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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赵争锋持续时间(凌源县乱成一锅粥众人各个心怀鬼胎)

秦赵争锋持续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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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穆岳离开之后,君穆岚和君穆崇面面相觑,二人脸上都是疑惑。

君穆岚开口问道:“为什么会有百姓被俘虏?”

君穆崇回应道:“这得问问这位洛大人了。”

洛振友还跪在地上呢过,听君穆崇说他,他连忙回道:“是百姓帮的人,他们……他们抓了人,要跟本官谈条件啊!二王爷,四王爷,咱们也去帮帮忙吧。”

君穆崇双眸微眯,探究的看向洛振友,开口问道:“去哪帮忙?你知道他们被关在何处?”

洛振友身子一凛,急忙开口道:“不……不不不,不知道!卑职只是救人心切。”

君穆崇看了一眼君穆岚低声道:“二哥,这个狗官很有问题。”

君穆岚点点头,也低声道:“可是老十为什么会跟他搅和在一起?他不是洛家人么?”

君穆崇也想不通这一点,他们之前明明听闻,君穆岩是被洛振友虏劫了。

怎么转过脸来,君穆岩就带着洛振友来救人了呢?

君穆崇看向君穆岩,开口问道:“景恒,你为什么会跟洛振友在一起。”

君穆岩看向君穆崇,不答反问道:“四哥这是要审我么?”

君穆崇蹙眉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收到的消息,是你被洛振友掳走了!可你怎么……”

不等君穆崇说完,那洛振友就急忙开口道:“没有没有啊,绝对没有啊,一定是百姓帮的人放的假消息啊。十王爷在府衙做客,下官正在禀报政务,直到听闻龙船出事,十王爷就带着下官来营救了。绝对没有虏劫一事啊。”

众人看向君穆岩,君穆岩沉默不语,阴沉的表情,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

另外一边,君穆岳被玄苍叫走之后,并没有走的太远,而是藏在了暗处。

君穆岳看到君穆年疑惑道:“七哥,到底怎么回事?”

君穆年说道:“现在没空解释太多,你只需要知道,父皇很安全。”

听到这里,君穆岳重重松口气。

随后君穆年继续道:“你带着飞烨飞焰,暗中盯紧了洛振友和老十,无论如何不能让洛振友死了,不然凌源县这一团乱麻,就没人理得清了。”

君穆岳点点头道:“好,小弟明白,那虏劫人质是怎么回事?”

君穆年开口道:“那边你不用管,我会去处理。等我救出人质之后,我们在府衙见。”

君穆年话音落下,便带着玄苍去追白丹青了。

君穆岳则带着飞烨飞焰,由明转暗盯着江岸上的人。

……

君穆年一行人,暗中跟着那报信儿的侍卫,来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

这里设了一个辕门,辕门楼上站着三四个放哨的侍卫,看他们穿着,都像普通的贫苦老百姓,可他们手上拿着的兵器,却比百姓帮的要精良许多。

君穆年低声问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白丹青点头道:“这里是一个废弃的渔场,本来是凌源县大户人家的地界儿,不过那户人家两年前就都被洪水带走了,这渔场就废弃了。”

君穆年继续问道:“里面地形如何,可有制高点?”

白丹青摇头道:“没有,里面都是一块块的水塘,以前用作囤鱼苗的。门口这竹子搭起来的大门,也不曾见过。”

说到这里白丹青叹口气道:“真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把人藏在这!”

玄苍疑惑道:“这里很偏僻,周围人迹罕至,确实是藏人的好地方,为何你们会没想到呢?”

白丹青开口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刚刚说那一家大户被洪水送走了,便都是淹死在这个渔场里,从那以后,这渔场就常常传出闹鬼的传闻,久而久之,大家都对这里避之不及。”

君穆年冷笑道:“看来你口中的大户,不是被洪水送走了,而是被贪财的洛振友送走了。”

白丹青微微一愣,有些震惊的看着君穆年。

君穆年的意思是,那洛振友为了贪图别人的家产,趁洪水肆虐的时候,杀人全家?

