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言宅斗文推荐文笔好(古言宅斗完结文:落魄小姐VS世家公子)(1)

乌云遮月, 月黑风清,荒芜林间,万籁俱寂。

  “嗷呜”一声响彻静夜,女子呜咽声戛然而止。舒姌姌以帕捂嘴, 心道:狼,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舒姌姌畏惧黑暗,方才心中悲痛倒不觉得甚,不禁瑟瑟发抖。

  舒姌姌闻声判定狼声不足百步,隐隐望见一双绿眸悄声前行, 缓缓逼近。

  舒姌姌撑起身子, 疾行趋避。舒姌姌额头渗出细汗,胸膛剧烈起伏, 耳闻澎湃心跳。玉簪松动脱落, 发髻散落,及腰青丝飞扬摇摆。偶有女子回眸, 青丝遮面眸光惊恐。她渐渐放慢了脚步, 体力不支托腹急喘。步履蹒跚地向前挪动, 袍衫灌风只显女子香肩瘦削。惊慌失措加之夜色灰暗, 无法辨明方位竟不觉到了悬崖旁边。

  易岚枫策马疾行,穿梭在黑夜之中。半个时辰已过, 竟未见舒姌姌的身影。如若她不返回青城山, 又能去往何处。易岚枫眉头一皱, 眸光惊惧, 若万一她已不测。马鞭抽力剧增, 马儿吃痛狂奔数丈。

  吁声扬起,勒僵止马。马匹嘶鸣,易岚枫勒马掉头折返。奔出数丈,勒僵下马,匆匆上前弯腰捡起一方白色绢帕。帕底绣着“银缕”二字,正是前些日子,易岚枫上山托阿金送去的物件。这银缕坊上好的绢帕,普通人家鲜少用得起。如今却出现在青城山半腰之处,八成是舒姌姌遗留之物。易岚枫剑眉轻扬,眸色欣喜,这绢帕触感微濡,想必舒姌姌必未走远。

  “姌姌,姌姌,舒姌姌…”

  易岚枫聚气高喊,半山空旷回音飘荡。无人回应,更显悲寂。易岚枫垂头凝视掌中绢帕,锥心彻骨,胸口憋闷,仰头爆发一声大吼:“舒姌姌。”眼角划下泪珠,颓然垂头吞喉哽噎自语:“你在哪里…”

  “啊啊…”尖锐刺耳的女子尖叫声,伴着几声狼鸣划过夜空。易岚枫闻声微怔,刹那狂奔声源方位,心道:姌姌,你撑着务必等我。

  半山腰边,舒姌姌与眼前绿眸恶狼对峙着。

  乌云渐散,拨云见月,月洒清辉,只见一头枯瘦灰狼腹圆下坠,竟是一头临盆母狼。

  舒姌姌托腹后退,却见母狼停滞不前,绿眸闪光注视于她。舒姌姌回眸察看,身后已无路可退。索性止步,抑制轻喘生怕激怒母狼。

  万兽通灵,眼前这头母狼竟未伤害舒姌姌。无论人或者兽,母爱天性使然。可母狼未伤她,却也未离开。舒姌姌自是不敢松懈,四处观望伺机而动。

  狼耳直立轻动,忽然龇牙咧嘴狰狞起来。只见母狼扭头警戒,再回头已然欺身向舒姌姌逼近。舒姌姌花容失色,牙齿打颤,玉手护腹挪步后退。

  “姌姌…”

  舒姌姌忽闻易岚枫之声,泪眼蒙蒙,扯出嘲讽之笑,只道大难临头产生幻听,他易岚枫此刻洞房花烛温香满怀,何况易岚枫怎会唤她“姌姌”。

  “姌姌,姌姌…”不绝于耳,舒姌姌忽觉身后传来爹娘唤声。眸光呆滞魂不附体,转身却见爹娘音容慈爱,张臂唤她。顷刻泪奔嘶哑哭喊:“爹爹,母亲…”举足向前,踏去。

  “舒姌姌,莫在踏前一步。”

  林间奔出一人,月下绛红喜服晃眼。右手挥臂起落,掷出一物,飞速击中母狼后腿。石子滚落,母狼倒地哀嚎,挣扎爬起瘸腿窜入林间。

  舒姌姌魂魄游离,隐隐听见身后急呼。青丝飘荡,恍惚回眸,望见绛红吉服,冠插白玉兰花簪,一脸急切地易岚枫。舒姌姌鬼魅大笑,似在梦中昔日恩爱光景,历历在目,梦呓笑道:“易岚枫,若有来世,你我再续。”旋身闭眼泪珠滴落,提脚踏前。忽觉右肩被提,身子后仰跌入宽厚怀中。

  舒姌姌美目紧闭,靠在怀中身触温暖,鼻尖嗅到熟悉的男子体味。三魂渐归,缓缓睁目,单手举起轻抚眼前男子的面庞,痴痴说道:“你真是易岚枫?”

