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国际儿童节,苗苗过节了。

苗苗是谁?20多年前的电影《豆蔻年华》中那个小丫头姚小禾呀!童星出身的她演了30多年的戏,可如今依然像个孩子,成天没心没肺开开心心的,快乐得小鸟一般。

苗苗今生今世(豆蔻年华的苗苗)(1)

每年过“六一”,苗苗最累,各种和儿童有关的电影活动都找上门来,苗苗呢,热情开朗,助人为乐,只要有时间就去,所以忙得不亦乐乎。

某一天,苗苗忙疯啦:什么少儿电影配音大赛啦,什么青少年公益电影节啦,各种儿童电影的首映式啦……本届中国国际电影儿童节,苗苗和来自印度、日本、美国、法国的电影人一起担任评委,评委会主席是大名鼎鼎的谢飞导演,老爷子工作起来一丝不苟,评起奖来六亲不认,苗苗不敢有半点懈怠

可我总是要麻烦苗苗,官差私差都抓她。坚守中国儿童电影制片厂的孤岛阵地,我常常累得四脚朝天。幸有电影界上至部长下至老少爷们兄弟姐妹的帮助支持。苗苗就是业余传令兵和勤务兵。忙不过来时,我拎起电话就给苗苗:“妹啊,帮哥把请柬给于洋叔叔送去。”“妹啊,明天‘北京放映’活动你帮我开车去接黄素影老太太。”“妹啊,后天人民大会堂首映,你负责把于蓝阿姨从家里到现场伺候好了……”她听了,总是说:“保证完成任务!”仿佛当年潘冬子、小嘎子听党安排服从命令。没办法,谁让她喊我哥呢!

苗苗喊我哥至少30年了。我认识她时,她已是小有名气的童星,我还在跑龙套当剧务。我大她几岁,给她买过油条和大饼(那时尚未有盒饭,生活剧务常被演员支派去买豆浆油条之类)。我很小就在电影圈里苦熬,曾经有过王宝强成名前的那种痛苦、困惑、彷徨、穷困。我不像苗苗那么幸运,我在电影界没有亲戚朋友能帮我。苗苗的亲爹亲妈都是电影人,近水楼台先得月,苗苗就占了大光。苗苗从小就在摄影棚乱窜,因为他老爸是北影演员。

苗苗今生今世(豆蔻年华的苗苗)(2)

苗苗也是北影演员,她本名黄禾,在北影院内长大。她爸是演过《智取华山》等许多电影的前辈黄非。小时候咱看《侦察兵》,里边有个跑堂的地下党,白毛巾往脖子上一甩,大声吆喝:“来啦,楼上请,雅座!”那老哥们儿就是苗苗她爹。她妈曾经是小有名气的梆子戏演员,后来改行当了服装师。记得我十八岁时,在剧组打杂跑龙套,遇上别人欺负我时,老太太就大声嚷嚷:“人家孩子是演戏的:不是给你们出气的。”就因为她曾经为我抱打不平,我现在大事小事都记着她女儿苗苗。

苗苗演过很多戏,最著名的有《豆蔻年华》《燃烧的雪花》《冰上小虎队》……都是儿童片,都得过奖,国内的国外的……很多年前,我就看到过《大众电影》上苗苗的封面,还有主席接见于蓝老师和她的照片,让人羡慕不已。

这些年,苗苗又在《卡布其诺》《五号行动组》《徽州红伶》《乌龟也上网》《锦绣花园》《炫舞天鹅》等片中出演,全是胶片电影,开始演嫂子演妈了。苗苗很有自知之明,知道童星的光环已经离她越来越远,于是她就更加实在地做着她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她现在还担任了一个少年儿童电影组织的小负责人。有一回,我应邀参加他们在青岛举行的国际儿童电影活动,世界各地来了几百号明星导演经理老板。会场上,她一身套装像个高级白领,一散会,她忙前忙后端茶送水订房叫车,累得说不出话来。我觉得苗苗挺不易的,毕竟是曾经风光一时、小有知名度的演员啊!

苗苗从小给孩子演戏,看她电影的孩子如今正到了当爸妈的年龄,这些小爸小妈中有不少人是苗苗的“粉丝”。前几年,一家奶制品公司找到苗苗,请她做形象代言人,广告词都写好啦,苗苗老师向年轻的爸爸妈妈推荐××奶粉。她没拍过广告,让我代她问问企业老板。一打听到做一年20万!苗苗一听心动啦,她不是一二线明星,工资稿酬都不高,这做代言,银子来的容易啊!正在此时石家庄出了“三聚氰胺”事件,苗苗吓得一身冷汗:“幸亏没做!”我说,此奶粉不等于彼奶粉。她说“哥,咱多守安乐少守财,这不靠谱的事咱别碰,万一是毒奶粉,咱被人骂绝子绝孙不说,电影人的名声可就臭大了,给200万也不!”

苗苗今生今世(豆蔻年华的苗苗)(3)

其实苗苗兜里没多少银子,孩子上学,爸爸有病,婆婆要她照顾,每天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里都要用钱。有一回她上台领奖,想买条时髦的新裤子,愣是在柜台边上转了两个小时最后空手回家。舍不得!

想起来我真不应该,经常让她帮公家接这送那,苗苗却从没有抱怨过半句,我连个油钱也没给她报销过。唉……

有一回我和苗苗还有许晴、赵薇跟随田进副部长去埃及访问,苗苗被小偷“关心”了一下,损失一千美金,把她心疼坏啦!可回国的时候,她还是在机场大包小包弄了一大堆,光雕刻法老和艳后头像的铜盘就买了20多个。我问她干什么用?她说,从小在北影院里长大,出趟国,大伙都知道,给那些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做个纪念,我爸妈也有面子啊!

说那话的时候,苗苗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苗苗今生今世(豆蔻年华的苗苗)(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