仔细想想,倒也真是有可能。

白丹青一想到洛振友的手段,顿时紧张的开口道:“王爷,咱们进去救人吧。”

君穆年抬头看了看辕门上面的侍卫,压低声音道:“本王与玄苍进去救人,你在这里等着,听到唤你,你再进来。”

白丹青有些担忧道:“这……”

玄苍开口打断了白丹青的话:“你武功太低,躲不过九连弩。听吩咐便是”

白丹青咬了咬牙,重重点头。

君穆年伸手摸向怀中,发现他从苏子余那拿走的一撮银针已经用完了。

君穆年叹口气,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大树,这是一棵红豆杉,树叶针形而坚韧。

君穆年勾唇一笑,扯过一把树叶,开口道:“玄苍!”

玄苍心领神会,这边君穆年唰的一下将手上针叶飞射出去,将辕门上的四个放哨侍卫撂倒。

那边玄苍已经一路飞掠,将那四个侍卫一一接住,没让他们摔落辕门,发出声响。

白丹青震惊的看着这主仆二人之间的配合,整个人瞠目结舌。

他心中暗道一声:“飞花落叶皆可为武器,这秦王殿下,简直比三头六臂还厉害!”

解决了门口的侍卫,君穆年便和玄苍潜入了废弃的渔场。

他们进入里面的时候,刚好看到七八个人,正在往鱼塘里倒什么东西。

玄苍鼻子动了动,随后蹙眉道:“王爷,是桐油。”

君穆年见一个侍卫手上拿着火把,瞳孔微微一缩。

君穆年开口道:“看来那些人质,就在这些被改成水牢的鱼塘里。”

桐油倒进水牢,油会浮在水面上,到时候点起火,那人若想不被烧死就得躲在水底,可躲在水底能闭气几时?

不是被烧死,就要被淹死,这还真是水深火热啊!

死也不让人死个痛快!

玄苍也想到了这里,怒声道:“王爷,属下去解决了他们。”

君穆年四下看了看,也不知是不是这洛振友对自己的计划太自信了,这周围除了刚刚那四个放哨的人之外,果然没有其他隐藏在暗处的人了。

君穆年想了想开口道:“那个通风报信儿的,留下,其他的,杀了!”

玄苍从靴子里拔出匕首,点头道:“是!”

玄苍从草丛里离开,君穆年则是缓缓站起身,看着面前忙活的众人,开口喊了一声:“干什么呢?!”

众人正要杀人放火,本来就紧张,听君穆年这么一喊,顿时心里咯噔一下,手上的装桐油的桶都落在了地面上。

那个通风报信的看到君穆年,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急忙惊呼道:“秦……秦……”

不等他把“秦王”两个字说全乎了,玄苍已经闪身而出。

他身形如鬼魅一般穿梭在那几个人中间,一阵刀光血影之后,便是砰砰砰重物落地的声音。

眨眼间,所有人都被抹了脖子,这几个府衙侍卫在玄苍手上,竟是连出招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唯一没有死的侍卫,见此情况,哗啦一下,吓得尿裤子了。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

那侍卫跪在地上求饶,君穆年却没有理会他,而是垂眸看向一旁的鱼塘。

果不其然,此刻鱼塘上面被罩着一层木栅栏,里面有一尺深的水,除此之外,便是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正在透过木栅栏,看向君穆年。

君穆年又抬眸看向其他鱼塘,情况大致相同。

玄苍有些愤怒的说道:“洛振友真是个王八蛋,这么多鱼塘,少说也有几百人,他简直不拿百姓当人!”

君穆年语气平静的开口道:“去叫白丹青进来救人。”

玄苍领命离开,剩下这一个小侍卫,根本不是君穆年的对手,所以他并不担心。

玄苍离开之后,君穆年看向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侍卫,开口说道:“你想求本王饶命?”

那侍卫急忙哭求道:“求秦王殿下饶命,求秦王殿下饶命啊,小人也是奉命行事,有苦难言啊!”

君穆年开口道:“好,本王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那侍卫受宠若惊,连忙抬头看君穆年。

君穆年开口道:“你现在回去复命,就说一切办妥,除此之外,半个字都不许说。”

侍卫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小人这就去,小人这就回去复命。”

那侍卫刚要抬步离开,水牢里就有个姑娘开口喊到:“不要相信他,他是狗官的小舅子!”

君穆年唰的一下出手,隔空点住了那侍卫的穴道。

控制住那侍卫行动之后,君穆年垂眸看向水牢里的姑娘,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那姑娘仰着脸看到君穆年惊为天人的容貌,忍不住有些紧张,可还是壮着胆子开口道:“他……他是洛振友的小舅子,叫齐德隆,和那个刘师爷一样,都是洛振友的走狗。”

君穆年转头看向齐德隆,齐德隆瞬间涕泪横流开口道:“秦王殿下饶命,小人是齐德隆不假,可小人也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啊。只要秦王殿下留小人一命,小人一定言听计从。”

君穆年想了想,既然这人是洛振友的小舅子,那么想来应该知道洛振友一些秘密。

他不急着让齐德隆走了,而是开口问道:“洛振友贪墨的银两,在何处?”

