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的“腹黑”父子档是郑武公和他的儿子郑庄公的故事。

郑庄公是春秋五霸的第一霸吗(郑武公郑庄公)(1)

一、郑武公的“腹黑”

郑武公,名字叫掘突,是东周时期郑国的第二位国君。

《东周列国志》里对郑武公的仅有的描述就是一个“愣头青”形象。

当初周平王的外公申侯联合缯国、犬戎等外族攻入周朝王宫,在杀死周幽王的同时,也把郑桓公(郑武公的老爸)杀害了。

当时还未继位的郑世子掘突听到父死的报信后,当即连夜带兵奔向京师方向。到达目的地后,掘突想马上攻打还留在京师的犬戎,公子成劝谏说,军队日夜兼程,中间也没有休息,已经劳顿不堪了,现在最好建立防御措施,等其他诸侯国军队都到了后,再共同攻打敌人,这才是万全之策。

掘突听了后拒绝了公子成的建议,说犬戎骄傲自满,现在刚到这里,可以一鼓作气打赢他们,如果等其他诸侯国军队来了再打,军心就会怠慢。

于是率军攻城,没想到犬戎方面已经得到了掘突带军前来的消息,早已设好了埋伏,最后掘突带领的军队大败。

掘突为他的冲动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但史实里的郑武公是这样的愣头小子吗?非但不是,而且还非常得腹黑!

郑庄公是春秋五霸的第一霸吗(郑武公郑庄公)(2)

1. 娶申侯之女

郑武公的老爸郑桓公是怎么死的?是被西戎的军队杀死的。

西戎军队是怎么到中原的?是由申侯领进来的。

所以要刨根问底的话,申侯可以算得上是郑武公的杀父仇人之一。

但老奸巨猾的申侯自知理亏,又担心掘突秋后算账,就想把小女儿嫁给刚成为郑国国君的郑武公来缓和彼此的矛盾。

开始郑武公当然有点接受不了,不过自己刚袭爵,又被平王任命为卿士,考虑到中间周天子的关系,所以也同意了。不过“申女嫁武公”到十年后才实现,这个女人就是后来郑庄公的母亲武姜。

为什么从申侯提出结亲到“申女变武姜”,中间隔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呢?史书里都没说,也许申侯提出的时候申女的年龄还小,但也不排除这是武公“腹黑”的一个表现。

毕竟在继位后的十年里,郑国的国力比他刚继位时强的太多,而他还能在国力逐渐增强的情况下返回头实现十年前说过的话,娶杀父仇人之女,这除了申国本身的背景,还要重点考虑周天子的面子。

而且娶申女之前的那十年,他曾打着“尊王”的旗号四处捞地盘,没有这次关系之前,“好处”都这么多,那亲上加亲后,“好处”岂不是更多。

由此可见,武公暂时的妥协是为了更好的将来,其所谋甚大。

2. 打造“桓公寄孥”升级版

当初周幽王在位时,武公的老爸郑桓公居安思危,在太史伯的建议下及幽王的同意下,让世子掘突带厚礼向虢、郐两国国君借地,如太史伯所料,这两国国君贪财好利,又看到桓公位高权重,就一起献出了十座城邑。桓公接着把一些人和重要财产转移到那里,史称“桓公寄孥”或“虢郐寄孥”。

郑武公继位后,不但没有忘了其父的战略措施,而且还在原来的“版本”上“升级”了。

自郑武公二年到四年,武公他率兵相继灭亡了郐、东虢两国,并占领了周边鄢、蔽、补、丹、依、弢、历、莘等八个城邑。

由此,武公把原来所“借”之地据为己有,来了次完美的“鸠占鹊巢”,从此这里便成为郑国的大本营了。

《史记》【集解】韦昭曰:“后武公竟取十邑地而居之,今河南新郑也。”

那么这里有个小问题,这次“升级版本”的小动作,平王没看到吗?

是看到了,不止看到了,还对武公的行为有了猜忌,于是平王打算向其收回之前虎牢关以东所赐的土地。

要知道,那时刚刚步入春秋时期,各国之间大规模的兼并“运动”还没开始,武公“连吞十邑”的“吃相”太“难看”了。

郑武公这才迁都到了郐地。

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武公“吃相难看”,但其继承了父亲的遗志,也为他儿子郑庄公以后小霸打下了基础,这账不亏!

此次“桓公寄孥”版本的升级速度和质量是一等一的棒,这次升级版的改造结果自然也让人不得不服武公的“腹黑”!

