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笔者在一个洗涤布草的厂房见到老式脚踏式蝴蝶牌缝纫机，喜出望外，不禁恋念起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百姓生活的趣事。
那时高档的物质生活谈不上，若是谁家有一台蝴蝶牌或者蜜蜂牌缝纫机，那绝对是一件极有面子和值得荣耀的事。姑娘们结婚都希望能够拥有这样一件陪嫁，媳妇们更是希望婆家能有这样一件体面的家当。当时蝴蝶牌缝纫机、永久牌自行车和上海牌手表，以及收音机后来发展为黑白电视机，是青年男女结婚的“三转一响”。“没有三转一响，媳妇进门甭想”，这句民谣意指这四件物品的珍贵，没有它们媳妇是娶不回家的。尤其是拥有一台蝴蝶牌缝纫机几乎是那个时代里每一个待嫁女子的梦想。如果有了这台缝纫机，其他的实在困难也可忽略。上海那时有三个缝纫机品牌，蝴蝶牌、飞人牌和蜜蜂牌，其中蝴蝶牌名气最大，销量最高，我们西安虽然也有标准牌缝纫机，但与上海的蝴蝶牌却是无法比拟的。
正在为厂里缝补包布的王阿姨说，她是西府乾县人，1974年结婚时一心想有一台这样的缝纫机，婆家都已答应好了，但结婚时家里出了事，买不起把她哄了。她坚决不嫁，娘家爸爱面子，认为不能因一件东西吹了婚事，不依不绕她才结婚了。到了九十年代初大儿子结婚时，说什么也要置办一台蝴蝶牌缝纫机。这机子不只是声誉好，很实用，不易损坏，缝衣服很利索。这三年多来她在厂子缝补几千条包布了，从不耍麻达（俗语，不出问题的意思）。
据资料记载：1927年，我国第一台国产缝纫机在上海诞生，名为“金狮牌”。1946年，“金狮牌”更改为“无敌牌”。1966年，为了让内外贸中英文商标名称统一，“无敌牌”再度更名，取名“蝴蝶牌”，英文商标为“Butterfly”。从此一锤定音，“蝴蝶牌”的商标延续下来。
1974年，文革后期，全国许多工厂仍处于混乱甚至停产的状况，上海协昌缝纫机厂其产品蝴蝶牌缝纫机却正风行全国。文革时期几乎所有的工厂都更换过厂名，原先带有个人资本家色彩的称谓一律去掉，取而代之的是富有鲜明政治特征的品名。在这样的背景下，“蝴蝶”品牌没有更名并开始飞入大众的视野。
资料称，蝴蝶牌缝纫机经典且唯一的机型，就是“黑头机”。尽管当年有蝴蝶牌、飞人牌以及蜜蜂牌，每年生产出来的上百万台缝纫机用的都是同一张图纸，除了商标不同，其他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放在今天，这是无法想象的，但在计划经济的时代，却是市场上的常态。然而，随着我国成衣化水平的提高，家用缝纫机逐渐被人们遗忘，“黑头机”在城市居民家里已很难看到了，在农家偶尔见到也是灰尘满面。
时代变迁，感慨颇多。与王阿姨告别时，我依稀看到“黑头机”作为一个时代的记忆，在王阿姨陪伴下还在为新时代绽放着余热，心头充满了敬仰！
（照片为作者手机拍摄）原创2018.9.11日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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