齐德隆见状急忙开口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在凌源县和杨洲城的界碑处,盖了个八角亭子。那个亭子下面,就是他和杨洲城洛知府的银库。”

君穆年问道:“里面有多少银两?”

齐德隆苦着脸开口道:“这小人就不知道了,小人只去过一次,也没能进入地下,那地下只有姐夫……啊就是洛振友和洛樊可以进去。”

君穆年微微点头开口道:“张嘴!”

齐德隆下意识道:“啊?”

君穆年之间一弹,一颗红豆大小的黑弹丸就射入了齐德隆的嘴里。

齐德隆被噎的咳了好半天:“咳咳咳,咳咳咳!王爷,您这是……咳咳咳……给小人吃的什么啊?”

君穆年解开了齐德隆的穴道,语气冷漠的回道:“毒药。事情办得好,给你解药,办不好,你就跟洛振友一起去走黄泉路。”

齐德隆身子一僵,连忙开口道:“是是是,小人明白,小人明白。”

玄苍和白丹青走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君穆年给齐德隆喂毒药的一幕。

玄苍有些好奇的问道:“王爷身上带着毒?是王妃娘娘给的吗?”

君穆年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玄苍,他发现自从苏子余嫁入王府之后,身边这些平日里不敢说话的侍卫,倒是都变的八卦起来了。

唉,都是被苏子余惯坏了!

君穆年开口道:“一块土罢了。”他身上没有毒药,只是吓唬吓唬那齐德隆。

玄苍微微一愣,随后开口道:“王爷英明。”

君穆年看向白丹青,开口道:“他们都在水牢里,把人放出来吧。”

白丹青点点头,连忙跟玄苍一起在那些死人身上找到钥匙,然后打开水牢的门,将百姓们都捞了上来。

君穆年看到,里面都是老弱妇孺,最小的孩子,还尚且抱在怀中,看起来不过几个月大。

一想到刚刚他们会葬身火海,君穆年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白丹青见百姓们都围着他,他连忙开口道:“大家伙快谢谢秦王殿下救命之恩啊,秦王可是好官啊,是青天大老爷啊!”

百姓们纷纷跟着白丹青一起跪下去,大声致谢:“谢秦王殿下救命之恩。”

“谢秦王殿下替我们伸冤。”

“谢秦王殿下为凌源县铲除狗官!”

……

一声声道谢,让君穆年觉得受之有愧,因为眼下局面,远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乐观。

他们这一龙船的人,还不到三十人。

可这凌源县的士兵,少说也有两百人。

再加上韩霆去找的杨洲城军备,只怕不是救兵,而是引狼入室。

到时候内忧外患,他们这三十人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能不能还凌源县太平,还真是一个未知之数。

放齐德隆回去报信儿,是为了稳住洛振友,不让他有更加极端的行动。

君穆年抿了抿嘴,心中思忖着,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手上无兵,宛如巧妇无米,真是行事艰难。

君穆年看向白丹青,开口问道:“这里跟河神庙相比,哪个更安全?”

白丹青开口道:“河神庙更安全,那里偏僻,河神庙外面我们挖了一些壕沟,还设了绊马索。若是没有我们自己人领路,走到河神庙外围,就会中招。而且河神庙后面是荒山,实在打不过跑进山里,一时半会儿官府也抓不到我们。”

君穆年开口道:“那就将所有人,都带到河神庙去。”

……

一个时辰后,君穆年带着所有人质回到了河神庙,众人欣喜若狂,享受着团聚的喜悦。

而君穆年脸上没有半点喜意。

苏子余见状上前问道:“是不是有麻烦?”

君穆年微微点头,拉着苏子余的手,走到昭文帝面前,蹲下身开口问道:“父亲,您的伤势如何了?”

昭文帝挥挥手不大在意的开口道:“无妨。外面局势到底如何了?”

