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乾隆年间,福州白塔下有一寺庙,人称“白塔寺”寺内有一个和尚姓吴,因为平常人都叫他法号,真名长期不用,自动废弃法空是他的法号他才30多岁,却当上了寺内的住持他的师父法定圆寂仙逝,法空是法定的入室弟子,自然是法定的当然接班人,现在小编就来说说关于明清奇案之妇女出轨案?下面内容希望能帮助到你,我们来一起看看吧!

明清奇案之妇女出轨案(色和尚合谋媒婆骗婚)

明清奇案之妇女出轨案

清代乾隆年间,福州白塔下有一寺庙,人称“白塔寺”。寺内有一个和尚姓吴,因为平常人都叫他法号,真名长期不用,自动废弃。法空是他的法号。他才30多岁,却当上了寺内的住持。他的师父法定圆寂仙逝,法空是法定的入室弟子,自然是法定的当然接班人。

寺中不动产有田地百多亩,当铺4家。全寺仅有30多人,收租吃饭还有剩。平常施主题缘都是几十成百吊,有钱的富豪乡绅和南洋客,有的题一笔就是几百成千两纹银。寺小名大财足,法空当了这个家当然快乐如仙,钱票任他花,吃穿如仙家。

俗语常言:“饱暖思淫欲,贫寒起盗心。”他决定在寺外安个安乐窝,讨一个老婆过瘾。他心里想,现在手头有的是钱,常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我法空讨个把老婆有何不可。无针不引线,无媒不成亲,天一亮做完功课,他就跑到南营巷找著名媒婆毛厝。

媒婆毛厝今年40开外,妖装浓抹,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她说起话来,几个指头配合眉毛,舌头非常紧凑,眉飞色舞。一件平常事,一放在她口里说出来便有声有色,听的人莫不悦耳舒心。三成事说成八成,七成就是十足。

这天,她在里屋梳妆,有人敲门,踏着碎步上前开门,一见是法空。他二人早就偷鸡摸狗过,一番亲热之后,法空便把想明媒正娶,讨个黄花姑娘当老婆的打算和盘托出。

毛厝知道自己比法空岁数大,明媒正娶配不上,这个醋不好吃,只有在做媒过程中从法空那儿多捞些钱财算了。所以一口答应为法空做媒。法空早知她贪财成性,今天带来一百两纹银全交给她花用。

毛厝拿人钱财,总要替人办事。和尚讨亲本来就是怪事,谁家姑娘肯嫁给秃头和尚当老婆?毛厝虽然口舌本领大,但是如果没有找个适当的人家,一开口提亲恐怕就要碰壁回转头。

法空走后,她在屋里来回走动,盘思找女主儿。经过她搜索枯肠,果然找到了主儿。这个姑娘就是南营口地保刘二女儿,名招姐,外表也还算眉清目秀。那姑娘15岁开始讲亲,今年30岁了,讲了15年没结果,高不成低不就。开始的时候年轻貌美,招姐眼界不低,不是嫌穷,就是嫌年龄大,或嫌长得不如她美。七嫌八嫌,挑了10多年。到后来发现自己岁数大了,当然自动降低要求。后来是说亲的男方倒嫌弃招姐岁数大了。

毛厝以往是地保刘家的常客,三日两头来提亲,但都不成功。这几年招姐岁数大了,没人上门议亲,所以毛厝有几年光景都未曾登门问亲。今天她来,刘二老婆估计是又来为招姐提亲的,当然满怀高兴。

毛厝刚坐定便开口道:“我今天就是来为她提亲的!”

“毛厝,招姐外表人样都不差,高不成低不就,一拖再拖,男人30一朵花,女人30老人家。招姐今天已经30岁了,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嫌大?”

“你放心,这家子弟不会嫌招姐岁数大的!而且这一家大主儿不简单,收租吃饭使唤几十个长年,吃饭撞钟发讯号,4条大汉把持门关,2丈高寿身贴厚金,二官娘你看看富不富?”

刘二老婆眉开眼笑道: “家道不差,不过讲亲不是猜谜,这子弟到底家住何处?应该有姓也有名字?”

