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受到校园暴力怎么办(儿子受校园暴力无处申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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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莫是个不幸又幸运的孩子。

不幸的是他五岁就失去了父亲,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他和妈妈莫晓丽失去倚靠的大树。最初几日,失去丈夫的悲痛让莫晓丽整夜失眠,以泪洗面,恨不能随他而去。

幸运的是莫晓丽是个有责任感的妈妈,当她看到幼小的林莫,被自己憔悴绝望的样子吓到,怯怯地用小手给她擦泪,抱着妈妈亲亲,说:“妈妈不哭,莫莫乖。”时,莫晓丽知道自己该站起来了,为了孩子,她必须独立坚强起来。

老家的父母年迈多病,还得照顾智力有问题的舅舅,不要莫晓丽帮忙已是不错,她只能开启当爹又当妈的模式。

早上她第一个将林莫送到幼儿园,然后赶到公司上班。一个人的工资支付房贷、学费和生活费显得捉襟见肘,中午便利用午休时间接了些私活偷干。知道她家里情况特殊,领导和同事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她便利。下班她第一时间冲出办公室,因为幼儿园放学早,她偷偷给值班阿姨塞了红包,这才能让林莫每天放学后待在值班室等她来接。

先是不让林莫的朋友和他玩,也许是迫于小霸王的威慑,小胖等几个朋友都疏远了林莫,然后时不时就会有恶意的玩笑出现在林莫身上,比如背上被偷偷贴了猪头,或是凳子被涂了胶水什么的。

上体育课时,老师让大家玩对抗游戏,结果他成了众矢之的,被大家推来推去地捉弄,却没有哪个队要他。林莫不知道该怎么去化解,只能在学校愈发沉默,恨不得变成鸵鸟躲起来,不让人看到自己。

听到这一切,莫晓丽心疼得不行,看着可怜巴巴的儿子,她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再忙怎么能忽略儿子这么明显的变化,怎么能没注意到他有多痛苦多害怕!

儿子哭累了,终于在妈妈的怀抱中睡着了。

莫晓丽却一夜未眠,思考如何处理面前的难题,之前以为只是孩子之间的小矛盾,想让孩子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问题,现在看来,必须出面去找老师协调了。

第二天,看儿子状态不佳,莫晓丽给儿子和自己都请了假,然后让莫莫吃了早餐在家休息,她到学校去找班主任。

按照约定的时间,莫晓丽准时到达办公室。班主任是个眉目慈祥的中年妇女,莫晓丽觉得她应该会理解作为妈妈的心情,便一五一十把林莫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她红着眼眶说道:“吴老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才来找您。您对孩子教育有经验,你看该怎么处理这个问题呢?我真的担心孩子会害怕上学,这对他以后的影响太大了。”

吴老师皱着眉头听完,吁了口气,“林莫妈妈,你也别太担心,小孩子之间发生这样的矛盾很平常,当然,我们也会重视的。这样,你先回去,我会找陈阳瑞同学谈一下,看看怎么回事,然后把事情处理好的,你放心吧。”

在吴老师的安慰下,莫晓丽总算放了心,千恩万谢地回了家。

林莫的情绪尚不太好,晓丽在家又是安慰又是开解,好不容易才让林莫答应第二天去上学。可她万万没想到,这才是厄运的开始。

大约是吴老师找陈阳瑞谈过了吧,那一周没有人再找林莫的麻烦,林莫慢慢恢复了笑脸,莫晓丽也安心了许多。

第二个周一,林莫课间去卫生间,却被陈阳瑞几人堵在了里面,他有些慌张,想从他们身边挤出去,却总被拦住。

体格壮实的陈阳瑞像一堵墙似的站在林莫跟前,俯视着他,“是不是你跟老师打小报告了?”

林莫不由得有些颤抖,“我……我没有。”

“没有?那吴老师怎么把我喊去说了半天?告诉你,以后再发现你跟老师打我小报告,有你好看的!”陈阳瑞恶狠狠地威胁完,旁边的人边故意把水洒在了林莫的裤子上,还故意嬉笑道:“对不起啊,我们洗手不小心的。”

等几人离开,林莫才磨磨蹭蹭地回到教室,裤子前后都湿了,实在避无可避,不时有人在发出笑声。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在笑他,可林莫都自动理解为是对他的嘲笑,因为,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委实可笑。

第二天,林莫特地等了一会儿才去卫生间,结果他在厕所隔间里时,有人从旁边的隔板上方扔了一个厕所的纸篓,充满臭味的卫生纸落了林莫满身满头,外面传来一阵哄笑声和跑远的脚步声。

上课后,任课老师发现少了林莫,以为是跟班主任请假了也没在意,直到班主任过来才发现事情不对劲,问了半天才有一个男生犹豫着说了一句“好像看到林莫课间去厕所了”。

等莫晓丽接到电话赶到学校时,看到的是一个目光呆滞、哆哆嗦嗦的儿子。她着急地问老师怎么回事,老师也说不知道,只说他课间去卫生间后没来上课,后来在卫生间找到他就是这样。

