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1)

误解发生在所有时刻。

有些是美妙的误会:著名旅行指南手册 Lonely Planet 的命名来源于对 Matthew Moore 的歌 Lovely Planet 的误听;有些是因对话的发生,人伸向外界的触手缠绕成难解的结;有些则是在包含万象的世界中流转,留存下的模糊常识。

在维基百科上,甚至有一个专门的条目,收集着这些常见的误解(misconceptions):从艺术、历史、语言到流行文化,这些口口相传的小错误甚至构成了我们口中“常识”的一部分。

从生活经验——“拉伸能避免人在运动中受伤”,到想象世界——“在月球上能看见巍峨的长城”,它们像集体记忆一样被刻在生命的暗处,在无需言说的潜意识里流动。

如果不去查证这些“美丽的错误”,便不会意识到对世界认知的小小偏差。减少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也好:这里有十二个流经岁月却依然错误的常识印象,但是时候扫描一下脑内被定格的知识库了。

十一月的第一次见面,我们借助这个话题呼唤常识。越是处在失望、焦虑、混乱的状况中,常识就变得更加重要。

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2)

和任何语言一样,手语也有“方言”。

世界各地的手语不尽相同,目前仍在使用的大约有 300 种。除了国际通用标准手语之外,每个国家一般都有自己的本土手语手势,甚至不止一种版本。欧洲非盈利手语协会 Spread The Sign 收集和记录了世界各地不同手语近 40 万个手势词句,希望跨国际交流的手语者在感受人与人沟通的美妙联结时,能够少一些翻译带来的不可避免的时差。

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3)

同为表示“猫”的手势,美国手语(图左)与英国手语(图右)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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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5)

潘多拉魔盒(Pandora's Box)可能是人类历史上最有名的盒子了,但实际上,它并不是“盒子”。

希腊神话中,宙斯送给潘多拉的魔盒仿佛有着无限容量,装进了人世间所有的邪恶与苦难。祸端们在揭起揭开盒盖子的一瞬间涌入人间,世间开始有了疾苦,“希望”却作为唯一剩下的东西被留在盒子里。

在故事的最早版本里,潘多拉为避免打开魔盒,将其埋在土里。这个细节其实对应了古希腊人常常将一种土陶制成的水罐半埋在土里的习惯。这种罐子被称作 pithos,是一种可以封口、罐颈有着两个柄的阔口水罐。后来 pithos 逐渐不被使用,为便于人们对故事里关键道具的理解和传播,pithos 演变成了 jar, casket, 最后简化成如今通俗的 bo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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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从来没人说过,亚当偷食的禁果就是苹果。

在“口感稳定、价格适中”身份的另一面,苹果出乎意料地承载着人们大量的想象和意象寓意:是代表“平安”的美好珍果,是约翰·高尔斯华绥笔下人物爱情的见证;是《荷马史诗》里青年帕里斯手中的诱惑,是让白雪公主昏迷的毒药,是夏娃和亚当偷食的禁果,人类喉结因此得名 Adam's apple……

在《圣经·创世纪》的故事里,上帝对生活在伊甸园里的夏娃与亚当说“园中树上的果子可以吃,惟‘知善恶树’上的果子不可吃,也不可摸”,其实并没有交代这被禁止摘食的果实到底对照着现实里的什么果子,在主流叙事中苹果却自然地占据了禁果这一角色的位置。其原因可能是在罗马时期传入西方的《圣经》拉丁文译本中,希腊原文 μῆλον(苹果)与邪恶(mălum)一词在拼写和发音上极度相似。除此之外,也有许多人认为禁果是无花果、石榴、香橼,甚至可能是致幻的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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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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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中国菜系里从未发现过“fortune cookie”的身影。fortune cookie 很可能起源于 19 世纪末或 20 世纪初的日本,由移民团体带到美国,甚至发展出了更多的文化版本,比如墨西哥版的幸运饼干被命名、改良为“幸运塔可”。

在电影 Freaky Friday 里,由 Jamie Lee Curtis 和 Lindsay Lohan 饰演的一对母女的生活因一块幸运饼干而发生巨变(没错,正是角色互换)。这是一种由面粉、糖、香草和芝麻油烤制而成的薄饼干,在饼干的弯曲部位通常楔有一张写有祝福、格言或模糊预言的纸条——意为“幸运”的实体——像人们在包粽子时为了讨个吉祥的彩头,随机选择几个“幸运粽”塞进板栗或其他独特的食材。

这样的 fortune cookie 在加拿大、美国、法国、墨西哥和其他西方国家的中餐馆里是一种很常见的甜点,《功夫熊猫 3 》也采用“抽取幸运饼干以获得免费影票”的方式进行宣传,从而形成了“幸运饼干-中国甜品”的刻板印象。

它们也曾经被试图“带回”中国——1989 年,fortune cookies 被进口到香港;1992 年,Wonton Food 公司将其作为“真正的幸运饼干”向大陆出售,但因被认为“太美国化”而迅速撤离了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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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搜索引擎中输入“古希腊雕塑”,得到的几乎是符合印象的通体浅色大理石刻图片。在希腊节制、理性、抽象的文化照耀下,“高贵的单纯,静穆的伟大”这句对于古希腊雕塑的经典评论显得尤为精准。

但古希腊雕塑与建筑并不是单调的纯色,反而有着丰富的色彩。得益于晴朗的气候和清晰度极高的环境,得天独厚的希腊人早在先民时期就有意识地在植物和矿石中提取染料,调配出各种纯度高的明丽色彩。不同颜色代表着不同的善恶与宗教意味,除了装饰身体和雕塑,他们甚至在神庙、纪念碑和教堂里涂抹各种色彩。哲学家德谟克利特也在这时发展出原子论,总结出了最早的颜色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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❶ 雅克·路易·大卫画作