毛厝干脆答道:“他家在白塔寺,大模大样,通城里的大屋没他敞亮,飞檐翘角三进透后,回廊画栋肯构肯堂,子弟姓曾,名字叫做和尚。”

刘二老婆更为高兴,道:“毛厝,千万不要见怪,儿女亲事是大事一桩,难免要细查细问。论这主儿确实够富。家道我是没意见,但不知子弟人品如何?会不会七古八怪?钱财慷慨不慷慨?”

毛厝笑笑道:“子弟是光头白脸,一表人才,穿戴斯文,大袍大襟,一见面就合掌,嘴念弥陀,人人都夸他老实忠厚,礼金肯出八百两,你看慷慨不慷慨!”

刘二老婆道:“刘二虽然当地保,真正快活日子还没过着,膝下无男倚靠女。日后招姐富贵了,我和刘二后半世也无忧无虑了。”

毛厝拍着胸脯道:“这点我毛厝包了。保你夫妇吃穿不穷。”

刘二老婆也拍着胸脯道:“招姐的亲,老身也定了,主婚许配曾家!”

没过多少日子,法空就在外租好房子,接着,迎娶花轿把招姐接进了门。接着,新郎新娘饮了合欢酒,然后酒宴12桌开席。闹到定更时,客人罢宴,有的告辞归去;有的留着模牌九,有的去闹洞房。

折腾到三更半夜,新郎新娘才上床歇息。法空和尚是色中饿鬼,一上床便云雨一番。后半夜,二人皆昏昏入睡,不觉东阳涨红,西窗现出曙色。

招姐起来净手时,见睡在床上是一个光头白脸的大和尚,一惊吓,竟哭了起来:“哎呀,你是什么人,敢睡在床上。夫郎!夫郎!”招姐边哭边要开门,法空和尚在睡梦中惊醒,慌忙下床,关上门,拖招姐上床:“这么冷天气,你干嘛不穿衣服往外跑!”

招姐抵抗着:“我要找夫郎!你是何人,敢闯我洞房?”

法空和尚硬把招姐拖上床,盖上棉被说: “我就是你的夫郎!和尚虽不能讨亲的,但是我已经讨过手了,昨夜我们也睡了。一夜夫妻百年恩爱,不管怎么样,今后我们都要好好过日子……”

法空说完就要搂抱招姐,招姐毕竟是女流之辈,抵挡不了,只好顺水推舟。

白天法空一出门,招姐便趁机溜回了家。掌灯时分,法空和尚回来,扑个空。等到三更已过,仍不见招姐回来,只好垂头丧气回白塔寺。第二天,寺里有道场,他是住持要带头念经做醮。

他走到了下体井小巷,3号开个门缝,透出一丝灯光。法空是个色鬼,白天从这里经过,常常见到一个妇女,只有20开外年纪,姿色夺目,一见到她,法空的两只眼睛,就盯着这个妇女,妇女总是回避着。

今晚从这儿经过,又见门缝半开着,他当然要上前偷看了。一见,他喜出望外:这个妇女单身一人伏在灯下睡着了。

法空悄悄推开门,侧身而进。

他嘴里叨念着:“我有艳福。半路遇上日思夜想的美人。天公若作美,今夜好好成全我的良缘吧!”

挨近美人身旁,法空早已销魂。本想端详一下她的鸭蛋脸,生怕惊动了她,反而误了好事。连忙关好房门,吹灭五更鸡油灯,一个饿狼扑兔,搂着美人。睡美人惊醒过来,和尚都以为她会挣扎喊救,连忙用巴掌捂住她的嘴巴。谁知睡美人惊醒后并不惊慌,也不挣扎,只低声说。“三伯,何不早来,我等你好半天,真坏!”

女人撒娇撒痴,丝毫也没有反抗的意思。法空暗中庆幸:原来是在等情人幽会。她把我当作“三伯”了,我不如将错就错。和尚不敢吭声,忙托起睡美人,放在床上,宽衣解带。

过一会,这位睡美人顺手摸到法空嘴巴周围,发现没有胡须,连忙娇嗔地问道:“三伯,你这个人也是少见,既与妾身相会,又何必剃光胡须。我肯委身于你,都只因你待我一家人恩重于山。只要三伯疾病能够脱体,我夫妇就是死也瞑目。今晚相会,看来三伯病已好了。”

