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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家庭困难调动申请(工作要调动)

公务员家庭困难调动申请

工作要调动

杨家伦

田庄村位于小马河南侧,新大坝北边,常年绿水环绕,树木成荫,风景秀丽,属于典型的旱涝保收富裕的村庄,村庄上的田、赵、孙、杨四族,田姓家族人口占到三分之二,无论男女个个说话强势,做事大气,出手阔气,唯独田小平一个文弱书生,行事低调,说话和气。

当然田小平这样做也是事出有因,要知道适者生存,生者有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自然界和人类有着同样的道理。田小平是单传三代,身子骨瓤帮,走路踩不死蚂蚁,当然底气不足,更不敢滋事生非,其中深层次的东西更不会让别人知晓。

田小平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他在这个家庭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传宗接代,他领略了人少被人欺的滋味,所以必须彻底改变单传的历史。但是,最近在田小平看来,眼前更紧要、更重大任务不是传宗接代,而是工作调动。

这件事已经让田小平寝食难安,夜不能寐之地步。他时常从噩梦中被惊醒,一身冷汗,失魂落魄之感,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都是调动惹的祸,而且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否则这要出大乱子了。

提起田小平的祖上,周边相邻都知道老田家为人厚道、吃苦耐劳、精打细算,特别是勤俭持家颇受称赞。农村人最讲究的就是忠厚老实、为人和善、勤俭持家、治学有道。田小平爷爷是个聪明睿智、意识超前、思想活络的人。而且还是个经营有方,生财有道,支出有规之人。这样的人家哪有不富裕的道理呢。经过长期日积月累,慢慢让田家衣食无忧,左邻右舍纷纷仿效,先后让一批又一批人走上了致富的路子,田家赢得了一个好口碑,田小平当然也很受人们尊重,当然他本身又是一名很优秀的老师,就这一点也让很多人既嫉妒又羡慕。他能有今天的这份工作也是来之不易的,更是自己刻苦努力的结果。

田小平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另嫁他人,所以在爷爷眼里他就是个“龙蛋”,对这根传宗接代的独苗苗,娇惯的甚是了得,像保护自己眼珠子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攥在手里怕飞了,别在腰带上怕丢了。常言道:惯子不孝,肥田收瘪稻。这农村就是很会形容,很会比喻,意思十分明确,从小娇惯的孩子不仅不会刻苦读书,也不会有什么出息,更不知道孝敬老人。是的,一般来说从小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对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常有的事,因为他的背后有丰厚的条件在支撑着,吃喝无忧,自然就不思进取。田家邻居的二小子毛蛋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爷爷,爷爷,你不买油条给我吃,我就不帮你念书。”说完就跑得无影无踪了,任凭爷爷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后来还真的就不进校园,小学三年级就逃学了,学习江湖浪人的粗野劣迹,到处惹是生非,打架骂街,给家庭带来很多麻烦,让父母伤透脑筋,被令居戏称为刘义庆笔下的“周处”,成为了人们眼中祸害。

田小平自小虽然爷爷疼爱有加,但是和毛蛋是两路人。他平时在生活上有点懒散些,可是学习相当的刻苦用功。受到鲁迅“早”字的影响,勤奋苦学,从不敢怠慢。三更灯火,五更鸡鸣,田小平写字、朗读、背书、作业样样打紧,虽然不是头悬梁锥刺股、凿壁借光、囊萤映雪,但是那种刻苦精神让很多人竖起拇指。三九严寒仍然伏案排列、组合;炎热酷暑挑灯夜战A、B、C。爷爷每次给他加夜餐,他都会感激万分:“爷爷,辛苦您啦,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给您买好吃的。”说完给爷爷做个调皮的“鬼脸”。“臭小子,跟爷爷客气上了?”爷爷满心欢喜,看到孙子如此用功,怎么能不暗自庆幸?望子成龙,望女成凤,是中国人传统观念,谁家都是一样。当然,最后成龙成凤的又有几人呢。

工夫不负有心人,铁杵自能磨成针。在校十年寒窗,倾注心血,刻苦攻读,无论是语文、还是数学、亦或是英语、物理、化学,他的成绩始终位居八个平行班级前茅,学校领导、老师、同学无不刮目相看这个“小不点”,最终以优异成绩考取一所师范院校,毕业后分到一所农村中学教书,这是他感到非常的满意,也非常的荣耀。