君穆年开口道:“洛振友和洛樊贪墨渎职,已经毋庸置疑了,只是目前尚未找到证据。眼下有一件事,更加紧迫。”

昭文帝蹙眉道:“你是说韩霆去找的杨洲城军备。”

君穆年点头道:“杨洲城知府洛樊,跟洛振友沆瀣一气。若是我没猜错的话,洛振友无事,那么韩霆找来的杨洲军备,就是救兵。如果洛振友被拿下,那么来的就是叛军。”

简而言之,如果洛振友没有落网,那么洛樊就不会受到牵连。

如此一来,杨洲城军备,还是会对陛下,和各位京城来客,毕恭毕敬。

可若是洛振友已经落网了,洛樊为了自保,极有可能跟洛振友一样,狗急跳墙,将他们所有人都杀了,再栽赃给百姓帮。

昭文帝想说“他敢?”可是话到嘴边,瞥了一眼苏子余,又忍住了。

因为苏子余一定会回他一句“没错,他敢!”

昭文帝叹口气,开口问道:“此处除了杨洲城军备可以调用,还有哪里的军备能调动?”

一旁的安亲王开口道:“那就只有金陵城了,可从凌源县到金陵城,杨洲城是必经之路,突然调动金陵城军备穿城过镇的来凌源县,一定会引起洛樊的怀疑。”

君穆年开口道:“不能调动金陵城军备,金陵城眼下什么局面也不清楚,万一洛樊和金陵城知府也有勾结,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苏子余开口道:“为今之计,只能擒贼先擒王!”

众人看向苏子余,苏子余开口道:“既然洛振友摆出一个四海升平的戏码给我们看,我们不妨就将计就计,表面上不去揭他的老底。在府衙设下鸿门宴,等那洛樊……自投罗网!”

昭文帝看向苏子余,忽然觉得这丫头真是聪明的过分。

若是能扣住洛樊,那么杨洲城有多少军备,都无济于事了。

安亲王听完之后微微蹙眉道:“这么想是没错,可是那洛樊会跟韩霆一起来么?他会不会半路就把韩霆杀了?”

苏子余摇头道:“绝对不会,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还是想息事宁人。毕竟有些事情,做了就不能回头了。而且谁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做的密不透风。就算眼前行刺成功,可他日若是东窗事发,他们一样要死。”

君穆年点头道:“没错,这些狗官,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

昭文帝开口道:“好,那咱们现在就去府衙!”

苏子余急忙道:“慢着,想要让洛振友相信我们中了他的计谋,还需要一个人的帮忙。”

昭文帝疑惑道:“何人?”

苏子余转头看向人群中站立的白丹青。

……

苏子余递了一个药丸在白丹青面前,开口说道:“这是一颗假死药,吃下后会进入假死状态十二个时辰,我们需要带着你的‘尸体’去博取洛振友的信任。”

白丹青接过药丸,想也没想就要吃,却被何海一把攥住了手腕。

何海担忧的说道:“白大哥,那洛振友对你恨之入骨,说不定会在你身上补刀,还是我来吃。”

何海此话一出口,他媳妇儿眼眶就红了,很明显十分担忧。

白丹青拨开何海的手,开口笑道:“无妨,我相信秦王殿下,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话音落下,白丹青已经毫不犹豫的将丹药服下,只片刻的功夫,他便昏倒在地,没了声息。

苏子余见状开口道:“何大嫂,我师父不能挪动,还要有劳你帮忙照看一二,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回来接他。”

何海媳妇连忙开口道:“王妃娘娘放心,民妇一定好好照看莫神医。”

苏子余微微点头,转头看向昭文帝开口道:“爹,咱们可以走了!”

苏子余走在前面,君穆年背着昭文帝跟在后面,其次是背着白丹青的玄苍,和沉默不语的庄锦绣,最后面是安亲王父女二人。

庄锦绣和安北月虽然一直都对苏子余报以最大的敌意,可刚刚二人也听到了君穆年分析的局势。

眼下实在不是内斗的时候,所以此刻二人看起来,还都比较老实规矩。

只是朝府衙走的路上,安北月的步伐越来越慢。

安亲王回头看向自己闺女,疑惑道:“怎么了?”

安北月见前面的人,没有注意他们,便压低声音说道:“爹,你之前不是说,此行江南会有危险么?”

安亲王误会了安北月的意思,以为安北月说的是眼前的事,便点头道:“是啊,没想到江南官员如此胆大包天,不过你放心,不会有事的。只要抓住了洛樊……”

安北月开口打断道:“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安北月又看了一眼前面的人,见众人走的比较远了,才继续说道:“我是说,陛下不是要对你不利么?”

