仅向穷鬼子们开刀,也向富人们下手。他们派出自己的黑社会成员,调查各地富人的情况,掌握这些人的隐私以及财产状况,然后找个借口逮捕收押,狱中秘密严刑拷打,直到愿意出钱赎人为止。

扶风有一个叫士孙奋的,说起来还跟梁家有点关系,他的母亲曾经是梁府上的一名婢女。后来,这一家人发了财,成为亿万富翁,就被梁冀盯上了。梁冀倒没有抓他,而且换了一招比较客气的。梁冀让人送过去一匹马,说这可是一匹神马呀,抵押给你了,在你这儿贷五千万钱吧。当年的全国税收约六十亿钱,你就知道五千万钱是个什么数字了。士孙奋心里好郁闷,我又不是开银行的,不办理抵押贷款业务呀,更何况就是一匹金马、银马、钻石马,也不值五千万钱呀。

但他明白这就是明摆着欺诈,换个聪明人也就认了,偏偏士孙(复姓)财主属于葛朗台,比较吝啬,自己作主给梁大将军打了个六折,只送过去三千万钱,其实这笔钱也不少了,买一万匹马也都够了,在桓帝时代,一石粮食才值五十钱。

梁冀大怒,立即让人向扶风郡太守报案,说士孙奋的母亲、梁府曾经的婢女,在梁府当差期间偷拿过白珍珠十斛、紫金一千斤逃亡。汉代的一斛是约合如今20升,200升白珍珠想必已经沉得拎不动了吧?更夸张的是携带一千斤紫金逃亡,尽管汉代的一斤只合如今的约半斤,但一千斤也合现在的五百斤呀,二者相加,这个婢女的行李箱该多重?但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将军想干什么。案子很快审完了,士孙奋兄弟几个在狱中全部被诛杀,没收全部家产,共计约一亿七千万钱。

翻遍整个中国古代史,有狂的,有牛的、狠的,有贪的、黑的,但是如此狂、如此牛、如此狠、如此贪又如此黑的,梁冀和他老婆孙寿可以并列成为千古第一人。

东汉著名外戚(东汉最跋扈的外戚毒死皇帝一手遮天)(3)

(京剧《渔家乐·相梁刺梁》,演的是渔家女邬飞霞为报杀父之仇,冒充歌姬马瑶草,混进梁府,用金针刺死梁冀的故事,虽然演的与真实历史不符,但足以说明梁冀的历史形象(京剧中的白脸代表恶势力,阴险狡诈)

东汉著名外戚(东汉最跋扈的外戚毒死皇帝一手遮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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