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本文发表于2011年，结婚三年，孩子近两岁，借调县城，面临两地分居，眼见类似情况发生不少婚变，家属每天都电话来侦查和警告，回想起几年来的经历感慨良多，遂成几千文字。
一
都说恋爱是理想的，婚姻是现实的。从恋爱到婚姻只有一张纸那么，一只手指就能戳穿其中的奥妙。结婚前以为自己是个善良的青年，无不良嗜好，被官、商女子看上应该很正常。对方温柔漂亮善解人意勤劳体贴，什么苦都能吃，把伺候丈夫当成宗教。大学时的恋爱比烟花还要绚烂夺目，比花儿还要脆弱，匆匆分手各奔东西。我是个简单的人，没被人爱过，也不知道怎样去爱人，连宠物都没有养过。女友埋怨我不懂关心呵护，整天就知道吃饭，天生就是个犀利哥的命。大学不需要纪念，我收获了一个金灿灿的毕业证书，一个走进婚姻的实习。没有复杂的心态，过去了不必纠缠，珍惜眼前人。向前看，对象在哪里呢？ 工作后，才发觉自己不过是个小人物，身无绝技、无关系、无人民币，在大家的眼中无存在感。自尊自爱就够了，别人是不会轻易地来尊重你恋爱你。这是个奇怪的世界，人与人的关系有时候很亲密，大多数的时候又很疏远。虽然只隔了一颗心的距离，近在咫尺，远在千里。看了小说，不能写小说，就像吃了猪脑，不能补猪脑一样。看电影可以身临其境，幻想自己豪华奢侈的生活，香车宝马美女相伴，电影完了就剩下一缕胶片。自诩为文学青年，实则在心里暗骂自己一亿遍，真没有出息，咋堕落到文字为生。连卖菜的都不如，他们卖了菜去娱乐去了，你还枯坐在电脑面前，敲来敲去却什么都没有实现。房子是原来的房子，妻子是原来的妻子，孩子是原来的孩子。什么都没有增加，倒收获了一大堆哀怨，一堆烂尾。编点故事也好，魔幻的、武侠的、滥情的，守着散文随笔不放。宅男只能到《聊斋志异》里去和狐仙鬼魅恋爱了，爱情太贵洗洗睡。 习惯了孤独的生活，烟酒一起戒掉，下次该色戒了。没有太多爱好的人，只能到玄学中藏身了，追求一种天地人合一之境界了，回归到深山老林之中了。如果不是当初大全劝我，我早就出去云游四海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没有艳遇，至少已经破了戒。大概是李连杰的电影看多了，《少林寺》、《黄飞鸿系列》、《方世玉》等，去远山拜师学艺成为武林高手是完全可能的。现在戴一副眼镜，手无缚鸡之力，吃了白饭，连饭都不会做，读书还不会写书。不是大材小用，是百无一用，难担大用，只能拿来打点零用。 二
结婚之前的想法和结婚后的想法有很大的差别，比如结婚前相当注重自己的形象和穿着，以便吸引女孩子的注意，免得因此讨不到老婆而成老光棍。在黎家的日子，我经历了这方面的煎熬，五年的时光就耗费在这个风景秀丽却人烟稀少的地方。本校的很多人都结婚了，孩子都带着，一家人其乐融融，惹得我分外眼红。有好心的老太婆问，给你介绍谁谁谁，我本草根，没有歧视打工妹的想法，只是不想在这荒山野岭了却一生，因此拒绝了一些所谓的姻缘。曾经想过在本校或者九龙片区找个教书的女孩，后来因为种种机缘而守身五年。在别人怀疑的眼光里，在冰冷的单身寝室里，我苦熬了五年。这五年，我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不为金钱，只为婚姻。教书每月区区几百元在手，尚不能吸引同行的女教师，不能不说是个悲剧。女教师都向公务员和商人抛出绣球，像我这样的穷小子难入法眼。 当你考虑婚姻的时候，说明你已经老了，必须靠一桩婚姻来支撑你的信念。我对婚姻要求很低，就像对自己的要求一样，活的能够生活，其余的都不在我的考虑范畴之列。我不是个贪婪的人，非得要一桩婚姻来改变命运。对于穷人来说，改变命运的机会太少，这算一个正大光明，不会遭人非议的手段。我过惯了穷日子，不亏欠什么就足够。我对精神的要求超过对物质的需求，对道德的要求胜过对能力的奢求。对于女人，我更看重她本人的品德，外貌中上，太丑我也受不了，毕竟不是一两天，是很长的时间要面对。除非我是盲人，但我只是近视，亲吻的时候我照样能够看清她的面貌。人们说，你的第一个女朋友什么样，跟你结婚的那个也差不到那里去。现在看来，也有几分道理。是冥冥中的预言或命中注定？说不清。说的清就是上帝了，我们不过是一枝压伤的芦苇。 到什么坡，唱什么歌，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却没有人可以谈。这真是笑话一个。一则没钱，买不起房，买不起家具，摆不了阔，连请个客都要酝酿很久。早被人看白了眼。二没有权，老百姓，处于社会最底层，没有权力赋能轻飘飘赤裸裸的。三没有长相，有高度没有风度，没有俊朗的外貌，形象太过普通，照样没有人看上。一直矜持着，不敢轻易跟人表白，特别是本校的同事。同事有意撮合我和谁谁谁，亲自上门去说，搞得见面很尴尬。我这样的条件，凭实力单身，流言与我无缘。我没有跟人争辩的习惯，用事实打败，胜于雄狮百万，胜于巧舌如簧。后来的情景证明我是对的，像方鸿渐没有在三闾大学安家的打算。随手翻翻日记，才知道当初的日子那样难过。 关于为什么要结婚，我也说不清楚。