教师的职业很清闲,也很单调,但是很稳定,也很体面,说起来是风不打头雨不打脸,到月就拿工资。田小平对自己生活不甚讲究,但是善于交际,好朋好友,头脑相当的灵活,是个热爱生活,和同事关系和谐,和亲朋好友关系密切,单凭教书那点儿工资远远不够他的开销。

在这样偏僻的农村中学,田小平教学相当出色,成绩尤为突出,每年年终都能拿到一笔不小的奖金,不仅为田小平生活改善了许多,更重要的是知名度大幅度提高,周边很多学生莫名转到他的班级,就连县城的部分学生家长也托亲靠友找到田小平的门上。正在田老师感到得意之时,发生令人难以想象的事情,就在这一年县城中小学大开方便之门,选拔一批优秀教师进城教书。

更有意思的是和田小平同一所学校的老师,也有三两个调进城里,这件事对他来说触动不小,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打击。自然是选拔,就要按照工作成绩,或者是通过考试,可是没有任何动静,上面一句话就拍板了。原本他想扎根农村一辈子教书,现在看看不如自己水平的人陆续进城了,田小平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调动”在心里按捺不住涌动起来,看看进城的同学,有时候心里酸酸的、苦苦的、辣辣的------,有时候又感到阵阵烁痛。说不上来无味成杂的滋味,几次从睡梦中惊醒,而且满面泪痕。经过三思之后,想出了绝好的办法,他认为绝好的办法,在别人看来再平常不过的了,只是像他这样的人很少跟领导接触,或者说没有接触的机会。

田小平发挥才智,开动脑筋,走访进城的同学,吸取成功经验——潜规则,不请不送原地不动,又请又送才能提拔重用,田小平一不想提拔二不想重用,只要能调进城教书就心满意足了。

田小平在生活中是个灵活的人,可是真正让他去求领导办事,还真是难倒了他,他最大的优点是学习在行;最大的缺点是怕见领导。他自己说过,一见到领导两腿发软,话也说不周正。“求人”是一门学问,书本上学不到的学问,说难——难以上青天;说简单——上下嘴唇一合,当然这是对于那些有后台人而言。像田小平这样一无钱二无权三无背景的人来说,真是比蜀道难比登天更难。

在田小平看来,学习不难,上课不难,难就难在送礼上!这送礼可是有讲究的,就像当官一样,你要摸上路,你要找对人,你要说对话,你见了领导要会溜须拍马,要会见风使舵,要会低三下四。这样还不行,更主要的是要会送礼。

尽管现在经济进入快速发展时期,但是田小平家的经济状况还是原地踏步走。他家里平时的经济收入一是自己每月几个“死工资”,再就是老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在土地里刨点粮食,除了自己家的口粮以外,多余的拿到集市上换点零花钱。老婆虽然是农民,不仅人生得俊俏,而且很有水平,高考通知书都接到了,因为家庭困难,自动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回到农村为年迈的父母替轻。

现在,他们俩口子既要养活老人,还要供养儿女上学。儿子虽说在自己学校里读书不要交学费,可是吃穿用样样也是要花钱的,女儿还好,儿子喜欢吃零食,常常磨人。可想而知,夫妻两个负担还是不轻的,当然为了调动就不能怕花钱。

送礼,少了拿不出手,多了拿不出来,家业就这么点大。

买东西又怕不合人意,又怕买了假货。不合人意的东西还能将就,买了假货送给人,事件就等于办砸了。田小平不知道买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怎么送人,他从来都没有进过领导的家门,因为,领导家的门不是好进的。这次送礼,让他心脏“嘣、嘣、嘣”跳个不停,不知道怎么办,是进是退心里直犯嘀咕,最后自己给自己打气,终于鼓足了勇气,这勇气来自进城的诱惑。

田小平提着礼品蹑手蹑脚来到王主任门口,躲躲闪闪,东张西望,转了好几圈,两腿发飘、头皮发麻、又想尿尿,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只听见自己的吐沫“咕咚、咕咚、咕咚”咽回肚里;脑袋里顾虑重重,眼前雾气蒙蒙,初步估计得出两种结论:一是怕撞见熟人,事情办不好不说,反而张扬出去,脸往哪里放呢,不能见人呀;二是怕吃“闭门羹”,精神上受到打击,心理上备受煎熬。以前也是吃的“闭门羹”。就因为调动的事,又一次被王主任的家人讹叱得脸色铁青,血液往脑袋上冲,满腹怨气无处发泄,只能是打掉了牙咽回往自己肚子里,没有诉苦的地方,也没有发泄的空间,更没有人愿意倾听。