  易岚枫抱紧怀中女子,嘴角微微抽搐,眸中滚落一颗泪珠,打在女子手背滑落。

  舒姌姌痴痴望着手背,神志清醒,瞠目急问:“你为何在此?”

  易岚枫垂头埋在青丝之中,低沉说道:“姌姌,你可知我有多怕…”怀中女子,身子僵凝微颤,退出怀中,直面结巴问道:“你,你唤我什么?”

  “姌姌,舒姌姌。”

  “你怎知我是…”

  易岚枫上前去拉舒姌姌,却被她避之不及挡开。易岚枫再次上前禁锢她的手腕,不理她的挣扎,腾空抱起她,远离崖边。

  “你放我下来。”

  “好,你莫再乱跑。”

  易岚枫轻放她下地,舒姌姌站稳便急步退后,与易岚枫拉开一丈相隔,怒目直视。

  “姌姌,你这是做何?”易岚枫欺身上前,舒姌姌退步,喝道:“你别过来。”

  易岚枫见她体力不支,深怕有个闪失不敢贸然上前,柔声哄道:“我不过去便是。”

  “你为何唤我姌姌?”

  易岚枫见她神色不安,可如今事已即此,不便再相瞒下去。易岚枫快速上前,扯她入怀,面上轻笑,宠溺低语道:“你当真以为我易岚枫会信,你是乡下小丫头。”怀中挣扎之人,不再扭动,难以置信道:“你何时知晓,我,我是舒姌姌?”

  易岚枫眸光狡黠,附在她耳畔露出坏笑:“圆房那日,我便知晓。”舒姌姌半信半疑,仰头望着易岚枫,却见易岚枫笑容坦然,不似说笑。易岚枫见她神情呆立,秀气的鼻尖微红一抽一吸,倒是可爱至极,低头在她额间一吻,埋怨道:“我暗示你多次,可你却浑然不知。索性不再提起,免得你念起伤怀。”

  舒姌姌再绷不住,藏在怀中呜呜起来,哭道:“我,我以为你把当做替代品,埋怨与你…”“呜呜”抽泣着继续言道:“可不想你竟藏得如此之深,呜呜,当真是我太傻…”

  “姌姌,你莫哭,当心着身子。”易岚枫见怀中心爱女子痛哭不止,忧心轻哄,怕她过于情绪激动,动了胎气。

  “混蛋,做戏戏耍于我…”舒姌姌想到长久以来,她在易岚枫面前犹如跳梁小丑,心中恼怒,握拳捶打易岚枫胸膛。易岚枫见她这般,又哭又闹,忍俊不禁:“姌姌,你这般倒像母老虎。”

  “你说我母老虎。”舒姌姌拔高嗓音,怒目而视愤然道:“你究竟如何得知,我便是舒姌姌。”

  “你想知道,得先应我一事?”

  “何事,你先说…”话未言毕,已被易岚枫封口入怀。多日不曾品味香泽,易岚枫一手霸道托起她的下巴,方便他长驱直入加深热吻。

  “啊…”易岚枫只觉舌尖火辣,口中腥咸。吃痛放开了,怀中喘息满脸怒意的女子。

  “我说便是,你莫要恼了。”易岚枫见她如此,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原来圆房那日,白日里易岚枫收到的那封信,便是河北分号传回的书信。信上言明,舒姌姌乃是朝廷钦犯。易岚枫本就怀疑,府内所谓的汤氏姐妹,遂而早就私下打探汤氏姐妹的身份背景。原本打听到郊外十里,确实有户姓汤的人家。涉及朝廷,这种之事自然不会假手旁人,可一时为顾上亲自前去打探。不想这日收到书信,便匆匆与阿金前去郊外十里的于家村。