❷ 保罗·德拉罗什画作

第二次反法同盟战争期间,拿破仑率领 4 万大军登上险峻的阿尔卑斯山,抄近道越过圣伯纳隘道进入敌军腹地,闻名于世的《跨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道的拿破仑》记录下了这一历史事件。积雪陡坡上阴沉的天空、奇险的地势、挥手勒马向上的坚毅统帅,健硕的战马,充满张力的对角线构图让这匹名为斯泰里的战马成为拿破仑一生 150 多匹战马里最被人熟知的一匹。

而实际穿越雪山时,战马斯泰理是被士兵牵行过隘口的。且拿破仑骑的不是马,是抗寒性与持久力都比马更好一些的骡。战后重建外交关系,《跨越阿尔卑斯山圣伯纳隘道的拿破仑》作为送礼画作以战马勒维齐尔(Le Vizir)和马伦戈(Marengo)为模特绘制了五个版本,得以留存拿破仑英雄的气概与史诗般的远征场景,保罗·德拉罗什在其画作则更加写实地还原了这一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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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利本人并不是这样想的,对《记忆的永恒》的种种哲学解读其实是评论家们的“过度答题”。

不得不提的萨尔瓦多·达利与他超现实主义绘画作品《记忆的永恒》,不仅出现在艺术馆与展览上,同样也是贴纸摆件、文化商品、影视作品(《辛普森的一家》)等的珍贵素材。它受欢迎程度如此之大,以至从评论家与鉴赏家们的分析中可以拼贴出这样一份画作解读——“理性与非理性交织,现实与想象结合,无理荒谬又如梦境,画中融化的怀表代表了人类观念以及时空的流动性和延展性,创作基于达利对相对论的深刻认识,建立在对人生、哲学、艺术的深刻认识和理解之上。”

然而,当达利本人被问及为什么选择这样表现钟表时,他回答说“只是受到了‘卡门培尔奶酪在阳光下融化’形象的启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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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开始探索世界的年纪,对长城的想象最初可能就来自于小学语文书上的这一段话。但很遗憾,在宇宙飞船上看不到长城。

长城的最大宽度为 9.1 米,除较大的关隘、城楼城台外,基本不超过 5 米,且与周围土壤的颜色大致相同。基于光学分辨率,人眼视觉从光学、色觉进展到“形觉”的产生,只有与周围环境形成合理对比的物体才能被印入眼底。由数据得知,需要直径为 110 公里甚至更大的物体才能在月球上被肉眼观察到。在月球上用肉眼看向地球,就像在 3.2 公里外看人的发丝,是一件“一望皆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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鸵鸟恐怕是最委屈的动物了——那种逃避现实问题,采取回避态度的心理被称为鸵鸟心态,像鸵鸟在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一样将头钻进沙子里,自以为安全。然而,克利夫兰动物学会(Cleveland Zoological Society)发现这其实是对鸵鸟们习性的误判。

事实上,当鸵鸟感觉到危险时,除了奔跑,它们只是将头、脖子放平躺在地上,用暗褐色的羽翼伪装成常见的土墩或灌木丛,在沙漠热气与雾的遮掩下逃过天敌的利眼。它们当然也会将头伸向地面——在沙子上挖出浅浅的洞作为孵蛋的巢穴,在一天之内数次用喙轻轻拨弄、转动巢中的蛋,从而产生了头埋沙中的错觉。

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21)

不能。

在运动中受伤的原因太多了:热身不充分、动作不准确、肌力不平衡、身体素质欠佳……而经常,人们将原因归结为运动前没有拉伸。

其实只是混淆了拉伸和热身:大可在热身的时候加入动态拉伸,为身体作好准备运动提供信号,增加筋膜组织的弹性;健身结束后加入静态拉伸与适量的按摩,舒畅地放松延展。

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22)

是的,象冢不存在。

将死之象独自沉默地进入湿热茂密的植被深处成为了课文里颇具奇异色彩的场景,而“每只大象都未见到过象冢”更是增加了不可知论的神秘感。

但事实上,也许是自然灾害导致的群体死亡,也许是可憎的盗猎余孽,在成堆的象骨被发现之后,象冢便作为一个传奇的谜传播开来。大象具有强大的记忆力,能够记住可靠的水源与生存环境,又因其敏锐的听觉、嗅觉与感觉避开所有跟在种群后的生命体,庞大却隐秘地迁徙在陆地上,这个人们心中的谜团历久不衰也就不奇怪了。

地球全是假的吗(那些你以为地球人都知道的事)(23)

不必多虑,唤醒梦游者不会伤害他们。

你一定听过这样的传言:如果将正在梦游中的人叫醒,ta 就会受惊死去。未曾遇见过梦游的人也许会对这种现象抱持着既恐怖又不安的想象:在面对梦游者半夜起身走动、开关冰箱时,是安静地看着,还是应该拍拍肩膀,把他们唤醒?

从严格意义上说,梦游的人处在非快速眼动的睡眠期(梦境通常出现在快速眼动期),其实没有做梦,而是因神经调节异常“真的在游”。他们醒来后可能会在短时间内感到困惑或迷失方向,但梦游存在的健康风险来自于可能的磕碰受伤或失眠,而不是被人唤醒。

从未怀疑过一些事情的真实性,但却借用互联网的窥镜一瞥它们最本真的样貌。一定还有很多似是而非的信息潜藏在每个人的生活里,而通往真实往往需要走一条漫漫长路。

在路上,在始终变动和不能参透的一切里,总有能够被确定的事实,抓住它们,也就抓住了一些对真的把握,和对美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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