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戛纳电影节刚刚闭幕,韩国电影收获颇多。朴赞郁导演、汤唯主演的电影《分手的决心》获得最佳导演,是枝裕和导演的首部韩语电影《掮客》则由男主角宋康昊获得最佳男演员。不过说起来,本次戛纳,有一位缺席了红毯和首映的女演员,却仍然屡屡被提及——裴斗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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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4日现身Louis Vuitton 2023早春秀的裴斗娜并未出席本届戛纳

裴斗娜这次在戛纳,有两部电影作品展映:一部是入围了金棕榈的众所周知、阵容豪华的《掮客》,另一部是被选为戛纳影评人周的闭幕片《下一个素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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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是裴斗娜和是枝裕和时隔13年的第二次合作,《下一个素熙》也是她与郑朱莉导演时隔8年的第二次合作,为何全程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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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斗娜与是枝裕和导演在《掮客》片场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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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斗娜与是枝裕和合作的第一部电影《空气人偶》,这部影片入围了2009年戛纳电影节的一种关注单元

原因就是裴斗娜远在美国拍摄“扎导”Zack Snyder的科幻新片《行星叛军》,无暇到场。“玩转”日韩影坛,同时在好莱坞也“吃得开”,裴斗娜作为演员的实力和独特性毋庸置疑;另一方面,她也一直是时尚圈的宠儿——可以诠释各种风格造型的灵动与神秘感是她独有的,所以没能在此次戛纳红毯上见到她,才更加觉得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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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版Vogue 2019年四月刊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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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斗娜是第一个登上美版Vogue封面的韩国人

对于没有看过裴斗娜作品的欧美时尚圈来说,很多人知道她都是因为她是Louis Vuitton女装创意总监Nicolas Ghesquière的“缪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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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Juergen Teller拍摄的Louis Vuitton 2016春夏系列广告片,裴斗娜出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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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九月刊裴斗娜双封面,与Nicolas Ghesquière一起,著名摄影师Patrick Demarchelier掌镜

171cm的身高,让本就气质出众的裴斗娜更加分,飒爽不输超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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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斗娜担任了2021首尔秋冬时装周的大使

奢侈品牌爱她的酷劲儿,美妆品牌又爱她的灵动,“漂亮”这个词用来形容裴斗娜并不合适,因为她有太多超出样貌本身的迷人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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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很多明星被挖掘的路数差不多,大学期间裴斗娜在逛街时被发现,开始作为平面模特发展。当时她的照片甚至引起王家卫的注意,邀她去香港演艺圈发展,不过被裴斗娜以时机不成熟为理由婉拒。19岁演员出道,裴斗娜就凭借韩国长青剧集《学校》获得了KBS演技大赏的最佳新人女演员奖,出道即是如此高起点,裴斗娜却并没有像其他年轻女演员那样走顺风顺水的偶像剧道路。正相反,年纪轻轻的她已经开始寻觅那些韩国影坛的新锐导演,并很快开启了她难以复制的演员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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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禧年的裴斗娜已经作为新人演员备受关注,同时也凭借地道的“Y2K”造型拍摄出演广告

2000年,裴斗娜主演了如今凭借《寄生虫》享誉国际影坛的奉俊昊的长片处女作《绑架门口狗》。不同于许多年轻女演员过于在乎银幕形象,初出茅庐的裴斗娜主动素颜出镜,“那部电影让我决定成为一名真正的演员,也改变了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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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斗娜在片中饰演一位年轻的公寓物业工作人员,素面朝天,庸庸碌碌。希望自己能因为社会新闻上电视,已经是她最大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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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奉俊昊不出几年便已成为蜚声国际的商业片导演,这部处女作依然是不折不扣的低成本独立电影。当时影片票房极其惨淡,然而随着时间流逝,这部电影之于韩国影史的地位不断升高,更是被影评人称为“一部被诅咒的杰作”。时隔近二十年,裴斗娜依然认为这部电影贡献了她职业生涯最难忘的拍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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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和奉俊昊的这次合作打通了裴斗娜的任督二脉,在那之后,裴斗娜的戏路跨度惊人。聋哑人的女朋友、奉子成婚的年轻妈妈、日本高中的韩国学生,射箭打怪的帅气“姑姑”、获得生命的充气人偶……出道十年,裴斗娜已经和奉俊昊、朴赞郁、是枝裕和等亚洲导演相继合作过,成了韩国影坛不容忽视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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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裴斗娜出演《我要复仇》,影片导演和男主正是今年在戛纳分别拿下最佳导演和最佳男主的朴赞郁和宋康昊,这部电影也是朴赞郁“复仇三部曲”系列的第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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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裴斗娜在奉俊昊的《汉江怪物》中展现帅气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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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是枝裕和的《空气人偶》,裴斗娜展现了与在韩影里截然不同的形象气质,与小田切让合作也令人喜闻乐见