法空只不吭声。睡美人有些诧异,在黑暗中顺手摸到法空的头部,一触之下,惊非小可,连忙缩手喊道:“谁?你是谁?”法空还是不吭声,睡美人起来准备打火点灯看个究竟。法空怕露破绽,慌忙把睡美人拖住,越抱越紧,睡美人越发紧张,边挣扎,边喊救。法空翻起身来,用身体压住睡美人,双手紧紧扣住她的咽喉。睡美人此时已完全明白:来者肯定是过路歹徒。

她双手双脚拼命挣扎擂打,把整个房间闹得都是响声。法空愈加害怕,双手扣喉越紧。一简烟过去,睡美人手脚僵硬不动了。法空松手,摸一摸睡美人的双手,冰凉的,再摸一摸鼻心,摸一摸胸口,没呼吸了,胸口不跳了。他知道出了人命。因奸杀命,自己也得完蛋啦。他慌忙跳下床,找鞋子想溜之大吉。突然狗吠的声音从巷头传来,他怕被人逮住,黑暗中只穿一只鞋逃走了。

这睡美人是谁?三伯又是谁?

睡美人是下体井饼店的老板嫂,名叫燕妹,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端庄美人。老板张五憨厚老实。因为生意萧条,家道寒贫,经常接受宫巷何三员外的帮助,过年过节送米送钱,几年来都是如此。前几个月,张五得了寒症,几乎要断送了性命。幸好,何三员外热心相帮,出了大钱,请来福州城头等名医王德藩诊治,果然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张五转危为安,不久即恢复了健康,照样制饼谋生。

殊不知,刚过半个月,燕妹的亲娘老病过世,花了一笔收埋费,又是何三员外解囊。总之,何三员外为饼店所花的银两,总在三百两之数。三百两纹银可买三两九成赤黄金。三两黄金不管在过去或现在,都是一笔巨款。像张五店铺的收入,一生都很难赚下这笔钱。何三员外的接济,当然叫张五夫妇感激涕零,无以为报。

事有凑巧,不知何故,何三员外突然病倒在床上。开头,张五三日两天前往探视一番。何三的病情仿佛有增无减,张五夫妇轮番天天去探视。福州城的头等名医王都请尽了,仍然不见好转。

有一天,张五来探望何三的时候。何三拉住张五的手垂泪道:“贤弟,我的病恐怕好不了!”

张五也陪着流泪道:“三哥,你我情同手足。过去我家遭难,一次又一次蒙哥哥相助过关,今日哥得此怪病,一病不起,真急死我也!”旋而,对天仰叹道: “苍天有眼,显示威灵,只要三哥病能好,我张五割腹剖心都愿意!”说得悲泪纵横。

何三对张五喟然一叹道:“如果贤弟肯真心真意帮忙,我的病可能有转机!”

张五拍着胸口嚷道:“你我枉为兄弟多年,到现在三哥还不知道弟弟的心迹,真是可叹可怨!”

何三道:“贤弟,想来想去,只有你能救活愚兄,可是,说不出口啊!”

张五推搡着何三道:“哥哥,你只管说吧,何必吞吞吐吐!三哥不说,小弟从此不起来了!”

何三仍然不语。张五依然长跪不起。

半个时辰过去了,何三只得仰起身来,挨近张五的右耳,说了一句什么话。张五一震,问道: “三哥,你再说一遍!”

何三稍微大声一点说道:“我爱弟媳!”

原来何三患了单相思病,对娇美的燕妹早生爱慕之情,几年来只好放在肚子里单相思,始终不敢公开言明。今天说了出来,不管效果如何,他好像轻松多了,心头的一块石头落到地上了。张五听此话,声音虽低微,却如雷贯耳,瘫在地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又过了一会,张五低声说道:“只要三哥病会好,小弟愿意献妻!”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回去了。

张五与燕妹商量结果,燕妹感恩戴德,含羞答应。

那天晚上,就是张五安排的局面,他回避在外面,让何三与燕妹幽会。待到天亮他归来时,妻子早已气断身冷。

张五登时怒从肝边生,气由肚上鼓,早把何三的旧恩丢到脑后,央人写了状纸,告进福州海防同知衙。

王绍兰见是人命案,立即排到现场。查看结果:燕妹奸后被活活勒死。王绍兰是个严明的法治者,要判一个案,要定一个罪,绝不靠单纯的原被告口供。无凭无据,决不乱判。如果按通常的情况,原告指控被告奸妻杀命,现场上又是同样现象,案子很快就可以定下来了。然而,王绍兰没有这样做。