  易岚枫赶到于家村,遍访村民,可曾识得汤小池。奈何村民淳朴,见易岚枫衣着不凡,只道是陈三金的债主上门追债,哪里会如实告知。易岚枫悻悻将返,随料竟碰上泼皮二狗子。原不抱希望,但见二狗子一脸狡猾奸诈,便存着侥幸试上一试。阿金才塞了一锭银子,这二狗子便全盘脱出。汤家只有独生一女,名唤小池。母亲病逝,父亲悬梁自尽之后,汤小池便与来路不明的美貌女子不知所踪。这二狗子心虚自然不会告知,是他害得汤小池之父悬梁自尽。可于易岚枫来说,这些足矣。所谓的妹妹汤小梦,其实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舒姌姌。

  易岚枫欣喜若狂,赶回府中却见舒姌姌在廊下痴痴傻等。想到舒姌姌家破人亡,而他连日对她冷淡避讳,心中怜惜自责。抱她入房,岂料舒姌姌主动投怀送抱。他易岚枫血气方刚,何况眼前还是心仪女子。上天既然将她送到他易岚枫身边,又与她阴差阳错拜堂成亲,即已是夫妻,他必会尽力庇护于她,遂而便未在拒绝于她。圆房后,一早趁舒姌姌未醒,便将白玉兰花簪,悄悄放于梳妆镜台匣内。但愿她发现之后,可明他心意。随后他赶往河北易县,也是为了打探风声如何。那日在秦府,他独自进去跪拜舒姌姌父母。他既与舒姌姌结为夫妻,身为人胥祭拜一下岳父岳母。

  焚香祭拜,轻跪蒲团,告慰亡灵,他此生必会护舒姌姌周全。

古山道观, 汤小池与舒承分开回房,便收拾好行囊。辗转难眠也未明白舒姌姌,怎就忽然消失了。舒承对师傅玄空道长的话,自然不全信, 便与汤小池商议明日一早, 让汤小池赶回易府察看。可如若当真是回易府,为何不唤她同回。思前想后总觉得事有蹊跷,但一时又毫无头绪,只待回到易府一探究竟, 但愿舒姌姌当真是回了易府。

  弦月清风, 温言男声,娓娓诉肠。

  易岚枫避重就轻, 眼下舒姌姌这般他自不会如实相告, 她与至亲早已阴阳相隔。易岚枫平缓言毕,眼前女子的神情, 瞬息万变尽收眼底。易岚枫见舒姌姌秀眉微皱轻咬朱唇, 眸中晶莹滑下一颗泪珠。上前帮她轻拭泪痕, 柔声道:“姌姌, 你这般身子怎能受得住。”

  舒姌姌泪眼婆娑望了一眼,眼前有些模糊的易岚枫, 轻轻侧头倚在他肩头不言不语。她心中百感交集, 与她朝夕相处同床共枕的夫君, 竟这般深藏不露难以捉摸, 可却独独钟情于她事事为她周详。

  月色之下, 一红一白,相依男女,沉吟不语。

  良久,舒姌姌突觉腹中微痛,托腹皱眉轻嗯道:“易岚枫,我腹中有些不适。”易岚枫见她脸色苍白,不禁怛然失色急声道:“姌姌,快随我回去。”

  舒姌姌朱唇微翘,娇嗔道:“洞房花烛夜,你为何在此?”

  “你如何得知今日之事?” 舒姌姌鼻头一酸,垂目咬唇,嘟囔道:“有个叫阿曾的男子,接我下山,说是你不慎坠马伤势堪忧。我巴巴赶回,哪知竟是你与旁人大婚。”

  易岚枫心中一沉,何人如此歹毒,转念一想了然于胸。眼下舒姌姌的身子重要,不动声色打岔说道:“姌姌,日后再说,眼下你的身子要紧。”

  舒姌姌腹中剧动,今日她情绪起伏不定,眼下到真真忧心腹中胎儿,颔首道:“好,不过是回青城观,姐姐与承儿定在四处寻我。”

  “姌姌,山路难行。此去青城观还要一个时辰,随我回府吧!”

  “可是……”

  “我知你忧心何事,待回到府中我便派人捎信到青城观。”

  舒姌姌担忧腹中胎儿,便不再固执。她眼下受不住颠簸,只能缓行。易岚枫扶她上马,手牵缰绳徒步而行。

  寂寥月色,易岚枫与舒姌姌一路闭口不言。白马脖铃轻摇,马蹄踢踏寂落。一炷香后,到了城中。舒姌姌想到满院赤红,不由失意闷声闷气道:“想必新娘子是名门闺秀。”

  易岚枫知她心中憋屈,必定还在气恼,软言软语道:“她怎可与你相较?”