2012年,曾执导《黑客帝国》系列的Wachowski姐妹与曾执导过《罗拉快跑》的Tom Tykwer联合执导的电影《云图》全球上映。这是裴斗娜首次触电好莱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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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图》延续了Wachowski姐妹一贯天马行空的剧情设定。故事分为6个时空,从1849年一直讲到2321年。片中每个主要演员都会分别饰演3~6个身份、种族甚至性别都不一样的角色。裴斗娜在片中主要作为2144年的人造人星美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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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斗娜在片中最主要的角色“星美”

在角色确定之前,裴斗娜并没有系统学习过英语的经验。前期准备时,她每天狂补英语,白天去大学向声学教授讨教发音技巧,晚上则和剧组安排的英语老师雷打不动视频交流。最终,成片的效果令人满意。裴斗娜收起了眼神里以往为人称道的丝丝锋芒,演活了人造生命体懵懂拘谨的状态。片中星美从容赴死的时刻,不少观众为她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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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合作令Wachowski姐妹对裴斗娜印象深刻。紧接着《云图》,三人再度合作Netflix系列美剧《超感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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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世界8个国家的8位主角突然获得彼此之间精神感应的超能力,作为命运共同体可以随时与8人里的其他人进行感官、思维上的联结,甚至意识直接穿越到对方所在的国度。不同于《云图》未来段落的去国籍化,《超感猎杀》则格外强调不同国籍的人身为人类的交流和共性。裴斗娜这次也演回韩国人。她饰演的善是财阀千金,为弟弟顶罪入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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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角色把反差玩到了极致。贵为企业副总裁,善却是八人组里的武力值担当。她精通格斗,每每需要打架的时候便会“异地登录”,利落干脆,比八人组的男同胞还要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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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取景横跨8个国家9个城市的美剧带给观众的体验无疑是耳目一新的。作为8人组里唯一的东亚面孔,裴斗娜通过《超感猎杀》蜚声国际。而剧集上线时,她已经35岁了。对于韩国观众来说,裴斗娜是再熟悉不过的大明星。而对于欧美观众来说,她是那个看不出年龄、很能打的亚洲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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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韩国,裴斗娜则成了女警专业户。2014年,裴斗娜和女导演郑朱莉合作的电影《道熙呀》上映。片中她饰演一名因为性取向原因被从首尔下放到偏僻海港小镇的女警官李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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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斗娜读了5分钟剧本便决定出演。她0片酬出演了此片的女一号。李英男沉郁冷感,在陌生的环境中焦虑无措却并未丧失生活的信念。和被虐待的女孩道熙的相遇,让英男不得不从浑浑噩噩中跳脱,既要拯救道熙,也要拯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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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郑朱莉自编自导、李沧东监制的电影充满女性主义的气息。裴斗娜也因为此片的精湛演技收获了一大批女性粉丝。2017年,裴斗娜和曹承佑主演了tvN电视剧《秘密森林》。这是裴斗娜阔别7年以后再度登上韩国小荧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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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森林2》里可以看到并不多见的裴斗娜的长发造型

她饰演的女警韩汝珍正义感十足,理想主义的同时不乏实干经验,与因为脑部手术失去了情感的天才男主黄始木相映成趣。黄始木和韩汝珍之间没有打情骂俏,只有默契合作。韩剧男女主角不谈恋爱,一心搞事业,实在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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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剧一出,马上成为当季爆款,口碑惊人。两季在豆瓣的评分都在9分以上。2022年,裴斗娜在两部新片《掮客》和《下一个素熙》中饰演的又都是女警的角色。“这并不是出于我个人的偏好,也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特别适合这些角色。更多可能是巧合,但在某种程度上,我喜欢拍涉及社会问题的电影,所以也许这就是我经常扮演各种可以代表正义的角色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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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素熙》剧照

出道二十多年,裴斗娜的名声已经超出了韩国忠武路的范畴,而她依然颇为高产。“我们听了看了太多同类型的故事,所以作为一名演员,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在类型方面扩大视野。如果我能参与一个可以做到这一点的项目,我就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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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底,裴斗娜与孔刘主演的科幻剧集《寂静之海》播出,这是她继《超感猎杀》《王国》之后第三次与Netflix合作

而她的表演方式,也在各种角色变换中有着不变的质感——自然中带有冷漠疏离的空气感(虽然被一部分人认为是“面瘫”),重在细微的情感表达,而非大喜大悲,“当我扮演一个角色时,我想潜入其中,让角色内部的人格闪耀光芒——无论我扮演的是人类还是非人类。我想让观众感受到角色内心的感受,而不是我在表面上呈现的东西。在我20多年的演艺生涯中,这一点从一开始就始终如一。”对于现在已经42岁的裴斗娜来说,无所谓巅峰或低谷,她一直在电影的道路上行进,用最质朴的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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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在我生命中的这个时刻,站在镜头前是让我感觉最有活力的事情。我仍然觉得表演很难,但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活着的事情。我不知道还能怎么说。我真的很喜欢电影,我在此之外的生活很无聊。在表演中成为另一个人——虽然这非常具有挑战性和困难,而且每一天都是一场斗争——我仍然非常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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