安亲王脸色一凛,下意识看向昭文帝,确认众人距离很远,听不到他们父女说话之后,安亲王才压低声音道:“不要胡言。”

安北月叹口气道:“爹,我不是胡言,你跟娘亲说的话,我都听到了,阮家旧案,还有私生子,这都是陛下不可告人的秘密。”

安亲王心里咯噔一下,拉着安北月的手往树后躲了躲,开口道:“闭嘴,不要再说了。这件事知道的人都得死。”

安北月反握住安亲王的手腕开口道:“为什么他的秘密,死的却是我们?爹,这是个好机会,与其事事受制于人,倒不如借此机会,反制于人!”

安亲王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闺女竟然也有刺王杀驾的心思。

安北月见安亲王发愣,继续说道:“爹,实不相瞒,我和四殿下……已经……已经私定终身了。”

“你……”安亲王刚要发火,安北月就急忙说道:“爹,只要四殿下登基称帝,我就是皇后,爹就是国丈啊!可若是让斓夕哥哥称帝……安亲王府,只会越来越没落。”

安北月想到君穆年,还是难掩心痛。

安亲王死死拉着安北月的手腕,怒声道:“月儿你给我老实的听着,你爹我戎马一生,虽然也爱高官厚禄,可心底为的还是保家卫国!陛下可以不仁,我安鸿祯不能不义。你可知道陛下突然驾崩,会让东周如何动荡?届时三国边境来犯,多少百姓要受难?”

说到这里安亲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急切,语重心长的说道:“咱们安家,可以嚣张跋扈,可以居功自傲,可以觊觎皇后之位,可决不能做叛臣贼子!此事休要再提,否则你就不是我的闺女!”

安亲王甩开安北月的手,快步朝着众人追过去。

安北月实在有些想不通,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何自己的爹爹明知昭文帝有杀意,还要如此忠心耿耿呢?

安北月咬了咬牙,跟上了安亲王的脚步。

东边不亮,西边亮。既然自己爹爹指望不上了,她就去找君穆崇。

——

县衙。

君穆岳带着飞烨飞焰在暗中盯着洛振友的时候,与前去调查情况的天青,遇上了。

天青说明自己的来意之后,君穆岳连忙问道:“你可有查到什么?”

天青摇头道:“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炉子灰。”

君穆岳疑惑道:“灰?”

天青点头道:“没错,灰,看样子是烧了什么东西,属下猜想,八成是账簿。”

君穆岳撇撇嘴道:“老王八蛋还挺精!没事了,咱们就在这等七哥消息吧。”

天青点点头,后来忽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八王爷,我看到后厨有一样东西,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关系。”

君穆岳诧异道:“后厨?你连人家厨房都去了?”

天青苦笑道:“属下这不是想着,查仔细些嘛!”

君穆岳开口问道:“那你看到什么了?”

天青开口道:“绍兴女儿红。”

君穆岳蹙眉道:“在厨房看到酒,不是很正常吗?”

天青挠头道:“所以属下也不知道,这算不算发现,属下只是觉得那绍兴女儿红的酒坛子,跟韩公子成亲时候,喝的女儿红那个酒坛子,是一样的。”

君穆岳更加诧异了,继续问道:“这所有酒坛子,不是都差不多?你怎么知道他们两家就是一样的?”

天青开口道:“普通的酒坛子,上面都是红布封口,属下记得韩公子府上看到的酒坛子,是黄布封口。里面的那几坛子女儿红,就是绿布封口。”

君穆岳嘴角抽了抽,开口道:“这算不得什么重要的发现吧,人家红布用完了,就用绿布呗。”

天青挠头道:“八王爷说的也是,可能是属下多虑了。”

主仆二人聊天的功夫,便看到君穆年一行人出现在县衙前面的大街上。

君穆岳见君穆年背着昭文帝,急忙跑出去,紧张的问道:“七哥,你从哪找到爹的,爹你怎么了?受伤了?伤哪了?严不严重?怎么不能走了呢?”

一连串的问题,问的昭文帝有几分不厌其烦,这老八总是这么风风火火毛毛躁躁的,一点也不稳重。

可除了心烦之外,昭文帝发现自己竟然有几分感动。

因为这老八眼里的担忧,一点也不作假。

昭文帝叹口气道:“啰哩吧嗦的,问什么问,你蹲这干嘛呢?怎么不进去?”