任莫晓丽和老师怎么问,林莫就是不开口不说话,最后,实在没招的老师建议家长先把孩子带回家,等孩子情绪好点再说。

晓丽请了几天休假专门在家陪伴莫莫,他逐渐稳定下来后才陆陆续续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莫晓丽气坏了,一向温柔的她变成了愤怒的母老虎,冲到学校跟班主任说了这一切。

孩子受到校园暴力怎么办(儿子受校园暴力无处申诉)(2)

吴老师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林莫妈妈,你别着急,这样,我把陈阳瑞的爸妈叫来,大家一起商量下怎么解决,好吗?毕竟都是小孩子,也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你就算报警也没有用啊。”

待陈阳瑞父母来了,莫晓丽这才知道什么叫做言传身教。他的父亲膀大腰圆,戴着粗大的金项链,恨不能用鼻孔看人。他的母亲浓妆艳抹,耳朵、脖子、手指、手腕、脚腕都闪闪发光,恨不能把所有家当都穿戴出来给人展示。

一听到吴老师说了这事,陈妈妈就立刻叫起来,“吴老师,我们家瑞瑞那么乖,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没有证据可不能乱冤枉人啊!”说着还斜睨了莫晓丽一眼。

莫晓丽忍住火气,尽量平静地说道:“陈阳瑞妈妈,我儿子说了就是他带头捉弄人的,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请你们也跟孩子说一下,同学之间要友好相处。”

会谈很不顺利,陈阳瑞父母咬定了自己家孩子乖巧无比,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莫晓丽只有自己儿子的证词,虽气到爆炸却拿对方没有丝毫办法。

走出学校,莫晓丽追上陈阳瑞父母,非常诚恳地看着他们,“我知道,我没有证据说是陈阳瑞对林莫做了什么,不过大家都有孩子,我希望你们也能理解我。只是想请你们跟陈阳瑞同学沟通一下,好吗?”

“沟通什么啊?我们家瑞瑞什么都没做,干吗浪费这个时间!”陈妈妈大红的嘴唇在莫晓丽面前张张合合,“倒是你要回去看看你家孩子是不是有问题,怎么全班就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别的孩子怎么没事?你不去找自己家问题,反而来赖我们家瑞瑞,以后没有证据就别乱说话!”

一旁的陈爸爸也霸气十足地冷哼道:“我们家可不怕事,告诉你,别想赖到我家儿子头上,你要挑事我们随便!”

莫晓丽看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苦笑,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一家人,她又能如何?况且,真要起了冲突,估计倒霉的还是她吧,家里没个男人,遇到矛盾她只能暂时忍让了。

经过一段时间调整,林莫的情绪终于平复,莫晓丽又找了关系帮林莫换了班级,一切似乎慢慢在回到正轨。

一天放学后,晓丽发现林莫的脸上带着伤,一再追问之下林莫突然崩溃地把书包里的书本、笔盒都扔了出去,大哭着说陈阳瑞他们在路上打他,拿走了他的零用钱。孩子委屈又伤心,他不明白,为什么他避让,他忍受,他并没有去得罪任何人,却一直成为被人欺辱的对象。

莫晓丽又去找了陈阳瑞的父母,这一次,因为没有在学校,他们更加不客气,不仅不承认陈阳瑞所做之事,甚至骂骂咧咧,“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自己儿子一有事就来赖我儿子。”言语冲突之下双方推搡了几下,瘦弱的莫晓丽当然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被推到一旁,对方扬长而去。

这边还一团乱麻,莫晓丽突然发现自己关节疼痛,疼得手抬不起来,脚弯不过来。起初她以为只是普通的受寒,并没有在意,贴了几付膏药缓解疼痛,依旧拖着疼痛的手脚为儿子的事奔波着。她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从自身着手,给儿子转学,换个环境。

待到事情全部办结,她发现身体真的有些不对劲,大量脱发,开始发低烧,路可可看不下去她一直这样隐忍,硬拖着她去医院检查。骨科、免疫科、血液科的检查都做完,医生一脸严肃地问莫晓丽:“你有可能是得了白血病,必须做骨穿进一步确定,你要不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莫晓丽懵了,她扭头看着可可,大脑一片空白。

可可也急了,“医生,会不会弄错了?她就是关节疼,怎么就是白血病了?”

医生解释道:“我也只是根据目前的检查结果判断有这个可能性,具体的情况还得做了骨穿以后才能明确,所以你要确定要不要做骨穿。要不,你跟家人商量一下再来预约?”

莫晓丽慢慢冷静下来,她没有人可以商量,除了身边这个比她还慌乱的女人。父母已年迈,告诉他们这个事情他们也拿不出主意,只会在老家干着急,孩子还年幼,丈夫那边的亲戚说了也是白说。算了,反正也得有个结果,那就做吧。

她拿定了主意,告诉医生她决定做骨穿。也许很少看到没有和家人商量,当场就自己决定做骨穿的病人吧,医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给莫晓丽开了检查单。

随后便是痛苦的检查和度日如年的等待,身边只有可可的陪伴,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照顾孩子,莫晓丽感觉自己就像一根绷得紧紧的弦,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她瞬间崩断。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急性白血病。那一刻,莫晓丽感觉天崩地裂,她捧着化验单坐在医生面前,耳朵嗡嗡直响。医生的嘴一张一合,可她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路可可焦急地抓紧她的双臂大叫:“晓丽,晓丽,怎么了?你别吓我!”

