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爱过汪曼春，这是毋庸置疑的，细节彰显得明明白白，只是谁都清楚，汪曼春眼里的儿女痴情，不敌明楼心中的国仇家恨。
明楼一生只为两个女人失控过，明镜是他的骨肉血亲，而曼春则是他心口抹不去的朱砂。
十年前，明镜送他去了巴黎，祈求他能远离战火和杀戮。十年后，明楼无畏踏上故土，毅然决然投身抗战与革命。弄人的不只是命运，还有他亲手葬送的爱情。十年后他最大的敌手，是十年前他最深爱的人。
再度重逢，她依旧笑语盈盈，他看透，却不戳破那话语里的机心。他毫不掩饰他对她刽子手身份的厌恶，这足以荡平他心里犹有的一丝牵连。
他不再对她有任何期待，在他得知她那么迫切想要置他和他的亲人于死地的那一刻，他对她就再也无法谈及爱和原谅。
她和他同是汪芙蕖的学生，她学到了叔父的狠辣，却不及他半点的城府。她不愿相信一生所求的爱情是场骗局，而正是这场爱情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他亲手了结了这一切，一切又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他动身前往巴黎的那一天，曼春追了小汽车一路，他看到了她倔强的身影，却始终不曾回头。那时他得知了汪芙蕖给他家造下的罪恶，他明白他和她之间不再有任何可能。他听不见那时她的哭喊，一如他不曾给她任何机会。
她爱他。
他爱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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