君穆岳挠头道:“七哥让我在这守着的。”

昭文帝蹙眉道:“没个眼力劲儿,还不过来跟你七哥换换。”

君穆岳连忙开口道:“对对对,七哥,把爹放下来吧, 我背着。”

君穆年没有拒绝,将昭文帝交给了君穆岳,随后众人一起踏入了县衙的大门。

此时此刻,君穆岚一行人,刚刚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正要询问君穆岩和洛振友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不等开口,就听见天青喊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

众人唰的一下站起身,都有些惊喜,唯独他洛振友脸色噌地一下就白了。

陛下回来了?陛下没死?

陛下没死,那他岂不是就要死了?

洛振友忍不住想要跑,可忽然又听天青喊道:“百姓帮的匪首也已经杀了,洛大人您出来看一下啊,是不是他。”

什么?白丹青死了?

洛振友的心忽然又放下几分,难道说白丹青他们跟秦王殿下产生了冲突,所以秦王一怒之下把他们都杀了?

那敢情好啊!

众人急忙来到院子里,便看到白丹青的尸体放在地上,而昭文帝被君穆岳背在身上。

君穆岚见状急忙开口道:“父亲,您这是怎么了?”

洛振友也急忙上前行礼道:“下官参见……”

不等他把“陛下”二字说出来,苏子余就开口打断道:“洛大人,这是钦差大臣,你可不要叫错了。”

洛振友瞬间心领神会,陛下是微服私访,不想被拆穿身份。

洛振友连忙点头道:“是是是,卑职参见大人,大人万福。”

昭文帝打了个哈欠,摆出一副困倦的模样,开口道:“我有些累了,老陈还活着吗?”

陈公公急忙挤到前面来,抹着眼泪开口道:“老爷啊,您可急死老奴了。”

昭文帝说道:“洛振友,安排一个房间,本官要休息,这里的事情,交给老七处理。”

洛振友有些摸不准昭文帝的意思了,看昭文帝的样子,似乎并不震怒,难道说,昭文帝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洛振友连忙命人安排住处,陈公公和闻天语二人陪同昭文帝去后院休息了。

看着昭文帝离开,君穆岚焦急的问道:“老七,你从哪找到父皇的?”

君穆年开口道:“说来话长,洛大人,你先看看,这人是不是你说的匪首?”

洛振友看了看白丹青,又蹲下身子去摸了一下白丹青的耳后,片刻后惊呼道:“哎呀,这悍匪真死了啊?”

君穆年说道:“就是他掳劫了父亲和安亲王他们。他来找本王,是要与本王交换人质。”

君穆崇疑惑道:“交换人质,从何说起?”

君穆年摇头道:“本王也不清楚,他只说让本王帮他救出人质,他就放了父皇,于是本王就带着八弟过去了。”

洛振友焦急的问道:“然后呢?”

君穆年开口道:“然后我们到了一个废弃的渔场,里面只有一些满是污水的鱼塘,什么都没发现。他一气之下就要撕票,我们双方打斗下来,便成了如今的局面。”

洛振友重重松口气,心中暗道一声:“还好齐德隆那小子跑的快,先一步处理了那些人质,这才挑起了百姓帮和秦王之间的矛盾。只是不知道百姓帮的人死绝了没有。”

洛振友追问道:“秦王殿下可有受伤?那些匪徒,是否全都就范了?”

君穆年摇头道:“我们人手不多,救人为先,并没有赶尽杀绝,他们逃走了。”

洛振友急忙问道:“往哪逃了?下官立刻派人去追。”

君穆年想了想开口道:“本王对凌源县不了解,他们朝着鱼塘后面的方向跑了。”

洛振友蹙眉想了想,开口道:“渔场后面,那就是进山了,唉,这就不大好找了。”

苏子余见状拉住君穆年的手臂,撒娇道:“七爷,别聊了,人家都累死了。”

君穆年扣住苏子余的腰身,开口道:“有劳洛大人,先安排我们休息一下,有什么话,咱们晚上用膳时候再详谈。”

洛振友见君穆年这么客气,立刻喜形于色开口道:“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安排。”

洛振友去张罗住处和膳食的时候,君穆岚走向君穆年,疑惑道:“老七,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君穆崇也开口道:“这凌源县摆明有问题,你怎么好像不打算查了?”

