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十一”黄金周，站在西湖边的你，耳边是否也会回响起这段旋律？
李叔同看了无数遍西湖，写下传唱至今的《送别》。
1912年就来到杭州的他，还见证了钱塘门等杭州老城门的“瘦身”。
如今，杭州老城门已留在心间和字里行间，新城“门”正向上生长。此消彼长间，又藏着什么样的“真意”呢？
“门”里的家园
武林门外鱼担儿，艮山门外丝篮儿，凤山门外跑马儿，清泰门外盐担儿，望江门外菜担儿，候潮门外酒坛儿，清波门外柴担儿，涌金门外划船儿，钱塘门外香篮儿，庆春门外粪担儿。
这首关于十座老城门的童谣，是杭州的“流行歌曲”，描绘了钱塘繁华的烟火人间——柴米油盐，好酒佳肴，骑马划船，朝山进香。这里，曾是鱼米之乡、游览圣地、丝绸之府。门内门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安澜园至杭州府行宫道里图说》（局部）（1765–1780绘制）
关于老城门，有童谣传唱中绘就的实景图，也有流传于民间的虚拟图——许仙和白娘子在清波门甜蜜度日，“浪里白条”张顺在涌金门留下“好汉”传说，钱镠在涌金门讲述“射潮”故事……
城墙是刚强的，默默守护一方水土。城门是柔软的，有门禁，更有人性关怀。
如果你回来晚了，是可以做“电梯”的：“凤山门城门一侧有雉堞的城墙顶上，有一个辘轳。上边悬挂着一个篮筐。通过这个篮筐，人们在晚上花大约一个便士的价钱，就可以让人把自己吊进城去。这个辘轳没有棘轮，有时摇辘轳的人因为酒喝多了的缘故，往往吊了一半就摇不动了，结果就连外国人坐在篮筐里这个事实都不足以刺激他把篮筐摇到城墙顶上。”美国旅行家盖洛回忆说。
而到了农历六月十八，涌金门还会关闭夜间门禁。因为在这一天，香客们纷纷出城，赶着去寺庙烧农历六月十九的头香。涌金门不关门，就是为了给百姓留一扇回家的门。
定形于明朝的这十座老城门，手拉着手，饱含深情，围起了杭州城。只是那时候的西湖，还在城门外。
“门”间的抉择
时代在变，城门的使命也在变。
清末，沪杭甬铁路试点工程——江墅铁路开始叩击清泰门。最终，清泰门退出历史舞台，火车自此穿越而过，浙江开启铁路时代。在清泰门设置的站头叫“杭州站”，百姓也叫它“城站”。这背后，激荡的是西方列强虎视眈眈之下，浙江人同仇敌忾、挽救国权的保路热潮。
现在，“城站”已旧貌换新颜，“清泰门外盐担儿”的场景也转换成了钱江新城的时髦模样，具备中央商务区属性的它，集纳金融、贸易、商业、信息、居住等多种功能，与钱江世纪城手拉手，以“中心”的姿态，见证杭州从“西湖时代”到“钱塘江时代”的蝶变。
钱江新城实景
靠近京杭运河的武林门，是杭嘉湖鱼米集散地，商贾云集，相当热闹。一到傍晚，“樯帆卸泊，百货登市”；夜间，更是“篝火烛照，如同白日”。
民国初期，因城市规划筑路需要，武林门载誉而退。
武林门（李通和绘于1907年）
而今，城门不在，繁华继续，城市“中心”宝座依旧有它，每一户杭州人家的相册里，可能都有一张关于武林广场“八仙女”音乐喷泉的照片。杭州大厦、银泰百货、国大城市广场等数量众多的商场商店组成武林商圈，浙江展览馆等则默默散发着文化的魅力。它是“西湖时代”名副其实的见证者。
武林商圈实景 来源：张力视觉
城墙护卫城市，城门负责往来。当城墙退出城市，城门焉能独存。1921年后，除凤山门之外，其它七座城门也陆续完成了谢幕动作。此后，杭州有了开阔的姿态，有了“三面云山一面城”的秀丽景色。
拆除城门，换来发展，这可能不是时代的最优解，但却是与时代相匹配的选择。
老城门走了，又没走。它们变成了杭州耳熟能详的地名和矗立在旧址的石碑，换了存在的姿态，续写杭州故事。
如今，西湖已入选世界遗产名录；凤山水城门作为中国大运河世界文化遗产的一个遗产要素，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
“门”外的未来
旧门“退休”了，新门自然是要“上岗”的。
门和城总是相连的，城带着门，门依着城。
建一座城要多久？未来科技城给出的答案是十年。十年间，这片土地上，人口数量从6万多人增至超40万人，增长了约7倍。人口结构也从以务农为主转为以年轻IT人员为主。
城有了，门也来了。全新亮相的云门屹立于杭州西面，紧靠西站交通枢纽的它正成为杭州“云城”靓丽的“门”面。门内门外，城西科创大走廊将与未来科技城、紫金港科技城、青山湖科技城抱团成长，快“码”加鞭。
云门
东南方向，奥体板块，高度达到310米的杭州之门，以杭州拼音首字母“H”为造型蓝本，通江达海，展翅翱翔。钱江世纪城、亚运村、萧山国际机场……一路向东，开放包容。滨江最高双子塔——智慧之门，用海康威视、吉利汽车、网易等企业的华丽长成记，谱写高质量发展的“国际滨”样板。
杭州之门 智慧之门
从西湖东面的山中小县，到依傍着西湖往南北延展，再到逐渐向东西两侧扩张，杭州的生长版图，从“竖版”走向“横版”，不断变美、变大、变壮。
杭州的新“门”，打开的是脑“门”、心“门”、格局之“门”。
关于它们的“童谣”，应该也在酝酿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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