医生看到这段时间这个女人独来独往地做检查做决定,大概也明白了她的处境,同情地叹口气,“她可能一时无法接受,你先带她到门口休息一下,冷静冷静,一会儿再过来吧。”

可可抱着身边的晓丽,忍不住哭了起来,为好友多舛的命运,为善良的她遭遇的一切不幸。

好半天,莫晓丽终于回过神来,她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叹出来,“可可,别哭了,我们去找医生吧。”

听完医生的治疗方案,莫晓丽咬咬牙,既然还有医治的希望,为了孩子就一定要争取。

治疗的过程很辛苦,也不是很顺利,但所幸单位有医保,身边还有可可的帮助和支持,而且林莫在新学校适应得挺好,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活泼,莫晓丽便鼓励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坚持下去。

这日,莫晓丽从医院回来疲惫不堪地坐在沙发上休息,见林莫放学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他晚上吃面条行不行,就见他脸色煞白,眼神中似乎又充满了当初那种害怕和绝望。

没有和妈妈打招呼,他把书包“啪”地扔在地上,自顾自进了卧室并大力关上门。

觉得不对劲的莫晓丽赶紧过去敲门,“莫莫,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里面一直没有林莫的回应声,只有若有似无的呜咽声隐约传出。莫晓丽很是担忧,却又不敢强行进去,因为之前心理医生也说过,如果强行介入有可能适得其反。

正当她着急得在客厅团团转时,路可可如救星般驾到,她和林莫一向玩得很好,很多时候比他们母子还亲密,莫晓丽常开玩笑说她都要吃醋了。

听莫晓丽说了经过后,路可可轻轻敲了林莫卧室门,柔声道:“莫莫,我是可姨,如果你不说话,就代表同意我进去哦。我数到三,你不反对我就进去了哦,1,2,3!”里面没有声音,于是可可扭开门进入了房间。

进去了很久,路可可才从房间里出来,她一脸愤怒地告诉莫晓丽,林莫的反常居然还是因为那个叫做陈阳瑞的孩子。林莫原来的学校正巧组织一些学生,到林莫现在的学校开展活动,陈阳瑞也去了,又那么巧遇到了林莫,于是他便把他们以前给林莫制造的糗事,添油加醋地告诉了林莫现在的同学。林莫感觉身边又充满了过去那种无处不在的嘲讽的眼光和冷冷的讥笑声,孩子哪能不痛苦呢?

莫晓丽颓丧地瘫坐在沙发上,她的内心比孩子还要痛还要伤心,她喃喃道:“可可,我和莫莫没有做错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呢?”

路可可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在旁边手足无措,“晓丽,你别这么想,没事的,你的病会慢慢好起来的,莫莫那里也会没事的。”她眼睛一亮,“这样,我去找他父母谈谈,他家不是喜欢玩横的吗?我找几个朋友过去撑个场面,让他们知道莫莫也不是好欺负的,怎么样?”

莫晓丽心乱如麻,冲着路可可摆摆手,“现在先不说这个了,我觉得有点难受,我想休息了。可可,你先回去吧。”

路可可虽然很不放心,可想着莫晓丽身体不好,确实该早点休息,便叮嘱她如果有什么情况赶紧打电话,又去看了看莫莫,这才离开。

那一夜,谁也不知道莫晓丽想了些什么。

第二天中午,莫晓丽打电话给路可可让她来照顾下林莫,说自己要去趟医院。

不疑有他的可可赶过来,特地带来大包零食以及给林莫新买的乐高,她拍着胸脯跟闺蜜说:“你放心去医院,我陪林莫好好玩好好吃,等你回来一定会看到个开心的林莫。”

临近下午时,可可突然收到莫晓丽传来奇怪的可可,一直以来谢谢你了!我真的很累,我想休息一下,晚上你带莫莫吃饭,我卧室床头柜里有钱,你自己拿。

路可可没多想,还嗔怪地回了你傻啊,跟我还这么见外。我俩绝对吃得棒棒哒,你就放心吧,还什么钱不钱的。

大大咧咧的她回完微信便把手机扔在一旁,去问莫莫吃哪家披萨去了。

傍晚,可可带着情绪稳定了些的莫莫正吃着披萨,电话响了,是莫晓丽的电话,对方却是个男人,说是派出所的,问她认不认识机主。

路可可第一反应是骗子,正想挂电话,却又看到确实是晓丽的号码,赶紧问道:“我认识机主,她本人呢?手机怎么在你这儿?”(原题:《最后的母爱》,作者:努小兔。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公众号:dudiangushi>,下载看更多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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