君穆年回道:“没有什么问题,之前的事情,都是百姓帮在作乱。这洛振友治理无方,想要营造假繁华而已,倒也无伤大雅。”

君穆岚和君穆崇二人对视一眼,显然不相信君穆年的话。

然而君穆年已经不打算再说了,他拉着苏子余,朝着后堂走去。

君穆年在与十王爷君穆岩擦肩而过的时候,不冷不热的看了一眼君穆岩。

君穆岩抿了抿嘴,开口唤道:“七哥。”

君穆年点点头,开口说道:“多亏有你来县衙搬救兵,不然苏丞相他们就危险了。”

苏子余也连忙行礼道:“多谢十王爷救家父一命。”

君穆岩双拳紧握,心里七上八下的,根本不敢受这一份感谢。

君穆岩开口道:“不……不必客气。”

……

君穆年带着苏子余离开后,其他众人也纷纷被安顿换洗休息。

那洛振友心里不踏实,再次找来齐德隆询问细节。

洛振友开口道:“刚刚那秦王的话你听见了?都是真的吗?”

齐德隆连忙开口道:“姐夫,都是真的,那些人质全都死了,就在鱼塘的淤泥里,上面是污水,什么都看不见。我走的时候,看到那个秦王跟着白丹青一行人去了渔场,之后里面就传来打斗的声音,我胆子小,也没敢看,就跑回来了。”

洛振友长吁一口气到:“唉——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虚惊一场啊!”

齐德隆开口问道:“姐夫,那老头是皇帝么?”

洛振友急忙竖起一根手指开口道:“嘘!不要胡说八道!”

齐德隆急忙捂住嘴,连连点头。

洛振友见他这付怂样,开口道:“你也不必如此害怕,你姐夫我,本事大的很。这一尊大佛,若是好生的来,好生的走,咱们日后还是供奉着他。可他若赖着不走,或者要给我添堵,那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齐德隆眼珠子转了转开口说道:“那几个王爷武功都高的很啊!”

洛振友喝了一口茶, 嗤笑一声道:“哼!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他不是派了个人出去找杨洲军备么?等洛知府带着杨洲军备抵达凌源县,他们的局面只会更被动。”

齐德隆满脸堆笑的奉承道:“是是是,还是姐夫老谋深算!”

……

这厢洛振友放下了心,那厢君穆岚和君穆崇兄弟二人,却一直提着一颗心。

君穆崇开口道:“二哥,那老七肯定有秘密。”

君穆岚点头道:“没错,可是父皇的态度你也看到了,父皇将主事的权利交给老七,而且看样子,也不希望我们打听细节。”

君穆崇蹙眉道:“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看着?”

君穆岚有些烦躁的开口道:“不看着你还能如何?能撬开老七的嘴吗?”

君穆崇叹口气道:“我就是想知道,父皇对凌源县,对洛振友,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君穆岚有些无奈道:“先别想了,若是凌源县能相安无事,对我们来说,也是件好事。”

君穆崇刚想说,这么奇怪的凌源县,怎么可能相安无事。

可还不等他说出来,房门就被敲响了。

咄咄咄!

门口传来了安北月的声音:“怀荣哥哥,是我,月儿。”

君穆岚看了一眼君穆崇,开口警告道:“这里是县衙,你们注意点。”

君穆崇撇撇嘴道:“我知道了!”

君穆崇打开房门,看向安北月。只开口询问道:“有事?”

安北月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很重要的事,关乎陛下。”

一听关乎于昭文帝,君穆崇便无法拒绝了,他安抚了君穆岚两句之后,跟随安北月,来到了她的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君穆崇迫不及待的问道:“月儿,这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你一直跟他们在一起,一定知道些什么,是不是?”

安北月点头道:“没错,我什么都知道。”

安北月将自己听来的事情悉数告知,君穆崇听完之后并没有太过于慌乱,只是略有担忧。

君穆崇开口道:“虽然说洛振友和洛樊都是本王的外戚,可本王一直在京城,对江南的事情从未染指,就算他们两个落马了,应该也不会牵连到本王和二哥。”

说到这里,君穆崇又叹口气道:“不过被父皇迁怒,怕是也免不了。我们错就错在,不该给洛振友传递消息。唉!”

安北月嗤笑一声道:“怀荣哥哥,别天真了,你以为你说没有跟洛樊来往,陛下就会相信你么?你以为你是清白的,别人就不会泼脏水么?这可是个落井下石的好机会!”