越简单常见的东西越说不清楚，就像小时候老是不断地追问别人为什么，直到别人理屈词穷为止。为了生理，为了传统观念，为了父母亲友，为了给周围人一个交代，证明我生理心理都没有病，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那个人而已。在黎家的五年，我已经是个标志性的剩男。那些都被女的抢光了，也没有剩女跟我相对一下，站在对立面让我假想一下。我的妻子是在将要离开黎家时认识的，别人介绍的，她中意于我，源于我们在打电话，她对我的口才佩服得五体投地，以为我英俊赛过莱昂纳多，文采胜于唐伯虎。直到见到我的人才大呼现实和想象的差距咋这么大呢？我还是一步一步地将她引向婚姻的殿堂。 她的容貌、风度、持家本领不输于之前任何一个女子。她比我小好几岁，因此很多时候我都让着她，让她体会一下作为小女子的优越性，好在闺蜜面前炫耀。我的家庭很简单，但问题几天几夜都讲不完。孩子没有人照看，给她的工作和生活的冲击是相当大的，再加上两地分居，我根本帮不上任何忙。有时候在电话里，为了孩子的事情，我们也吵一吵。电话拉近了时空的距离，将感情的线绑在一起，只有这时我才能感觉到一丝温情。这是别人不能给的，更不是冰冷的电脑能够给的。我多想将她调到一起，可是现实却那么难，难于上天揽月下海捉鳖。别人都容易地不费吹灰之力，现实坚如铁。不会钻营，简单到心静如水，无欲则刚。 三
妻子有时要打电话来问我在干嘛无话找话，我知道她在拉拢我们的距离，也在提防我有二心或者外遇。我向来求安稳，不愿意颠三倒四，朝秦暮楚，吃过太多感情的亏，激情已经耗尽，难以再燃烧起来。偶尔她也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你不会去搞婚外恋吧。我说我想，早就去了，何必等到现在，况且我也没有钱。她生气地说，那你有了钱就要去了。我说我是个穷鬼命，一辈子都发不了财的，害你受苦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我就担心你有了点钱就会出去找。为什么女人跟男人在一起好像都是奔着钱去的，不这样想都不行。那些男人在外面，肯定花了不少银子吧。不然别人图他什么，他也不会一文不名。可能是男人主动花钱去吸引女人，诱惑女人，上钩之后一发不可收拾吧。女人是物质的动物，也是情感的动物。谁肯为她花钱，她就为谁动情。我不懂女人，也没有心思去讨论这些无聊却有聊的问题。 曾经很多人以为我是个浪漫的人，文艺青年都是喜欢风花雪月，浪漫不羁的。而我是个例外，在文字里、影视里挥洒了太多的激情，到现实中已经挥洒完了。我不是演员，没有那样分裂的人格，能够逢场作戏，随时哭随时笑。我喜欢真实，真实到残酷，到不留情面。近年来的起起伏伏磨平了我的棱角，我还是没有学会圆滑，还是像一只特立独行的猪，既自卑又自负，既孤独又阳光，既自闭又开放地生活着。以为多了一点思想就成了思想家，以为写了一点文字就成了作家，以为有了博客就成了言论家。很可笑的想法，在别人眼里我是一个神秘的人。但我绝对是一个良好的合作者，跟我一起工作没有负担，我也不需要给自己造成负担，轻轻松松地不好么。我不喜别人收买，也不工于收买别人；不喜欢屈服于人，也不喜欢别人屈服于我。简单自由属于你，更属于大家。很多时候，我的这种心理确实适合做老师，而不宜做管理工作，我好像没有那个能耐。 草根的出身，平常的外貌注定了不能成为花花公子。事实上，很多的楚留香并非富二代官二代，或者帅哥，恰恰是些外貌平常者。他们有女人缘，到哪里都有一群女人围着他们转，我就只能看着他们自叹不如。临渊羡鱼，退而也不结网。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一样，不一定都得写成同样的内容。承认多样性，包容差异性，坚持独立性，是我的风格。生活中，以婚姻为手段的玩弄感情人大有人在，他们都活得很滋润，俘获了别人，却没有被别人俘获，很多时候都让人为他们死心塌地。我就没有这个本领，身心不敢那样分裂彻底。目的性很强的事情，最好不要找我。常常佩服那些花花公子，人财两得，还有多余的心思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谈情说爱。真是佩服。当一个人以婚姻为交易的时候，那个人不知悲哀、卑劣到什么程度。我是道德至上的男人，家庭在我心中甚于一切。所以妻子大可对我放心，除了关爱文字，喜欢文艺和幻想以外，基本是个目空一切的圣人。不经意间就洋洋洒洒写了这么多，思维有些亢奋，不鸣则已，一鸣吓死人。如果以婚姻为题就跑题了。作文说话不便跑题的人是没有的。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就是在下了。孩子都一岁多了，我也没那工夫去外遇，这或许是一个男人的终极养成。我自认为自己还是个有良心的中国男人。
来源：匠心读书会微信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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