  “易岚枫,莫非是那位赵小姐?”

  舒姌姌蹙眉垂目,见易岚枫沉默不语,便知她猜的没错。那位赵小姐思慕易岚枫,她早该猜到了有此一天。

  易岚枫握紧缰绳,眸色落寞低沉问道:“为何不唤我易郎?”

  舒姌姌垂头望了一眼,易岚枫头冠上那支白玉兰花簪,透白通透倒有几分冰冷。她仰头注视前方眸光幽怨,冷淡言道:“日后你便不再是我一人的夫郎。”

  易岚枫无奈柔声唤道:  “娘子……”却被舒姌姌冷言打断:  “娘子也非我一人。”

  “姌姌,姌姌……”易岚枫情意绵绵低唤两声,似在哀求。舒姌姌恼怒自己与易岚枫置气,可又念起他的隐忍情深。只觉胸口刺痛,抑制不住默默垂泪,无奈哽咽道:“罢了,你愿唤甚随你。”

  易岚枫闻她妥协,小心翼翼说道:“姌姌,唤我一声易郎可好?”

  舒姌姌漠然不理深吸吐纳平复情绪,举头相望已到易府门外。易岚枫扶她下马腾空抱起,向迎上来的阿金吩咐道:“速去请郎中。”

  舒姌姌头倚易岚枫肩头,青丝垂摆柔媚,昔日这般场景历历在目,心头一软如蚊细语:“易郎。”

  易岚枫闻见嘴角上扬轻笑,她既肯唤他“易郎”,便已是退让,他难掩欣喜柔声道:“姌姌,我带你回家。”怀中女子浅笑安然瞌眼,她累极了,任他大步流星抱她回到别院。

  夜色朦胧,满院喜色的云翠阁内,红烛通亮摇曳。难以入眠之人,嫁衣整洁在身,合衣卧床假寐。

  门外有人唤了一声:“小姐。”便推门而入,阿香望了一眼满脸惆怅阴晴不定的赵媛玉,胆怯道:“小姐,易少爷回府了。”

  床上原本颓然之人,猛然做起急声问:“人呢?”

  “在,在……”

  赵媛玉见阿香吞吐,横眉怒对厉声道:“快说。”

  阿香身子一抖,垂头颤声道:“少爷与小娘子刚回了别院。”

  “你说什么,她竟然回来了。”

  赵媛玉未能得手自是不甘心,转念一想诡秘冷笑道:“阿香,你去唤少爷过来,这喜帕未揭,莫要辜负了良辰美景洞房花烛夜。”

  “是,奴婢这便去。”

  待阿香关门出去,赵媛玉对镜孤影自怜。即便她样貌不如舒姌姌,可也是样貌周正的窈窕淑女,她不信他易岚枫一点都不为所动。

  阿金带着郎中,匆匆赶到别院。折腾一日,舒姌姌虽腹中不适,早已心神交瘁沉沉入睡。郎中搭脉诊断后,便随易岚枫到门外叙话。

  “林郎中,我家娘子如何?”

  “胎息不稳,已有滑胎之象。孕中不易多思,更忌大悲大喜,尊夫人肝气郁结,正是被七情所伤。若不细心调理,只怕会小产。老夫,先为夫人开上几副,安胎固元的方子。”

  听闻如此易岚枫眸色凝重,拱手道:“有劳了。”示意阿金随林郎中,前往医馆抓药。

  “吱呀”房门轻动,开启闭合。屋内沉闷寂然,易岚枫轻手轻脚缓缓上前坐到床沿。望着床上蹙眉睡颜的女子,眼下淡青唇色略白。他轻轻握住舒姌姌的通白玉手,暑热时分玉手触及冰冷。易岚枫张口想说什么,吞喉生生咽了下去。终究怕扰了她,轻轻帮她掖好被角,眼含疼惜无奈心道:姌姌,愿上天垂怜,保你与孩儿平安无事。

  别院门口,阿全阻挡着阿香不与放行。阿香扯着嗓子喊道:“少爷,少爷我家小姐喜帕未揭,这般不合规矩。”