君穆崇微微皱眉看向安北月,开口问道:“你这话是何意?你是说,老七和老八,要利用此事对我和二哥出手?”

安北月开口道:“八王爷是个蠢货,他没有这份心思。斓……秦王殿下就说不好了,还有那个十王爷,心眼儿也多得很。此刻那洛振友和洛樊,就像是两块贴在你身上的狗皮膏药。就算是撕下去,也得扒层皮!”

君穆崇倒抽一口凉气,紧紧扣住安北月的双肩,急切的问道:“你是不是听到什么消息了?你听到君穆年密谋了?”

安北月看向君穆崇,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怀荣哥哥,眼下情况确实危机,可往往危机都伴随着转机。月儿希望怀荣哥哥好,希望怀荣哥哥能成为储君,甚至能……登基称帝。”

君穆崇愣在原地,似乎听懂了安北月话,又似乎没听懂。

君穆崇双眸微眯,试探着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北月看向君穆崇,语气严肃的说道:“我想说,趁乱除掉所有挡路石,怀荣哥哥就是这天下之主!”

君穆崇惊讶道:“你是让我杀……”父皇两个字,君穆崇没敢说出口。

安北月急忙上前,拉住君穆崇的手开口道:“怀荣哥哥误会了,月儿绝没有此意,月儿只是想给那洛樊和洛振友开一个方便之门,让他们来为怀荣哥哥的前程开路。事成之后,怀荣哥哥再为陛下报仇啊!”

君穆崇脑海中浮现“借刀杀人”

四个字。

他甩开安北月的手,戒备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开口质问道:“这是谁的主意,是你,还是安亲王?”

安北月有些生气的说道:“我爹不同意,甚至还把我臭骂了一顿。你别指望他会帮你了。”

听安北月这么说,君穆崇反而松口气。

如果是安亲王的主意,那么极有可能他君穆崇,也是安亲王计划中的棋子。

可若是安北月的主意,那么事情就没有那么复杂了。

这只是安北月的私心,她想要做皇后罢了!

君穆崇沉吟片刻后开口道:“这件事,我要想一下。”

安北月焦急道:“没时间想了,如果让洛樊进入府衙,来赴苏子余和秦王设下的鸿门宴,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君穆崇疑惑道:“那你的意思是,阻止洛樊进城?”

安北月摇头道:“不,不是阻止他进城,而是要让他进城改成攻城!让洛樊和洛振友里应外合,怀荣哥哥只需要跟洛振友商议好便可。许他一个什么封侯拜相的承诺,他一定对你马首是瞻。”

君穆崇还是犹豫不定,这可是弑君杀父啊。

虽然不用他亲自动手,若是事成还好,可若事迹败露,他和君穆岚,就都完蛋了。

安北月见君穆崇犹豫,索性扑进君穆崇怀中,声音娇软的说道:“怀荣哥哥,你这上面有二王爷压着,旁边有秦王拦着,若不趁此机会为自己拼搏一次,要何年何月,才有出头之日啊。月儿……月儿想名正言顺的跟你在一起。”

君穆崇攥了攥手心,这安北月说的没错,他手上的权利不足,以至于自己喜爱的女人,都没办法娶回府。

就算他能熬死昭文帝,可他又要如何除掉君穆岚和君穆年两座拦路的大山呢?

眼下的局面,真的是一个好机会!

君穆崇有些担忧道:“难道说,连二哥也要杀么?”这是他亲哥哥,他心中还是有些舍不得。

安北月开口道:“当然不用杀二王爷,只要弄伤他就行了,也不用大伤,脸上划一刀,他容貌不整,便不能继承大统了。或者稳妥一点,挑了他的脚筋,让他以后不能行走,他就更加不能做皇帝了。”

君穆崇抿了抿嘴,一方面被安北月说的有几分心动,另一方面,也觉得安北月这个女人……

实在是歹毒。

就算是再坏的人,也希望自己能娶一个好妻子,在这一刻,君穆崇竟是有点羡慕君穆年了。

至少那苏子余心地善良。

君穆崇深吸一口气道:“你容我想一想。我也需要去试探一下洛振友的态度。”

安北月点头道:“好,不过要快!”

……

君穆崇离开之后,安北月脸上满是狞笑。

这对于君穆崇来说是个机会,对她来说更加是个好机会,她甚至已经在铜镜中,看到自己凤袍加身母仪天下的模样了。

等她成了皇后,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苏子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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