这次王主任总算收下了,田小平暗自庆幸自己有能力又有有毅力和忍耐力,前级次都没有送进门的礼物,这次终于凑效了。田小平似乎觉得自己调动工作的事有了希望,或者说有着落了,好像吃下一颗定心丸。自从开始调动工作,就是见到老驴上墙,田小平都不开笑脸。这次真是大不一样了,礼送掉了,一连几天,田小平像变了一个人,气也顺了,声音也洪亮了,气色也好看了,走路都感觉有劲,好像脚下生风。这种感觉对田小平来说已经封存许多年了。

事隔一个多月,田小平到县城教育主管部门送完了材料,又到百货商店食品柜台给孩子买了零食,也没有忘记在新大街服装市场给老婆顺手买了条降价的裤子,这一趟进城办完了事,急匆匆赶路回家。刚走到东大街的拐弯处,“喂!田小平,我正要找你呢,你工作的调动问题研究过了,明天晚上来我家拿调令。”王主任手里提着个公文包不紧不慢,一边走一边和田小平打招呼。

“好,好,好-----” 田小平见到王主任主动招呼他,好像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一样,感动千分,激动万分,头点得象小鸡叨食一般,满脸堆笑,眼睛眯成了两天线。

多年的难题啊,怎么说解决就解决了呢。田小平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在做梦,他反复掐自己的左右胳臂证实是真的,乐得手舞足蹈,浑身毛细血管像熨斗熨过似的,惬意极了。走在回家的路上,田小平脚下觉得一阵风似的,他认为王主任是个好人,这么短的时间内,把事件办成了,这样的干部才是有能力的好干部。走着走着田小平头脑里闪现出盖有公章的调令,在这四处无人的田野里,在这漫无边际的河道里,在这纵横交错的山沟里,田小平放开嗓门,情不自禁地空喊了一阵子,山谷回音、河流迎合、树木伴声,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喊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劲头,似乎要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感觉浑身牛劲无处使,无人之境空悠悠。“这个傻头傻脑的小子,太没有出息了,太容易冲动了。不过,确实太激动人心了。”他想到这里,不禁心里一阵抽缩,双手捂住眼睛,泪水顺着手丫巴流进袖口里,滴到胸襟上,一切全然不知。

“小艾,我的工作调动解决啦------。”田小平似乎语无伦次,又结结巴巴,说不成完整的句子,扭动干瘪的屁股,一路小跑径到秧田埂上,望着满头大汗的妻子眉开眼笑,说个不停,手舞足滔,乐个不停,差点从逼仄的田埂上摔了下去。

“你该不会骗我的吧!” 被妻子将了军,田小平躁动起来,伸长脖子,头歪在一边,脸涨得通红,似乎有点语无伦次了。“是王主任亲口对我说的,这—还—有—假。叫我明天晚上到他家拿调令呢。”

“到他家拿调令?”小艾嘴里叨念着这句话,疑问重重,思绪转个不停,立马放下手中的活对丈夫说:“你这个书呆子,到他家里去,不是叫你去送礼呀,再带3000块钱去吧。”妻子擦一把额头上的汗,咬咬牙很是下了一番决心的。

田小平怀揣一把钞票,心里可不是滋味的。想想这几年的调动,家里没有过上好日子,不仅大人造孽,孩子也跟着受罪。吃舍不得,穿舍不得,用舍不得。余点钱还不够送礼,为了调动没有办法。就连农民的妻子都知道:“不请不送,原地不动,又请又送不仅调动,还能提拔重用。”

进城了,天也黑了。田小平跨进王主任家的门槛,顺手将红纸包放到桌子上。

王主任老伴一只手扶着防盗门,一只手凑凑老花镜伸头瞅瞅田小平,漫不经心地说:“上次那两瓶五粮液是你送来的?”。这又细又软的言语让田小平心里一阵窃喜,好似喝下一口蜜,沁入心脾,这老太太心眼真细呢,送来的东西还亲手把把关,总算没有白送,至今还记忆犹新,难得哦。

“是啊,还有------。”田小平还没有说完,老太太脸色突然聚变,阴沉得有点吓人,田小平不知怎么回事,颤抖的双腿不由得倒退了半步,已经退到了墙边,后面没有了退路。

“王——主——任——命差点被你断送了------。”老太太越说越气,甩起两个耳光,打得田小平耳鸣眼花。“你能送假酒,就能送------。滚!滚!滚!”门“咣!”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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