郑庄公是春秋五霸的第一霸吗(郑武公郑庄公)(3)

郑武公

3. 明为联姻,暗为袭胡

郑武公八年时,武公故意把女儿嫁给了胡国(姬姓诸侯国)国君,以让其高兴。然后问大臣们如果他要用兵,可以讨伐哪个国家?大夫关其思说可以讨伐胡国。

武公听了大怒,并因此杀了他,原因是胡国和郑国是姻亲关系,是兄弟之国,根本没有理由去讨伐胡国。

胡国国君知道后,真的把武公当成了可亲近的人,由此不再对郑国加以防备。

后来呢?《韩非子·说难》里说:“郑人袭胡,取之。”意思是郑国人偷袭并攻占了胡国。

原本大家都认为武公是个友善邻邦的人,没想到一个“”字道尽了武公的“腹黑”心肠。

二、郑庄公的“腹黑”

有这样一位“腹黑大神”的父亲在前面做了榜样,作为儿子的郑庄公自然不能落了下乘。

1“克段于鄢”

大家都知道,郑武公的夫人武姜生嫡长子时难产,所以对他厌恶,并取名字叫“寤生”;但武姜生二胎时就没没那么痛苦了,顺产下了嫡次子叔段,也因此比之寤生,更喜欢叔段。

虽然两个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但长子寤生非常不受亲妈待见。

郑武公二十七年,武公病重,武姜一看再不说就来不及了,就屡次请求武公立二儿子叔段为太子,但武公始终没有答应。同年武公去世了,寤生继位为郑国国君,即郑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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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姜还没死心,她继续为二儿子争取最大的利益。

郑庄公元年,武姜让大儿子把制邑封给小儿子。

制邑是什么地方?是虎牢关!

《元和郡县志》卷五:泗水县,古东虢国,郑之制邑,汉之成皋县,一名虎牢。

这可是洛阳东边门户和重要的关隘,偏心的武姜可真会挑地方。

郑庄公刚继位,虽然稳定政局很重要,但大是大非面前是不能退缩的,他回答说:“制邑是险要之地,虢叔就死在那里,封给弟弟不吉利,除了此地,母亲可以选其他任何城邑。”

武姜最后就替叔段要了京邑这个地方,一个比郑国都城还要大的城邑

大夫祭仲向庄公劝谏,说这种分封不合法制。

没想到郑庄公心里早就有了打算——欲让其灭亡,必先让其膨胀

所以在接下来的二十二年里,他是这么做的:当叔段让郑国西、北两边的边邑听从自己命令时,庄公任之;当叔段又让东、南两边的边邑归顺自己时,庄公由之。

郑庄公二十二年,在老妈的内应下,叔段准备带兵偷袭庄公时,他不再任之由之了,以叔段“对君主不忠、对兄长不恭” 的名义在鄢地平定了此次叛乱。

郑庄公是春秋五霸的第一霸吗(郑武公郑庄公)(5)

郑庄公

他足足忍了老妈和弟弟二十二年的时间哪!

庄公在这二十二年里,表面装得该有多好,才能让老妈、让弟弟相信他没有对他们任何防备啊,庄公这波“腹黑”操作,一定要给满分!

而这次庄公“克段于鄢”的行动也借此消除了国家内部最大的隐患,为后来的小霸之路铺平了道路。

2 以王之名

在春秋初期,宋、卫两国一直是郑国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所以讨伐这两国便成了庄公的战略目标之一。

当时周王室在诸侯国中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明面上大家不能动手动脚,所以郑庄公借助于手上的权力,以周天子的名义去讨伐宋、卫这样对郑国发展有威胁的诸侯国,最后有效地清除发展道路上的障碍。

打着周天子的旗号来借力使力,庄公这波“腹黑”操作也是六六六,在此竖大拇指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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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庄公

三、尾声

郑武公、郑庄公两代人不约而同地都走向了“腹黑”之路,虽然形式不同,但目的一样,就是为日后郑国的强大扫清一切障碍,哪怕不要脸面;哪怕牺牲女儿或杀掉弟弟;哪怕忍十年或二十年……在二人眼中,只要目的达到了,一切都是值得的,哪管你“腹黑”有多黑!

两代人的努力没有白费,郑国在郑庄公时期称“小霸”于诸侯!

郑庄公是春秋五霸的第一霸吗(郑武公郑庄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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