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米修
姐，你觉得姐弟恋会不会幸福？
我可不喜欢小屁孩。
也正因为那种对美的欣赏，我成了岚姐店里的常客，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去洗个头，享受一下岚姐温柔且细腻的服务。
我隔三差五地在店里出现，一来二去，我和岚姐慢慢熟了，连店里岚姐养的那只波斯猫也把我当自己人了。
再后来，我去店里的次数更频繁了。有时确实是去洗头的，有时就只是想去看看岚姐，陪她聊聊天，哪怕是看她专注的工作，逗她的波斯猫，那也都是很让人满足的。
那种满足，通常都会催生出爱慕的情愫。我的心思，岚姐都懂，只是岚姐对我若即若离，不远不近，不接受也不拒绝。真是应了那句话：“女人心，海底针。”
一次洗头，我躺着，对着正给自己洗头的岚姐说：“姐，你将来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
她说：“不知道。”
我又说：“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她说：“不怎么样。”
一次试探性的聊天，草草收场。
又一次，我又开玩笑说着：“姐，你觉得姐弟恋会不会幸福？”
岚姐比我大四岁，我跟她心里都有数。她也开玩笑跟我说：“我可不喜欢小屁孩。”
我又说：“那姐你觉得我是不是小屁孩？”
岚姐却不正面回答，笑着跟我说：“你觉得呢？”
我斩钉截铁地说：“我当然不是！”
岚姐笑了，笑的很美，但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又一次试探性的聊天，无果而终。
遇事才能见人心。没想到因为我家里出的一件意外的事，将我和岚姐的关系拉得更近了。
父亲在一次体检中，查出了癌症，早期，因为发现得早，及早治疗的话，存活率还是很高的，只是治疗费用估计要四十万。
于是，我开始找亲戚朋友筹钱。借钱真的是让我看透了人情冷暖，更让我那年轻的心，快速地成熟了起来。在“东拼西凑”之下，我才凑了不到二十万。
我又一次因为借钱吃到“闭门羹”时，有点心灰意冷地出现在了岚姐的店里。由于我家里的事，我已经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岚姐的店里了。
当我脸上挂满了沧桑和忧伤出现在岚姐面前时，把她吓了一跳，她关心的问着：“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只说的一句：“姐，给我我洗个头吧。”
我没说，她也没再问。水温刚刚好，我躺着，岚姐像平常一样，按摩着我的头。按摩着，按摩着，我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
就是这一滴泪，让岚姐还是没忍不住的问：“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姐姐，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沉默得很久，然后把家里的变故以及我最近几天四处借钱的遭遇跟岚姐倾诉了一遍。岚姐听完我的述说，只是温柔地安慰道：“钱的问题，都不是什么问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后来岚姐又补充说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回家？”岚姐知道我的家离这个城市有三个小时的车程，家里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我肯定要经常回去的。
我说：“晚点我就要回去了。”
岚姐将我的头发擦净，吹干。对我说：“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一会儿。”我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岚姐回来了，拿着一张银行卡递给我，说着：“这里面有二十万，你先拿去用。”
我望着岚姐手中的银行卡，目瞪口呆，久久才吐出一句话：“我不要。”
岚姐不顾我的拒绝，将卡塞到我的手中，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又不是白给，算是姐借你的，要收利息的。”岚姐好像怕我再拒绝，又正经的说了一句：“你父亲的病要紧，钱可以慢慢再赚。”
看着岚姐，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
几个月的时间，父亲的病总算稳住了，钱也花得差不多了。
因为那二十万的钱，我内心有点愧疚，觉得欠了岚姐一份大人情，跟岚姐在一起时，我变得拘束了，而岚姐也似乎是看到了我内心的变化，反而对我更加主动和关心。
而因为岚姐对我的主动关心，我对岚姐似乎产生了一种依赖，这种依赖慢慢地变成了一种爱，让我有了一种想表白的冲动。
因为有了这种冲动，我就想对岚姐了解得深入一点。这一了解，曾经关于岚姐的那些不正经的甚至是下流的流言蜚语就又飘到我的耳中了。
以前也听过那些流言，那时都是一笑而过。可是如今因为心中产生了爱，也因为岚姐能一口气拿出二十万，这些不得不让我的心中产生的疑虑。
难道岚姐真的是像流言说的那样，背地里会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不然，她哪来那么多钱？单靠这个理发店肯定是存不下那么多钱的？
心中有了疑虑，我对岚姐的感情就有点动摇了。这动摇自然也逃不过岚姐的眼睛，在岚姐面前，我内心的任何波动都能被她一眼看穿。
一次聊天，岚姐问道：“最近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答非所问，假装开玩笑的问岚姐：“姐，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啊。”
岚姐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悠悠地说着：“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没有回答，因为岚姐似乎也看透了我的内心，岚姐接着又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给你的钱不干净？”
我沉默，算是默认了。此时，我发现岚姐的眼中湿润了，似乎有泪光。
那天晚上，我是和岚姐一起吃的饭。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岚姐喝酒。借着酒劲，岚姐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个女孩，因为家庭条件的影响，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南方的一个沿海城市。孤零零的女孩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大城市里，举目无亲，四处飘荡，最后在一个发廊落了脚。
发廊是正规的发廊，只是理发的技师，稍微有点姿色的，总是做不了多久，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女生不再来的女生，都被常来理发的大款包养了。
后来被包养似乎也成了发廊姐妹们出人头地的一条捷径。只是那个女孩并不认可大家的想法，只是认真工作，这反而显得她有点格格不入了。
那女孩也是有姿色的，也有不少顾客向女孩吐露过想要包养她的想法，但她都拒绝了。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因为女孩家里的弟弟要结婚，需要一大笔钱，而这笔钱自然要落在女孩身上。女孩无奈，在痛哭了一夜之后，答应了一位中年大款的“包养请求”。
幸运的是，那个中年大款对女孩挺好的，出手也阔绰。后来，女孩弟弟结婚的钱有了；再后来，女孩也攒下了几十万的钱；五年后，那大款又找了个更年轻的姑娘，给了那女孩一笔分手费，好聚好散。
那女孩就带着攒下的钱和分手费，离开了那个沿海的大都市，来到了一个新的城市，开了一个小小的发廊。
故事讲完，那个女孩显然就是岚姐自己。听完故事，我的内心五味杂陈。此时，岚姐似乎有点醉了，嘴里还说着：“我的钱不干净，我的人也不干净，你以后离我远点好了！”
我全程沉默，直到把岚姐送回店里，我也没发一言。安顿好岚姐后，我关了店门，离开了。
故事的结局
听完岚姐的故事后，我就一直没在发廊店出现。似乎在消化岚姐将的那个故事。一个月后，我说服了自己。捧着一束玫瑰花出现在岚姐的面前，我再一次问了岚姐那个曾经问过的问题：“姐，你觉得姐弟恋会不会幸福？”
岚姐接过我手中的玫瑰花，给我的还是同样的答案：“我可不喜欢小屁孩。”
同样的答案，我却有了不同的感觉。因为岚姐的笑容让我明白了：我已经不是小屁孩了。
故事完。
爱上一个有故事的发廊姐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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