他在验尸时发现被害者不是被强奸,而是两厢情愿的顺奸。既是顺奸,为什么凶手还要勒死被害者?这个重大的疑点,促使王绍兰格外小心搜索现场的证据。果然在门后角找到一只僧鞋。

顺奸、勒死、僧鞋,疑窦丛生。

虽然何三被拘。而何三的口供却是:何三承认自己确实对燕妹有过非分之想,也曾找张五商量过让妻之事。然而,行事之晚,他想打扮漂亮一点去找燕妹,博得燕妹的喜爱。因而决定取出当年结婚穿过的礼服。在箱内搜找衣服时,却找到《太上感应篇》一书。打开第一页就是一篇戒色的故事。今晚要张五献妻,不管张五是自愿或被迫,于情于理于德上都说不过去。太可耻了,堂堂一男子汉竟会干出这么一种荒唐之事。他的悔过,令他悬崖勒马。当晚,没去幽会。

这是何三的口供,也有《太上感应篇》一书为据。是事实,还是何三为了推卸罪责而临时胡编的口供?王绍兰不得不两头斟酌。

原被告口供各据一理,一时难分难解。倒是一只僧鞋,引起了王绍兰的警觉。凶手是不是另有一个和尚?

和尚是戒色的。在当时社会佛教作为国教对待,社会地位特殊,官府没有真赃实据,不能随意拘传。如果得罪了佛教徒,一告御状,当官的就要吃亏。王绍兰明白这些情况,因而他对此案特别慎重查察。

过一天,招姐也来海防衙告状。

和尚讨亲,已够荒唐,何况又是骗婚。他本欲立即传讯法空。想一想:法空如此好色,燕妹被害是否与他有关?查对招姐后,得知当晚法空有这个作案的时间。只要有物证,案子便清楚了。事前不能打草惊蛇。

当天下午,白塔寺旁歇一个修鞋担。修鞋的是这一带许多人都熟悉的七哥。这七哥年纪40开外,为人忠厚老实。鞋修得又牢固又美观,价格也公道。因而白塔寺的和尚,都找他修过鞋。今天歇在这里,生意跟过去一样兴隆。

法空从街上回来,经过鞋担旁,难免顺眼看一看。不看尤则可,一看吓一跳,自己穿的一只僧鞋,怎么会落到七哥担上?

他不敢贸然上前认鞋,站在担旁与七哥搭讪。然后顺口问道:“我说七哥呀,你担子上哪来这么一只僧鞋?虽然旧的,款式还入时,可惜只单只。不然,我……”

“法师想买吗?我可以帮法师另作一只配上如何?”七哥装作什么都不懂似的说着。

“请问七哥,你这只鞋从何而来?”法空问着,脸色有点紧张。

“在下体井3号门口捡到的。”七哥边修鞋边答话,神态自然。

法空取鞋在手,问道:“这一只我先买下,多少钱?”

七哥夺鞋过手说:“待我配一双后一起卖给法师,单只鞋买着无用。”

法空立即又从七哥手上夺过僧鞋,有些紧张地说:“还是让我先买下?5钱够吗?”没等七哥答话,丢下5钱银子,抱着僧鞋急急退走。

法空进了方丈室,尾随的4个人掏出海防同知衙的腰牌和传讯的红筹,法空被当场拘捕,在方丈室里找到了另一只僧鞋,正好与这一只僧鞋成配。

法空和尚见了王绍兰,知道混不过关了,为了免受皮肉之苦,招姐的骗婚,燕妹的奸杀,两案一一招认。画了口供,下到死牢,待秋后斩决。

招姐哑巴吃黄连,枉做了一场媳妇。以后只好另选年纪大一些的钱员外当继娶。

何三虽然没有犯法,然而非礼之想,在当时社会就要受惩罚,打了30板,罚了3百两银子给张五赔妻。

何三虽然受打挨罚,但还是感激王绍兰判得公道,叩谢而退。

张五对王绍兰能如此迅速破案,并作出这样的公断,感激涕零,

以后,这个公案,被编成闽剧《僧鞋记》广泛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