  屋内易岚枫闻后,望了一眼熟睡女子眸光温情,转瞬起身已是阴郁深沉,轻声开门离去。

  阿全先前见少爷回府满脸阴郁,这郎中来过想必少夫人身子不适,阿香这般势必惹怒了少爷,遭殃岂不是还是他。阿全上前架起阿香往后拖,为难道:“姑娘对不住了。”阿香挣扎着继续高喊:“易少爷,易少爷…”

  “阿全,放开她。”

  阿全闻声松手迎上前去,恭敬唤道:“少爷。”易岚枫轻嗯一声,挥手示意阿全退后。

  阿香见易岚枫,喜色上前欠身说道:“少爷,今夜是您与我家小姐的良辰美景,请您前往云翠阁。”

  易岚枫漠然冷笑道:“本少爷,自然要去。”阿香见易岚枫已自行前去,慌忙紧随其后。

  云翠阁门匾红绸垂挂轻摇,易岚枫仰头微怔,眼前滑过昔日他与舒姌姌负气来此。那时舒姌姌与顾默彦私下独见,他怎会不知情同兄弟的顾默彦,亦思慕于舒姌姌。可他更恼对于他迎娶旁人,舒姌姌态度漠然。

  “少爷,少爷。”阿香见易岚枫门前驻足神情游离,催促两声。易岚枫回神,不动声色举步踏入。

  “吱呀”房门开启,待易岚枫踏入,阿香关上房门候在门外。

  满室绛红夺目,赤色纱帐罩床,床沿正中端坐,嫁衣在身喜帕遮头的女子。

  易岚枫一步一步慢慢逼近床前,恍惚看见揭下喜帕,一脸娇羞柔媚的舒姌姌。眸色柔光散去,驻足床前冷漠说道:“赵小姐。”喜帕遮面,赵媛玉望着黑色足靴有着几分期待。忽闻易岚枫冷笑一声蔑视道:“如今该唤你易赵氏。”

  赵媛玉不明易岚枫为何如此,她虽加害了舒姌姌,但不至于舒姌姌这么快知晓何人害她,更何况是易岚枫。故作不明,娇声道:“夫君,唤妾身玉儿吧。”

  “既嫁从夫,岂由你说三道四。”

  易岚枫声音冰冷,赵媛玉怎会听不出,已然忘却故作娇柔,蛮横道:“你这是何意?”

  易岚枫转身拉开一丈,单手负后眸光阴沉,漠然道:“赵小姐,莫不是忘了,本少爷为何迎娶你过门。”

  床上端坐之人身子僵硬,赵媛玉不禁想起端午佳节那日。

  那日,赵媛玉相邀易岚枫到香茗居一聚。待她说出“舒姌姌”三字,逼迫易岚枫不得不入席。玉手持杯高举,得意笑道:“易公子,小女子先干为敬。”仰头饮尽倒扣空杯,放下酒樽起身上前,为易岚枫斟满一杯递与易岚枫。

  易岚枫接过酒樽并未饮,淡漠放下酒樽,直言道:“赵小姐有话直说。”

  赵媛玉见他面色自若,可眸光泄出一丝忧色,举袖掩笑道:“少夫人是何身份,想必易公子不会不知,不然怎会听闻“舒姌姌 ”三字,便甘愿赴约。”

  “赵小姐,既然你我心中犹如明镜,不妨开门见山。”

  “既然如此,小女子便厚颜求一求姻缘。”

  “若我不肯呢!”

  “若易公子忍心妻离子散,自是另当别论了。”

  赵媛玉咄咄相逼,易岚枫握拳自控,起身言道:“此事容我思量一番,在下告辞了。”

  好在有喜帕遮面,掩饰赵媛玉的出神,待回神娇笑道:“自然不会忘,可夫君莫忘了,玉儿手握把柄。”

  易岚枫朗朗蔑视笑道:“如今你已嫁我,莫不是要自害夫家。”

  “你,你…”

  “夜深了,你好生歇着吧。”易岚枫打断赵媛玉,撂下话径直开门离去。

  赵媛玉闻见“吱呀”门声,慌忙起身不甘揭下喜帕,望着绛红身影一闪无踪。瘫坐到床上,心中酸涩嘤嘤哭泣。她自小骄纵,新婚之夜受此冷待,自觉委屈怨恨。

  红烛摇曳忽灭,房内幽暗沉闷,女子呜咽凄然,君不见痴情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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